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16中篇翻译《重生》一
我不知道我出去多久了,我应该这样做。我增强的记忆和催化功能应该保留了一些痕迹,但这一切还都是空白的。 据推测,这也是过程的一部分。他们想引起我的怀疑,让我怀疑我是否能做到这一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已经成功了。我完全没有回忆的能力,这折磨着我的内心,我不喜欢知道这些事物。 当然,这感觉像我对太多事实的一无所知大相径庭。 但我还活着,我的心在跳动,这很重要。自从苏醒过来后,我有几分钟的时间来反思我的处境。这也是有用的,尽管毫无疑问,这也是一些计划程序的部分罢了。 我总结了我困境的基本情况和物理方面的问题,这很有帮助,迫使我的思维进入机械般运作的状态。 当我这样做的时候,我感觉到某种程度的精神警觉,这种感受又回来了。 我在椅子上,一丝不挂。我的手腕、脚踝、脖子和胸部都带着铁箍。 几乎没有灯光,我能模糊地辨认出四肢的轮廓,但几乎看不见其他东西。我的呼吸很轻,肋骨融合后的胸部后面有一种旧的疼痛的感。我的第二颗心脏仍在跳动,这表明我正在从大规模创伤与劳累中康复。我感觉不到身上有什么大的伤口,尽管有数百处淤青和擦伤,这与最近的行动一致。 我看不太见,我感觉附近并没有灵魂。自从进入军团以来,我第一次回忆起独自思考的感觉。起初,这是一种奇怪的安慰,就像偶然发现了一个快乐童年的纪念品。 但我不会感到安慰太久,因为我的非精神感官并没有被截断。随着我的身体调整与恢复,我意识到我并不孤单。房间里有个人和我在一起,在黑暗中不太可见,我看不见他,但我闻到他的气味,也能听到他的声音。他的手上沾满了血,这让这个密闭的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更加刺鼻。他在粗糙、颤抖的气流中呼吸,就像一只喘息的动物被短暂的关在海湾港口中。 就目前而言,这就是我的全部感知。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我试着回忆起导致这一时刻的事件。他们只是慢慢的、断断续续的回到我的身边。 他说话需要很长时间,当他这样做的时候,那声音让我大吃一惊。 非常的雄厚,在这片空白中,有一种紧紧抓住野蛮的一种喉咙湿润润的咆哮一般的就像审讯者说话方式一样的音调,在单词周围缓缓稍稍的传来。 因此,这个过程以这些事情开始的方式而开始,就像暴力血腥的黎明来临之后那数以百万的审讯一般。 “告诉我你的名字和连队等名字信息。”他说到。 有那么一刻,有那么一个可怕的时刻,我意识到我记不住了。 被拉入高轨道,隆隆作响,船体灯光熄灭。在200公里以下,星球几乎就像黑暗一样。它是黑洞的黑色,夹杂着愤怒的红色间隙,岩浆或表面的火在地壳上留下猩红的痕迹。我们的兄弟,船长姆尼斯 卡利斯敦站在驱逐舰的舰桥上,通过可见空间视角,观赏慢慢接近。他戴着战斗牌,但头是光着的。他的黑眼睛一直盯着星球的曲线,上面大部分有机玻璃屏幕都不太能显示。他那直率严肃的特征是静止不动的,一个矮小的贵族鼻子将粗糙的冠骨一分为二。他的肉看起来很干瘪,就像旧羊皮纸的,烧焦的棕褐色头发剪得紧贴头皮。他的右太阳穴上有一个纹身,这是猫头鹰原型的标志,象征着无神论反对邪教的纪律性。 他的盔甲是一件深色光滑的红,他的护肩肩饰有白色和金色,上面刻着第十五军团千子阿斯塔特第四团图标与徽章。 当他站在那里沉思时,另一个人影走了过来。这位新来的身材更结实、更有活力,他的面部特征,粗壮的颈部,棱角分明的下巴,紧绷的肌肉覆盖着厚重的骨骼。他可能比第一个那位更年轻,但基因种子的变幻莫测是让人难以分辨两人的区别。 “没有敌人的信号?”卡利斯敦问道,他没有转身。 “没有。”雷维尔 阿维达中士证实到。 “你什么也没发现,什么都没察觉到吗?” 阿维达,也就是科维德,露出了遗憾的微笑。 “这不像过去那么容易了阿!” 卡利斯敦点了点头。 “没有,事实并非如此。” 在卡利斯敦的左边,一个控制栏闪烁着几个符文。一个完整的岩石出现在它的上方,一个旋转的球体,上面布满了预先编号的大气下降路线。 “着陆器已经准备好了,船长。”阿维达说到。“我们可以随时为您服务。” “你仍然不确定我们在做什么。” “你知道我不会这样的。” 直到这时,卡利斯敦才转身离开众人,直视他的下属的眼睛们。 “我需要你在下面,”他说到。“我不在乎预兆怎么说,这会很危险。所以,如果你的心没有投入在里面,现在就告诉我。” 阿维达坚定的回望着,嘴唇上挂着一丝微笑。 “所以我可以选择执行哪些任务。” “我不会强迫你参加的。” 阿维达摇了摇头。 “事情并非如此。你领队,我跟在后面,其他队员也一样,你说服了他们,速度会变得很快。” “他们几乎不需要任何说服力的吗?” “还有其他谜团需要解开,我看不出来这里有什么需要说服的了。” 卡利斯敦严肃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愤怒。 “我们必须从某个地方开始。” “我知道,而且就像我说的,如果你确信这点,那么我会和你一起行动,只要你够坚定。” 卡利斯敦抬头看着宇宙,这颗行星有一种死亡一般的光环,即使对最盲目的凡人来说这也是显而易见的。火焰之河之间的缝隙就像竖直的深井,通向的是虚无。那里发生了一件巨大而可怕的事情,它的残余与余波还正在回响。 “我确信,兄弟。”他说,声音很坚定的说到。“我们被庇护是有原因的,这给了我们责任,我们将派出终结者在夜晚降落行星。” 他那双黑色的眼睛眯起来,仔细观察着星球半球的近景,看起来他试图想象一个早已逝去的景象,一个在复苏后又被摧毁的景象。 “距离我们被命令离开还不到六个月,”他现在自言自语说到。“王座,普罗斯佩罗。都已经逝去了。” “姆尼斯 卡利斯敦,上尉,第四团,千子军团。” 我记得过了一会,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我干裂的嘴唇之上,我相信这就是人们想要说的——名字、军衔与序列号。 也许我应该忍住不多说什么,尽管我奇怪地不愿意保持那种沉默,他们可能在这里注射了亢奋药剂,也许,或者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我还有多久能活着。 “你在普洛斯佩罗上做了什么?”他问道。 “我也可以问你同样的问题。” “你可以问我这个问题,但我也可以杀了你。” 我想他想杀了我。这里有些奇怪的声音,耳蜗里总有着低语。所以他尽可能控制住了自己的仪态,他是一位星际战士,但很少有其他声音像那声音一样,从增强的肌肉到肌肉张开来的食道再到巨大桶形的胸部,如同其中汹涌的潮水即将滚出一般。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兄弟。 “你对这个星球的毁灭了解多少?”他问道。 他的声音还没有提高,他说话很谨慎,控制住了自己的暴力思绪,但这感觉持续不了多久。 “我们六个月前被命令,离开轨道。”我说,真相似乎才是真正最好的决策,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的。有不少人提出质疑的声音,但我没有。我从未怀疑过我的原体君主的命令。直到后来,当我们无法达成共识时,我们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过多久?” “几周,我们一直处于困境之中。” “你为什么不马上回来呢?” 啊是的,我已经问自己很多次了,随着问题的出现,我对自己的记忆想起的越来越多,但我还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这块区域十分完整,就像钢铁的面具,制作这样的面具是一门艺术,但要掌握它可很不容易。我意识到那些俘虏我的人的能力。 “我想前去,但其他人没有。我们通过星语进行询问,但每当我们联系时,我们的作战密码都会被拒绝,不久之后,我们的船也遭到了攻击,我想是你,或者那些跟你结盟的人。” 我的猜测切中要害了吗?我接近真相了吗?我的审讯者还没给出任何迹象,他只是透露出血腥的气味和黑暗中反复的呼吸。 “你们中的许多人都活下来了吗?” “我不知道,分散战略是唯一的选择。” “所以你的船是独自一人的?” “是的。” 我应该更回避这个问题吗?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策略,没有目标。我给他的信息似乎很不重要,如果我能更多记起我被捕的情况,也许说的会更有用些。 我的视线仍然黑暗 ,被限制在我出生时的五种感官中,虽然已成为残缺不全。这我才意识到撤退让情况变得更糟糕起来。但我也并不知道撤退是否是永久性的,以及我所在的房间的某些特征,以及暂时我受到的伤害。作为一个天枭学派的人,我已经习惯了在脑海中捕捉其他人思想画面,就像棉花床单后面那闪烁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