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退门入世
在太古之前
四方天地混沌,无数强者在混沌之中厮杀,毫无秩序,人性。
而每一场惊天动地的传世战斗,每一座尸山,都在混沌之间蕴养着一个庞大恐怖的存在。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存在睁开了眼,他俯瞰着混沌,只是缓缓起身,其强大的力量便席卷着无数强者的灵魂,将他们化为一把巨斧。
可混沌太矮,无法容纳他的存在,一股莫名的怒火化为咆哮着滚滚的灵力,就像是暴怒着的野兽即将发出咆哮的征兆。
只见他撑开身子,举起斧子搅动着混沌,混沌在那近乎疯狂的力量中分裂,爆炸,最终在如同乐曲般的毁灭与跌宕起伏的轰鸣之中。
诸天,出现了!
万族并立,千秋以至!
其中一个弱小的种族——人族,依靠精细的阵法之术与天地之术占据了诸天一部分的领土,而在这其中一个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存在之间,一个万族中的传奇,诞生了。
袁守城
太上门派内
宗门大会,仙气弥漫,云雾之间隐隐约约有着龙凤呼啸之声,婉转流连着,就像是朦胧的美梦,身处其中,只觉得如同醉了一般。
高大耸立的百丈台柱支撑着巨大的宫殿,一个男子坐在望不到顶的台阶之上的一个座位,周围坐着十几位修炼者。
“丰泽,如今你修为大损,虽是金丹期,却名不副实,在做着这执法长老的位置,恐怕有许多宗门弟子不服气,但念在你自打宗门建立,便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我不好撤了你。
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选项,宗门为你在袁守城之间拿了一个太守的位置,以后你只要享享清福就行了,未来就算收了弟子,也可享受内门待遇,宗门也会每月给你外门长老的月奉,你说如何?”
台阶之上的男子缓缓开口,身高八尺,长发拖地,眼眸细长,不怒自威,此人,便是元婴期修士,太上门派现任掌门——守鹤。
太上门派作为袁守城三大势力,不可谓不是最强的势力之一,门下十八内门长老皆是金丹期,不过可惜。
其原本的执法长老——张泽丰为保护内门弟子,遭受魔族偷袭,身受重伤,金丹碎裂,原本一世天才,却落得如此下场。
台阶下,一个白发男子跪坐于地,身形略微健硕,白胡须不算多,此人便是传说中的太上门派的执法长老,张泽丰。
张泽丰呼了口气,看着昔日对自己敬重三分的守鹤,以及曾经友好的长老们,不免心有疲惫。
张泽丰并非不能理解,当时,张泽丰杀了数十位魔族结丹期的强者,与魔族结下的是血海深仇,即便是太上门派,也不能为了一个废人去挑动战争。
人族与魔族的斗争已有数千万年,时间不断推移,仇恨反而在一次次交锋中助长,犹如火星与干柴的每一次碰撞,都只会碰撞出更大的矛盾。
“那么,便谢过掌门,泽丰也自以为无力担任此等重担,明日,便自行告退,坐镇袁守城。”
张泽丰起身道,随后便转身走人,正欲推开大门,却想起这个大门是宗门议会重地,只有结丹期修为才能打开,可如今金丹已碎,结丹期,也是痴人说梦了。
守鹤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可是还是大手一挥,一阵罡风犹如怒龙卷起敦敦云雾冲开大门,如破开迷雾见光,门外炎炎烈日照在张泽丰的身上。
自此,太上门派一代天才,执法长老——张泽丰,退隐。
.......
太阴山
连绵不断,无数山峰交错,犹如龙虎撕咬,形成困兽之势。
张泽丰一步步的走下山,太上门派连接凡尘的台阶有着一千多阶,如今修为大损的他走下去,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如今好不容易走下来,还要走数百里路,方可到达袁守城的内城。
袁守城作为人族重点的城池之一,有着三位元婴期坐镇,其中便有一个守鹤,以及袁守城城主和黑铁军将军。
修士之中,亦分高下,从低到高共分为:
练气期,炼体期,炼魄期、三聚期,结丹期、金丹期、结婴期、元婴期、返虚期、化神期
以及最后的,得到成仙。
金丹期强者,已有着颠倒天地,千里一步的实力,而元婴期,则有着控制法则,创造空间,几乎是顶峰的存在。
至于化神期,也就是有如今人族仙道联盟盟主达到,以及其余种族的顶峰强者。
不知走了多久,张泽丰满身大汗。
如今活着的意义,是为了什么,那个天才的张泽丰没了,那个为宗门,为人族立下汗马功劳的张泽丰没了,他们怜悯般的给了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守职位。
却无益于将他架在戏子台上供人观赏,无形的线穿透他厚厚的灵魂,迫使他坐在台上,看着人们用着可敬与怜悯亦或是隐隐预约隐藏着的不屑,来一刀刀刮下他的肉。
不知走了多久
张泽丰好像听到哭声,眉头微皱,张泽丰扶着树木走过去,只见是一只肌肉健硕,呼吸之间尽是热气,面目狰狞,獠牙锋利的野狼,缓慢的走向一个被粗布裹着的婴儿。
恍惚之间,张泽丰看到了婴儿无助的眼神,他微微一愣,不知为何有种异样的感觉。
好小的东西,在那里晃动着,肉嘟嘟的小手,这一切,即将死于野狼的嘴下,张泽丰下意识的拔刀冲过去。
即便修为大损,也不至于连一条野狼都杀不死,压低身子冲出,野狼还没来得及反应,刀便猛然撕破肌肉,穿透过了野狼的头颅。
鲜血溅到婴儿的旁边,野狼挣扎之间便倒下了,张泽丰拔出刀,看着缓慢失去生机的野狼。
张泽丰捂着心,莫名的感到悲伤,野狼的尸体中传递出淡淡的血腥味,张泽丰跪在地上,双手刨土,指甲都流出鲜血,张泽丰颤颤巍巍的把野狼的尸体放入黄土中。
随后张泽丰把黄土盖上,这是张泽丰百年以来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好像是第一次,感受过失去生机的挣扎,不甘。
张泽丰看着婴儿,颤颤巍巍的抱起婴儿,即便曾经手中握着五品丹药,都没有这么颤抖过,张泽丰伸出手摸了摸婴儿的脸。
婴儿一下子又哭了,张泽丰也哭了,眼泪打在婴儿脸上,从未感受过,所谓生命。
可能是遭遇打击过大,朦胧之间才回忆起自己不知为何而战,虽然高高在上说为人族,为天下而战。
可这个沉迷于修道之间的天才,从未明白过人族是什么,所谓人族,所谓生命,对他而言就是年幼时夫子教的概念。
干净利落杀掉敌人,带着撇开凡尘的高傲接受凡人的叩拜,只感觉就像是流程一般。
就这么的,张泽丰抱起婴儿,走向了袁守城。
踉踉跄跄,夕阳渐下,一个驼背的身躯,走向了远处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