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颜淡】互换15：你快醒来
互换了一个月，准备考试啦
刚送走应渊这尊大佛，颜淡心里已经把录鸣狠狠教训了一遍，让他选些情爱的，没让选这种带坏小孩的读物呀，自己还只有五百岁呀！
不过某人的记性不好，下午就快乐地去找北溟仙君了。北溟仙君见应渊君对九鳍族感兴趣有些意外，尤其他还在很认真地记录，颇有些小孩心性。他对自己的态度亲昵了不少，倒让仙君诚惶诚恐，以为是帝君吃错了药
三月十七，萤灯看到妙法阁的修缮目录上有应渊君的混元玉带，一查发现竟然是新来的魔族女子所为，罢了，不能挑那个颜淡的错处，就借机亲近帝君好了。
第二天，萤灯来求见，说是已经连夜将应渊君的腰带补好了。鉴于之前老被人找茬，颜淡吩咐了门卫未经允许不得放任何人进来，尤其是萤灯。萤灯就在门外站了许久，轻昀见其言辞恳切代为传话，颜淡想了想，自己并未有什么腰带要修的，问到“什么腰带，本君怎么不知损坏了”
“是您珍视的那条混元玉带，之前新来的叮凝不小心将上面的玉扣摔碎了，”见颜淡满脸疑惑，轻昀也惶恐：“帝君恕罪，我当时让她来向您请罪，她必定是隐瞒不报，我这就去处罚她”
“不必了，一条腰带，不是什么大错。修好了就拿进来吧，人就别进了”
“是”
叮凝还是被轻昀处罚了，只是这事应渊不知道，颜淡也不知道
转眼就三月二十九了，三天一次，颜淡已经通过了应渊的五次书考，而且分数越来越高。今天应渊给颜淡批完试题后，赞赏道“进步很大，照这次的成绩，本君考试时只需稍稍收敛些即可”
某人不甘心回道“哼，还有几天呢，照这样下去，满分通过也不是问题，帝君可别小瞧人”
应渊眼里含笑“本君等着那一天”说完却变了表情，身子晃了晃，她稳住身形，抬手轻敲了敲脑门，却没有减轻症状，下一刻整个人便向地上倒去
“应渊君”颜淡瞬移至书案前将人接住了，只见怀里的仙子沉沉睡去，顾不得礼数，颜淡将人抱到自己榻上，只见人面色平和，像是睡着了一样。“许是昨天又熬夜批折子了吧”颜淡想着他近来确实很辛苦，既要负责天庭事务，还要帮自己改戏本，出考题，不禁有些心疼。
她看着榻上之人的睡颜，轻轻拨了下额前碎发，“你一定很累吧？好好休息吧”仙子自己都没发觉，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柔
应渊睡了一天一夜了，他晕倒已接近午时，如今已经是巳时了，还未有醒转的迹象。颜淡昨天在书案上趴了一晚上，早上腰酸背痛地醒来，却发现榻上之人依然在沉睡。她上前摸了摸额头，没有发烧，探了探灵力，没有受伤。怎么回事，只得尽快传唤天医来。
天医匆匆而来，在塌前却呆了许久，诊脉，施针，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可那人却依旧没有醒转的迹象。他安安静静地，像是在做什么好梦一般，沉溺其中不愿醒来。天医判断不出是什么病症，只得开了些稳固的补药。颜淡难得冲人发了火“废物，换一批人来”
屋内之人惶恐不安，迅速撤了出去
颜淡急的想掉眼泪，若应渊君有事，那自己岂不是换不回去了，亦或者，他若是消散，自己能归位，可世间，便再无青离帝君了。
他坐在床头，握住了仙子的手“应渊君，求求你，醒来吧”
下午至晚上，陆续来了三批天医，整个天医馆都被调动了，却依旧查不出病症。
天医开了些稳固的汤药，可榻上之人双目紧闭，颜淡喂多少便淌出来多少，耐心试了数次，碗里的少了，却尽数撒在了衣襟上。颜淡耐心地替人擦了擦，扯出一个笑容“应渊君，你看我这般对你，衣服都脏了，你怎么不起来说教我了”
没有回应，她又自顾自地说“瞧你，总喜欢穿白色的，你看，这一点药汁上去多明显。”她伸手帮忙缕了他的额间碎发，“而且啊，我这花容月貌的，还是要穿彩色的好看”她掐个诀，给人换了身粉色衣衫，“你瞧，粉粉嫩嫩的才对嘛，你要不喜欢，就赶快起来换掉”
没有人回答
颜淡在塌前又守了一晚
第二天，天机阁、天兵处送来的折子已经堆成山了，往常是送到颜淡处，她在转送给应渊，某人才沉睡了两天，颜淡才发觉，原来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有这么多。
“为了不被识破身份，那我就勉强帮你看一看吧，容你偷懒两天”
“不过可说好，只能两天，等我看完你就得醒来啊，听到没有”
知晓九重天事务繁杂，但没想到这么繁杂。颜淡才看了几个就觉得头大。简单些的诸如人员告假、兵籍增补、军书修订、兵器修缮；复杂的点如仙考时候的武官擢选、叙功核过、六界异动、巡防调整。
颜淡看不懂
莲花强撑着看了一天
莲花想哭，可一天下来也仅处理不到一半，一半里面看不懂摘出来的也占了一半。
莲花趴在桌上睡着了，她梦到某人醒来，欣慰地看着她，夸赞道“颜淡上仙，真厉害，来执掌天机阁吧”
“嘿嘿，好，好呀”颜淡不好意思地笑了
可第三天，颜淡惊醒，什么都没变，桌上的文册还是打开的那一页，床上的人还是沉睡的模样。强撑着的气一下子就泄干净了
突然想起还有仞魂，将其召唤出来，可仞魂对此也束手无策，要说修罗族的奇怪处，可从来没有这一条。某人眼里的光又暗淡一些
良久，他终于想到一个东西
“之前尊上曾俘获过万千种族，有一种名唤‘晓梦蝶’的生物，好像能带人真身入梦，梦境为识海所造，说不定可以和他交流上。”下一句话仞魂倒有些不好意思说“只是这东西灵力精纯，且有掌控思维之力，被我们剿灭的几乎灭族了”
“晓梦蝶？好熟悉的名字”颜淡没注意到后面那句，反倒欣喜有了根新的稻草，“晓梦蝶，晓梦蝶，啊，我想起来了，好像录鸣有一个，他还时常跟我吹嘘来着。我这就去找他”
仙子一晃就没人影了，“诶，”仞魂话还没说完，“可这东西，听说要两情相悦方能入梦的，你们俩，这才认识多久”，他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
藏书阁里录鸣正在整理一些情爱故事，自从九重天开放情戒以来，越来越多的仙子仙官来借阅此类书目，他还特意请旨下凡去搜罗了不少新奇的。挑了几本口碑最好的，想着给颜淡送过去。衍虚天宫的消息被封锁，他还不知道某人已经昏睡了两天
“录鸣，录鸣！”突然传来的一声男子呼唤将他唤回现状，急忙从书架堆里出来，发现来着居然是应渊君，还是一幅匆忙慌张的样子。急忙上前行礼“参见帝君”
“你是不是有一个晓梦蝶”
帝君的直白倒让录鸣不知所措，之前晓梦蝶为禁物，如今虽然开放了情戒，可帝君是如何得知的，不能是来治罪的吧？想到此间，也犹豫地开口“回帝君，确实有一个，只是我虽然持有此物，却几百年从未破茧，不曾触犯天条，望帝君明察”说着就要跪下
“应渊”扶起人，正视道“可否借我一用，十万火急。日后必有重谢”
录鸣按下心中的奇怪，还是掏出了装着晓梦蝶的荷包奉上“帝君用得上是小仙的福气，不敢言谢”
“多谢”帝君拿着东西闪身就走了
录鸣长出一口气，“好险，好险”继续回去给颜淡选话本了
颜淡对着蚕茧摆弄一天，给它输送灵力，滴了血，各种方法都没用，蚕茧还是静静呆着没有任何变化
今天帝尊下旨让应渊君休沐。还说他近来辛苦，也送了不少补药和法器来。屋里的各类东西闪着光，反倒把屋子整的像霓虹场所
睡着的仙子面容依旧安静，只是许久不动，嘴唇的血色淡了些。颜淡看着这样的“自己”有些失神，她缓缓摸着眼前人的脸颊，还顺势恶作剧般捏了捏“应渊君，你再不起来脸上就要被我画乌龟啦”还是那个俏皮的语气，“你不起来的话，我先给你施转容决再画，还要做成画册，传遍六界哦”
“你听到了没，你平日最注重仙风仪态，我偏要让你在众人面前出丑”语气里却夹了哭腔，一滴又一滴液体溅在了仙子的衣袖上。床前人漠然碰了碰脸上的湿润，又想起了什么，拽起仙子的袖子来，“你最爱干净了，我可要拿你的袖子擦鼻涕咯，你听到没，我要擦咯”
“你听到没有！”床前的人拽着一角袖子，抑制不住地淌眼泪
“你答应我要替我参加考试的，若是错过了，下一次仙考就是三百年后了，我不管，你一定要去考试的”
“你这小人，不能食言的”
“你快起来”
“你听到没有”
“你听到没有……”
颜淡哭累了，也不知怎的就睡着了，梦里迷迷糊糊一片浓雾，她也不知道是何处，周围也不见人影，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仞魂现身，他看了看趴着的人，睫毛轻颤，水痕未干。不解地歪了歪头“一个个的都怎么回事”叹了口气，“罢了，你若不是爱他，怎能救他呢。看在你占着这幅身子的面子上，我便送你一程”说罢结印施法
浓雾渐渐散去了，颜淡发现自己身处一宫殿内，只是入目的宫殿装饰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何处。她略一转身，发现内殿之中似乎有人，走上前去，入眼的是一长辈握着一孩童的手在写字
长者耐心教道“执笔要稳，刚柔相济、中侧并用、重视贯气，你看这个字写的，落笔之时心神不稳，走势便歪斜了”
“谢帝尊，应渊知晓了”
居然是帝君小时候的样子，瞧那身量，也就凡人孩童的四五岁吧，帝尊先手把手教了写字，便立于一侧含笑看着，身材幼小的孩童坐在椅子上都有些摇晃，却极力稳住，抿着嘴皱着眉，一笔一划认认真真。颜淡俯下身看着那孩子，眼里的严肃劲已经出来了，她笑了笑，“果然，从小便是这般”
画面一转，她又站在了莲池前面，成片绽放的花儿摇曳身姿，微分送来一阵阵清香，池里的锦鲤们互相追逐嬉戏，岸边还有成群的水鸟林立。“好美呀”颜淡有些兴奋，上前看花逗鱼，突然岸边趴着的一只乌龟被翻了过来，正四脚朝天扑腾着，莲叶丛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颜淡见状正要去探一探，却见小道上径直走来一个孩童，背着手神态自若地从乌龟旁走过了
“小小年纪，就知道欺负乌龟了，果然是翻龟君”
画面转换，小小的人跪在了殿前，手里举着一张告示，写的是他打伤同门，罚跪一天。颜淡不理解，她看到故事的发生，明明是那个稍大些的仙童嫉妒应渊受帝尊教导，言辞相激，应渊才出手的。
他说“应渊你肯定不是天生仙胎，莫不是帝尊在凡间的私生子吧，不然帝尊为何待你如此好。承认也没事的”上前推搡着这身姿瘦小的人
小小的人红了眼，他咬牙喊道“不许你们编排帝尊”甩出一道仙力袭去。他眼眸发红，周身隐隐有黑气缠绕，周边人见状惊恐道“应渊入魔了，快去找帝尊”
小人眼中含泪，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长辈，还是开了口“帝尊，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长辈叹了口气“应渊，你的身份确实特殊，你的母亲是一名受修罗族蛊惑的仙子，被你父亲利用，却生下你之后发起了战争。她选择以身殉道，和你父亲同归于尽。临终前她把你交给了吾。应渊，你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但你当时太年幼了，吾不忍心杀你，便想亲自抚养教化你。你要记住，修罗族的身份决不可暴露，我已经施法隐匿了你额上的黑纹，从今往后，你只记住，你是仙灵之后，无父无母。”
小小的人身姿仿佛被定住了，良久他才开口“应渊记住了”。眼里的泪，始终没有落下来
这一席话不知他是什么心情，一旁的颜淡却心疼落泪，他才不到三百岁啊，为何就要背负这样的沉重的身世。原来，这上万年，他是这样过来的吗
（按照凡人一岁等于神仙五十岁算，应渊大概五岁的时候知道身世）
画面再转换，颜淡眼前一阵烟尘，她使劲挥了挥手，撇清了些视线，入目的是漫天的黄沙，耳侧是兵器碰撞的厮杀声。她急忙去寻那个身影，眼前这个已经是对战后期了，多数是躺在地上呻吟的伤员和无声的亡灵。地上的鲜血已经凝固，还是沾上了她的裙摆。“应渊君，你在哪”她终于焦急地喊出来，哪怕没有人听得见
她向着厮杀的方向走了许久，终于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比起之前写字的时候，也就长大了一点点，不过是六七岁的模样，却已经拿着一柄小巧的银剑，在收服一些残留的俘虏，明明和跪着的人一般高，却神色严肃地发话“以后莫要再作乱了，战争无情，你们还有家人在等着”
她看着小人身着战甲，身上染了不少血迹，心疼地上前蹲下，轻轻覆上那些伤口“很疼吧？”
没有回应
她跟随着他又辗转了许多战场，这个少年，从一开始清扫战场余孽，到后来自愿和帝尊请求调去了前线。他的仙法修习的确实很厉害，十多岁的身量，就能对战数十人。这场战争平息数年又会重启，他就这样一路征战，期间颜淡见证了身上每一道伤痕的来源，胸前的箭簇是魔族射来的，腰上的刀伤是冥界战场的，后背的剑伤是救人时被妖族所刺……零零总总，应渊仿佛不会痛一般，受伤的时候竟然还是笑着的。旁边的仙子倒替他流了不少泪水
一千岁的时候，应渊的好友桓钦因斩杀修罗族大长老失了一只手臂，应渊只身去了修罗族的鬼洞祭坛，九死一生取回了生骨石，耗费半身修为替他接回手臂。明明被鬼面蛛咬了，他在洞中煞气上涌，差点失了神智，可他什么也没说
帝尊封他做了第四位帝君，桓钦封了计都星君，二人于天之角饮酒，桓钦说着恭喜，他眼中却没有半分喜悦，他低垂眼眸说“帝尊知晓我是修罗族人，他说，有此血脉，更当竭尽全力，为天界尽忠。”
颜淡第一千次想掉眼泪“修罗血脉不是你能选的，你做的很好了，真的”。可惜没有人这样和他说。
往后一万年，他在衍虚天宫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
他偶然在战场拾到一颗莲子，他珍爱地摸了摸，拭去表面的尘土与血迹，他说“我带你回家”。
瑶池里多了一颗莲子
一万年后，六界皆知开了一朵并蒂莲
为花时，颜淡只知道姐姐一直在替她遮风挡雨，她不知道，他常施了隐身咒到近前，看花开的好，他就会笑一笑，只是，周围的小乌龟笑不出来
原来面对他对姐姐说，花有强弱时，我出言维护，脱口而出的小人会那么熟练。因为，我很早就想这样说他了
后来的故事，颜淡以为自己已经知晓。只是没猜到，在悬心崖捣乱，看自己出丑的时候他那么开心，习惯了见他处理公务、上战场的严肃样子，她难得见到他笑。
虽然看到自己被捉弄的样子还是很生气，可他隐身在旁居然笑的那么开心。
颜淡也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嘴角却尝到了一丝咸味
本来只想写2k字纯刀的，但是感觉不太仗义哈哈哈哈，小花终于开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