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度猫科幻】Catfeine
杜若软软地躺倒在了柔软温热的天国。
一只猫猫舔了舔他的左手，两只猫猫蹭了蹭他的右手，三只猫猫玩弄着他的左腿，四只猫猫抱住了他的右腿，五只猫猫正趴在他的身上。
就连地面也像猫猫的肚皮一样松软，像猫猫的肉球般有弹性，仿佛身下是十只百只千只猫猫，亦或是一只巨型猫猫的怀抱。
杜若身上身下都是橘的灰的黑的白的。
“原来我是一只玳瑁啊。”
杜若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这种独得万千猫猫宠爱的极致体验，哪怕是在星际知名连锁的猫咪咖啡馆“喵喵拳”里也是从未有过的。
“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希望自己不再醒来……”杜若自言自语道。
“做梦呢，你该醒啦！”
不知何处传来的回复让杜若不知所措的睁开眼，下一刻一记猫爪便飞到眼前————
“哟，你醒啦，欢迎来到‘喵喵拳’。”
懒洋洋的声音让杜若回过神来。环顾四周，银白色的穹顶上亮着温暖的光，毛茸茸的浅绿色软垫上坐着几尊或大或小的猫爬架，小的不过一臂长，大的却仿如泰山压顶。零星散布着倒挂着几副桌椅，与地面或穹顶融为一体。没有客人，身边传来一股咖啡的香味，咖啡台上坐着一只体型较小的奶牛猫，毛色彷如乌云盖雪，碧蓝的瞳孔中是一道有魔力的竖线。正抚摸着奶牛猫后背的，是一个系着围裙，顶着优雅而自由的半卷发，脸上残留些胡茬，叼着一根不知是什么的小棍子，面相温和的男人。
“没想到你睡得这么香，晚安还以为你出了什么问题，给了你一记早安喵喵拳，希望你的脸没事。”
捏了捏脸，杜若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一丝疼痛，倒是感受到残留的温暖在后背上流淌。他刚才似乎听到那个男人说“欢迎来到‘喵喵拳’”，虽然自己确实经常光顾地球太空城的那家分店，但在太空城分店睡着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另一家店里无疑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荆芥，‘喵喵拳’的创始人和总店店长，你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叫我猫佬。在每家分店随机抽取幸运顾客到总店来是我的爱好，不过每位幸运顾客都需要接受保密措施，所以你大概只听到过一些传闻。”
杜若点点头，自己确实在知名猫友交流平台Catfeine上看到过，有人自称来到了‘喵喵拳’总店，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吸猫体验，极致满足，但从来没有人详细描述过自己的感受，或者哪怕一张照片佐证。“那么猫佬，保密措施是什么呢？”
“那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荆芥慢悠悠的调着咖啡，“不如先和大山侃侃大山吧。”
“大山？哪有大山？”杜若正要挠头，右手碰到柔软，转头看时是一面白墙，再抬起头便看到一团淡金色的容貌，上面是巨大的笑容，和声如洪钟的撒娇叫声。定睛看时，这猫猫坐姿高近两米，金被银床的毛色散发着威严，但笑容十分和蔼，让人忍不住想投身它的怀抱。“喵”的一声，娇柔无比，配上这壮观的身材，竟有些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韵味。
“哦我的天呐！”杜若不自觉的将声音提高了八度，想来可能吓到猫猫，便压低了嗓门，“猫佬，大山它有多亲人？”
“你也知道，猫猫是自由的，虽然大山基本上是随便抱随便撸，”荆芥看着听到前半句就反手保住大山的杜若有些无奈，“但个别猫猫阴晴不定，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所以它们的腿上有一块表，它的颜色指示猫猫的心情。红色表示心情很好愿意和你亲近，蓝色到紫色嘛，要么是心情不好，要么是对你没有兴趣，这时还是远观吧。”
杜若握住大山反抱住他的腿，软弹的肉垫上方亮着温和的红光。用力把头埋进大山的肚皮，杜若感觉自己正趴在世界上最柔软的银床上，裹着一条金银环抱枕，意识要关上两扇金色的大门……
“呼欸…嘿嘿嘿…咴嘿…”连声带都失去了控制。
“大山的妈妈是我在匹林奈恩星探索时碰到的。”荆芥放下嘴里的小棍，“虽然匹林猫体型很大，但在匹星上仍然有天敌存在。当我发现它时，天敌刚刚席卷了它们的部落，只有它为了保护窝里的两个孩子，硬撑到我把天敌驱赶才倒下。”
“那大山的妈妈它…”杜若转过身，用大山的前脚围住自己的脖子。
“真幸运啊，它遇见了我。我被它母爱的力量所震撼，给它其名为‘亚历山大’，并把它和孩子接到店里，治好了伤又好吃好喝伺候着，花了一年多时间彻底康复了。这一年里，它的两个孩子也茁壮成长，别看大山体型这么壮实，它还不到两岁哦。”
杜若被大山强大的生长能力震惊了。转念，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大山的兄弟呢？”
“它俩是姐妹哦。”荆芥嘬了一口咖啡，“鸭梨对社会化比较抗拒，所以它在下层的猫猫公寓里睡觉呢。”
“诶，我还以为猫咖里的猫猫肯定都很亲人呢。”
“猫咖只是副业。如果哪只猫猫红了，我就问问它们想不想接受社会化，愿意的就来猫咖里体验和顾客相处。等哪天它们碰到了情投意合的主人，就有机会在家中共度余生了。”
“所以亚历山大它？”
“匹星分店的一位常客，对亚历山大简直是一见钟情，每周都来总店找它培养感情，最后终于抱得猫猫归。”
“抱起来一定不容易。”杜若双臂上下撸了一圈，打趣道。
“公主抱回去的哦。”荆芥又嘬了一口咖啡，欣赏起杜若精彩的表情，看来他正在想象那位匹星人有着何等的巨力和出色的体型。
“如果我把大山带回家，”杜若随口提到。大山用下巴蹭了蹭杜若的头。
“不行。”荆芥放下咖啡杯，表情竟有些严肃，“猫猫们最适合生活在它们的原生星球，所以你在地球太空城分店也只能见到地球上的猫猫。”
“那总店和猫猫公寓里的？”
“是诺亚方舟。”荆芥叹了口气。“不是每个广义上的人都爱猫，也不是每个星球都能接纳猫。大山一家是特例，那时匹星分站，不，分店还没成立，而匹林猫的天敌对匹星人也是完全碾压，在匹星分店的堡垒建造之前，是没有对匹林猫的救助能力的。
“猫猫公寓，是星际猫咪救助站啊。”
“匹林奈恩星的咖啡，适合在离开匹林猫的怀抱前一饮而尽。” 荆芥从咖啡台后转出，给杜若递过一小杯咖啡。“大山的社会化很努力，但该休息了。”
杜若握握手，见暖红色的表盘有些变冷的迹象，只好依依不舍的一口吞下匹咖。因大山的怀抱而上升的体温感受到一丝微酸的清凉，雀跃的皮肤和汗毛冷静下来。
“拜拜，大山。”杜若轻抚大山探来的鼻头，送它回屋睡觉去了。
“虽然名为猫咖总店，但每天愿意来上班的猫猫还是挺少的。今天有五只猫猫红表，还算幸运。”
荆芥带着杜若走到银白穹顶下方，按下一个按钮，杜若感觉自己生出了翅膀，不过不够灵活，笨拙的翻了个跟头。
“忘了提醒你了，大山的体型不适合失重，所以它红的时候我会打开人造重力。”荆芥扶着杜若在穹顶的“上座”坐下，又端出两个杯子放在桌上。是带着拉花的浅黑色咖啡。
“这一杯是法莱琳星特调咖啡，多酚类化合物含量丰富，风味近似地球上的香茶。”荆芥指了指杜若左手边的蓝色杯子介绍到。
“那右边这杯呢？”杜若端起来好奇的打量着红色杯子。
“不要喝那一杯，它是香茶。”
“这两杯一杯是咖啡一杯是茶？”
“不，它是香茶。”
杜若想遵循地球上的传统拍拍脸蛋，看看自己是不是错过了字里行间的线索。这时，杯子里适时地传出声音，“喵~~”
悠长而优雅的声音怔住了杜若，他看着杯子里的“拉花咖啡”从杯口钻出，在他面前自由的流动，再从椭球变成被拉伸的圆柱体，又冒出两只三角形的尖耳，最后伸出五条腿——哦有一条继续延伸原来是麒麟尾，这无疑是一只玳瑁猫。
“所以我一般建议顾客先喝特调咖啡再陪香茶玩耍。”荆芥拿出一根和他嘴上叼过的一样的小木棍，“香茶是帕拉林猫，一般在法莱琳星的湖边生活，它们对湖边的灌木情有独钟，不过我喜欢叫这种灌木法棍。”
杜若接过法棍，试着挥了挥手，香茶便随着法棍舞动，画成句点，画成音符，画成乐章，配合着欢快的喵嗷，杜若成了星际间的指挥家。停手，香茶便聚集到法棍梢，变成一根牛奶咖啡味的螺旋棒棒糖。
“香茶本应该是近乎无色透明的。”荆芥品着法莱琳特调，“在我还没开店的时候，法莱琳星上栖息着不少帕拉林猫。法星人在湖中玩水时，它们会在水里蹦来蹦去，或者趴在人们的头顶颈边，这是法星人出了名的夏日消暑活动。可惜…”
荆芥止语。在他第二次去法莱琳星考察开分店的资质时，法星正在如火如荼的星球改造。对一个星球来说，第一代能源是大气含量近2%的氢气，是十分幸运的。但对帕拉林猫而言，法星人发现大气中的氢几乎都来自与水伴生的法棍的新陈代谢，这是灭顶之灾。
大量的法棍被砍伐，湖水也被成吨抽走，随着法星的大湖一个个的干涸，帕拉林猫正在失去生存空间，它们太需要水了。法星人无暇怜悯猫儿，他们更怜惜难得的发展机会，这毫无问题。最后的帕拉林猫蜷缩在野外的污水池中，和被榨成粉末的法棍们以新的形式共死。
“它已经染上了无法褪去的颜色，于是我收留了它。”思来想去，荆芥决定继续保守帕拉林猫在法星上灭绝的事实。
杜若正享受着脖子上的清爽，法莱琳星人的夏天过的真滋润啊，他这样想，并不知道法莱琳星只有夏天。
“其实平时香茶和李斯特是一起上岗的，但李斯特最近出差去了。”荆芥拿出一张照片。杜若正好奇“李斯特”会是什么样颜色的帕拉林猫，却看到一只长相普通的猫猫。它通体雪白，只有尾巴上缠着一圈圈的金黄和亮黑，放在地球上的田园猫堆里并不起眼。
“出差？李斯特去地球太空城分店了吗？”杜若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地球上方见过它。
“那倒没有，它回塔科索尔星的实验室了。”荆芥无奈的耸耸肩。“这孩子从小在塔星的最高学府T大学长大，打一出生就是只很亲人的猫。而它的性格和其他紫猫一脉相承，一岁大的时候就在学校里乱跑，尤其喜欢到实验室里玩弄瓶瓶罐罐。所以在我去塔星交流的时候，T大学把李斯特作为礼物送给了我。”
“那它现在去实验室的话不会被赶出来吗？”杜若正和香茶一起品着特调。
“这就要提到李斯特的特殊之处了。在T大学庆祝送走李斯特之后不久，某个教授的成名作被质疑无法重复，他们实验室花了几天几夜控制条件也得到了同样的结果。后来有个小天才提出‘做这个实验的时候李斯特在咱们实验室玩耍来着，要不死马当成活马医，把李斯特请回来？’”
“所以他们成功了？”
“何止成功，简直是开天辟地。李斯特回去之后，把尾巴往反应器里一伸，反应就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产物纯度高到直接结晶。为了感谢李斯特，教授在作者列表里加上了它的名字‘Lyst’。至于其他教授惊呼‘Lyst？A cat？’，并借助李斯特的尾巴让塔星的科技改朝换代，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杜若震撼得嘴里流出了香茶。
“和李斯特玩耍的时候，香茶会变得多姿多彩，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能看到。”
看着手中逐渐变蓝的杯子，杜若知道香茶也该休息了。他把杯子递还给荆芥。
“不过幸运的是，你可以看到另外一对要好的玩伴。跟我来吧。”
荆芥凌空一蹬回到地面，小心翼翼的从咖啡台上端起两杯自由的咖啡，便走向巨大的连接穹顶的猫爬架。猫咪般轻盈地踩过几个平台，走到最上方的安乐窝时，穹顶的门已经打开。
黑暗笼罩着球壳笼罩着两把椅子。在椅子的左右各放上一杯咖啡，荆芥坐上另一把椅子，熟练地带上右手的手套。杜若有样学样戴上左手，坐好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正前方。
“来一口左边的莫兰诺咖啡，然后盯着那个小蓝点。”荆芥指了指左前方。
杜若一饮而尽。好像没有味道？又好像五味杂陈？那种味道就像扑面而来的蓝色星球，主调极浅，逐渐变近、变强，忽地狂暴的伸出五颜六色的触手，搅乱味蕾口腔视线大脑，满脑袋杂色的光条闪过，辣的杜若闭上眼睛，仍抵挡不住扑面而来的蓝意。
终于回过神来，现在是穹顶左侧不远处（？）的蓝色星球盯着杜若看了。
“我开业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喝咖啡像你一样猛的人……莫兰诺咖啡的味道以霸道著称，被评价为‘仿佛莫兰诺星直直地向你砸来’。幸好，砸歪了。”
荆芥熟练地操纵着手套，穹顶外的机械臂随之挥舞，在蓝色星球的五彩光晕里，一团猫影涌出，靠到穹顶前方，用头蹭了蹭机械手。“早上好啊，七月。”
七月彷如莫兰诺星的游魂，通体碧蓝之外覆着光晕般的软毛，正追逐着机械手中伸出的超长逗猫棒，吊线的末端是一小块银白色固体。
“虽然总店的航线不算长，但经过同一星球的间隔至少也在一年以上。感谢虫洞开发组，不然我可能要每过十年才能来看七月一次。”荆芥挥舞着逗猫棒。“根据莫兰诺星历法，每次我经过莫星的时间都在七月，所以我给这只等离子体猫猫起名为七月。”
杜若试着动了动左手，穹顶外的另一座机械臂试探着摸向七月的后背，瞥见荆芥默许的眼神，他鼓起勇气把手放了上去。反馈而来的是如风一般的轻柔毛发，伴着颇有肉感的温度，有点烫。
“七月的温度相比整个处在等离子态的莫兰诺星是低了许多，但温度还是在五千度上下的，不过手套里反馈的温度最多五十度。”荆芥把手头的逗猫棒递给杜若，“这是七月最喜欢的永磁体逗猫棒，别挥得太用力把线甩断就行，当然你要是能把碳纤维线搞断也算你有本事。”
杜若将逗猫棒往前伸了伸，小磁块便飞出去几米远。七月正飞扑时，银白被一团黑影包裹住，七月转而跃向黑影。杜若依稀看到黑影的一角闪烁着红光。
“看来九月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和七月玩闹了。”荆芥递来另一杯咖啡，“咱们边喝咖啡边看着它们玩吧，机械手可经不起五千度高温和接近绝对零度的同时折腾。唉，看来永磁体又得换一块了。”
“这只…黑猫叫九月？”杜若接过咖啡，黑得像九月和宇宙一样深邃。
“当年我穿越莫兰诺星虫洞时，直觉告诉我有一声频率很高的猫叫，扫描周围后发现总店附近有一片纯粹的黑暗。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把它遗弃在虫洞里自生自灭，所以我决定先带它离开虫洞再做打算。没想到到了莫兰诺星，它和七月一见如故，那个亲亲抱抱的呀，这不欺负我这个几百年还没谈过恋爱也没什么朋友的老同志嘛！但莫兰诺星毕竟不适合暗物质猫猫生存，所以它决定住在总店门外，每次经过莫兰诺星就和七月叙叙旧。正巧，我记得有句诗叫‘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于是它就叫九月了。”
杜若点点头，喵喵拳总店的几只猫猫已经刷新了他对猫咪的认知，也见识到猫佬给猫猫起名的独特习惯。
“对了，最后这杯咖啡叫什么？”杜若问道。
“Catfeine。”
“和那个猫友交流平台一样的名字？”
“那个平台是我建的。”
网络真是藏龙卧虎，吸猫好去处和吸猫好去处竟然是同一个人创建的，杜若心想。
“我以前就好奇过，Catfeine这个名字好像是Cat和Caffeine的组合，还猜想是不是某家猫咖的店长开的。不过平台上只有关于地球上的各种猫猫的交流，所以我从来没往喵喵拳想过呢。”
“Catfeine网站的内容是各星球独立的，自然不会看到其他星球的猫猫。不然当你们看到其他星球的猫咪多样性，怕是要挤爆地球分店让我们把其他星球的猫猫也带过去吧。”
“确实，我之前还以为喵喵拳是立志把地球上的猫猫发扬到星际的连锁店。”
“你觉得Catfeine上的猫友们怎么样？”
“很友好啊，大家都分享自己的猫猫，或是喂养身边的流浪猫，有时也会分享一些猫咖探索攻略和吸猫技巧……”
“我看到的是狂热。”
杜若噤声。
“不管是地球人还是哪个星球的人，他们眼睛里爱猫嘴里喜欢猫手上撸着猫嘴里吸着猫，却看不到被遗弃的猫儿们比在家里的还多。有心给猫猫做TNR的人终归是少数，剩下的人放纵着狂热的喜爱，让它们以为自己有了家。Catfeine，或者叫它猫啡因也好，这是对猫猫们畸形的爱，是错位的甜蜜。”
杜若已经不敢喝手中的这杯咖啡了。
“安心，小口适量的品尝并无问题，大口的喝才有可能让苦味泛滥。”
这才敢轻轻地抿了一口。又抿一口。意外地，这杯咖啡醇香无比。
不知何时，七月已经回归莫兰诺星，九月也缩回总店门口的哪个角落，穹顶之下只听到荆芥轻轻地叹息。
“第五只猫也要变蓝了，你该回去啦。”
杜若正想说自己只见到四只猫猫，忽然想起在咖啡台上盘着的那只小奶牛。
“作为被总店选中的人，你只需要在Catfeine网站上预约，就可以在合适的时间回这里看看猫猫们。喵喵拳总店和猫猫公寓里的上百只猫猫偶尔欢迎你。”
小奶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荆芥身边，对他点点头，向杜若挥了挥尾巴，把他的眼帘关上。在失去意识前，杜若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梦里的那些猫猫们，它们…在哪里……”
“它们活在梦里。”
眼前的人消失不见。
荆芥向后靠着倒了下去，穿过观景台的小门，躺进了猫爬架顶端的安乐窝。柔软而温暖，一如猫猫的怀抱。
“我又何尝不是爱心泛滥的人呢。只有给猫猫一个名字，它才真正的有了一生。”
荆芥也时常回想起，在斯提克林星上被撞飞的猫咪，在劳若因星上被风暴吞噬的猫咪，还有更多的在猫猫公寓里死在他怀里的猫咪。
“栗子，大狐狸，鸡柳，青天，奶酪，英华，金桂…….”
荆芥默念着那些猫猫的名字，他和它们将一如既往地在梦中相见。
小奶牛趴到荆芥胸口。
“今晚也拜托你了，”荆芥轻轻抚了抚它挥动的尾巴，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