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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归途

2022-03-10 00:50 作者:古人题词_古苔横啮  | 我要投稿

很显然,一切都已经落幕,甚至就连凉殇抵达的时间都刚刚好。

青色的身影盘坐在青玉色的台阶,而另一头,是被玉色平台轻柔拖住的少年,少年如同梦呓一样,在玉色的平台上安静地渐入梦乡了。

而青色的身影好像看到了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少女,看着她那双金红色相间的瞳孔。

“你来了啊,抱歉,玩脱了一些——”

敖珏轻柔地说着,自己身下的玉色平台轰然坍塌,少女一声惊呼,托起受伤的敖珏,此时凉殇的声音发现他腹部拿到狰狞的伤口,似乎还在一点一点地向外流淌着血。

“没事没事的,我马上来帮你愈合伤口,你撑住!你撑住!”

凉殇身边亮起类似舰装的虚影体,对准敖珏的伤口,敖珏大口的喘气,然后发出了一声“嘶”的声音。

“早就知道,不该做这么爆炸性的准备了,真是抱歉啊,让你泄露了不少的秘密了——没想到这个臭小子这么难缠,对吧。”

凉殇咬了咬牙,把敖珏的伤口暂时缝合起来,但是接下来的伤口,还是需要他自己愈合,这一点凉殇相信这个老古董有着他自己的办法。

“他们都可以把我的资料给篡改了,你觉得他们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吗?要试探就试探吧,我是无所谓的,反正我一个人也没啥。天塌下来我不会麻烦你的。”

凉殇冷冷回应,却一点点地左边扛起敖珏,右边扛起矢超。

“哈哈。”

敖珏像是得逞了一样地得意笑笑,然后继续说道。

“你果然还是忍不住去翻你的资料了,我说的没错吧,傻丫头,非要跟我说去随便看看,看看东煌发展的。”

“你少逞强,我说,坐标在哪里?那几个丫头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凉殇开始调整这个镜面海域的空间,毕竟折叠空间的技术也不算是什么多么复杂的算法,凉殇改变坐标进行传送,还是很简单的。

“诺。”

敖珏拿出一片玉帛,然后递给凉殇。

“这是——”

凉殇微微地愣了愣,有些犹豫地接过敖珏手中的玉帛。

“放在眉心,不只是一片玉帛哦,还有一点点,关于你的东西在里面。至于原因嘛,我以后再和你讲讲咯。”

敖珏闭上眼睛,笑了笑,看着凉殇试探性地把东西贴在自己额前,然后一股巨大的信息流涌入了她的脑海中,虽然信息量很大,但是她还是很轻松地整理了这些消息。

“每一个活在历史中的人,都有权能够看到未来的人是怎么把自己正确写在历史书中的,这是你应该有的权利。”

敖珏趴在少女的肩上,露出一丝释怀的笑容。

“谢谢你,这笔账算是我欠你的人情,毕竟这次我也是有些东西要和仲裁者们算一算的,如果有什么忙的话,我——”

凉殇想要说什么,但是敖珏打断了她的讲述。

“感谢的话就免了,毕竟我们也算是互相帮扶了,赶紧打开吧,至于要讲故事的话,那就不是在这里应该讲述的地方了。”

敖珏微微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然后轻轻地攀扶在凉殇的肩膀上,整个人终于松下了一大口气。

时空流转,眼前的景物飞快地变化,瞬间,三个人摔倒了海里,但是随后,冰蓝色的枭迅速赶到,带着受伤的三个人。返回了整个作战地。

后来凉殇给残阳和玄刑解释了很多,目前只能说,矢超的情况能够安定下来了,而至于贺儿罗莎,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把她彻底击毙掉,但是已经能够保证她不会再对贺儿罗莎进行任何形式的袭击了,而且,贺儿罗莎大约已经被她打的不成模样了。

玄刑微微地拍了拍凉殇的肩膀,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把东煌的命运绑在她身上。

“当年的事情,我们也很无奈,或许这份道歉已经迟来了这么多年,但是还是希望,你有你自己的新的一切。折腾了这么多年了,很多人都已经走了,记得陪陪朱妍吧,人都是会老的,看看你,和我们一个时代的传奇人物咯,现在像个年轻小姑娘一样,哦对了,我是提议啊,就是提议,你别生气就是——”

凉殇反倒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眼前这位老人,当年也是邵鹤年的挚友,也曾还算是个风趣幽默的家伙,反倒现在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敖珏,虽然我们对他了解肯定没你多,但是我有一种预感啊,一种——哎哎哎哎哎!残阳你拉我干嘛?”

残阳大约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一把把玄刑拉了回来,然后白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凉殇。

“虽然他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或许,在这边,你能够完全信任的,也就只有敖珏了,逍遥自在,甚至都和邵狐狸都不是所谓的上下属关系,所以,虽然这么说有点冒犯到你,但是在危机关头,他或许是你唯一的靠背了。”

凉殇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想要欠下这个家伙的任何债务,但是,现在,谁又能够说清楚呢?

她叹了叹气,告别了二老,登上了返航的路途,毕竟,某人的伤要紧,但是,在路上,她又不免想起来,贺儿罗莎和她作战时的情形。

在贺儿罗莎几乎难以置信的眼中,凉殇展开了她的舰装,那是几乎纯净地令人可怕,明明是两种不同的塞壬给出的“基因”,却在少女的身上,结合的天衣无缝,看不出任何的区别。

“你很可怕,像是不开封的剑一样,一旦拔剑,就一定要沾染鲜血,缅送者的实验品,哦不,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缅送者和构建者诞生的孩子,本来当时就是做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可笑的笑话,没想到,却是一件如此精美的艺术品。”

“但是可惜的是,你的两个‘母亲’似乎已经分道扬镳了,而你,又被人类背刺,又从塞壬这里单独跑出来,而你现在,我和我们也没有多大区别,凉殇,我们都不过是孑然一身,只是,我至少还有弟弟,你还有谁?那个已经都快要老死的老师吗?”

凉殇叹了叹气,捏着手里的玉帛,瞄了一眼正在后座安神的敖珏,敖珏还是那个惨白的样子,看起来这一次这个家伙,确确实实伤的很重。

“和你们这些人都没关系。”凉殇自己嘟囔着,依靠在墙边顺势坐下。

“我现在不需要谁来依靠,也不需要谁来帮我。”凉殇并不打算多解释些什么,眺望远方,一抹夕阳,缓缓落下,自己内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她像是小声地嘟囔着给自己说一样。

“我的事情,不要再掺和别人进来了,我只要带着一群萤火虫,就够了。”

但是,那些meta们,何尝又不是一些已经燃尽了人呢?

“喂喂喂!小妖精啊!你可真是不要命了是不是?再怎么说末法时代末法时代,哪里有这么疯狂的?纵容自己身体里面插进来一把冰剑就算了,然后你和那个家伙打几乎全是灵力返灌,你是要去硬和那个魔方对刚吗?你把你这么多年的修为一次性冲没了咋办?”

喵喵在敖珏的耳旁开始吵起来了,敖珏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

“要你管,既然要击败那个家伙,就要让他感受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地被瓦解的感觉,加上‘围三缺一’的计谋,他几乎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东西了。”

敖珏得意地笑了笑,但是错误地调动自己的力量,还是对自己的损伤不小。

“是,那小子看到你的冰锥被海水涨爆的时候,确实看着人都傻了。看到你把剑拿出来,血都不止的样子确实吓到他了,先不说你这么危险能不能打得过那个危险的家伙了,如果凉殇那个妮子稍微晚一点,你咋办?你的伤咋办?你这完全就是在赌!”

阿喵都要气炸了,气的毛都要立起来了,想要给敖珏一巴掌,但是他肯定是打不过这个人的。

“你是受啥刺激了?难道那天那个神秘人在你办公室吓了你一下,你就真整个人都变了?”

敖珏叹了叹气,然后继续说道。

“说真的,那个家伙,比我还能说谜语啊,不过,确实,他也说的不错,如果真的没有一点变动的话,我将再一次的又回到那个该死的状态,又来一次。”

“什么状态?”

阿喵想问,但是敖珏没有说话,脑海中一直萦绕着那位顾客的话,他举起他永远不会摘下的白手套,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老板,想要做什么,不能够给自己留有余地的,有些时候,需要一点点的‘奋不顾身’。”

回到港区过后,两个人只能说,瞒得过大多数人,瞒不过四个“贴身丫鬟”。

现在很好,讲故事的人变成了两个人,因为要问的问题太多了,几乎压的两个人不许离开这里。

“两位长官,最好从拍卖会到现在的一切事情,都要解释清楚哦,不然,这份茶会是不会结束的。”

果然,还是要女仆长来唱唱黑脸的,毕竟别人家的指挥官,恨不得想要泡在温柔乡中,虽然说不至于懈怠战争,但是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像眼前这两位大爷一样。

两个甩手掌柜,甚至很多事情瞒着她们她们也能忍受。毕竟她们的能力确实没有她俩出众。

但是,几乎是一场导火索炸起来的,是来自于楸枰号进行的一封慰问信。

大致是对敖珏和凉殇两个人进行着对外的一场紧急行动,敖珏和凉殇立了大功,但是目前因为敖珏同志身体抱恙,她代表东煌各代表进行慰问。

但是好巧不巧的是,这两个人都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导致这封邮件比两个指挥官更早到达,然后就送达了当天值班的逸仙手上。

如果是别人,或许不会多想,但是如果是逸仙,这番话确实值得玩味了,而且她从中一眼就读出来了隐含的意思。

敖珏和凉殇这次行动出了大力,而且敖珏可能受了比较严重的伤,需要静养的那种。不然也不会说代表东煌舰娘部表示慰问了。

“啊,哈哈哈,这个啊,没啥没啥,真的没啥。”敖珏稍微咳了咳,然后无奈地摊了摊手,看向了凉殇。

装傻吧,这是两个人的默契,奇怪的默契在这个时候展现出来了,贝法看到两个人都这个样子,一下子瞬间怔住了。

“两位是我们的指挥官吗?”

敖珏瞟了一眼凉殇,凉殇白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双手交叉着,露出一种严肃的神情。

“当然是,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让你们知道的,即使我们两个人之间,也没有说完全地坦诚相见,因为有些——”

企业真的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带着有些质问的语气。

“不愿意说?什么事情不愿意说?在十字阵营的时候,我们不也是六个人死里逃生?我们不也是冒着暴露的风险做事情,现在有什么事情,不愿意和我们说,都要上面的人,要用慰问的词来照顾指挥官?”

企业真的无法忍受,自己最为敬佩的两个人,最为亲爱的两个人现在啥也不说玩失踪,玩失踪就罢了,还惹得一身的伤吗?

她很讨厌无力的感觉,她感觉在她看不到的时候,两个人在玩命地执行任务,而身为舰娘的她们还在办公室里面悠闲地泡红茶?

这是谁能够忍受的?即使知道自己式微,但是自己连同知情权都不准知道吗?

这算是什么事情?见过对自己舰娘暴力的指挥官,但是没有见过这种指挥官,明明很爱着,但是活得却像陌生人。

从敖珏开始,这一条就已经开始压抑着,一直没有激发出来,但是敖珏和凉殇自己内心清楚,有些事情,不是说她们没有能力,而是很多东西,不想要牵扯到她们。

但是说着想要脱离她们,真的现实吗?

敖珏罕见地沉默了,也没有点上烟,而是认真地盯着企业的眼睛,那双紫罗兰的眼睛,很美,这双眼睛蕴藏的是怎样的一种倔强呢?

高雄此时,罕见地没有说话。看着敖珏和凉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突然理解了,那个时候,他没在的时候,他们几个孩子围绕着自己的“机器人”,还玩着接吻的小小把戏。对她们来说,有能力却无法奉献自己,也是一种无声的伤害。

“我说,先坐下吧,时间还长,我们从长慢慢地说。至于——”

但是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突然一声铃声响起,敖珏有些无奈地站起身来,差点打了个趔趄,这一下子真的让几个舰娘都有些心慌了,能够让敖珏伤到这个样子的,有几个人?

凉殇此时愣住了,看到脸色发白的敖珏,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对眼前这个家伙的评价,真的很难说什么,但是相比于她来说,她似乎有些更不敢去看逸仙,因为她从某种意义上,算是帮助敖珏“冷漠”的帮凶。

她抬起了手,想要扶着敖珏,但是却在空中怔住了,敖珏还是自己拿起了那台电话,而电话那头,一开口就是张牒的声音。

“敖珏同志,我这里代表东煌对您进行慰问,但是,这里还是需要一件事情需要您来协助,虽然很抱歉,虽然您的病情严重,但是当下,由橘政矢超空出来的空洞,光凭残游无法弥补这份空缺,所以这边需要你进行对前线哨口的指挥。”

“前线哨口指挥?”

五个女孩子都有些麻了,再怎么说,这种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病号?而且是大伤未愈的病号来说,真的是一件合适的事情吗?

这哪里是紧急调用啊,他受伤的时候多少眼睛看到他的伤口。

现在还要他立刻赶赴前线?这哪里是紧急调用,这是赤裸裸地挑衅和试探。

“张牒!我现在警告——”

敖珏打住了凉殇的话,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

“事态紧急,我会前去的,但是需要给我一点时间处理下港区的事务。”

张牒那边突然沉默了,像是脑子宕机了一样,似乎有点惊讶于敖珏的回答,凉殇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敖珏一下子打断,也就憋了一股气,想要随时喷发出来。

“啊,那好,那个任务地点就交给你了,希望尽快能够给我们答复,抱歉了,如果不是人手紧缺,我们也不会这样子,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会议也需要您参加。希望到时候您不会迟到。”

敖珏只是礼节性地问候了下,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尤其是你,凉殇。或许,我们现在是时候,应该袒露一些——”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凉殇突然质问了敖珏起来,反倒敖珏有些疑惑不解。

“我的资料明明替换过,但是你却没有说是谁,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王肃张牒他们吧?”

敖珏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这让其他四个舰娘突然感觉脑海里面的东西有点转不过弯了。

换资料?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要换一份二三十年前的资料,这有什么必要?

“我承认,按照贺儿罗莎说的,我从某种意义上,算是借用人体诞生的塞壬,他们两个想要试探我是谁,那就试探啊!为什么!你要拼了命地掩护着这个事情?”

凉殇长官就是塞壬?

突然四个人更麻了,一脸疑惑地看着敖珏,敖珏反倒长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我只不过是做着我觉得对的事情罢了。我也不需要你拿什么一定要回报给我,包括大家也是一样,请永远不要拿着什么感激的视角来看我,我不过就是一个要等价交换的人罢了,我坐着我正确的事情,不需要你们用着——”

“用着何种回报?”

凉殇突然情绪一下子失控了,四个舰娘拉着凉殇,生怕真的出现些什么事情。

“你发了疯地玩赌局!不需要别人替你背负离开的代价!但是你有想过吗!你死了!你出事了!这里的大家怎么办?重新更替记忆吗?重新再来一遍吗?”

“这本不是——”

“还有!你死了!我怎么办!老娘还不容易在这个世界里面有个能够稍微信任的人!朱妍都安享晚年了,我还有几年时间陪她!这个世界还剩什么!一堆我看着都晦涩的墓碑吗?”

敖珏突然沉默了,事情,真的一下子如同脱缰的野马,瞬间地从他的指尖失控。朝着自己完全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他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千年的轮回中,这种场景或许轮回了多次,但是真的,要想从前那番吗?

“今天休息一天,我们明天,再来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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