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帝国剑士》(十)

1868年,在攻打布尔特波尔时,一位孟加拉工程师约翰·汤普森中尉记下了他的遭遇:“我和其中一人鏖战良久,他试图取我性命,而我奋起还击,我们打得难解难分,直到我的持剑臂开始酸痛,而我对他束手无策,因为我打出的每一击都会被他的棉质外袍挡下,我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喉咙上,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割断他的颈动脉。( “Life in the Trenches, By a Field Engineer [Capt. C. J. C. Davidson],” Colburn’s United Service Magazine, 1851.)”
戴维斯上尉的好友,第59步兵团的上尉尼克·查德威克发现,就像汤普森中尉所遇到的那样,他对敌人的棉衣毫无办法,连带着他对剑术练习也不耐烦了起来,他“突然丢下了自己的军刀,冲向他的对手,将他一拳打倒”
第14步兵团的凯恩中尉在发现自己同时面对三名敌人时,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他抽出双管手枪,射杀了两人,又将第三人从城墙上扔下,结果了他,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刀剑无法砍穿敌人穿着的棉质护甲。 (Maj. Gen. Ferdinand Whittingham, Memoir of the Services of Lieutenant General Sir Samuel Ford Whittingham, 1868.)
有无数试图用钝刀割人的例子。而R·S·S·巴登·鲍威尔少将认为:“所有冷兵器,不管是刀剑,骑枪还是刺刀都必须保证锋利。优秀的剑客难以训练,军营中的集体练习做得再多也不会让某人成为剑客,但一位蹩脚剑客拿着利刃所造成的威胁远大于一名拿着钝刀的普通剑客,可惜,我们的官兵中很少有人知道如何研磨和保养刀剑。” (“Minutes of Evidence,” Royal Commission on the War in South Africa, 1903.) 以下是部分例子:
“贝尔上校(托马斯·贝尔,库尔干战争中的一名志愿者)的一个儿子在1834年的那场战争中表现优异,他年轻力壮,据说曾用他那把可怕的武器将一个库尔干人拦腰砍断。”
“在1848年12月29日那天,新入伍的志愿者麦克马洪先生,在围攻姆尔坦时不幸遭遇了敌人的步兵领军,那强壮的锡克人将他的头颅连带武器一击劈开,他当场丧命。”(Maj. Herbert B. Edwardes, A Year On the Punjab Frontier, 1851.)
“孟买第一燧发枪团的里斯上尉是(1849年围攻姆尔坦时)登顶城墙的第一人,一把巨剑砍断了他的左臂,并划伤了他的身体,但这没有打倒他,他挥舞着自己的重骑兵剑,,劈开了好几个袭击他的锡克人的头骨,在第二轮打击中,他的武器在剑柄处断裂,他随即被自己的手下救出。”(George Buist, Annals of India, 1849.)
“1856年波斯战争期间,一小股约20骑波斯骑兵冲到了斯托克少将的指挥部附近,开始肆意攻击他们看到的所有人,参谋部的泰勒少校冲向其中一人,用他那把又重又锋利的剑,将那人几乎砍作两截。”(Capt. Thomas McKenzie, My Life as a Soldier, 1898.)
第13轻步兵团的亨利·哈维洛克少校记录下了1839年阿富汗战争时印度河方面军第一孟加拉旅旅长罗伯特“好战鲍勃”萨利在攻打古兹纳时险些丧命的经历:“与这些绝望的阿富汗人交手非常危险,其中一人用他那锋利的舍施尔刀给旅长的脸上狠狠一击,击倒了萨利。当旅长倒下后,这阿富汗人又补了一击,不过这一击用的是剑柄。尽管他发了狠劲,但却不小心失去了平衡。英国人和阿富汗人扭打在一起。旅长此时一心想着抢先拿到武器,他抓住武器,但手指却握住了锋利的刀刃,所以他迅速抽出受伤的手,并用它死死地摁住对手的手,以便牢牢控制住刀柄。但他的对手强壮无比,而他自己又失血过多,几近昏厥。幸运的是,第13轻步兵团的克肖上尉在一片混乱中恰巧来到了这附近。受伤的旅长认出了他,向他求救,克肖上尉立刻用马刀刺穿了那阿富汗人的身体,但这亡命徒仍旧在拼命挣扎。最后,在激烈的搏斗中,旅长暂时取得了上风,他的左手仍压着敌人的武器,而他用右手中的军刀给了阿富汗人当头一刀,从头顶直劈眉骨,那阿富汗人喊道:“哦,主啊。”便不再动弹。旅长重新站起,他觉得自己暂时无法继续亲自与敌人面对面搏杀,但指挥行动还不成问题,经过激烈地战斗与血腥地搏杀,我军终于在古兹纳站稳了脚跟。”(Narrative of the War in Affghanistan, 1840.)
第二步兵团的T·W·E·霍兹沃斯中尉则讲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可怜的萨利上校的嘴(实际上是下巴)被割伤,倒在了克肖身上,他正要起身时,一个阿富汗人举起剑要刺死萨利,克肖则抓住了他的剑柄,用自己的剑予以回刺。”(Campaign of the Indus, 1840.)
孟加拉参谋部的中将奥菲尔·加文纳爵士提到:“在第一次阿富汗战争期间,第四团的一支部队在护送物资路过贝鲁奇斯坦的一个山口时,遭遇了大批敌人的伏击。敌人以步兵为主,而且占有高地,于是他们便居高临下地倾泻火力,由于车队中没有步兵,当时的指挥官便下令让一半部队下马,然后自己高举着剑,登上山头,要求与贝鲁奇人的首领单挑。二人都是好手,但贝鲁奇头领身强力壮,而且占有高地。这位指挥官发觉自己即将落败,于是他耍了个花招,他对那贝鲁奇人身后高喊:‘快!杀了这个流氓!’,这贝鲁奇人果然中计,他真的认为有士兵绕到了他身后,趁他转头的刹那,指挥官果断一击,使他身首异处。其余人见到首领毙命,便作鸟兽散了。”(Reminiscences of an Indian Official, 1884.)
时任印度河方面军外科医生总监的詹姆斯·阿特金斯博士对这一事件的记述有所不同:“一声大喊响彻整个营地,我发现贝鲁奇人中似乎出了什么乱子,两个首级被带进了营地。原来,一伙人袭击并打伤了赶骆驼的人,并抢走了一些骆驼,四个当地士兵立刻被派往现场,以阻止这些强盗,他们放了两枪,但什么都没打中。士兵骑着马冲到他们跟前以阻止他们开出第三枪。负责指挥的军官与占据着地利的贝鲁奇人对峙着,他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挥舞着剑,挑衅着士兵们。那指挥官英勇无畏又不失精明,他下了马,跳上岩石,假装对友军喊话:‘快开枪打他!’贝鲁奇人扭过头,想看看背后的威胁从何而来,露出了光秃秃的后颈,指挥官抓住机会,重剑一挥便让他身首异处。另一个被带回营地的首级是一个年长者的,士兵们取得了第三个战果,但那人滚下了峭壁,无法枭首,其余匪徒都逃进了深山。” (The Expedition into Affghanistan, 18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