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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传奇》第三部 三界归心(2020修改版)第二十五章 御前争辩

2020-08-14 18:56 作者:昭然慕-明泽  | 我要投稿

修改备注:                

       本章为全新内容。(此后章节都是全新内容,只有一章除外。)



第二十五章  御前争辩

思恩静夜诉衷肠  韩王入宫告御状


虽然展昭的伤势已暂时稳定,但包拯仍十分担忧,一回到书房,便命王朝、马汉在门外把守,随即问公孙策道:“公孙先生可知白大侠所说的‘血藤’究竟是何物?”

公孙策道:“学生也不甚清楚,只知此乃仙家之物,可吸取人的气血,用以补益他人。”看到包拯追问的目光,叹息一声道:“展护卫的外公重伤垂危,展护卫为了救他,唯有将血藤植入腕脉之中。”

包拯不料展昭的外公身为上仙,也会有性命之忧,回想这几日,展昭的气色一直不好,忙追问道:“此物是何时种在展护卫腕上的?”

“就在他此次回京当日。”公孙策答道。

包拯心道:“果然如此。”想到展昭自回府之后,不仅未曾好好休养,反而整日忙于公务,心中越发疼惜,扶着书案坐下,摇头叹道:“是本府疏忽了。”

“大人无需自责。”公孙策道:“若非学生发觉展护卫左腕有伤,他也不会说出实情。谋害他外公的奸人法力甚高,血藤之事一旦被那人得知,定会危及他祖孙的性命。”

包拯威眉紧蹙道:“想不到展护卫的处境如此危险。”

公孙策道:“好在两日之后,展护卫的外公便能得救,他腕上的血藤也会消失,只要调养一段时日,便能恢复如初。”

包拯心想:“他先遭妖孽袭击,又被赵承责毒害,实不知接下来这两日还会发生何事。而这两日之内,无论血藤在何时发作,都可能令他性命不保!”包拯此刻才明白,白玉堂方才为何那般忧急。

想到白玉堂对思恩所说的话,对公孙策道:“据白大侠所言,普阳公主的祖父既有救命仙药,又能催动血藤,显然并非本朝太祖。”起身离案,思忖着踱出几步,忽然回身问道:“公孙先生可曾想过,展护卫既是上界仙人之后,为何会答应与普阳公主定婚,莫非普阳公主也是仙界中人?”

公孙策道:“为了避人耳目,展护卫左腕的伤口已施了障眼法,普阳公主却能看到,可见公主并非凡人。而普阳公主确为八王爷之女,据学生推测,公主乃是上界仙子转世。白大侠方才指责的仙人,定是她在上界的祖父。”手捋胡须道:“学生还发现,公主为展护卫清洗伤口之时,竟然双膝跪地,可见展护卫在天界的身份不在公主之下。”

“身份再高又有何用?”包拯满心忧急道:“赵虎受伤之时,尚有展护卫去请仙人救治。如今展护卫命悬一线,却不见仙人前来搭救!”

公孙策隐去眸中的忧虑,劝慰他道:“虽然公主看上去并无法力,但她能及时赶来府衙,必是受仙人指引,有她在身旁照料,展护卫定能平安度过此劫。”

包拯负手立于窗前,仰望空中星月道:“但愿如此。”


展昭所住的院落之中,星辰浮动,月影阑珊,遒劲的桃枝在朦胧的银光下轻轻摇曳,将淡淡花影映入窗棂。

思恩坐在床边,将最后一匙汤药细心喂近展昭口中,用丝帕擦净他唇边的药痕,回手将药碗交给黎莺。

黎莺接下药碗,交给身后的一名太监,从另一名太监手中接过一盏热茶,递向思恩道:“还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公主劳累了一夜,何不到客房歇息片刻?”偷眼看向昏迷中的展昭,眼中闪过一瞬难以察觉的笑意道:“让奴婢留下,替您照顾展大人吧。”

思恩并不去接茶盏,仍旧凝视着展昭道:“本宫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他。”吩咐黎莺道:“你们都退下,没有本宫的召唤,不得进来打扰。”

黎莺失望一叹,忍不住又看了展昭一眼,转身带着两名太监退出了房门。

思恩黯然垂眸,心中千回百转,越想越是难过,眼中的泪珠“啪”地一声,滴在展昭苍白的手背上,溅起莹莹泪花。 

握着丝帕的纤指微微收紧,思恩缓缓启齿,轻声唤道:“殿下……”见展昭并无回应,试着提高了声音道:“殿下,你能听到臣女的话吗?”发觉展昭虽未睁开双眼,长睫却轻轻一颤,思恩在惊喜之余,不禁又有些慌张。

她轻抿丹唇,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柔声对展昭道:“虽然殿下什么也听不到,可是有些话,一直深埋在臣女心底,唯有此时此刻,才敢向殿下倾诉。”

伴着窗外夏虫的低鸣,思恩神色凄然道:“臣女自小随父母在仙洞生活,本来无忧无虑,与世无争。怎料世事无常,终究身不由己。”悠悠叹息一声道:“过继在老君膝下,实非臣女所愿;奉老君之命下凡,亦非臣女所想。而今追随殿下,才是臣女心之所向!”眸中升起无限柔情道:“数月之前,在山神庙中,初见殿下的那一刻,臣女就……那时,臣女尚未恢复前世记忆,更不记得老君命我下凡,是为了与何人缔结姻缘。那一刻,臣女只觉得眼前那个男子身上,似有无限光华,恍如神明一般,令臣女铭刻于心,永世难忘!”

说到神往之处,眸光又变得坚毅起来道:“殿下,你可知道,臣女选择与你一同对抗老君,并非只为搭救前世的父亲,更非觊觎天庭皇妃之位,而是希望留在殿下身边,助你达成所愿,如此才不枉臣女对殿下的一片思慕之心。”

无意间,发觉展昭食指微动,思恩心中一喜,含笑落下泪来。

抬眸看向他沉静的睡颜,眼中又漫上一抹忧思道:“臣女知道,殿下对我并无情意,纵然殿下永远不会喜欢臣女,臣女也无怨无悔。只是……只是臣女真的很想知道,倘若殿下从未质疑过臣女的身份,倘若臣女与老君毫无亲缘关系,倘若老君并未擅自为你我暗牵姻缘,殿下是否还会因为抗拒老君的摆布,而对臣女有所成见?倘若臣女只是八贤王与狄王妃的女儿,殿下是否会喜欢臣女?”

明月之下,一缕夜风在院中悄然拂过,吹落点点花瓣,如星如雨,如泣如诉。


包拯在卧房之中,始终辗转难眠,索性回到书房,继续处理公务,天光一亮,便带王朝、马汉来看展昭。

包拯踏入院门,见黎莺与两名太监在门外侍立,正欲上前请黎莺向公主通禀一声,却听思恩在房中焦急唤道:“黎莺,快去请公孙先生!”

不等黎莺去敲房门,公孙策已提着药箱,从隔壁厢房走出门来。

包拯三人慌忙加快脚步,随他进入展昭的卧房。

白玉堂正在自己房中调息,听到思恩的呼喊,一惊之下,险些乱了内息,匆匆将真气归入丹田,跳下床便要冲出房门,不料刚迈出两步,左肩的伤口骤然一痛,接着便如刚被妖孽刺伤时那般痛痒难当,不由身子一软,跌倒在地。

三指离开展昭的腕脉,公孙策摸了摸他的额头,忙吩咐马汉道:“去地窖把冰块捣碎,赶快送来!”又问王朝道:“早上的药熬好没有?”

“我这就去膳房看看!”王朝转身跑出了房门。

这时,门外一人高声禀报:“王妃驾到!” 

思恩见狄王妃步入房中,屈膝一礼道:“儿臣见过母妃!”

公孙策忙站起身来,随包拯跪下道:“叩见王妃娘娘!”

狄王妃命二人平身,走到展昭床边,焦急唤道:“玉儿……玉儿!”见展昭毫无反应,方知他仍在昏迷,看到他苍白的脸上溢满虚汗,心疼地握住了他的手,触手的灼热惊得她五指一颤,忙问公孙策道:“怎么会这么烫?”

公孙策叹道:“展护卫受了内伤,胸内的淤血尚未除尽,左臂的伤口虽已清洗干净,可是污秽的妖血毕竟曾渗入伤口,难免会引起高热。”看到狄王妃眼中的忧急,故作轻松之色道:“不过,只要服些解毒化淤之药,热度很快就能退下来。”

公孙策的话,白玉堂在房中听得十分真切,虽然他知道,公孙策这么说多半是在宽慰狄王妃,不过,听公孙策的语气,料想展昭不会有性命之忧,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此刻,他左肩的疼痛已有所缓解,却仍是全身无力,只得盘膝坐在地上运功调息。

狄王妃固然相信公孙策的诊断,可是一颗心仍然揪着,没个着落。包拯站在公孙策身后,见展昭看上去比昨夜还要虚弱,更加担心接下来的两日,他是否真能熬过去?

以思恩的医术,她深知一日之内,若不能把热度降下来,展昭将会何等危险,可如今除了汤药与冷敷,实在别无他法,只盼他吉人天相,终能化险为夷。

随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逐渐接近,马汉将捣碎的冰块送了进来,依照公孙策的吩咐,抓起几块碎冰放入铜盆的清水之中,然后将一块方巾在水中浸湿。

狄王妃见马汉走到床边,伸手接过方巾,整齐叠好,轻覆在展昭额上。

随即,王朝将汤药端了进来,虽然跑得满头是汗,但双手端得很稳,一滴药汁也没洒出来。张龙、赵虎在膳房听说展昭发了高热,也急忙赶来看他。

思恩接过药碗,走到展昭近前,正欲喂药给他,药碗已被狄王妃接在手中道:“还是本宫来吧。”说着,轻轻舀起一匙,将药汁吹至温热,小心送到展昭唇边。

然而,不知展昭是因伤口疼痛,还是高热难耐,虽在昏迷之中,却是紧咬牙关,药汁一喂到口中,就沿着唇角淌了下来,狄王妃慌忙用丝帕擦净药汁,一连又喂了两次,却都喂不进去,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噙在眼中的泪,登时落下来道:“玉儿,快醒醒,把药喝了,你不喝药,何时才能恢复?你万一有个闪失,姨母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

昏昏沉沉之中,展昭似乎听到了她的话,低弱的声音喃喃道:“娘……”

“玉儿,你醒了!”狄王妃顿时破涕为笑。众人也都大为惊喜。

不料展昭不仅没睁开眼睛,双眉反而越蹙越紧,神情也变得越发彷徨,须臾之后,忽然唤道:“外公……我娘是冤枉的,求您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众人闻听,无不心痛,同时更加疑惑,展昭的母亲究竟有何冤屈,她的死因和展昭的外公又有何关系?

公孙策不忍他如此难过,取出一个药瓶,打开瓶塞,将瓶口凑近他的鼻尖轻晃两下,展昭的神情便渐渐平静下来。公孙策随即以银针刺入他手上的一处穴道,示意狄王妃再尝试喂药给他。

看到展昭喉间微动,终于把药咽下,众人紧张的神情这才缓了下来。


崇政殿内,仁宗与丞相王延龄正在商议朝政,得知韩王赵阔求见,将他宣了进来。

赵阔一入大殿,便双膝跪地,眼含热泪道:“犬子承责昨夜遭凶徒行刺,手筋脚筋皆被挑断,求皇上赐凶徒死罪,为承责主持公道!”

仁宗见他身为皇叔,竟行此大礼,可见心情何等激切。赵承责虽整日在坊间闲游,招惹祸端,但毕竟是皇室宗亲,怎容他人冒犯?

仁宗示意一名小太监扶赵阔站起身来,问道:“何人胆敢刺伤承责?”

赵阔愤然道:“是白玉堂!”

“白玉堂?”仁宗心想:“他是侠义中人,又是展昭的好友,数月以来,他时常住在开封府,桀骜的性情已收敛了不少,怎会冒然行刺皇亲?”于是问赵阔道:“皇叔告他行凶,可有证据?”

赵阔道:“承责和他贴身的侍卫唐三都是人证!”

“白玉堂为何要刺伤承责?”仁宗继续问道。

“因为……”赵阔正在迟疑之际,一名太监躬身进殿道:“启禀皇上,八贤王求见!”

仁宗心想:“怎么八皇叔也来了?”忙吩咐小太监道:“快请!”

八贤王进得殿来,见赵阔已然在此,心中甚是不悦,见王延龄也在殿内,心下便有了计较,迈步走到仁宗近前,拱手一礼道:“参见皇上!”

仁宗见他虽然语气平和,眉宇间却隐隐带着一股怒气,蹙眉问道:“八皇叔来此见朕,可是有何要事?”

八贤王侧目瞥向赵阔道:“如果臣猜的没错,皇兄定是来告御状的。”见他敛眸不语,继续对仁宗道:“臣也要告御状!”

仁宗不解道:“八皇叔要告何人?”

八贤王道:“臣要告的,就是皇兄的爱子赵承责!”

仁宗诧异道:“他身犯何罪?”

八贤王道:“他趁人之危,用妖血毒害展昭!”

“什么?”仁宗惊道:“展昭中毒了?”

王延龄听了,也是一惊。

赵阔强辩道:“朱雀门外行人众多,除了承责主仆,定有他人在场,毒伤展昭的,未必是我儿承责!”

八贤王怒道:“此乃白玉堂亲眼所见,不容抵赖!”

仁宗并不理会他们的争辩,急切问八贤王道:“展昭现在怎样,他的毒可解了?”

八贤王叹道:“臣也不得而知,只恐会危及性命。”

仁宗当即吩咐陈琳道:“传朕旨意,着太医院主事速去开封府救治展昭。”暗暗在心中道:“展昭,你不能有事,你是朕唯一的朋友!”

赵阔眼看陈琳匆匆走出大殿,心中愤愤不平:“我儿也身受重伤,皇上为何不派太医为他医治?”

仁宗压下心中的怒火,垂眸对赵阔道:“原来白玉堂刺伤承责,是为了替展昭报仇。”

赵阔咬牙道:“白玉堂此人凶残狠辣,睚眦必报,重伤展昭的是妖孽,并非承责,承责只不过在展昭的伤口上洒了点妖血,即便有所错失,也只是行事草率、年少无知而已。白玉堂竟然小题大做,挑断了我儿的手筋脚筋,令他终生残疾……”

“年少无知?”八贤王道:“他比白玉堂还要年长一岁。他见展昭受伤,不仅不肯施救,反而落井下石,毒害展昭!依照我朝律法,谋害朝廷官员,乃是杀头之罪,岂是‘行事草率、年少无知’八个字便能搪塞过去的?”

赵阔道:“我儿贵为皇室血脉,即便伤了展昭,略施薄惩也就罢了。展昭虽是朝廷官员,毕竟只是臣子。”刻意加重了语气,对八贤王道:“他只不过与思恩定了婚约,如今还不是南清宫的驸马!”

“他的确还不是南清宫的驸马,”仁宗语带威严道:“但他是朕御前的人!”

“皇上……”看到仁宗眼中的怒意,赵阔登时心头一凌,不敢再多言。

仁宗见王延龄一直缄默不语,转眸问道:“依丞相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理?”

王延龄拱手答道:“小王爷毒伤展护卫是否有罪,老臣不敢妄言,但据臣所知,除了贪污之罪,小王爷还曾奸杀数名民间女子,依律已是死罪。”

“此话当真?”仁宗问道。

王延龄道:“数日前,老臣已在开封府见过物证,而今人证也在府衙之中。”

赵阔见仁宗的脸色越发沉肃,慌忙跪下道:“皇上,承责虽然骄纵,但绝不会杀人害命,包拯手中的证据必定有误,求皇上明察!”

仁宗道:“他是否有罪,包卿自有公断。”

王延龄顺势进言道:“既然包大人正在查办小王爷的案子,不妨将小王爷毒伤展护卫一案也交由开封府审理。”

“万万不可!”赵阔急道:“包拯待展昭亲如子侄,他认定承责伤了展昭,承责的案子若由他审理,他定会挟私报复,从重论罪!”

八贤王道:“孤王与丞相都是包拯的至交,包拯若是偏私之人,孤王的舅舅与丞相的女婿岂会死在他的铡刀之下?”

王延龄跟着道:“青龙珠一案,展护卫犯下违旨之罪,若非皇上及时颁旨赦免,展护卫早已被包大人正法,足见包大人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王爷若还不肯信包大人,”拱手对仁宗道:“请皇上恩准老臣与吏部丁尚书到开封府陪审此案。”

仁宗心中笑道:“他二人与包拯私交甚好,由他二人陪审,正合朕意。”于是对王延龄道:“就依爱卿所言。”

赵阔心想:“包拯近日惩治了不少吏部大员,势必会得罪吏部尚书,此案若有丁尚书陪审,承责还有一线生机。”当下不再争辩。正欲起身告退,忽然想起今日的来意,拱手对仁宗道:“承责的罪过尚有待查证,白玉堂重伤承责一事,却是千真万确,恳请皇上下旨,赐白玉堂死罪!”

八贤王道:“白玉堂不在朝廷,不知承责乃皇室中人,身为展昭的好友,眼见有人毒害展昭,仗义出手惩治,倒也无可厚非。”

赵阔见他竟然包庇白玉堂,不禁怒上心头,未及开口反驳,已听王延龄道:“王爷所告之人可是陷空岛‘五义’之一的锦毛鼠白玉堂?”

赵阔冷哼一声道:“什么‘五义’?陷空岛的人都是宵小鼠辈!”

“王爷慎言!”王延龄道:“‘五义’二字乃是皇上在金銮殿上亲口所封。”

仁宗不悦道:“皇叔对陷空岛‘五义’如此不屑,莫非认为朕识人不明?”

“臣不敢!”赵阔惶然道:“臣绝无此意!臣只求皇上处死白玉堂,为承责报仇!”

仁宗虽有意保下白玉堂,可他身为帝王,若是明里偏袒,定会落人口实,正在为难之际,听得八贤王道:“太后曾对臣言道,当年流落民间之时,屡遭危难,幸得白玉堂仗义搭救。”说着,转眸看向王延龄。

王延龄立时会意,拱手向仁宗道:“皇上与小王爷兄弟情深,为了给小王爷报仇,下旨斩杀白玉堂,本是理所应当。可皇上自登基以来,向以仁孝治国,若是杀了太后的救命恩人,恐怕……”

仁宗蹙起双眉,无奈一叹道:“看来,如何处置白玉堂,只有待朕请示过太后才能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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