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与相信，失明的圣女与王室的花环——前半段 圣女篇

（游戏截图下的数字为编号，比如301代表第三章第01张截图。）

（本文内引用的游戏台词及截图，版权归八月社及游戏汉化组。）

没看过前篇的读者，建议在此先移步前篇~

系列第一篇：

闲扯 秽翼的尤斯蒂娅:因为相信而被拯救，不因拯救转而相信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2558332

系列第二篇：

闲扯 秽翼的尤斯蒂娅（2）——倾听自己的内心，认识自己和他人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2594077

终于到了这里……按照原计划，我本来想按照相信与信任的主题，将圣女篇和王女篇合在一起讲的。但经过了第二篇之后，我发现要是放在一起，不仅工作量过大，王女篇也会讲得不明不白。所以在这里，先将圣女篇说明。王女篇嘛……无限期咕咕咕了。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将我最喜欢的圣女篇好好地说完，也算了却了一个心愿。

艾莉丝部分结束时候，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整个牢狱重新回归成了安全区。风锖势力彻底被打倒，羽狩们也不会对不蚀金锁和尤斯蒂娅出手。和艾莉丝的关系也回归了正常，同时还有了鲁基乌斯这个中上层贵族的朋友。生活又回归了平稳的日常，而且比以前更为平稳了。只是，我们的男主角还停留在牢狱中，与这个小世界的中层、上层仍然没有密切的关系。这个小世界仍然存在着很多未解之谜。

行文至此，我再次重申一遍：我假定读到这里的读者，是已经至少1周目玩过游戏，对秽翼的尤斯蒂娅这个游戏，或者说视觉小说整体剧情有了基本的把握。否则的话，我建议停止阅读，然后出门左转去玩游戏。

既然到了圣女篇，那么我想，大家肯定知道三件事：

1、诺市不是因为圣女的祈祷才飘在天上的。

2、凯伊姆在圣女篇开始时候并不知道1，在圣女篇过程中认真面对的1的可能，并大概率相信。

3、纳达尔知道诺市漂浮的真正原因。

那么，既然如此，我就在这两个前提下，梳理下圣女篇的情节。我觉得，圣女篇是整个游戏节奏最慢，脉络最清晰的部分。而且这部分同样给人以圣洁和宁静之感。整个游戏我最喜欢的就是柯蕾特和拉菲莉亚姐妹了。

书归正传，我这里先提出一个问题：

圣女生存的条件？

大家都知道，圣女是为了崩落发生时候作为替罪羊而存在的。那么，圣女平时做什么样的事情，才能保证自己在崩落发生之前存活呢？我认为，条件有两条：

1、圣女想活着。

2、圣女除了祈祷之外，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第一点很好理解。第二点又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拟合不一定相关，但是强相关则一定能拟合。

所以纳达尔为了让信徒们相信圣女的祈祷与诺市悬浮之间的关联，必须尽量减少圣女除了祈祷之外的其他所有行动，并在崩落时候干脆利落地将圣女处刑。否则圣女除了祈祷之外的事情做得越多，圣女与诺市悬浮之间的拟合就会越弱，百姓就会越发不相信圣女。

写到这段时候，我想到了多年前在知乎上看到的一个专题：动画考察。之中提到了《魔法少女小圆》，并且有一个非常震撼的分标题：“生存条件——小焰”，并且很鲜明地点出，晓美焰的控制时间能力只能用在从遇见小圆那天到魔女之夜这一个月。到这一个月结束，要么小圆失败，她和小圆共同选择轮回；要么她失去希望，选择接受死亡；要么小圆打破QB（去TM的一直死去！）的玩法，她失去能力。

因为她许下的愿望不是拯救小圆这个人，而是拯救小圆这个行动。所以她在许下愿望的时候，自己就被困在了这一个月中。

圣女柯蕾特也是一样的。她生存的条件就是在没有崩落时候尽可能单纯地祈祷，只是这个行为本身与崩落没有任何在圣女角度可见的关系。

但是，纳达尔又不能过分压榨圣女。否则圣女一旦失去生活愿望选择自杀，那么同样会造成圣教会信用崩塌。

所以，纳达尔自始至终都在拿捏这个平衡，保证圣女能生活下去，并且尽量不做多余的事情。纳达尔的所作所为，都在尽可能地消除圣女额外的行动，增强对圣女的控制力。

反过来看圣女。圣女同样非常清楚自己的生存条件。那么，圣女能做什么呢？圣女当然会在保持祈祷的同时，在她所能的范围内，想办法了解诺市漂浮的真相，并且做一些能让自己有后路的事情。所以对于圣女，在自身命运完全被他人掌控的情况下，圣女唯独不能放弃的就是具有正向反馈的自身行动。所有可能的希望，她都会尽力去抓。

本来，圣女、圣教会这些人和凯伊姆完全不会有直接关系。但是，当尤斯蒂娅来到了凯伊姆身边，一切都不一样了。从凯伊姆的角度看，圣女与尤斯蒂娅有了神奇的关联。圣女执着于尤斯蒂娅，并且认为尤斯蒂娅可以给她带来希望。那么，圣女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尤斯蒂娅呢？

圣女的解释是，在自己的梦里梦到了关于尤斯蒂娅的事情，并且认为这是天使的指示。

其实玩过游戏的大家都知道，这里并没有给玩家以上帝视角，让玩家看到圣女与尤斯蒂娅的关联。不过按照剧情推演，尤斯蒂娅和圣女有关联是大概率的。否则圣女这个事关诺市根本性质的角色，怎么会和标题人物没有实质性的联系呢？

我也是在动手写圣女篇这段文字之前，惯例开始梳理整个圣女篇脉络时候才想到：在圣女篇，圣女其实没有任何办法让凯伊姆相信她与尤斯蒂娅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执着于尤斯蒂娅究竟源于自己的梦，还是源于自己下属对尤斯蒂娅事情的调查。圣女的“梦”，其实直到王女篇结束后，整个故事终章时候，才在凯伊姆的视角里被证实。

所以很明显，以圣女的立场，不发生崩落，则一切都好，圣教会与圣女会维持表面平衡，以维持诺市的秩序。一旦发生崩落，圣女完全没有任何资本与圣教会博弈，会被以最快速度抛弃。

而以凯伊姆在圣女篇前半段的视角看，圣女的生存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上的。自己在基于牢狱内弱肉强食、杀人越货、利益驱动平衡的社会环境下形成的价值理念与信用体系，与圣教会这种基于信条、可能存在的梦境、天使的言语等“固定教条”的信仰，完全不相关。凯伊姆自觉自己无需理解圣女，只需要把握好与圣女、圣教会、尤斯蒂娅、鲁基乌斯的关系，保证自己利益不受损即可。

但是站在圣女的角度，尤斯蒂娅和凯伊姆是唯一可能打破现状的“意外因素”，无论如何都要与尤斯蒂娅、凯伊姆建立互信互助的关系，否则自己必死无疑。

那么，建立互助互信的关系，又需要什么呢？我认为有三点：

1、价值认同。两个人或者两个团体之间，互相认可对方的价值理念与行为准则，自然会互相帮助行动。

2、情感认同。在利益或者价值取向方面，两个人或者两个团队之间可能有分歧甚至一定程度的利益冲突。但是在情感上，因为一些事情，互相之间有正面感情。这样也会互相帮助。

3、利益绑定。这个很好理解，不多解释。

那么，对于圣女和凯伊姆、尤斯蒂娅、纳达尔、拉菲莉亚这几个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我想，圣女、凯伊姆、纳达尔、拉菲莉亚这四个人自然都知道上面那些要素。至于尤斯蒂娅，在圣女篇里，继续充当工具人和摄影师的角色。

行文至此，我已经距离本文动笔之始八月有余。这八个月来除了工作和写关于东方project的文字之外，也在时不时地想着诺市这个小世界里面的这几个人物。在我个人看来，整个故事里，最“没人性”的人物就是尤斯蒂娅。为了一个必然的结局，只能采取必然的行动。对于凯伊姆，她没有主动采取任何实质性地“进攻”手段。价值认同，情感认同，利益绑定，这些东西，她几乎没有针对凯伊姆使用过。

只是，如果以后有机会，尤斯蒂娅和王女的故事，我还会慢慢废话下去。这里暂时回到圣女这边。

 

站在圣女的角度，她本身没多少可以利用的资本。她对于凯伊姆，可以通过尤斯蒂娅将他暂时留在身边，可以通过自己的女性魅力一定程度吸引凯伊姆，可以通过“下（国际）象棋”这种方式消掉凯伊姆离开的借口。当然最重要的是，把握凯伊姆对崩落事件的好奇，利用自己的信息不对称吸引住凯伊姆。

除此之外，圣女其实还有最后一张底牌，那就是赌凯伊姆的价值理念和生存情感。凯伊姆与圣女的棋局对局，正是圣女和凯伊姆之间互相试探的过程。

而在凯伊姆的角度，凯伊姆知道只要凭借尤斯蒂娅监护人/哥哥的身份，就可以合法合理地留在圣域，调查圣女乃至圣教会内部的利益关系。同时还可以调查崩落的原因。除此之外，凯伊姆还有很多张牌可以打：

1、现在牢狱区已经肃清，凯伊姆自己的人际关系也梳理完成。圣域这边有任何问题，凯伊姆都可以得到牢狱区那些老伙计的支援，也就是前面一直强调的“安全区”。

2、通过与风锖的战斗，凯伊姆、吉克与鲁基乌斯暂时达成了利益交换同盟。凯伊姆可以通过鲁基乌斯获取部分高层的情报。并且由于他暂时未被卷入高层政治斗争，暂时没有人身危险。

3、凯伊姆本身身手不凡，武艺高强。就算没有圣女的通行牌，他出入圣域难度也不大。

所以在圣女篇前半段，凯伊姆算是处于进退自如可攻可守的位置。

在纳达尔的角度呢？纳达尔自然是要尽可能消除圣女身边的不稳定因素。所以在整个圣女篇里，纳达尔自始至终在利用自身圣教会大哥的身份和维持圣教会秩序的能力，和圣女、凯伊姆讨价还价。而因为在圣女篇前半段，凯伊姆和圣女无法达成攻守同盟，对纳达尔的讨价还价也只能各自为战。

不过呢，由于没有崩落就必须保持圣女良好生活状态的刚性需要，纳达尔实际上也没法对圣女讨过多价格。

当然啦~凯伊姆对拉菲莉亚的几次支援还是很精彩的。

而至于拉菲莉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交代了她和圣女的不平凡关系。两个人是生死与共的好姐妹。但在其他方面，拉菲莉亚的议价权或者说博弈资本是最少的。她除了和圣女一样，有张价值理念和情感共鸣的底牌之外，其他资本就几乎只剩下对圣女的过去和另一面的了解了。而这，只是存量而已。

而那张底牌，也因为其自身并非圣女的身份，而力度不足。

 

所以，梳理来梳理去，核心矛盾就聚焦到了圣女做了什么事情，让凯伊姆这个拥有最多资源和最大可能的角色，转到了什么方向上呢？

让我们再回到剧情中，看看圣女、拉菲莉亚和凯伊姆的故事。

在拉菲莉亚到利利乌姆邀请凯伊姆和尤斯蒂娅后，经过一番怀疑与讨论还有无谓的争执，凯伊姆在圣域中找到了圣女，听闻到了一阵竖琴声。听到这个BGM时候，我脑中浮现的是在那个无法结束的夏天里，在海边的咖啡厅第一次见到上坂茅羽耶的感受。夏空彼方走到那里时候，我停在那幅CG那里足足半个小时，整理心情。我知道，前方有着无可阻止下滑的深渊。

（夏空彼方是越陈越酸的醋啊……里面那些情境当时觉得有些褪色，有些单调。但是每每回忆起来时候都会从内心深处掀起点点涟漪）

本篇主角，圣女出场。凯伊姆与圣女的第一交锋，就在短暂寒暄之后。

第一轮交锋：

凯伊姆：“要他人将梦中的事情当成真实，实在太勉强了。”

圣  女：“即使说话的人是圣女，也不可信吗？”

凯伊姆：“至少我就不信。”

圣  女：“我不会做亵渎自身信仰之事。”

 

这一段，完全就是凯伊姆和圣女的自说自话。不过当天的晚饭和圣女的祈祷，倒是让凯伊姆对圣女的日常了解了一些。

第二天，早餐时间。圣女和凯伊姆继续像抬杠一样，自说自话。凯伊姆并不认可祈祷有被拯救的可能，圣女则坚定地认为只有祈祷才能得到拯救。

凯伊姆：“说来圣女小姐，昨夜您听到天使的声音了么？

圣  女：“……没”

凯伊姆停止了无休止的抬杠，立刻将话题转换到现实，并反过来敲打了一下圣女。

凯伊姆：“……吃完早饭我们就要回牢狱了。”

一下子，圣女变得被动起来。不过圣女紧跟着进行了有效地反击：

圣  女：“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想回去呢？”

凯伊姆：“我还要回牢狱做能体现我价值的事情。”

圣  女：“您是真的很喜欢牢狱呢……？”

凯伊姆：“我并不是因为喜欢才留在牢狱的。要是……”

圣  女：“那您现在不已经出来了？”

……

圣  女：“在不喜欢的地方接受的工作，却想要马上回去做，这究竟是怎么样的感受呢？”

圣女再次把握了话题的主动权。这次轮到凯伊姆无言以对了。这轮对决非常精彩，同时也是圣女向着扩张自己生存可能迈出的实质性的第一步。在这里，圣女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凯伊姆言行中的矛盾。

紧接着，圣女发出令一周目的玩家十分不解的发言：

圣  女：“你憎恨现代圣女伊莲么？”

凯伊姆：“当然”

圣  女：“因为先代圣女引发了崩落，你在恨她，所以你应该感谢先代圣女。你是被先代所救下来的。”

在一周目读到这里时候，我完全无法个中缘由。为什么圣女会在上一句之后紧接着说出这一句。现在看来，圣女是典型的INTJ人格。而且在接触凯伊姆之前，她已经在自己内心中预演了与凯伊姆可能发生的对话。在听出了凯伊姆的犹豫之后，立即抛出接下来关于崩落这个话题。

因为她相信，一个有能力离开牢狱，但是却在犹豫要不要回去的人，必然会对崩落的原因无法释怀。

圣  女：“正是为了将人们从那里拯救出来，才会有圣教会，以及我们圣女的存在。”

凯伊姆（内心）：“虽然看似是正面地解释了她的观点，但她的话语背后，似乎掩藏着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凯伊姆：“你想说什么？”

圣  女：“想知道的话，就请留在圣殿中吧”

……

圣  女：“您能留在这里，做我象棋的对手吗？”

圣女同时给凯伊姆一个台阶，彻底让凯伊姆无话可说了。

经过这完整地第一轮交锋，可以看出圣女在这里就已经对凯伊姆有了一个基本的把握，并且利用起他的好奇。

与圣女暂别之后，凯伊姆与鲁基乌斯碰头，互相交换了情报。然后，纳达尔找了上来。

纳达尔在刺出了凯伊姆对圣女的非绝对信任后，表述了圣女过去发高烧，眼睛半失明，然后性格大变，能听到天使声音的故事。纳达尔的意思也很明确：希望凯伊姆能规范自己言行，维护圣教会的传统与声望；希望凯伊姆将圣女当做一般人看待，出于自身利益不要与圣女走太近。纳达尔也明白，凯伊姆出于平衡二者关系的角度，自然会向圣女传达他的话。

凯伊姆回到圣域，凯伊姆与圣女开始第二轮交锋。

第二轮交锋：

在圣女国际象棋连败之后，凯伊姆向其传达了纳达尔的话，先手进攻。圣女立即回应，无需搭理。并且以神职人员应该更相信信仰，而非更注重利益为理由，巩固自己的观点。

随后，凯伊姆抛出了他的一个观点：“圣女没有努力让大家所相信她的观点。”“为了胜利有时要走弯路的。”他劝圣女为了让大家更加相信自己而做一些“虚假之事”，圣女随后立即反驳，表示无法接受。至此，圣女表现出了自己的核心价值观：

圣  女：“我无法接受为了推销自己的信仰，而做欺骗之事。”

过程正义，还是结果正义呢？从这里，大概可以看出圣女是个重过程而不重结果的人。（吧？）

这句话首先无法证实或证伪，其次和凯伊姆的价值观并不相符。凯伊姆本着利害关系去思考信任与否，从达成目的的角度说，圣女和杀手一样，都是工具人。在圣女眼里，信仰是第一位的，利害关系完全无足轻重。

不过呢，凯伊姆觉得，从继续观察圣女的角度，决定暂时不去想圣女价值观的事情。但是，凯伊姆脑中冒出了第二个疑问：圣女对自己的生活意义，是怎么看待的呢？凯伊姆对圣女的了解，也更进一步。

这一轮交锋，圣女败得比较彻底。第一次遇见凯伊姆这种说话方式与价值观碰撞，圣女没太多准备。

不过幸好有拉菲莉亚和尤斯蒂娅这对儿新处的好姐妹，在扯家常中几个人的关系不至于那么僵化。然后呢~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拉菲莉亚也在这样的家常话中一点点了解尤斯蒂娅和凯伊姆。

当晚，凯伊姆看见了纳达尔和“疯狗”对话的现场，但是未能了解对话的内容。可以看出，纳达尔也有着自己与贵族的共同利益。

第二天，圣女和纳达尔的正面交锋不期而至。纳达尔继续强行关联地震和凯伊姆、尤斯蒂娅的关系，利用维稳的刚性需求向圣女讨价还价。而圣女则用其自身身份反击纳达尔。眼看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交锋，结果拉菲莉亚站了出来，自然被当成了圣女和纳达尔的出气筒。恐怕，纳达尔的最初目的就是拉菲莉亚而非凯伊姆和尤斯蒂娅吧。每地震一次，圣女的资源就丧失一些。

当晚， 凯伊姆端着本该由拉菲莉亚送过去但是被圣女拒绝的饭菜，找到圣女下象棋。

凯伊姆：“圣女小姐，梦到天使了么？”

圣  女：“还没。”

凯伊姆：“那你还那么强硬，……拉菲可是很可怜的哦！……”

我想，这是凯伊姆对圣女的一个小试探，试探圣女在这方面的行事准则。

圣  女：“因为你不是圣职者，才会这么看。……她并不是对我坚信不疑。”

凯伊姆：“……但是我也不相信你啊。（我怎么理解你对拉菲莉亚的做法呢？）”

圣  女：“但是，拉菲莉亚是神职人员，她必须坚信信仰，所以没什么可怜的。”

……

凯伊姆：“拉菲莉亚也是由普通人变成神职人员的吧？”

凯伊姆穷追不舍，坚持在他对人的理解上，对圣女发动攻势。

这时候，圣女的回复令我大吃一惊：

圣  女：“你刚才说，拉菲莉亚在成为神职人员之前也是普通人是吧？那么圣女呢？”

这次轮到凯伊姆无言以对了。

圣  女：“但是，圣女又是让这座城市漂浮的存在，也就是说圣女的祈祷有特殊力量……这很有趣吧？”

凯伊姆：“……”

凯伊姆本着“奥卡姆剃刀”原理，把圣女的话从脑中切掉了，然后继续讨论拉菲莉亚的事情。

这一轮交锋，二者平局。凯伊姆没能说服圣女对拉菲莉亚更加温柔，圣女也没能让凯伊姆对城市漂浮有更深刻的思考。但是，二者均不是对当日之话听过就忘的。

又是一天到来，纳达尔紧追不舍，继续迫害拉菲莉亚，并且利用圣教会的身份，将拉菲莉亚逼入了进退两难境地。凯伊姆作为局外人（非神职，非信仰）人员，只能干看着。

而拉菲莉亚，选择了直面圣女，圣教会和严酷的惩罚。

一周目时候，我完全无法想象为什么拉菲莉亚会对圣女如此相信。现在想想，恐怕她也非常明白，自己和圣女完全没有退路吧（华哥的声音真好听啊……）。

第四轮交锋：

当天晚上，象棋棋局，圣女主动提起拉菲莉亚的话题。

圣  女：“一切都是我的责任。要是我能听见天使的声音的话……”

凯伊姆：“说到底，要是你没说过听到天使的声音这种话就好了。”

……

圣  女：“无论如何，都不去违背自己的信仰。”

凯伊姆：“嘛，直到最后一手都不要放弃”

圣  女：“可是，凯伊姆先生不是将这些可能全都一一击碎了么？”

……

凯伊姆：“难道有什么不惜让拉菲受苦，也必须要守护的东西么？”

圣  女：“信仰是我生存的意义。”

……

凯伊姆：“嘛，生存的意义可是奢侈品，并非是那种不惜牺牲友人也要去守护的东西。”

……

圣  女：“凯伊姆先生不似平时冷静呢~”

……

凯伊姆（大意）：生存的意义？这种无聊的东西对牢狱生活有什么价值么？去想这种事早就死了。

圣  女：“我明白了。但是，我是圣女，这里不是牢狱。……凯伊姆先生真的很喜欢牢狱呢~”

圣  女（大意）：凯伊姆先生生活优渥，物质丰富，为什么不考虑离开牢狱呢？

凯伊姆无话可说。

圣  女：“从我的角度上看，凯伊姆的行为，也是一种信仰。”

凯伊姆：“……”

这段真的非常厉害。圣女明显是有备而来。利用讨论拉菲莉亚的事情，反过来将话题引向自身和凯伊姆。

圣  女（大意）：如果你有信仰，那么请不要否定我的信仰。

凯伊姆：“那么也请你更加注意拉菲莉亚一下。”

（继续转移话题）

圣  女：“我和拉菲莉亚是彼此发誓将此身献给信仰的圣职者。……我放弃信仰的时候，也就是单纯的人偶而已。”

凯伊姆：“那你更应该关心一下拉菲莉亚了。”

这轮交锋，圣女大赚。圣女开始让凯伊姆这边直视他之前一直逃避的问题，让他开始对抱有信仰之人多了一些兴趣。

当晚，拉菲莉亚，凯伊姆和尤斯蒂娅三人，一起在房间里听到了圣女独自抚琴。作为一个自私的玩家，这个游戏里面，让我感到最舒服的，就是这里了。三人听着圣女的琴声，拉菲莉亚的脸上，露出了“三分开心，三分寂寞，……还有三分悲伤”。尽管已经是三周目读到这里，还是鼻子一酸。

一夜过去，拉菲莉亚的惩罚如约而至。然后……在凯伊姆（当导盲犬一样）牵着圣女的手在走时候，（搞事的）艾莉丝出现了。不出所料，争执了一番。

第五轮交锋：

当晚，象棋继续。

……

圣  女：“或许我应该丢掉信仰吧。那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从每天的辛苦中解放，回到平稳的日常。……但是我无法放弃信仰。”

凯伊姆：“无法原谅他人吗……就算是圣女，果然也有人类这一面啊。”

圣  女（大意）：我是让城市漂浮的圣女，但是大家都不相信我的话，那么我为什么存在呢？

凯伊姆：“别担心，在你达成愿望之前，我都会陪着你的。但是，永远别忘了坚守自己的阵地啊！”

这一盘与其说是交锋，不如说是二人的和解。从最初的不解，互相鄙视，到现在多少理解了一些对方的立场，有了一些共通的认知。

强烈的地震随着晨曦到来，这一天注定不会继续表面平静下去。圣女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但是经过前几轮交锋，圣女只是对凯伊姆多了了解，并没能建立起与凯伊姆的共同利益关系，向他传达到了共同的价值理念，二者的感情也还存在矛盾。

第六轮交锋：

全程无言，象棋最终平局。

圣  女：“这之后，我会不断地为能听见天使大人的声音而祈祷。一刻不离开祭坛，持续地祈祷。停止吃饭喝水，睡觉也同样姿势。”

……

凯伊姆：“对大家说一些类似梦见的话不就好了？”

圣  女：“我有绝对不能舍弃的信仰，这是一场我为了自己而必须奔赴的战斗。”

至此，圣女和凯伊姆的象棋全部下完了。圣女没有获胜过。但是，也没有输。这轮结束之后，圣女开始了自己自认为的最后的战斗。而凯伊姆，此时尚未体会圣女的真正心情。

即使在圣女如此行动的档口，纳达尔也没有放弃为了维护圣教会、贵族统治而限制圣女行动的行为。而这边，拉菲莉亚、凯伊姆在尽力周旋。凯伊姆也在与鲁基乌斯交换情报。在这里，凯伊姆得到了一条很重要的信息：

贯穿于前两段故事中的毒品，也就是“奇怪的黑色粉末”，与整个诺市的实际控制者执政公乃至纳达尔都有关联。

大家回到圣域之后，就是一连三天一样的事情。纳达尔、拉菲莉亚在安抚民众，而凯伊姆、尤斯蒂娅无所事事。但是，整个圣域的气氛，却在一点点变得混乱，向着混沌坠去。

终于在第五天，凯伊姆选择了制止圣女连续的祈祷。

凯伊姆：“圣女小姐，我们要回牢狱一趟。”

……

圣  女：“明明都已经等到现在了，为什么事到如今反而要回去呢？”

凯伊姆（大意）：现在情况已经很恶化了，我们在继续呆在这里，就会被波及。

（很显然，这里凯伊姆通过表明放弃与圣女的关系，给了圣女一个很大的压力。）

圣  女：“你要说这样带圣子（尤斯蒂娅）回去，也就是说您并没有相信我，这就等于是在嘲笑我不断地祈祷毫无意义一样。您是要……您是要愚弄我到什么程度才能舒心呢？”

圣女的情绪维持不住了，一气之下，撵走了插话的拉菲莉亚，尤斯蒂娅跟了出去。恰在此时，一阵地震来袭。直到三周目时候，我还是无法相信圣女会因为自己的信仰而如此对待拉菲莉亚。最后在逐字逐句梳理完整个圣女篇之后，才确信了圣女此时就是个任性地伤害自己生死姐妹的小女孩。

凯伊姆：“最近地震太多了，咱们该不会也就这么样掉下去吧？”

圣  女：“那种事情，我是不可能会知道的吧。”

凯伊姆：“你不是圣女么？要是你不知道，那么有谁会知道？”

圣  女：“恐怕谁都不会知道吧。”

……

圣  女：“您明明不相信我关于梦境的话题，为什么却又对我能让城市漂浮起来这件事深信不疑呢？您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区别么？”

（其实，一周目的我读到这里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毕竟在之前，我已经至少三刷过叛逆的鲁鲁修这部动画的第一季和第二季，对“零之镇魂曲”这个设定很熟悉了。而且在《冰菓》的开篇故事里，也有类似的桥段。不过在这里，圣女这句话明显有着双重意味。在表明自己能力与立场的同时，也在审问凯伊姆的认知方式。）

……

圣  女：“凯伊姆先生看过我让都市漂浮起来的样子么？”

凯伊姆：“那个……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才会每天祈祷……”

（直到这里，凯伊姆才真正开始思考圣女本身，思考圣女在过去的对话中给他留下的点点心声。不过我呢，作为一周目的玩家，其实这时候已经完全不去想这个城市为什么会漂浮，我只想着如何救下眼前这位少女。）

凯伊姆这时候开始迷茫起来。对于让自己丧失正常生活的崩落产生的原因，完全不明所以。

而在另一方面，凯伊姆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此时的圣女已经与自己站在一样的立场上，对崩落的发生无能为力，只能怀着恐惧被动地接受。

圣  女：“因为太痛苦，大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那种状态持续了5天，但是……城市却没有崩落。不仅是崩落，连地震都没有发生。那时候我才觉察到，自己和都市的漂浮没有任何关系。”

……

圣  女：“那么，圣女又是为何而存在，又是为何而被处刑的呢？我曾经说过，凯伊姆先生是被先代圣女大人所拯救的是吧？说来很简单，圣女只是个活祭品而已。”

……

圣  女：“我是向信仰起誓，将真实告诉你的。”

……

圣  女：“但是唯有凯伊姆先生，无论如何我都想让您知道……”

（读到这段台词时候，我开始有些厌恶起了GAL游戏。不过，圣女站在祭坛前的情景，和雨中艾莉丝的情景，是这部游戏给我印象最深的两幕。）

在随后的交谈中，凯伊姆了解到了圣女对她眼睛失明与听到天使声音的表述。这也说明了她对她自己信仰坚信不疑的原因。

虽然如此，在凯伊姆看来，他自己、尤斯蒂娅、拉菲莉亚、纳达尔这些人的利害关系和立场没有任何变化。凯伊姆仍然表明自己要回到牢狱。

但是在实际上，圣女在表明了自己对崩落毫无能力，并且抱有强烈恨意的同时，就已经与凯伊姆建立了共通情感。在对待崩落上，站在了同一利益阵营。只是凯伊姆当时还没能反应过来。

结果到了第五天，圣女也没听到天使的声音。

而在另一边，拉菲莉亚自己动手切掉自己翅膀失败了。

拉菲莉亚：“从来到圣教会开始……就渐渐地开始长出翅膀……从那以后，我一直在没有变大之前将翅膀切掉。不然的话，我就无法留在圣女大人身边了。”

在被剥夺了侍者身份之时，拉菲莉亚选择了坚持过去的做法。

凯伊姆：“你已经不是随从了，事到如今，应该没有切除的必要了吧？”

拉菲莉亚：“就算不再做随从，我也决定相信圣女大人”

……

拉菲莉亚：“我也知道这是在给您添麻烦……但是，还是求您代替不中用的我，将圣女大人……”

话音刚刚落下，尤斯蒂娅再次上演类似“终焉的晚霞”一样的神技，救回了拉菲莉亚。

……

圣  女：“就在刚才，天使大人向我下达了指示，天使大人还没有舍弃我！”

……

圣  女：“是的，天使大人的圣子，身披光的翅膀出现了！……”

在圣女说这些时候，凯伊姆和纳达尔还没将拉菲莉亚的事情告诉圣女。经此，尤斯蒂娅的能力，圣女的感知能力，全部得到了证实。

……

圣  女：“这太棒了！我所见到的东西，不正是天使大人的指引么？而且如果尤斯蒂娅大人不是天使大人的圣子，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奇迹！”

我非常理解圣女这时候的言行。毕竟关于自身存亡的事情。不过圣女要在公众面前展示尤斯蒂娅的能力，就有些一时冲动了。但是，尤斯蒂娅居然也想展示能力……这两个人完全没意识到背后的政治冲突要素。

尤斯蒂娅：“……有一句话，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中。命中注定我将有重大的使命要完成，而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我必须要忍耐。所以，无论遇到多么艰苦的事情，我都坚持了下来。”

尤斯蒂娅也在这里提及了自己听到的“天使之音”和自己的“使命”。在凯伊姆的玩家视角，见证了神技之后，再也无法忽视尤斯蒂娅内心的声音。同时——

“为了没能达成与哥哥定下的誓约而悔恨的我，在嘲笑着这种一往直前的人的同时，却也对她们羡慕不已。为艾莉丝赎身也好，去追上离开家里的缇娅也罢，籍着这些似是而非的弥补，我才不至于让自己崩溃。而我会呆在圣女旁的原因，恐怕也是这个吧。”

无法真正忘却真实的自己，历尽牢狱的艰辛却仍然有着自己的坚持。凯伊姆经历了这些之后，终于开始直面自己内心中那一直试图忽略的小小闪光。圣女、尤斯蒂娅、拉菲莉亚和凯伊姆四人的行为准则，也逐渐靠近了。

凯伊姆：“……知道了，就随你喜欢的去做吧。”

于是，凯伊姆、尤斯蒂娅、圣女、纳达尔等人来到了牢狱的关口附近，准备发表演说及展示尤斯蒂娅的能力。

只是，这个故事没有就这么顺利下去了。就在圣女演说的档口，发生了强烈的崩落。

圣  女：“这下子，我也就结束了。”

很显然，圣女必然要被献祭了。在这个混乱的时刻，圣教会带着圣女赶回大圣堂，凯伊姆选择在牢狱中帮助吉克等人维持秩序。并且，要求尤斯蒂娅与与圣教会的人在一起，以得到妥善的保护。

意料中但又情理之外，菲诺列塔（吉克和凯伊姆经常光顾的酒馆）带着梅尔特掉下去了，掉入了混沌。我在一周目时候，因为游戏的BUG，卡在了在凯伊姆走到菲诺列塔门口并且出现幻觉时候的那道白光那里。我愣愣地看了1分钟屏幕，全然不知道游戏已经卡死了。

等我回过神来，我意识到凯伊姆身为玩家视角，过去的世界已经坍塌下去了一小半。还剩下莉莉乌姆（吉克的老巢），自己的房子和艾莉丝的住处。

然后呢，圣女和尤斯蒂娅那边呢？

凯伊姆迅速行动，赶到了大圣堂，听闻了圣女要被处刑，见到了圣女，但是却没见到尤斯蒂娅。

凯伊姆：“闭嘴！如果想要让我和其他人一样对你的话，那就从一开始就不要告诉我真实啊！”

……

凯伊姆：“不要向我出售你那廉价的同情。”

转过身，凯伊姆为了找尤斯蒂娅，碰见了拉菲莉亚，并且告诉了她明天要处决圣女的消息。

从拉菲莉亚那里离开，凯伊姆继续在下层寻找尤斯蒂娅，随后碰见了菲奥奈。

……

菲奥奈：“缇娅，被我保护起来了。”

原来尤斯蒂娅被鲁基乌斯带领的菲奥奈中队给保护起来了。

与菲奥奈短暂碰面后，意料之中地撞见了鲁基乌斯。

……

鲁基乌斯：“不，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只是觉得就算将圣女大人处刑也无法解决一切问题。”

鲁基乌斯与凯伊姆第三次交换情报。鲁基乌斯似乎话中有话？随后，凯伊姆再次回到圣域。

其实一周目到这里时候，我已经大致猜到了接下来的剧情：

拉菲莉亚：“我希望你能将圣女大人带出大圣堂。”

既然一定要拉一个人砍了，我想姐妹情深的拉菲莉亚想替死的可能还是挺大的。但是为什么，拉菲莉亚和圣女的感情会如此深重呢？

拉菲莉亚：“第29代圣女伊莲之位，本来应该由我继承。”

……

拉菲莉亚：“（纳达尔说）……我和圣女这个位置比较相称。”

……

拉菲莉亚：“那时的我因为太过软弱，甚至都已经丧失了作为圣职者生存的自信。但是，圣女大人却对那样的我说了一句话：‘成为我的侍从吧’。”

这时候的圣女，是因为热病而昏迷之前的圣女呢，还是之后呢？其实无论之前还是之后，都能理解。要是之前的话，圣女是带着足够的信仰和信心去祈祷的。她自信能通过自己的祈祷保护这座城市，保护拉菲莉亚。要是之后的话，圣女意识到自己的无力之后，面对与自己患难与共的姐妹，选择了在孤独的圣域中，与她相依为命。

被无情地当做工具人的姐妹，现如今容身之处已然消失了。

（华哥大法好！这部GAL应该是华哥GAL出道作。拉菲莉亚这贫苦出身，笨拙言行但又善良过头，执拗的角色形象也和华哥本身多少有些相似。）

而至于纳达尔所说的“合适”，圣女篇三周目结束时候我想，应该指的是拉菲莉亚更懂人情世故，在意识到自己只是个随时可能被献祭的祭品时候，能更加从容吧。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我就要全都要！”果不其然，凯伊姆想要把两个人都救下来。

按剧情安排，凯伊姆再次回到圣域，见到圣女。出现选项：

（这时候的圣女已经被开除圣职人员职能，并向凯伊姆交代了真名：柯蕾特.阿纳斯塔西娅）

“实现柯蕾特的心愿——对应柯蕾特线end”

“果然还是没办法去做那种事——剧情继续”

作为一个没有勇气担当的人，我自然不会在这里选柯蕾特的。所以选择2，剧情继续下去。

二位决定，将最后一盘棋局进行下去。

第七轮交心：

柯蕾特：“我在想，您是不是应该从牢狱中走出来了呢？……凯伊姆先生经常会说关于牢狱的话题。但是，您也一直在说，会在牢狱里生活是命中注定的，无可奈何的事情。我想，那应该是您经受过巨大的伤痛之后，所得出的结论。但是，现在的您明明可以从牢狱出来，却安于现状，拒绝做出改变。……您自己，一直有意识地在逃避自己的生存方式。您停滞不前，为曾经的痛苦所羁留，凝视自己，相信自己，决定自己前方的道路，这是即使双目失明，失去一切的我，都能做到的事情。凯伊姆先生不可能会做不到的。请您不要在牢狱中驻足不前，请您代替我，向前方走下去吧。……非常抱歉，我说了那么多自以为是的话。但是，我希望您能在我被处刑之后，有一天能想起我所说的这些话。”

在柯蕾特决心赴死时候，这是对凯伊姆的遗言。

柯蕾特：“王后自C3至E1，将军。或许，这是我的初胜吧。”

在过去的二周目里，这句话我竟然忽略了。将死之时，圣女才将自己的心意完全传达给凯伊姆。这是切实的悲剧。一周目到这里时候，我已经认可，牺牲拉菲莉亚是最好的结局了。

屏幕一黑一亮，已经第二天。凯伊姆将柯蕾特带回了自己住处。

柯蕾特：“您是（被）什么人拜托了吧？”

圣女非常敏锐，一下子就想到了拉菲莉亚。

其实真要想牺牲拉菲莉亚，救下柯蕾特的话，这种时候就应该用迷药把她迷倒之后放上一天一夜，等拉菲莉亚死了之后再说明真相。但是……为什么在这里就将真相向柯蕾特说明了呢？

处刑场上，穿着圣女服饰的拉菲莉亚，拿过柯蕾特的竖琴，再次演奏起了专属于柯蕾特（不，是专属于二人的）曲子。

凯伊姆：“柯蕾特，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既然有人能够坚强地将自己的信仰贯彻始终，自然也就会有人做不到这一点。既然有能够毅然迈步前进的人，自然也会有人止步不前。但是，之所以会有人无法贯彻自己的信仰，或许是因为她对他人有着强烈的关怀之心。无法毅然地迈步向前，或许是因为在关心他人，而自己放慢了自己前行的脚步。这并不是刻意一概而论地去指责的地方。”

看来，凯伊姆想通过让柯蕾特经历拉菲莉亚处决的刑场，去体会自己的坚持究竟为何。

固然，信仰是一个人内心中最为牢固的存在。但是当信仰与现实冲突时，可否试着与冲突的人和事，与自己和解呢？

柯蕾特：“我不想看着拉菲的牺牲来活下去！”

柯蕾特：“我不会再……闭上眼睛了。”

……黑暗是孤独的，今后我也要一直与这样的黑暗为伍么？不要，我绝对不要一个人生活在这片孤独中。为此，我必须要学会去相信，自己所想相信的事物之外的东西。

原本只能看见圣域里环境的“盲眼的圣女”柯蕾特，此时清晰地看见了行刑的悬崖。

在拉菲行刑的悬崖上，柯蕾特想起了拉菲莉亚那句一直不曾放弃的信仰：“因为被拯救了而去相信，因为没有被拯救而不去相信，这种想法，是绝对不会得到拯救的。”

拯救自己，究竟是在拯救什么呢？心灵的安宁之处，在哪里呢？

地震来袭，二人相拥，急速追下悬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柯蕾特与拉菲莉亚，还有自己和解，把握住了与拉菲莉亚的最后时光。拉菲莉亚也终于遵循了自己的信仰，守护了自己所爱的柯蕾特。

……

我一周目真的以为她俩都死了。

不过，结局必然是二人被凯伊姆救下。就是过程没那么完美罢了。

回到不蚀金锁的吉克这边，凯伊姆可是欠了不蚀金锁一个巨大的人情。在吉克的角度看来，营救这两位美女只是凯伊姆自己的任性，对牢狱和不蚀金锁完全不会带来任何好处。更何况柯蕾特还是让牢狱发生崩落的“罪人”。吉克试探了一下柯蕾特，发现柯蕾特有着不错的胆量和坚定的信念，但是无法解释崩落的原因。

吉克转过头，让凯伊姆立刻做出解释。此时，选项出现：

“我也还没有完全相信——剧情继续”

“我相信她们两个——拉菲莉亚end”

我在一周目时候，想着至少一时半会绝不能抛弃这对儿姐妹，毫不犹豫选了后者，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进了拉菲莉亚线。仔细回想起来，确实应该如此。要是在这里选择了后者，就自然说明玩家，也就是凯伊姆完全认同这两个人的价值理念与观点了。那时候我真的已经忘了尤斯蒂娅。另一方面呢，再次回忆圣女篇的剧情，圣女说的话，拉菲莉亚说的话，其实完全没有旁证。崩落是否会发生，天使声音是什么，尤斯蒂娅的使命又是什么，这些事情还让柯蕾特和拉菲莉亚身上充满疑点。

所以为了完整的剧情，按照此文动笔时的初心——读故事，了解作者的意愿，选择了前者。

凯伊姆以调查城市漂浮与崩落的原因为下一步行动方向，与吉克达成了暂时的和解，吉克将柯蕾特和拉菲莉亚扣做人质。但是，因为道路的不同，牢狱此时已经不是凯伊姆的家了。

 

圣女篇的终章

几天后，凯伊姆带着柯蕾特，来到了崩落受难者的墓葬地，“看望”了梅尔特。

在回去的路上，凯伊姆打定了决心：

凯伊姆：“柯蕾特……我要向你道谢，谢谢你。……你曾经说过吧，我一直都在拒绝着改变，希望我不要驻足于牢狱，向前走去。……我想离开牢狱，去上面生活。就像和吉克所约定的那样，要去调查这座城市漂浮的原因。我会去上层，去寻找知道真相的人。”

柯蕾特：“……请您，勇敢地向前走吧。为了能让您在前进的道路上遇到很多幸福的事情，我会在牢狱里由衷地为您祈祷。”

凯伊姆：“这可是原圣女大人的祈祷，肯定会相当灵验吧。”

 

至此，圣女篇的故事结束了。

圣女篇是我觉得整个《秽翼的尤斯蒂娅》这部GAL中，故事脉络最清晰，语言最干净凝练，感情最单纯的一段。整段故事都在紧密围绕柯蕾特、拉菲莉亚、尤斯蒂娅、凯伊姆、吉克、艾莉丝、纳达尔这几个人的信念冲突展开，并且通过将冲突限定在圣域，尽可能地抛掉了物质因素带来的影响。圣女与凯伊姆有7次棋局，棋局的胜负也双关地代表着二人心境的变化。在这其中的台词一方面在不断埋下伏笔，另一方面也在传达着二人的情感。

而在圣女这边的对弈结束后，与拉菲莉亚相对轻松的对话，则通过另一种形式让玩家了解到了拉菲莉亚与柯蕾特的往事。一张一弛之中让玩家不那么紧张。

在柯蕾特和拉菲莉亚的感染下，凯伊姆终于倾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那份在自己试图救下随崩落而坠入深渊的哥哥时候的心情。即便在牢狱中做万事屋，做职业杀手，凯伊姆终究还是没能忘记自己小时候和现在都极力不愿意承认的，想要做个“好孩子”，守护爱与美的心情。

按照我在全文最初提出的关于“安全区”和“危险区”的想法，两个人之间的安全感究竟在何处呢？

我个人觉得吧，认知模式相似，认知结果相似，才会带来安全感。也是所谓的“两人眼中相同的世界”。凯伊姆、柯蕾特、拉菲莉亚三人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互相之间印证了他们彼此之间的心境。

但是，关于凯伊姆自己的内心，其实还有隐藏的炸弹没有爆出来。毕竟，圣女篇只关乎柯蕾特和拉菲莉亚的生死，没有关乎凯伊姆自己的存亡。

在圣女篇结束之后，自然而然地，几个疑问浮现出来：

1、崩落发生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在最初的Q&A里，提到过诺市漂浮的原因。那是一个小小的欺骗诡计。这里，崩落发生的原因正式修改为：“未知”。当然，在后续的故事里，崩落的原因会得到解答。

2、柯蕾特究竟是否听到过“天使声音”？这里无从考证。毕竟存在柯蕾特能感知尤斯蒂娅能力但是未实际听到天使声音的可能。

3、尤斯蒂娅的“使命”究竟是什么？这里同样无从得知。但是可以知道的信息是，尤斯蒂娅的光芒和羽化病有着密切联系。而羽化病、羽狩、黑色粉末、鲁基乌斯、执政公这些人之间，有着复杂而隐秘的联系。

当然，这些疑问在后续的剧情里面都会有回答。这里只是提出来，让读此文的读者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那么，此时的牢狱、凯伊姆又是如何呢？

在本次崩落发生之后 ，鲁基乌斯一反常态地为牢狱提供了大量救援物资。这在一方面提振牢狱的同时，也客观地削弱了不蚀金锁对牢狱的控制力。凯伊姆这边，失去了菲诺列塔，失去了吉克绝对信任，此时的牢狱已经不能算是十分有安全感的地方了。而在鲁基乌斯那边，似乎凯伊姆可以谋求个一官半职。所以后续的剧情，自然是围绕着鲁基乌斯、执政公、尤斯蒂娅和尚未出场的下一位女主——王女：莉西娅·德·诺维斯·尤利（一般以“莉西亚”称呼）。CV：海老原柚叶（中村绘里子）（阁下，是你嘛~！）。

 

后记

整个《秽翼的尤斯蒂娅》故事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对儿姐妹，就游戏而言，真正想守护的也只有这对儿姐妹（我记得就和柚子社有Onani的传统一样，八月社似乎有姐妹double kill的传统）。但就男女关系方面，还是会选择拉菲莉亚（才不是因为华哥）。柯蕾特最适合做的还是红颜知己。而对于艾莉丝，实在无法相信走她的线时，她的情感会不爆发而稳定几十年。我只觉得在她在最后的战乱中，在上层归还过金币之后，才会真正稳定下来。至于菲奥奈，很明显玩家不会止步于初章。

在后半段，对于王女莉西亚，我个人认为感情桥段过于突兀，执政公对王女的控制也过于薄弱了。而且在我看来，整个王女篇的剧情都过于薄弱。不过考虑到所谓的王室和贵族也只是管理诺市这么大一个小城邦，整个故事的舞台就在诺市这个城邦国家中，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对于尤斯蒂娅来说呢？作为一个注定要在最后被牺牲的角色，尤斯蒂娅在前几章必然只能作为工具人和摄影师出现。这就导致了她的感情线无法做到前几位那么细腻真实。

和我玩的第一个GAL，柚子社10th RIDDLE JOKER一样。三司绫濑线总觉得除了感情之外缺点什么（妹妹居然没怎么吃醋？因幡爱瑠和宁宁那边可是热闹得厉害），在原七海这边吧，我对妹控没想法，但是这等于幼驯染修成正果，还是觉得略微别扭。至于二条院羽月，则是我个人认为最生硬的一条线，几乎完全通过二条院家的家庭成分、价值观念和单方面感情投入将其与在原晓绑定（另一方面二条院羽月找锉刀姐倾诉苦恼那一段又过于三次元真实了……）。我个人最喜欢的还是在原晓和式部茉优的结局。感情经历有，研究过程有，两方家长间的利益也一致，而且三司家的两位千金也都以最快速度回到正常生活，在原晓和三司绫濑成了知己。

（我现在只想玩《星光咖啡馆与死神之蝶》，GKD，GKD啊……或者花时间慢慢把《大图书馆的牧羊人》里的铃木佳奈线推掉。大图还真是个好东西……但是我不会写文的。一是男主没那么多深入的思考；二是大图节奏比脏翅膀慢，感情过程更细致；三是那么多线，还有两个DLC，实在写不起……）

至此，本文已经行文近3W字，将前三段故事呈现给了各位。我自己也跟着一字一句地读完了三周目的前半段。去年在休了三个7天连休（一次重感冒住院，一次上海THO10，一次上海weplay）的情况下，仍然剩了42个调休给补了加班费。所以我才会自五一假期一直咕咕咕了八个月才写到这里。按照我们的工作进度安排，明年只会更忙，预计年底会剩下60个左右的调休，基本接近996的工作强度。

而我的本职工作与这种业余练笔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我在这儿自言自语只是兴趣爱好。况且我现在的兴趣点也偏离GAL了，GAL处于半弃坑状态。

加上王女篇和终章节奏飞快，联系紧密，需要收回之前的伏笔，需要安排情感桥段，而且除了信仰冲突外还有利益冲突，我一字一句地分析恐怕光王女篇就至少需要连续地7天假期，更别提揭示诺市真相的终章了。

所以，王女篇和终章会无限期咕咕咕下去。也许很长时间之后，会填这个大坑。

而最初让我有意一字一句地解析并记录这个GAL，就是圣女篇这段。我文笔太差，无法展示这段的文字与意境之美。还是希望有心的玩家，自己启动游戏并阅读其中的文字，体会其中微妙而细腻的情感流动。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