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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04 22:31 作者:炘之火  | 我要投稿


      雨后的空气带有一丝清新的香味,被雨水洗刷的草地仿佛是淋上了一层油,鲜艳、透亮,显得一片生机盎然,引得动物们争相出来觅食。

      一只白兔,从窝里探出身子来,向四周望了望,见周围没有危险,便把全身都从窝里伸了出来,一小步一小步寻着自己最爱吃的三叶草。它白的像雪,如果不是耳朵和眼睛稍微带点红色,真会让人以为是一朵棉花糖被风吹得跑。这朵棉花糖一路上并没有过多停留,就来到了一片长有三叶草的丛林。开心地咀嚼着三叶草的茎,经过雨水的洗礼,三叶草更加鲜美了。白兔一边寻着三叶草,一边向丛林深处走,逐渐离自己的窝越来越远。

      猎人俯下身,在白兔的窝边寻找着痕迹,多年的狩猎经验告诉他,这只兔子刚刚出窝,而且没有回来的踪迹。猎人身边有三只猎犬,它们已经在前面,为猎人引好了路。

      而此时,兔子还在无忧无虑地吃草,全然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而至。

      在猎犬的帮助下,猎人很快看到了不远处的草丛里若隐若现着一团白色的云朵,他的猎物出现了。猎人半跪在地上,熟练地架好了猎枪,把准星对准还在吃草的白兔,但是周围的草过于浓密,兔子穿梭于草丛中,若隐若现的,很难瞄准。猎人稳了稳心神,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当兔子再次出现的时候,他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炸裂,火爆的弹丸径直向前猛冲。

      非常可惜的是,由于距离太远,子弹并没有击中兔子,子弹落地之处,溅起了一点泥土,打在白兔身上,白兔反应过来,头也不回的向前疯跑。猎人见子弹没有击中,赶紧指挥猎犬向前追。猎犬看到主人的信号,吠叫着向前追赶。

      三只猎犬受过专业的训练,它们并没有傻傻的跟在兔子屁股后面追,而是把它向一个死角驱赶,通过声音来威吓兔子,使它改变前进方向。白兔并没有知道自己正落入了猎犬的圈套,一时听见左边有狗叫声,它就往右边跑,一时听见右边有狗叫声,它就往左边跑,这种漫无目的地瞎跑,只会把自己逼上绝路。没过多久,白兔就被赶到了一个小山包的脚下,三只猎犬紧随其后把白兔围住。

      它们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猎物,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了结了白兔,而白兔自知已经穷途末路,它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三只猎犬开始吠叫,像是庆祝自己得胜了一样,确实如此,待会猎人扒下兔子皮,一定会给它们一些兔肉,猎人很爱这三只猎犬。

兔子看着它们,眼里充满了恐惧,红彤彤的双眼像是要挤出泪来。猎人从刚才就听见了猎犬们的嗥叫,开始向这里走来。猎犬没有等主人发号施令,在一阵欢呼庆祝之后,它们准备开始结果了这只白兔,一只猎犬看准了兔子的哽嗓咽喉,低声吼着,下一秒,它后腿一蹬地,张开尖牙向前飞扑过去。白兔闭上了双眼,浑身颤抖着,等待着死亡的悄然而至……

千雪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像雪一样洁白的天花板,她又闭上了双眼,脑袋里在回想起之前的梦境,她想知道白兔最后有没有活下来。但脑海里想了半天,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最后的桥段,她又把眼睛睁开,盯着天花板,但是眼前看到的天花板为什么有点奇怪?嗅觉也渐渐恢复了过来,她慢慢吸了一口气,却闻不到任何“家的气味”,这里就不是她的家。

千雪转动眼睛向左边看,左边的手臂上连着一根输液管,管子的顶端连着一袋子像水一样透明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液体正在流入她的身体,她勉强抬起右手,发现自己的手臂缠着绷带,像针扎一样的刺痛开始刺入神经,在疼痛的作用下,她的意识渐渐清醒,千雪把右手搭在输液的左手手背的输液管上,准备扯下这根输液管,刚想用力拉扯,一双纤细的手便握住了她的右手以及手臂,感觉到了体温的传递,千雪歪了歪头,眼前出现的是一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只是她背着光,看不清脸。

“放松,没事的,只是些葡萄糖。”姑娘发出的声音很温柔,千雪听了她的话,逐渐松开了握着输液管的右手。

“你是……谁?”千雪想要说话,但嗓子好像冒了烟,她微弱的声音从嗓子眼里发出,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唇已经很干了。

“我叫李舒雅,是铁熊的朋友,你现在在铁熊的事务所里,你很安全,放心吧。”

千雪用右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舒雅看到她这样,连忙把她扶起来,她把自己刚才倚着的靠枕拿过来让千雪倚着,又从铁熊的衣柜里拿了一件大衣披在千雪肩上。

“谢谢,我想喝点水,能给我倒杯水吗?”

“好的,没问题。”舒雅转身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出来,慢慢交到千雪手里。

“稍微有点烫,小心。”

“谢谢你,舒雅。”千雪把杯子递到自己的嘴边,先小小啜了一口,水的确有点烫,但不是不能喝,千雪也真是渴了,她两三口就喝完了一杯,但最后一口喝得实在太急,她呛到了自己,咳嗽了好几下。

“别急,水有的是。”舒雅拿过杯子来,又给千雪倒了一杯,“来,别着急,慢慢喝。”

千雪又喝了些水,她把杯子还给舒雅。嗓子被水滋润的重新恢复到了原来的清亮。但她还是有些虚弱。

“谢谢,那个……他……不在这吗?”千雪忘记了铁熊的名字,只能用“他”来称呼。

“他?哦。他在这,铁熊!她醒了!!”舒雅提高了一点分贝,呼喊着铁熊。

门把手向下,门渐渐张开了一条缝,随着门完全被推开,一个魁梧的身影正站在门前。

铁熊从舒雅带的饭盒里掏出一颗去了皮的煮鸡蛋,放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

“铁熊!!!”舒雅指着铁熊,声音比刚才又高了几分。

“怎么了?”铁熊吃完一颗鸡蛋,又从饭盒里拿出了第二个继续吃着。

“那是……那是我在她脸上滚过的鸡蛋啊!!!”舒雅的语气虽然惊异,但她的话里带着一股子笑腔。

千雪渐渐回想起昏迷以前,曾经被一个男人扇了一巴掌,她伸出右手碰了碰脸,有一点点痛,不过不像被火灼烧,倒像是被火烤着。她想看看自己的样子,但是没有镜子,她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能吃吗?味道跟普通的鸡蛋一样啊。”铁熊语气平淡,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又拿出了一颗,把饭盒里的鸡蛋全都吃完了。

“略!”舒雅吐了吐舌头,但随即又被铁熊刚才憨憨的样子给逗笑。

“我的脸……”千雪的表情有些失落,话都没说完。

“没事,只是有点红,过几天消了肿就好了,我们家里的老方法了,拿白水煮的鸡蛋,去了皮在伤处滚一滚,活血化瘀,现在你的脸已经看不出来手印了,很漂亮呢。”舒雅把脸转向千雪,笑着说:“只是……那滚完脸的鸡蛋一般就扔了……”舒雅一手捂着嘴,尽量挡住牙齿,另一只手偷偷指了指铁熊,千雪看到舒雅开心的样子,也跟着微微笑了起来。

“有什么可笑的?这些鸡蛋我检测过后也没有毒,跟普通的鸡蛋一模一样。就算在人的脸上滚过,也没什么问题啊?”铁熊还是不解,为什么她们俩笑的那么开心。“好了别笑了,舒雅,去买点吃的,她还没吃饭。”

支开了舒雅,铁熊坐在了刚才舒雅坐着的椅子上。

“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铁熊,是个开万事屋的,这里就是我的事务所,也是我的家。”

“我叫陆千雪……你好。”虽然不像一开始那么害怕铁熊,但她还是一时难以接受一个铁皮熊脑袋。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刃金帮盯上吗?”

“我不知道……”千雪摇了摇头,“他们是谁?”

“刃金帮,整个六路大街最大的黑帮。”

“不知道,我只是一位幼儿园老师,从来就没接触过什么黑帮。”

“这样啊……”铁熊把一只手抵在下巴上,沉思了几秒,“你家里还有别人吗?”

“我有一位姐姐……”千雪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急着问道铁熊,“我睡了多久!?”

“算今天正好三天。怎么了?”

“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放到哪去了?”千雪撩开被子,准备急着下床,铁熊急忙制止千雪。

“你先别着急。”铁熊把千雪安抚住,又把被子给千雪盖上,“你的手机被监听了,我把它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到底出什么事了?”

“姐姐,我的姐姐。”说着话,千雪就已经热泪盈眶。

“你的姐姐,她怎么了?”

“她……她失踪了……”千雪再也忍不住泪光,呜呜的哭了起来,铁熊环顾了四周,他的生活根本用不到抽纸,所以他就没买,他自己也基本不用毛巾,只能静静地看着千雪在那泪如雨落。哭的非常难过。

“这几天,你的手机很安静,什么消息都没有,你的住处也没有人来过的迹象。”此时的铁熊,虽然语气还如刚才一样平淡,但总让人觉得冷漠。“你姐姐失踪?这到底怎么回事?”

千雪一直在哭,铁熊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这样盯着千雪看,她哭了很久,久到舒雅买完饭回来。舒雅还以为铁熊欺负她,向铁熊发了一顿脾气。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安抚住千雪。

“我姐姐,千语,是怀空日报社的记者。”

“怀空?主编是个和尚吗?”舒雅不解的问道。“这名字听起来像个和尚的法号”

“怀空日报社,曾经是市面上最大的报社。”铁熊站起身来依靠在窗前,舒雅看到铁熊离开座位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但由于他们挖掘的新闻太深,爆出来的料又比较猛,所以被一些政客忌惮。曾经被人砸过场子,一度停刊,前两年刚刚复出,但是已经不再是制霸地位。曾经有几条新闻还是他们委托我去找的,但是近几年他们被打压的很厉害,所以市面上逐渐没有了他们的位置。”铁熊向舒雅解释着怀空日报社的兴衰。

“我姐姐是那里的记者,大约一个多月之前,她说她找到了一条新闻,如果成功抓住,她说这将会是改变六路大街的一条新闻,接着她就去查新闻了,一个周没有消息。姐姐每天,就算再忙,都会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但是这一次她什么消息也没给我回,最后一次发消息的时候,她给我发了一串我看不懂的数字与字母的排列,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打电话过去她也不接。我担心她的安全,于是去警局报了警,警察让我回家等消息。说这几天就会给我答复。然后又过了一个周,直到四天前,我被刃金帮绑架……”千雪顿了顿,说“后面的事你们就知道了。”

“你姐姐没跟你说具体是什么新闻吗?”铁熊问道。

“没有,她从不对我说,说这是为了我好,知道越多越危险。”

“你和你姐姐关系怎么样?”

“我很爱我的姐姐,她也很爱我,我们俩从小相依为命,如果没有姐姐,可能我活不了这么大。”一讲到千雨,千雪的眼睛里总是会流露出自豪,但没几秒便转瞬即逝,变成了一种伤感。

“你姐姐有可能得罪了黑帮。”铁熊交叉双臂,若无其事的说着,“记者常犯的错误,挖新闻挖到了黑帮头上。或者说,她可能掌握了什么证据,这对黑帮不利,他们想要以你为人质来迫使你姐姐把东西交出来。”

“那该怎么办啊?”千雪说着话又要哭,“求求你请你救救我姐姐。”

舒雅看到千雪要掉眼泪,赶紧把随身携带的手帕递了过去,为千雪擦着眼泪。

“首先我得先找到她。不过我的委托费可是很贵的。尤其是这种跟黑帮有关系的委托。”铁熊的话冷的像冰,虽然还是那么平淡的语气。

“多贵我都会出的,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姐姐。”千雪抽泣了几声。

“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舒雅鼓鼓嘴,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什么怜香惜玉?生意是生意,一码归一码。”

“我回去了!你这铁石心肠的熊脑袋!”舒雅站起身,转身离开,快到门时又被铁熊叫住。

“买饭花了多少钱?我还给你。”

“一百七。”

“怎么这么贵?”

“还有你前几天吃我们家面包的钱!”舒雅也想着要对铁熊翻脸无情。

“那些钱我当时和你一起关店,趁你不注意放在你的外套兜里了,你交钥匙的时候没摸到吗?”

“兜……”舒雅把双手揣进外套的口袋,小脸稍微有点泛红,她走到刚才放午餐的地方,顺手拿起一个装满食物的编织袋,轻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任由铁熊怎么叫,她都不回头,铁熊摊了摊手,“只能明天再还给她了。”

“铁熊跟舒雅,你们是?”千雪问道。

“以前的邻居而已。”铁熊看向窗外,目送着舒雅消失在视线中,才离开从窗前,去拿饭。“她经常这样,明天就好了。话说回来,你这几天就待在这不要乱走,你伤的虽然不重,但现在你被刃金帮给盯上,到哪都会给人添麻烦的。”

“那我在这里,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千雪反问道。

“没关系,我这已经够麻烦得了,也不差你一个。”

“那真是……谢……谢你了。”千雪认为他大概是想说“我这里很安全”,但是又不会表达。千雪没再说话,从刚才的对话里,千雪大概知道铁熊虽然经过机械改造,但他本质还是个男人,直男的那种态度,不论经过多少次改造,依然存在。

铁熊走到桌子前打开打包盒,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上面零星点缀着一点香葱和白色的瘦肉,还有一些皮蛋,闻起来虽然清淡,但粥的色泽光鲜,令人十分有食欲。他又确认了一下袋子里的东西,除了两碗稀粥以外,只剩下两颗煮鸡蛋,以及一副餐具“唉~”铁熊轻叹了一声,“还是被她摆了一道……”铁熊最不愿意吃这种汤汤水水的东西,他的嘴型结构是类似熊嘴,张不太大,而且存不住太多食物,喝汤喝粥可麻烦了。他拿起勺子搅拌了几下,走到千雪的床前,把粥递给她。“给,吃吧。手可以活动吗?”

千雪抬了抬右手,攥紧拳头又松开,没什么大问题,她点点头,接过粥来,左手因为还在挂点滴所以活动不太灵活,稍微扶着点碗,右手拿起勺子开始舀粥,她把勺子放到嘴边,吹了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热乎乎的粥顺着喉咙进入胃里,把整个胃都暖了一遍,这让千雪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

“好吃吗?”铁熊直到刚才一直盯着千雪,像是位研究员观察动物的一举一动般仔细。

“嗯。”

“我就在隔壁,如果点滴打完了,叫我就可以。”铁熊站起身,刚要离开。

“请……请等一下……”千雪突然开口叫住了铁熊。

“怎么了?”铁熊转过头,看着千雪。

“我……”千雪的脸有些娇羞,显然是有些难以启齿。“厕所……厕所在哪里?”

“出了这道门,左手边就是。”铁熊用手指了指大体方位,说完,他走出了房门,随着门被关上。千雪有点失落,他难道不知道女人上厕所是不能等的吗?千雪也不敢请求铁熊,毕竟这是很羞耻的事情,她把粥碗放到床头柜上,坐在了床沿上,双脚找寻着拖鞋。刚刚穿上拖鞋,准备站起来,房门却被打开,铁熊硕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我刚刚意识到,你可能是想要上厕所。”铁熊说着话,走到了千雪的床前。

“一个人可以吗?” 铁熊弯下腰,伸出那只宛如熊掌般的大手,虽然他极力的想装成一个绅士,但这句话还是让他漏了怯。

“是‘需要帮忙吗?’才对。”她心里觉得好笑,伸出手来搭在铁熊的手上,铁熊缓缓包裹住她的手,掌中像是有一块嫩豆腐。千雪感觉,那是一只粗糙、沧桑、摸起来不太舒服的手,但却格外的温暖。

初秋,虽然前些天下过一场雨,但却没有冷却夏日的炎热。但从高处刮来的风,却渗着一丝寒冷。

毕月乌站在天台顶上,俯瞰着整个六路大街,她站在水泥砌成的高台上,只要迈出一步便会摔个粉身碎骨,但她稳稳的站在上面。

“风景还不错?”一旁的奎木狼正交叉双臂,倚着高台问道,他在楼下待的太闷,跑上来抽根烟。

“很美。”毕月乌双臂微微展开,感受着风在指尖流动。

“这地方我也来了不少次了,但每次都觉得是一样的光景。”奎木狼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点上火,自顾自地吸起来。“除了空气很好以外。”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

奎木狼吓了一跳,他迅速撇头,顺着声音看到高台上正坐着的危月燕,她拿着一本书,正津津有味地读着。刚才她可没在那,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这话什么意思?”奎木狼问道。

“天地有最大的美,但是人们无法用语言去表达,一年四季有明确的规律,但人们从不议论,万物的存在和变化都遵循现成的规律,只是人们还没有发现而已。”危月燕合上书本,向奎木狼解释道。

“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哪阵香风把你给吹来了?”奎木狼吸了一口烟,“玄翦组长今天来了吗?”

“今天我休假,过来看看乌月,她最近在找人找的很辛苦。”危月燕和毕月乌相识一笑,看样子她们有许多年的交情了。

“我可能……得很晚才能有空。”毕月乌捋了捋被风吹散的头发,挡了挡她双眼明显的黑眼圈。

“还没找到那个人吗?”危月燕问道。

“没有。”她轻声回答。

“现在我们的处境很艰难。”奎木狼吸了最后一口,把烟蒂扔到脚下,用脚熄灭,“已经过去了三天,但是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今天过去,大先生规定的时间就到了。”奎木狼语气里带着无奈。

“娄金狗呢?”危月燕问道。

“还没醒,不过他受伤最严重的部位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如果他醒了,我想小乌也不会这么累。”奎木狼斜着看向毕月乌,而毕月乌却没有理睬。

“乌月,想吃什么?我买给你。”危月燕侧身面向毕月乌,把一条腿担在高台上。

“不用麻烦了。”

“为你,哪有什么麻烦的?我去买。”危月燕站起来,和毕月乌一起站在高台上。“就买你最爱吃的杨枝甘露吧,今天我陪你。”

毕月乌见危月燕盛情难却,也就没有再推辞,她笑着说了句谢谢,张开双臂,像是要起飞似的。

“要走了吗?”危月燕问道。

“嗯,休息得够长了。”

“那我也准备出发了。”

“如果发现什么,我就在楼下,记得向我汇报。”奎木狼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台。

在他身后,毕月乌张开双臂,向前纵身一跃,像是雄鹰展翅,她那么笔直的向下坠落。危月燕也向前一跃,根本不在乎下落的样子,姿势相当随意,在她俩一坠落到大楼中部的时候,毕月乌的身后长出了三对漆黑的翅膀,翅膀把她包住的一刹那,一群乌鸦四散着飞走了,那三对翅膀也逐渐缩小,变成了乌鸦的翅膀。

危月燕则是继续下落,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她也丝毫没有担心,她抱着书本在空中转了几圈,最后轻松落地,但因为下降的速度还是太快,吓了周围的路人一跳,她倒是微笑着向路人点头示意。大约不到一分钟,路人们就该干嘛干嘛了,在六路大街,这种事已经不算是什么稀奇事了。

毕月乌的乌鸦散播到六路大街的各处,它们或是站在树上,或是站在电线杆上,若无其事地望着四周。

有一只乌鸦飞到了离市区非常远的大树上,树上有很多的鸟,它们好像成群结队的看着什么,完全没有了叽叽喳喳的嘈杂,乌鸦飞到它们身边,凑热闹一样的看着。

一只白兔,被三只猎犬所围困,白兔惊恐的颤抖,猎犬肆意地吼叫,乌鸦看到,远处正有一个猎人,端着枪,正向这里走来。

“真是可怜。”乌鸦心想,它忍不住叫了起来,为白兔奏响了镇魂曲,希望它可以不受痛苦的死去。

三只猎犬看到兔子已经毫无抵抗的能力,他们互相打了个信号,准备突袭。它们张开獠牙,那是可以刺穿皮肉的锥子。不远处的猎人也已经看到了三个黑点与一个白点。但他还看见了什么,看见了一个什么东西,正在向三个黑点那移动。猎人擦了擦眼,仔细端详,当他看清了那是什么的时候,他站住了,不敢再向前一步,在它猎犬的身后,有一头熊,

猎人大呼他的爱犬,让他们赶紧离开,但距离实在太远,根本传不到猎犬的耳朵里。

那是一头成年灰熊,他比同类成年棕熊还要巨大,此刻,它正一步一步向三只猎犬走去。

猎人使劲呼喊,却也喊不动那三只猎犬,无奈向天开了枪。巨大的声音吓得树上的鸟儿全都四散奔逃,只有一只鸟,它伫立在树枝上,盯着接下来的那一幕。

灰熊发出阵阵低吼,就算不懂任何兽语的人,也能清楚那是生气的声音。

一条猎犬张开獠牙冲向白兔的同时,灰熊发出了响彻丛林的嘶吼,吓得猎犬赶紧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灰熊。刚才的嚣张气焰仅仅是被这一声吼叫,而杀去了八分。

灰熊站起身来,大约有两米,它又怒吼着,那意思应该是让它们滚。可猎犬们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敢对着灰熊狂吠,可能是认为他们的主人会来猎杀这是灰熊,真是一群不自量力的畜生。

灰熊见它们朝自己吠叫,冲上前去一爪子拍飞了一只猎犬,尖锐的爪子在猎犬的身上留下了几道抓痕,紧接着血就顺着抓痕开始流淌。另外两只猎犬看到这个情景,顺着小山包的边,也不管那只受伤的猎犬,玩了命一样的往主人身边跑。另外一只猎犬在地上趴了一会,缓过劲来之后,赶紧跑,血液顺着它的身体流了一路,但此时已经顾不上这许多了。

赶跑了猎犬之后,灰熊并没有理睬白兔,它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一棵有乌鸦的树底下,趴在下面,闭上了双眼,像是在睡午觉。而白兔一溜烟地逃离了这里,今天对它来说,真是死里逃生的一天。

乌鸦从刚才就停止了吟唱,它看着白兔离去,又望了望远处猎人慌忙逃窜的身影,扑腾了几下翅膀,飞离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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