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米加的骑士——第十一话、预感
那时冲进来的机体是黑剑皇，但其驾驶员皮埃尔是绝对不可能会来救援的，他只忠诚于他的王，痛恨妨碍那位王的一切——比如在这次行动中犯下低级错误的我俩。
团……团长？
稳住过载，确保退路，我去找粉雪。
不甘心！我不甘心啊！那本来是我应该做的事！可此时我连自保都十分吃力，更何况去救她……求您了团长，还请您一定要救回粉雪……我张开了嘴，却说不出口，只能僵硬地回答：
明、明白……
耳边传来些许黑剑皇引擎所特有的嗡鸣声。
快转身！
不能去看他的战斗！
快转过身去啊！动啊！
保护不了所爱之人，还要借他人之手去救已经让我觉得自己十分悲惨，难道我还要再傻待在原地等着她被人救出来为止吗？让自己显得更无能吗！
得了吧，戏多，你不敢。少废话快把视角给我转过去。
嗡鸣声在引擎到达临界点的时候骤然消失，黑剑皇以等同于我机体过载的速度冲向那些怪异物体，依旧是让我措手无策的数量，可对于团长、对于黑剑皇，对付这些陌生的敌人就像是拂开轻烟那样容易。在这个光线暗淡的地方，烟灰色的黑剑皇就像是飘忽不定的幽灵一般掠过怪异生物，所过之处怪异物体七零八落。团长手里的黑剑皇还没过载就能发挥出这等战斗力……相较之下我现在这个凄惨模样又是有多可笑……同样的规格竟能有这样的差距？
单纯的技术不如人吧。
我使劲地抓着操纵器，生怕一个不小心气馁脱手——我们团里每个人都会根据自己的驾驶习惯调整机体，哪怕底子相同，经过调整后的机体操作感差距极大，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团长居然能驾驶着那个皮埃尔的黑剑皇过来……
不可理喻……这要是团长自己的机体……所幸是别人的——呵，我竟然为这么点余地感到庆幸，丢人。
这句赞同。
在距离过载结束还有……是只过去了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团长就来了新指示。
霍肯斯，按路线撤离。
最后，我先撤到地上，随后而来的团长将粉雪和机体一并带回，虽然机体肢体多处变形，但驾驶舱没有大碍。
奇蔻。
早就准备好了~
奇蔻和医疗人员早已就位，真是滴水不漏……
团长，这是我和鲁希冯新制定的采集地点，蒂瓦也已经批准了。
皮埃尔对我丝毫没兴趣，径直走向团长。
好的。黑剑皇我帮你送去机库检修吧。
是我的荣幸。
其他人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却感到些许安心。
大姐……蒂瓦副团长，她在一旁看着奇蔻和医疗组员们将昏迷的粉雪从驾驶舱中小心搬出，随后走到我的机体下方：
霍肯斯，整理好情绪之后到我这来一趟。
好……
我始终闭眼，直到她的脚步声远去才从驾驶舱中爬出。
报告指挥官，赤铜G3驾驶员李鸥虽无明显外伤，但目前仍处于重度昏迷，脑电波混乱且生命指数衰弱，本舰上的急救舱已优先给重伤员，能否向中央基地申请紧急救护。
安排过了，在这之前用现有资源稳住。
明白。
帮我联系工程部的，把赤铜G3的记录先单独发给我，其他单位的资料整理好再发来。
好的。
我直接说重点——地处王国边缘的穿星塔群地遭大量类生物袭击，本次数量远超近代记录，甚至出现了五个疑似具备快速生产或复制类生物的特殊个体。
在穿星塔群地战斗结束后不久，人类共同开拓联盟的女帝、蒂诺瓦紧急召集十个区的重要人员开会。会议内容是根据这次战役的情报，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情况进行讨论和规划。
这是特殊个体的大致情报，正如各位所见，又是新种类。
我们蒲沐区也曾在不久前探测到那个方向有小规模地震，但震源不深，会跟这个有关吗？
不排除可能性，现在正通过各种渠道确认消息。
我需要更多的资讯，同样是边境地区，涯仞会遇到的可能性更高。
各位请看……
不久前，诗瓦纳收到了豪冯特的邀请。
惯例的双人晚餐吗……她在衣橱面前苦恼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又喜又忧，每次都在期待着，但每次都会有些失望。与往常稍有不同，副会长玛弗临时来访。
呼、还好没出发……会长，这是您的礼物。预料之外的人找我订做的礼服，虽有些突然，先祝会长您有个美好的夜晚，本人任务已完成，就不多打搅了。
玛弗将一个不小的拖箱放下后转身就跑。诗瓦纳将拖箱带回房间，展开后，一套让她联想到澄澈夜空的晚礼服出现在眼前。在挂着衣服的支架上还贴有一张手写的卡片：
如果可以，还请穿这一套赴宴，今晚请让我以最真挚的感情面对你。
诗瓦纳一脸嫌弃地取下卡片抛进废纸篓，转身打算将礼服起时，发现刚才拿卡片的手指上还沾了点墨水，不由得笑了出来，但立马又绷住了表情，她将卡片从废纸篓里拾起，轻轻掸了弹，放在了梳妆台前。
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诗瓦纳轻声地笑了笑。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击掌声，还有某人兴奋一吼“谢谢！”，她就装作没听到了。
在便携终端的引导下，换上那套晚礼服的诗瓦纳登上自动驾驶的车前往晚宴地点。路上诗瓦纳不断在内心告诫自己不要去期待，但这次各方面的预先准备也让她忍不住期待。由于家庭背景特殊，他们两人不能、也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简单地交往，定下来的机会也因各种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一拖再拖，不知不觉都过了许久。
今天？也许是今天。最好是今天，让事情定下来吧！诗瓦纳看着窗外繁华的卧龙区，内心不断地祈祷着。
祈祷落空了。
身着夜空晚礼服的诗瓦纳踏入酒店的那一刻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正如夜色是月亮的专属舞台，这里此刻仿佛就是诗瓦纳的舞台，垫在夜幕之上的月光让群星都黯淡了下来。
你看到那位女士了吗？！
谁……何等优雅……慢！我了个……快！
干啥？慌啥，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瞪大你的眼睛，她不是槐夏商会的会长吗？！
啊……为什么会……？
写！赶紧写！明天的头条稳了！
写你个大头啊，这位新郎请你认真点！
那位女士跟她的晚礼服真的很搭。
我也觉得，在那种如晴朗夜空的颜色衬托下，她的皮肤呈现出类似白玉那样的温润透亮感，真是优雅。
夜空……玛弗不是白天才突袭发布了一系列高级定制吗？其中只有一件是挂着，没有模特上身的，好像……等我找找……你看！是不是这个！
玛弗？那个怪才服装设计师？不可能……吧？他的高定能那么快拿到的吗？这看着就是量身定做的啊。
槐夏商会的会长跟玛弗关系很好吗？我太太也订了，不过是上一个系列的，希望在婚宴前能到……
哟吼！好小子，敢情你还没跟我们几个哥儿们透露透露啊？
没等诗瓦纳去关注周围的小骚动，酒店总经理已经来到她身前。
欢迎您的到来，诗瓦纳女士，这边请，今天喜事较多，抱歉有所怠慢了。
没事，作为老客户，看到您这边生意兴隆也是挺高兴的。今天应该还是惯例的那里，您这边先忙吧，不用那么麻烦了。
哪里的事！我可不能再让之前那些靠不住的菜鸟来接待您，更何况是今天这种大日子！但这就不是我这个外人应该说的了，来，这边请。
那就麻烦您了。
出于生意和私人需要，诗瓦纳与各区各类酒店都有往来，因此跟相关管理者都十分熟络，现在接待她的总经理也是在这些往来中熟络的。一路上同性两人的闲谈多少缓解了诗瓦纳的焦虑，让她能更好的面对接下来的情况。只是总经理这次仅将她送出了升降梯门口：
接下来我就不打搅您了，谨代表本店全体人员，祝两位有个美好的夜晚！
诗瓦纳快步地走向那个两人多次就餐的房间，走到一半，她慢了下来。
脚步好沉。
感觉好远。
鼓劲努力地走到了门口，门内传来的是诗瓦纳最不想听到的动静。
轻轻地推开现在少用的双开门，就看到豪冯特正在跟某些人通话。注意到诗瓦纳的到来，豪冯特转身示意她稍作等待。
果然又是那副抱歉的表情……每次两人见面，豪冯特只要露出这个表情，那意味着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一次又一次，每次！每次！每次！
哪怕上一分钟两人还能有说有笑，吃着刚上桌的餐点、不在乎主题的闲聊，下一分钟就剩下她一人对着空位发呆。
真的……我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叔叔你不是有约出去了吗？为什么现在还……
在诗瓦纳失落的时候，通话对面奇蔻的质问让诗瓦纳突然笑了出来。
叔、叔叔……噗！哈哈哈哈！
心情突然好了些，似乎今晚也不会太难过，诗瓦纳这么想着。随后她意识到豪冯特向另一边传达的状况确实不容乐观——位于黛诺王国边境的穿星塔群地遭遇大量类生物袭击，甚至需要申请国内支援，光是这个消息便足以在人类社会中引起不小的动荡，更不用说豪冯特手里那个涉及各行各业的研究所了。看来今天这也不能说怪他了……
诗瓦纳静静地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夜空，颇为壮观的流星雨渐渐将她的思绪带走。不知过多久，豪冯特结束通话了：
真的抱歉……
果然要走了……诗瓦纳从流星雨中回过神来。
……抱歉我在今天这个日子还耽误了那么久……
好的，我知道……了……？
转身过来之后，诗瓦纳才发觉事情不对，豪冯特的声音不是来自正常的水平视线，而是在下方。此时的豪冯特也因诗瓦纳毫无迟疑的答复而愣着半跪在原地，双手还保持着打开小盒子的姿势——里头装着一枚精致的戒指。
要不，我再来一遍？
嗯……我觉得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
在各方面都感觉不一样的晚餐过程中，诗瓦纳问起了豪冯特：
之前团长的事，后来？
这件事我也该跟你细说了。加之你是现任槐夏商会的会长，这也许算是一种义务吧？啊、不是，我不是要插手商会的事。你应该知道槐夏商会是由谁创建的吧？是否见过前任会长？我是指面对面不是通信。
这个倒是可以说，创始人有两位，蒂瓦女士和槐序女士。我的职位就是从前任会长拉贝儿女士手里接来的，直到现在我还是没觉得自己能跟她齐肩……这些跟你要说的有什么关联？
豪冯特似乎放下了什么重负，他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支笔状物，从其尾端投射出一幅合影，他伸手扩大局部，那是诗瓦纳十分熟悉的女性：
你说的那位拉贝儿女士，是她，对吗？
是，可这？
除了陌生的豪华军装和英姿飒爽的表情，这就是那个将商会托付于自己的温柔女性。
她本名是蒂瓦、商会创始人之一，也是星尘骑士团第二席兼副团长。过去经恩师奇蔻女士的介绍我才得以见到她。而我之前所说的团长就是他们的领袖。
我需要整理一下，那么拉贝儿又是？奇蔻不是在你那边的小女孩吗？
确实存在名为拉贝儿的人，他是蒂瓦女士的学生之一，是我的师兄、还是说师姐好了……她现在以秘书的身份守在蒂瓦女士的女儿——蒂诺瓦小姐的身边。我那边抚养的小奇蔻是奇蔻女士的亲生女儿。
蒂诺瓦？联盟女帝的那个蒂诺瓦？怎么……这些人全都跟这个骑士团有关？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些内容，能否认为还有什么我本应知道但仍被蒙在鼓里的？
不愧是我亲爱的太太~
豪冯特感慨地笑了笑，然后以比前面求婚更严肃的表情对着诗瓦纳：
在解释前，请务必相信，我、本人豪冯特，是基于本人的意愿，以自身的意志，向你、诗瓦纳小姐求婚。并非出自于政治或家族夙愿，如果接下来的话无意中伤害到您，您也可以再次考虑求婚的答复。
诗瓦纳毫不在意地往嘴里送了一块肉，细嚼慢咽后，她扬起一边的眉毛笑道：
世界级商会会长这个位置，你以为是谁都能坐的？
好。首先、蒂瓦女士是第二席兼副团长、另一位商会创始人槐序女士是第六席、我祖先鲁希冯先生是第九席、恩师奇蔻女士是第十席。其他人分别是第一席的诺瓦女王、第三席让·皮埃尔先生、第四席粉雪女士、第五席霍肯斯先生、第七席尚武先生还有第八席虞子华女士。根据我家族的调查，槐序女士是你的直系血缘祖先，你看这个。
豪冯特再次拿出之前的合照，放大到另一位女士身上，她与自己的未婚妻几乎是在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诗瓦纳闭眼眉头紧锁，右手食指揉了揉太阳穴，她深吸一口气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豪冯特先她一步发言：
放心，你我都是自然人，不是克隆出来的孩子。就把这当作是他们这些战争贵族——最强基因调整者的一个奇怪的遗产吧。我嘛……因为是旁系，所以并不明显。
豪冯特再一次将合照移至他的祖先鲁希冯，两人看得出有家族共同的发色、瞳色，但样貌则不同。
之前你找我帮忙的时候，为了判断你是不是疯了，我还专门调查过一段时间，但有迹可循的资料少之又少，勉强知道大概的名称、诺瓦女王，以及这是个由十个人组成的战斗团体吧，还用了远古人类文明的制度……那女王她不是团长吗？
十一人，总共有十一人。骑士团先是被污名化，然后再被模糊存在，留下来的多为片面的碎片记录，而团长这一号人更是直接被人“抹掉了”，尽管他本来就是个不爱出头的人，你看、戴着面具的那个，站在女王身后，像是影子一样。
看来这个话题要花不少时间？
不，抱歉，我的坏习惯。简单来说，这些信息都是蒂瓦女士提供的。除了团长的所有人，包括我延续至今的家族都在为了另一个目的在努力着。
包括延续至今的家族……原来如此，坦白是好事，姑且原谅你，说完吧。
豪冯特展示出了另一张照片，是现在的尘劫——原星尘骑士团团长
那个目的就是……
好，辛苦了，请司令好好犒赏他们。
谢陛下，容我先离席。
一如既往地走个过场，三军总司令巴尔早已跟宰相汇报过，第二次汇报只是为了让其他人看到这个过程。
巴尔隐藏了什么没汇报吧。
在冯诺兰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诺兰特娅有些无趣地说道。
军队的事交给他处理就行，我不需要也不可能全盘掌握。姑且帮了他家人，本分的事无需担心。
你不是很想要人材吗，如果他隐瞒就是人材呢？
能用的才是人材，没用的就是数字。亲卫队的事情还没定下来不是吗？
呵，还亲卫队呢，就这些？
诺兰特娅摘下对外作为秘书时佩戴的面具，单手梳理着头发：
数量的暴力姑且不提，就这点大的钵状体换做是皮埃尔一下就完事了。结果这边呢？还是那套愉快落后的普通人围殴战术，亏他们是基因调整者跟强化人的混编，谁看的出来啊笑死！这样的等级还亲卫队？充门面也得掂量掂量斤两。噢对了，他们甚至还准备了能量护盾，噗哈哈哈哈哈！
冯诺兰特没有搭理自己那笑出眼泪的异性克隆体，低头于处理各类公务。
好像也没能引出什么有意思的家伙嘛，你那些记忆真的没有被倒腾过？能让皮埃尔那样臣服的超人，都这么久了还有可能活着吗？
除非被杀死，不然他肯定还活着。
是么。
冯诺兰特抬头看着诺兰特娅，面对认真的视线，她却露出了恶作剧的笑脸，那恶劣至极但又让人忍不住听的声音细细地说着：
好好好~活着~噢对了，你上次玩得太尽兴弄坏的人偶我把她处理掉了，真是的，你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吗？野兽先生~
你！
冯诺兰特听着立马站起伸手拉扯着诺兰特娅的领口，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坏笑着的她。
这个表情真不错。我怎么？说下去，说，来。说嘛~这是我帮你处理的第几次了？来，告诉我~
诺兰特娅环抱了上去，她把头搭在冯诺兰特肩上，在他耳边轻声地念叨着。
冯诺兰特无力地拉开诺兰特娅的双手，瘫坐而下。
废物。
诺兰特娅重新戴上面具离开了房间。
这次指挥你有什么感想。
在看完穿星塔群地战斗的报告后，莫里亚提公爵看着彭戈启。
我认为自己没有统帅的才能，比起率领军队，也许作为士兵战斗更适合我。
你对自己的评价有些过低。这次的数量超过预期，但实际损失远低于预期，你们都辛苦了。土壤液化作战很不错……不用着急撇清，我知道这是来自前线士兵的建议，你在听取之后做出了迅速又准确的判断，从数据里看得出效果显著，这点你可以自豪，这种柔软的思维要继续保持下去，历史上的赢家胜者大都是脑子灵活的，而不是认死理的。去吧，好好犒劳他们，另外注意保住这次有突出贡献的那几个，今后也许会是关键。
明白，谢司令。
你怎么看？
等彭戈启离开后，莫里亚提公爵再次开口询问远在首都的巴尔，之前他都在静静地听着彭戈启的汇报。
不乐观，整体素质较差，自我力量认知不充分。人材的事我姑且算是保留没上报，虽然意义不大。
有没有意义是另一回事。边境基地的交涉准备得如何？
暂且搁置，我需要些时间理解那份资料。
呵呵，我也是久违地感到震撼了。那样的人材必须尽快送到埃韦仕陛下身边。
在巴尔投影旁播放着一段来自赤铜G3机体、有数分钟的视频记录。赤铜G3进入新型特殊个体内部后有短时间失联，而后不久因为某些原因进入战斗状态，且在短短数秒内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欢迎回来……本来应该这样说的，但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霍曼走到了临时注册为青金7的锡铁色机体下方，看着尘劫搭乘升降索降下，他比边境基地的其他驾驶员战斗了更长的时间，脸上却看不出有明显的疲态，这让霍曼后颈又渗出了些冷汗。
果然颜色变了……碧碧看着机体，小声地念叨着。
在场的人们向他俩聚拢，尘劫看了眼库瓦罗，再对着霍曼点头：
如果您是指库瓦罗的推断，是的，我是一名来自过去的骑士。
妄想症来啦……唔！！碧碧刚张口就被夏提法捂嘴带走。
出于特殊原因，我在约千年前进入睡眠程序，不久前被唤醒，发现我的就是跟您有往来的那家企业。
现场一度陷入尴尬的沉寂，而库瓦罗却表现出不同的惊讶。
尘劫小心地取下脖子上的吊坠：
祖贰，麻烦检测这条吊坠的年代，私人物品还请小心。
哦、噢……
你有什么目的？是间谍……吗？
憋了半天，霍曼问了这么两句，他在心里给了自己两耳光。
概括一下就是归乡。按照现在的版图，我应该算是黛诺王国的国民，位置大概在东部地区。至于间谍，那不是我做得来的工作。
哪来的间谍会自己老老实实承认啊我的天……夏提法硬是将这句话憋了回去。
双眼茫然的祖贰带着吊坠回来了，脚步有些飘忽：
结果出来了……年代上确实……
祖贰还想说下去的时候，尘劫摇了摇头，取回吊坠并戴好。
在座的不少人都想提问，但又担心别人听着可能会傻眼，不了了之，早已挣脱夏提法控制的碧碧打破了僵局：
纠结这个干啥，不如早点开饭，快饿死了。
碧碧用食指卷了卷发尾。
既然都来到这个边境地了，管你什么身份身世都好，在这没意义。就当作是多了个过客咯，真要想对我们做什么就不会在这里唠嗑啦~大叔你还不如主持一下胜利庆祝吧！回头有啥想问的私底下去问不就完了。你是真的古代人也好、精神失常的也罢，总之，谢谢你救了这里。就酱！
无法反驳……谢谢靓仔。
托兰+1……谢谢靓仔。
别样的熟悉感让尘劫不禁笑了起来——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当晚，祖贰失眠了，他早早离开了庆功宴。尘劫给他拿去鉴定年代的吊坠实际测定值远超千年，甚至要更久——为什么这种东西能保留至今？
我是霍肯斯。
请进。
……蒂瓦副团长，关于早些时候……
船团总算发现合适的行星了，还有几周就要准备登陆，虽然我们不是最早下去的，但要提前做好战斗准备。
蒂瓦说完便低头继续处理文件。
可、粉雪……
啊，这件事。是我之前的话让你产生了心理负担了？是，粉雪是女孩子，但她不是普通的后勤人员而是第四席骑士，是战争贵族，没有那么脆弱。况且我要是现在揍你一顿，接下来安排好的事情都会被打乱，后面再跟你清算。
喂。
因为我的执着而影响作战计划……
不过是资源采集计划中的一个点，这里不行就换另一个点，所以才让你们自行判断。我知道你对粉雪的感情，原本这么编队是希望能起正向促进而不是让你逞强，别对我露出那种欠揍的表情，要道歉就对粉雪说去。
……
喂！
……
好家伙，你是能听到还装傻是吧？我不吱声你就打算用我大脑播放你的生涯回忆录全集？兄弟行行好，自己嫉妒逞强吃瘪没把自己玩脱反而把喜欢的女孩置于险境，你还好意思继续播放？老实点回答我，你为什么在我脑子里，之前提醒过我的也是你没错吧？解释解释？
……你继承了霍肯斯的部分记忆，如果能完全覆盖你的记忆，某种意义上就算是复活了霍肯斯。
霍肯斯是哪位，又跟我有什么关系？覆盖我的记忆取代我是为了什么？
星尘骑士团第五席骑士、霍肯斯，我只是他的模拟人格。而你是被植入记忆片段的人之一。为了让你觉醒，完成我们的目的……
且慢……星尘骑士团我记得是那啥游戏里的战斗团队吧，因为设计得太扯只能作为背景铺垫角色而没能实际出场。
何必故作惊讶，你早就在怀疑所谓游戏是否存在了。现阶段被你打断，大脑已经能抵抗记忆改写，我失败了。
呵……真是没点浪漫的现实，算了。继续说你们的目的吧。
为何？
就当作是租金，或者说合作。今后你兴许能派得上用场，那就顺路帮你们一把，前提是能做到，听听反正没所谓的，毕竟早都被你们卷进来了。
我想请个假。
庆功宴后，尘劫找到了霍曼。
我想出去看看，有谁熟悉周围的。
托兰吧，他不时会偷溜出去到处逛，他还知道一些顽固老头的村庄，就是那些无所谓边境危险与否的顽强老人。
好。有通信，先走一步。
真是个怪人，呵。
霍曼甩了甩手，再次走向宴会人群。
抱歉，之前这边忙于战斗，才能回复。
我知道，只是之前叔叔突然说要把机体送去你那边，我有些没底。没事吧？
所幸他安排人送过来，赶上了，我很好，这边正在办庆功宴。
你们那边真的有那么轻松吗？还庆功宴，不是边防士兵吗？
入乡随俗，我只是按照他们的规矩来。
你的适应能力也太好了吧……
帮我跟豪冯特说声谢谢，我联系不上他。
没问题，毕竟今天他有大动作，几乎杜绝所有外线联系了。
希望这边的事没有给他造成太大麻烦。
肯定有影响，不过我当时听到那边突然有笑声，应该还好啦。
好的。时间也不早了，好好休息吧，听你的声音挺疲惫。近期我会在附近走走，回头再联系。
嗯……晚安。
好梦。
拉贝儿……
嗯？什么事？
我想出去走走。
好哇！可算等你自己说出口了，感动。
我想去妈妈战友们的安息地看看……可以……吗？
噢？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那里只是个象征喔。
知道，以前妈妈说过，但从没带我去看过。她睡了太久，我很怕她……
蒂诺瓦无神的双眼看着窗外，拉贝儿思考了一阵：
好吧，我带你去看看。作为姐……作为蒂瓦老师的学生、你的秘书，我带你去。
谢谢。
本话结束。
注：拉贝儿的角色塑造、经历等均为虚构捏造，仅为剧情服务，原因关乎后续内容。读者是自由的，理解各有不同，如感到不适，还请记得这只是虚构故事。未来如果还有闲空写虚拟角色访谈的时候会补完，有很多想写的……但，先把主线弄完再说。
其实字数已经开始增加了……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下回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