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小说《爱成朱砂》
从医院产检回来,我和沈复的白月光同时被困在电梯里。
沈复赶到时,我因为惊吓过度,白色运动裤已经被鲜血染红。
「安安,你还好吗?」
听到他的声音,我慌乱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我摸着七个月大的肚子,忍着痛意对他说:「沈复,我的肚子好痛,孩子……」
沈复闻言连忙打断我:「别怕,我在。」
「沈复。」
就在沈复忙着安抚我时,我身旁的女生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
我抬头望去,就看到她直愣愣地盯着沈复看,眼眸水光潋滟。
看到这两人深情对视的样子,我的心不由得一沉。
这是我第一次在沈复眼里看到如此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遗憾、有爱意。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眼里只有她的存在。
她是谁?
猛烈的痛感再次袭来,我咬紧牙关,无力地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只希望他能坚强点。
这时,女生捂着心口,脸色苍白地对沈复说:「沈复,我好难受。」
「不过我真高兴还能再见你一面,这样我也死而无憾了。」她笑得一脸满足。
「静安。」沈复喃喃出声。
许是想到什么,他没有说下去,但他眼里的心疼太明显了,明显到我想忽视都不行。
静安?陈静安。
原来她就是沈复那个不告而别的初恋。
之前听沈复的堂妹说过,沈复有个很喜欢的人。
因为患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女生在他们订婚当天,留下一封信就消失了。
后来,沈复用了六年时间才从伤痛里走出来。
之后,他遇到我,和我求婚,和我结婚,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可是她的突然出现,让我觉得我在沈复心里也不过如此。
这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吗?
因为出口太小,救援人员表示只能先救孕妇出来。
「可是这里面也有一个心脏病患者,我担心她快撑不下去了。」沈复看着脸色苍白的陈静安,忍不住出声提醒。
他见救援人员没反应,连忙转头问我:「舒安,你现在还好吗?还撑得住吗?」
沈复这一番骚操作直接惊呆了所有人。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他的心已经偏向了陈静安。
场面尴尬下来。
陈静安低着头不说话,大家转头看向我。
「麻烦先救我,我的孩子快坚持不住了。」
孩子和求生本能让我做不到所谓的谦让,我不想死,也不想当圣母,我只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沈复眉头皱得厉害。
看得出来,他此刻陷入了两难。
「沈复,没关系的,反正我也活不久了,孩子重要。」陈静安自嘲地笑了笑。
沈复闻言沉沉地闭上了眼,哑着声音请求道:「麻烦尽快救出我妻子。」
等睁开眼,他看我时,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失望。
随后他一脸愧疚地看向陈静安,似乎在自责自己舍弃了她。
「安安,对不起。」
这个称呼一出,我忍不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以前我很喜欢沈复这么叫我,可如今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初恋叫静安,我就想哭,夜深人静时,他深情呼唤的人到底是谁?
陈静安摇摇头,朝他扬起一抹极虚弱的笑容。
「沈复,你别担心,我现在好很多了,你妻子和孩子比较重要。」
此刻在沈复眼里,跟善解人意的陈静安相比,我就显得自私很多。
陈静安蜷着身体,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疼。
沈复眼眶红得厉害,就一整个死了爱人的模样。
一把我救上来,医护人员就连忙把我抬上担架,查看情况。
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只有沈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给陈静安加油打气。
「沈复。」
我叫了几声,他才听到我的声音。
「舒安,你没事吧!」
我本想宽慰他,但想到刚才的情况,我话锋一转,忍着哭腔对他说:「肚子好痛,沈复,我好怕我们的孩子有不测。」
他轻叹一声,心不在焉地把我搂在怀里。
「别多想,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他边安慰我边望向电梯处。
眼见陈静安被救上来,沈复想过去,不料被我紧紧抓住。
「沈复,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嗯,我会陪着你。」他说着好听的话,却绝情地掰开我的手,毅然决然地朝陈静安走去。
「静安,你怎么样?」他颤抖着抓住陈静安的手,大吼着叫医生过去查看。
陈静安见此,再也忍不住,哭着扑到沈复怀里,抽抽搭搭地说:「沈复,我好害怕,在里面的时候,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我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好像听到了心被撕裂的声音。
原来这个称呼真的不属于我。
「胎儿心跳突然出现异常,马上送孕妇去医院。」我任由救援人员把我抬上救护车。
躺在担架上,我看着还在互诉衷情的两人,渐渐失去意识。
医院走廊里,恢复清醒的我听到他们要做剖腹手术,拼尽全力抓住医生的手,哑着声音说:「如果手术过程中出现危险,麻烦保我。」
孩子,对不起。
我不配做你的妈妈。
这场手术,用了将近八个小时才把我们娘俩从鬼门关拉回来。
等我醒来时,孩子已经出生,是个男孩,三斤六两,已经被送去保温箱温养。
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我抬头望去,就看到一脸憔悴的沈复。
「安安,伤口还疼吗?」
听到这个称呼,我只觉得恶心,他是怎么做到这么不要脸的?
从鬼门关走过一趟后,除了孩子,我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我缓缓抬起眼,不答反问:「她是谁?」
沈复听到我咄咄逼人的语气,眉头一皱,声音冷淡下来,「舒安,你别太敏感了。」
「沈复,我不是傻子,出事时,你对她满脸的担心和牵挂,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强忍泪水,平静地控诉他:「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因为别人抛弃了我和孩子。」
六年了,我以为我很幸福,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永远比不上陈静安。
沈复见我哭了,不由得有些后悔,他连连跟我保证:「安安,对不起,往后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静安她有很严重的心脏病,我真的没办法视而不见。」
我推开他:「别这么叫我,晦气。」
见推不动,我忍无可忍,直接朝他肩膀狠狠咬去,只听闷哼一声,直至鼻尖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沈复怕刺激到我,从而引发血崩,只能离开。
而这一天,我再没看到他的身影。
沈复的父母还在外地,没办法赶回来,所有事情都需要我自己去做。
晚上十一点,待在保温箱的孩子突然惊厥抽搐,保温室乱作一团。
被抢救回来后,医生对守在手术室门口的我说:孩子早产,呼吸也不顺畅,可能……」
她没说完,但我能猜到,这个孩子恐怕很难活下来。
我再也绷不住,哭着抓住医生的手,哽咽地说:「医生,你救救他好不好?无论需要多少医药费,我都能接受。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我只有他了,我求求你们救救他。」
我不顾医生护士的劝阻,忍着伤口撕裂的痛,来到放着孩子的保温箱面前。
这个孩子真的太小了,小到我害怕他今晚就挺不过去。
我的手隔着玻璃和他碰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给彼此带来勇气。
「宝宝,加油啊!不要怕,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孩子的爸爸呢!你刚做完手术,是不能下床的。」陪在我身边的护士突然问我。
我擦掉眼泪,悠悠道:「死了。」
这一晚,我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的,几乎不敢闭眼,深怕一醒来就听到孩子的噩耗。
第二天,天光大亮,孩子的呼吸渐渐顺畅。
看着小崽子安然睡过去的模样,我双手掩面,哭得泣不成声。
知道能进食后,我披上外套,自己乘电梯,去医院食堂买午饭。
我一出现在食堂里,大家的眼神都若有若无地向我投来,毕竟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实在让人心酸。
「闺女,你家里人呢?这些都是没营养的,坐月子喝鸡汤最好了。」排在我后面的阿姨忍不住提醒我。
「妈。」许是意识到我的尴尬,一个正拿着手机打王者的孕妇连忙打断她。
老人讪讪闭嘴后,孕妇一脸歉疚地跟我解释:「我妈就是嘴碎了点,她没恶意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摇摇头,淡笑不语。
看着这对在斗嘴的母女,我想到了我妈。
如果她知道我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该有多心疼。
回来路上,经过护士站时,我意外听到几个人在聊天。
「哎,病房 801 的那个孕妇是真的可怜,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刚生下来的孩子又像猫崽一样,奶都喝不下去,我都怕活不……」
「不许胡说。」一旁的护士长连忙呵斥她。
实习小护士撇撇嘴,嘟囔着说了一句:「本来就是嘛!」
我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很久,等她们都离开后,才抬脚离开。
下午两点,沈复终于出现,手里还拿着饭,袋子上的 logo 是我和他经常去的那家私厨。
「饿坏了吧!知道你可以进食后,我特地开车去买,还排了好长时间的队。」他边说边拿出来。
见他还要邀功,我冷声打断他:「你去看过孩子了吗?」
沈复一时无言。
过了十几秒,他才笑着说:「等你吃完饭,我就去看。」
我推开他递过来的筷子:「拿走,我已经吃过了,等你给我带饭,我估计要饿死。
「也是,你估计巴不得我死,我死了,好给你那白月光腾地方,不过看她那样,还有精力陪你吗?」我轻扯嘴角,毫不留情地嘲讽他。
沈复听到我说陈静安,脸色瞬间变了。
他觉得我在胡搅蛮缠,烦躁地解开西装扣,松了松领带。
「周舒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我拿起他带来的水果,直接朝他扔去:「不可理喻?刀没割在你身上,你当然不觉得痛,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昨晚差点撑不下去,我一整夜守在走廊里,深怕他有不测。」
「我问你,那时候你在干嘛?」
「我猜猜,你估计守在你那白月光身边,对她嘘寒问暖吧!沈复,你到底是谁老公?」
此话一出,沈复的身子不由得一僵。
看他这样,我基本确定自己猜对了。
他咳嗽一声,连忙解释:「昨天静安的情况实在太惊险,她险些死在手术台上,所以我一时没顾上你和孩子。」
他越说越心虚:「这件事确实是我错了,舒安,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去找医生,询问孩子的情况。」
沈复的存在可有可无,这几天,他总是被打来的电话叫走。
照顾我的时间两个小时都不够。
我养了两天身子,没等来沈复爸妈的出现,反而等来了一年多没见的林叔。
他风尘仆仆,鞋上还有泥巴,一看就是连夜赶过来的。
「我们安安辛苦了。」
他简单的一句话,就让我泣不成声。
这两天我能隐约感觉到,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还动不动掉眼泪。
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都能让我崩溃。
如今林叔来了,我也不用时时担心那保温箱的小崽子了。
原来一个人带孩子,是这么的难。
「安安,沈复人呢?」来半天的林叔一直没看到沈复的身影,忍不住询问。
「估计死了吧!」
我望着窗外枯黄的树叶,面无表情地回答。
林叔是我的继父。
作为遗腹子,我一出生就没有爸爸,是我妈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养大的。
遇到沈复那年,我收到了我妈和林叔要结婚的消息。
作为女儿,我很高兴她找到了可以相依相伴的那个人,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是彼此喜欢的。
可厄运就是专挑苦难人,她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就意外被查出已经是胃癌晚期。
那时候,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她总是催着我和沈复结婚,想没有遗憾地离开。
我妈是在我和沈复结婚不久后走的,我赶到老家的时候,她已经安详地闭上了眼。
那时候我才明白,她和林叔为什么死活要待在老家。
我妈走后,怕睹物伤人,我连过年都不敢回去。
那套老房子里,只有林叔还在守着记忆过日子。
小崽子的情况忽好忽坏,我看着他全身被插上仪器的样子,只觉得心如刀割。
沈复还是很「忙」,他每次只出现十几分钟,就又匆匆离开。
这天,我正喝着林叔带来的老母鸡汤,就听到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我艰难起身,开门一看,正好看到林叔给了沈复重重的一拳。
他揪着沈复的衣服,恶狠狠地说:「你个混蛋,我们安安都这样了,你居然敢在外面找不三不四的女人。」
「林叔,你话别说得这么难听,静安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沈复忍不住反驳。
林叔闻言更气了:「老子打死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烂虫。」
我站在门口,等沈复被打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阻止。
病房里,林叔问我沈复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我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意外撞见他推着轮椅,和一个女人在公园悠闲地散步,两人的举止看起来很亲密,我都没眼看。
「我来后就感觉你俩有问题,但看你身体太弱,还是没敢问。」
他见我不说话,急了。
「安安,你说句实话行不行,你想让林叔担心死吗?你妈临走前,我答应会看顾你,可如今看到你这样,我还有什么脸去找你妈。」
他责备的语气像极了我妈。
我刚想出声,发现声音沙哑得厉害,压住喉咙的不适感,我一字一句地跟他说:「林叔,我想和沈复离婚。」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沈复的声音:「我不同意。」
没人搭理他,沈复慌了,连忙让林叔帮忙劝劝我。
「叔,这对孩子不公平,他需要爸爸,况且我根本就没有做对不起安安的事,是安安太敏感了,你们一竿子把我打死,这对我也不公平。」
林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直把沈复吓得后退一步。
见沈复不再出声,他转头摸了摸我的头,笑呵呵地说:「好,我闺女想离,咱就离。」
「谢谢林叔。」我眨眨眼,努力不让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
沈复不相信我就这样放弃了他,红着眼说:「安安,你别这样。」
我无动于衷,语气冷淡:「现在可以去申请离婚登记,等过了三十天冷静期后,我们离婚,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孩子归我,你和你的白月光爱怎么纠缠怎么纠缠,别来恶心我。」
沈复不想离婚,只说让我冷静一下,就离开了。
「闺女,别怕,林叔在。」林叔怕我想不开,连忙安慰我。
「叔,你能帮我个忙吗?帮我拍些沈复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照片,越亲密越好。」
这个婚,我离定了。
沈复爸妈赶到医院后,知道沈复还在和陈静安纠缠不清,恨不得把他赶出家门。
沈母拉着我的手,苦口婆心地劝我:「孩子,你离婚的话会很辛苦的,你放心,我们会教训那臭小子的,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我不搭腔。
这样的婚姻,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忘不掉旧情人,我对自己孤身在医院强撑的日子耿耿于怀,这是一局死棋。
唯有破釜沉舟,方能自救。
作为高知家庭,沈父沈母还是很明事理的,他们见我执意要离婚,到底没再强迫我原谅沈复。
沈母是个好婆婆,这些日子,她尽心尽力地伺候我坐月子。
因为挂念孙子,她总是两点一线地来回奔波。
小崽子是救回来了,可因为太瘦小,还需要长时间待在保温箱里。
沈母每次去看,都是红着眼眶回来的。
「妈,谢谢您,也请您谅解我的坚持。」
沈母叹了口气,连说家门不幸。
「我和你爸自小就沈复一个孩子,本以为他就优柔寡断了些,却没想到这玩意这么拎不清。
「那个陈静安也是,既然一开始就放弃了,就不要再回来纠缠,难道要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才满意。」
其实陈静安的纠缠倒是没怎么恶心到我,真正让我恶心的是沈复的放不下。
既然心没腾干净,就不该祸害无辜的人。
眼见我出院的日子就要来临,陈静安突然出现,还说想和我聊聊。
「我没多少日子好活了,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不甘心而已。」
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么一句话,直把我弄得糊涂起来。
「陈小姐,我和你不熟,你完全没必要跟我说这些话,难不成你想让我可怜你,把沈复还给你。」
「那你拿走吧!不送。」我无所谓地摆摆手。
陈静安苦涩一笑:「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和你说这些,但我能看出,沈复这段时间真的很难过,他很爱你。
「我从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关系,我只是想在临死之前,再看他一眼,想让他陪陪我,仅此而已。
「如果你不原谅他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周舒安,沈复真的是无辜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了,我害怕他会永远忘记我,才会一步步试探他的耐心,制造和他重逢的机会。」
陈静安几句话,就把所有的错归在自己身上,还连带着道德绑架。
白月光为心爱之人挽留妻子,这发展真扯。
活着的白月光都这样了,那死去的白月光杀伤力不是更强。
我是有多缺心眼,才会听她的话,去原谅沈复。
「抱歉啊!我这个人从来不收别人不要的垃圾。」
陈静安闻言低下头,失落地说:「周舒安,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我羡慕你是他的妻子,羡慕你可以为他生儿育女,羡慕你能和他白头偕老,更羡慕……」
我再也听不下去,连忙打断她:「等等,既然这么羡慕,那等我和他离婚了,你们就去登记吧!我提前在这祝你们早生贵子、情比金坚。」
她听到我这么说,欲言又止,到底还是离开了。
病房终于安静下来,我打开窗户,听着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微微舒了口气。
晚上,我正在吃饭,沈复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质问我到底对陈静安做了什么。
「静安从你这回去后,不吃不喝,还情绪激动地赶我离开,她都快死了,你为什么还是揪着不放。
「难道你非要她死在你面前,你才满意吗?」
我忍无可忍,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巴掌声响彻房间,沈复的脸渐渐红肿起来。
「马上去诉讼离婚,老娘等不了了,多和你待一会,我都怕自己会忍不住弄死你。」
沈复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他锢住我的手,恶语相向:「周舒安,你有什么好骄傲的?你要知道,我的安安要是没事,就没你的事了。」
「嗤,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既然这么相爱,那你们这对狗男女锁死吧!别出来祸害人,好走不送。」
理智回归,沈复意识到自己说了混账话,懊恼地扇了自己的嘴巴,还妄图抓住我的手。
「别动手动脚,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