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ABO】相知情（五百七十一）
他独自站在桌前，看上去非常冷静，并没有受到燕荣泽死亡讯息的影响。但冬儿就是不敢进去打扰，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杨若清是个极度隐忍的人，总爱把事情都藏在心底。千万不要妄想做个好奇的人，因为还没接触到真相，可能已经被他杀死了。
顾韶音也是慢半拍收到消息，随着塞上雪身价水涨船高，巴结奉承他的人也多了起来，打听消息也方便了许多。可顾韶音并没有因此沾沾自喜，反而担心杨若清的状况。他正当孕期，情绪不宜大起大落，否则容易动了胎气。塞上雪明知这一点还逼迫他去杀死燕荣泽，真是其心可诛呐。
“他这是站了多久啊？”
“啊？原来是顾公子啊。哎，他从回来到现在就一直这样，我真是害怕他出事。真要是难过的话，哭出来也会好受一些。偏偏他这个样子，让人看着心疼极了。要不，您进去劝劝他吧。”
“嗯。”
这种情况顾韶音也不能放任不管，敲了敲门便直接推门进去了。虽然可能杨若清不会理自己，顾韶音还是绞尽脑汁想了个由头。自顾自地说了许久，杨若清却当没看到他似的，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很坚强的，对不对！”
“……”
“你之前还跟我说，要让我好好活下去，难道你自己不更应该活下去吗？为了你腹中的孩子，振作些。”
“我……没事。”
许久之后杨若清才说出这一句话来，可透过他的眼眸却无法看清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明明应该难过到痛哭流涕，可他却一副云淡风轻没事人的样子，真的难以想象，他刚刚才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杨若清似乎是真的站累了，拉过一旁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他锤了锤腰，又做了几个深呼吸，似乎多余的情绪已经被他赶走了。顾韶音不明白杨若清的意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还好杨若清开口让他坐下，不至于尴尬。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筹谋以后的事吧，变天如此之快，如果现在还不打算的话，等到刀子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呼，还好。我真怕你会想不开伤害自己，或是跟塞上雪拼命呢。”
“命只有一条，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我不会贸然出手。不，我说得还不够谨慎，是两条命，我还没有到可以放肆的余地。”
“你能这么想，我也能稍微放宽心。对了，来回一趟肯定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嗯，清淡一点的就好了，没别的要求。”
“好，我这就去。”
顾韶音以为杨若清想通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然而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带上门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杨若清落泪。很快的一个瞬间，顾韶音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了。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自己恨了许久的人落泪呢？
可事实上，杨若清确实哭了，没有一丝声响。他冷静地从怀里抽出帕子擦拭眼角的泪痕，不让人看出任何端倪。这是他为燕荣泽流的第一滴泪，也是最后一滴，他的价值也就这么点。但他的仇杨若清会记在塞上雪身上，有朝一日会全数还给塞上雪的。
日子似乎就这么平淡下去，至少顾韶音眼中没有别的什么大事能比燕荣泽的死更重要。不过塞上雪不放心唐立，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当然了面上对外却称是要抓燕荣泽的仆从哑叔。
大家心里都门清，哑叔不过是个仆从，就算真知道些什么，又不会说话又不会写字，想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怕是难如登天。出动这么多人就为了这样一个小角色，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这件事只要能瞒过杨若清就可以了，其他人知不知道影响不大。
塞上雪最近的火气有些大，因为葛先生执意要拿下燕荣泽尸体的处置权，而塞上雪明显还有其他的用途。谈不妥自然会爆发口角冲突，塞上雪不可能把自己的计划都告诉葛先生，所以最后只能下逐客令请葛先生离开。
葛先生并没有因为燕荣泽死去而高兴，还为杨若清一刀结果了他而耿耿于怀。对他来说，定要自己亲手将他活活折磨死才能解心头之恨，如今让他这么痛快地去了，自然是忿忿不平。他本想继续针对杨若清，可塞上雪将他保护得滴水不漏，倒是让葛先生无处下手。
不过燕荣泽的死讯可瞒不住，外面的人早晚会知道。他倒要看看，塞上雪这黄毛丫头怎么应付那些难缠的家伙，到最后还不是得来求自己。哼，这些年若不是自己明里暗里地偏帮着她，她被燕荣泽算计了都不知道呢。
可他万万没想到，塞上雪竟然如此无耻，将杀害燕荣泽的事尽数推到了杨若清身上。但她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孝顺女儿的模样，假模假样要为燕荣泽安葬。这还不止，她竟然对外宣布，杨若清也会出席燕荣泽的葬礼，虽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但必然是包藏祸心。
“葛先生，恕属下无礼。您其实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再跟小姐起冲突。以您的才华，辅助小姐一定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呵，莫卡，你倒是对她忠心耿耿，不怕有一天也成为她达成目的的踏脚石吗？”
“莫卡的命是小姐给的，她要拿去，莫卡绝无怨言。”
“你倒是够愚忠的，难怪她喜欢使唤你做事。我可不傻，我知道她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不归顺她，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您明白，又何必执迷不悟呢？”
“我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为了找燕荣泽报仇，可没有兴趣再给塞上雪卖那个不值钱的命。你转告她，我受用不起她给的福气，告辞！”
葛先生还是有一份傲气在的，否则他早就投靠塞上雪了。如今仇人已死，他其实已经迷茫了，自己再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被人当棋子拿捏吗？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很糟糕了，进退无路，天下虽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