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源石病被治愈之后…（六）
“咳咳…咳咳…！”
阵阵咳嗽声惊动了正在树上小憩的鸟儿，引得它们飞回了天空如同一道黑色的幕布，遮住了晴空万里的天空，让这个本来就不是很明亮的地方变得更加昏暗了起来。
咳嗽声的主人便是凉枫，自从上次离开那个地方以后，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出了一些毛病，一开始凉枫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慢慢缓解下去，但时间久了他发现这种症状变得越来越明显…甚至有时候还会咳血。凉枫很纳闷，像这样的事情在他身上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就好像是…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衰落一样。
其实凉枫在离开罗德岛的时候，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情的发生，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比意料的时间里要来的更早…而且他的头发，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被染白…面容变得有些憔悴，眼睛也变得比之前刚刚离开罗德岛的时候混浊了些许。明明知道自己不能仔过多使用自身的能力，但他还是违反了自己身体发出的警告…这也导致了上次的爆炸产生的辐射污染了凉枫的身体，他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因为现在自身的治愈力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明显。
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瓶药，倒出了两颗二话不说塞到了嘴里，随着嗓子眼的运动那两个药丸也被凉枫送到了肚子里面。这种药，是他在医疗部带出来的，并且还是他自己研制的，整个罗德岛上下只有凯尔希和少部分知道这种药的作用…那就是，缓解凉枫这种症状的发生，只不过…从现在看来，这种药给他到来的益处已经是微乎其微，对于凉枫来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能拖一点是一点…最起码，让他在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毕竟…自己也算是个和华法林差不多的老妖怪了，他可不想在死的时候还没有逛到这个世界的一半，这样子的凉枫可就完全不像他了。
“殿下…吗…要是当初我控制住自己也不会发生那样子的事情了啊…”
不知为何，凉枫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特蕾西亚的样子…她的笑容，多么有感染力，多么温暖人心，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说好听点这是凉枫和特蕾西亚的回忆…说不好听，这就是他临死前的走马灯。
虽然很懊悔，很憎恨以前的自己…但是这又有何用？特蕾西亚已经死了，而自己这个沾有一半罪魁祸首因素的他却还在苟活…明明在当时将死的人是凉枫自己，不是特蕾西亚。到底是怎么回事？凉枫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步…他算漏了那场变故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本来凉枫以为自己会被凯尔希杀掉，他也做好了死的觉悟，但是到最后，凯尔希因为已经沦陷在凉枫的身心里放下了杀心，选择原谅凉枫…选择原谅一个罪人。
石棺…一切的结束，也是一切的开始。再次从里面走出来的凉枫，最开始是已经失忆的，每次在指挥战斗的时候他都能凭借者本能打出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战斗方式…找回记忆后，他没有选择变回以前那个样子，而是释然…想要完成特蕾西亚当初没有完成的事情。也是从那个时候，罗德岛的每个人都彻底的信任着凉枫…哪怕为他付出生命。
最后，凉枫不负众望做到了，但同时自己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各种各样不可挽回的代价。他就像和恶魔做交易的凡人，以无数种天秤往一边倒的条件成全别人，在背后为他们默默付出…
不知什么时候，凉枫已经没有筹码给恶魔进行交易，就在此时恶魔提出了最后一个筹码…“生命”。身体连上丝线，就像人偶一般被恶魔操控着，只要把线全部断完，凉枫的生命就意味着已经走到头了，而现在…他身上的丝线已经剩下屈指可数，寥寥无几的数量，什么时候会彻底消失？无人知晓，就连恶魔自己也不知道。
“是不是该回去看看了？”
凉枫的心里开始产生这样的想法…但很快被抹掉了，罗德岛现在可谓是繁荣昌盛，自己一个病号回去而且还是随时死去的病号，要是到那时给他们添麻烦了就不好了。在加上如果真死在那里，在罗德岛上面的人会是什么表现？那必然是一蹶不振…悲伤凄凉…最后因为凉枫的死去而走向没落，这种景象凉枫是不想见到的…毕竟这辈子他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景象了，已经不想在看到了，哪怕让自己死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永远不被发现，也不想他死在自己心爱部下的面前，这会让他死不瞑目。
随便找了一个小酒馆，想要稍微修整一下。
走到前台，跟服务员要了一杯威士忌，随后坐到了桌前的一个空位置上，静待着酒杯放到他凉枫的面前。
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放了一根到自己嘴里，点燃了它…缕缕白烟从烟头冒出，变成一条弯曲纤细的丝线，轻吹一口气，丝线瞬间变成了凌乱的麻绳…随后慢慢消散在空气之中，留下的只有些许刺鼻的气味。
烟丝燃尽，凉枫把还冒着白雾的烟头按到了烟灰缸里，而此时自己刚刚点的酒也已经放到了他的面前，但不是服务员给他的，凉枫看到放在酒杯上的手，虽然戴着手套，可是对于凉枫来说这副手套自己在熟悉不过了。
“小莫…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这算巧合还是其他的原因呢？”
凉枫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随后看向了自己旁边正单手撑着脸颊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蓝发堕天使莫斯提马。
莫斯提马看着博士笑而不语，那副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且令人不爽…这对于凉枫来说并没有什么，毕竟她就是这样一位有这样资本的堕天使。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其实就是一个单纯的巧合，本来莫斯提马是刚好到这附近来送信得，好巧不巧路过了这家酒馆，而莫斯提马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见到能消除忧虑的地方就会义无反顾的走进去…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她居然能在这里遇到凉枫，莫斯提马也知道凉枫已经离开了罗德岛，她尊重他的选择，所以莫斯提马选择了不过问凉枫为什么要离开罗德岛的原因，这也引用她自己的一句话：“有些事情，就连某些人也不能说的。”凉枫也不例外。
“还是跟以前一样悠闲啊，博士。”
莫斯提马摘下了自己的手套放到了口袋里，露出了她细腻纤柔带着点点汗水的双手。
“你不也一样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是在工作中吧，要是超过了预订的时间可是会受到差评的哦。”
“嘛～差评这些东西已经习惯了，只要最终能送到收件人手里就是了，倒是博士你，如果错过了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呢。”
从莫斯提马的话语里凉枫听出来一些忧郁和悲伤。这位堕天使小姐的洞察力有时候可是要比凯尔希还要强大的，所以凉枫身上发生的状况在莫斯提马眼里一眼就能看出来，毕竟自己也是一个经历了世间洗礼的旅客啊。
“可能吧…”
莫斯提马面容变成了看不透的典型幻想黑兔笑，接过了服务员递给她的和凉枫一样的威士忌，直接把一整杯灌进了肚子里面。
“看来，小莫你的酒量在罗德岛的时候是报了假数据啊。”凉枫打趣的说道。
“稍微懂得隐藏一下自己也不算是坏事吧，博士？呵呵…”
“说的也是。”
咚！
两个杯子轻碰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杯子的主人是两个性格极为相似的人，想要追求自己想要生活的人，想要得到无忧无虑的人。
“博士，恕我冒昧，请问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呢？以后不会再考虑回罗德岛了吗？”莫斯提马放下早已挥霍一空的酒杯，缓缓说道。
“我是一个旅行者，去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就算哪，累了就休息，饿了就吃东西，仅此而已…后面的那个问题，原谅我，我拒绝回答。”
到底要不要回罗德岛，凉枫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一开始我还以为我见到的博士是假的，但是听到现在你的这番话后，我就知道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是真正，真实的博士。”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见到原来的我了吧…”
“那我算不算很Lucky？”
“你觉得呢？”
凉枫把最后一口橙黄浓烈的酒水喝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对莫斯提马的玩笑，凉枫觉得这并不是一个玩笑，他觉得莫斯提马刚刚对他所说对所有话里都带着同情还有不舍…似乎就像是在和他道别一样。
莫斯提马抽出了几张纸巾，擦干了自己的手然后把口袋里的手套再次拿了出来戴回了手上。挂在身后的黑锁白匙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射出了鲜艳的颜色。
“那么，博士，就麻烦你把我账结一下啦。”
说罢莫斯提马便起身离开了酒馆。
凉枫没有看到的是莫斯提马的脸颊已经在出门的瞬间落下了两行清澈的水痕…
“永别了…博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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