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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双同人文——责任的阶梯(43)

2023-07-29 23:34 作者:Distinctive---XP  | 我要投稿

2160年8月20日  050号城市 临时太空船坞

“胡,你说,我们的这些太空飞船,在病毒到来前,还能完成吗?”此时的斯通纳已经超过八十岁,正是需要颐养天年的时候,可是,坚毅的外表让外人丝毫感觉不到他的衰老,无论是外表还是灵魂。

“整个里联邦,在政府中的势力都在展现出颓势。必须有人扭转这个局面,里联邦那群只顾眼前利益的人不能再留着了。虽然在此之前,我已经了解过计划的完成度,但我仍旧想从你——逃亡飞船建造计划的总工程师这里亲口得到答案,我们现在真的没法完成吗?”

“抱歉……的确,我们没法完成,那些政府官员个个都忙着消耗资源上空中花园,我们现在所拥有的资源,只能勉强维持工厂的运转。”

“如果人类一开始就注重逃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逃亡宣布非法,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工厂都要从头建……为了继续推行这个计划,你们需要什么?”

“八万多家相关企业,大量的劳动力,以及大量资源,政府的支持,领空安全,大量愿意牺牲的志愿者……总之,我需要一个团结的种族,而这个团结的种族,已经不复存在了……或者说,只能龟缩在天上了。”

“唉……”斯通纳长叹一口气,他感到一股恶寒,不禁裹紧身上的军大衣,和胡明宁道别,“你想上空中花园吗?以我的身份,让你上去不是难事。地下城不是什么好呆的地方。”

听闻此言,工程师只是轻轻笑了笑:“我们的生命,我们的信仰,已经全部交付这里。为人类的未来提供一份方案——这是我们加入未来史学会的初心,也是我的责任。至少我,不会去空中花园,病毒到来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就在这里抱着希望死去!”

……

回到位于城市市中心的办公楼,这里已经被临时改造成指挥部。

巨大的落地窗中展现出城市的破败,昏暗的灯光只能吝啬地照耀规划整齐的街道,黑暗的小巷里正滋生着罪恶。

刺耳的防空警报穿过隔音玻璃,如同钢针刺向人们的耳朵,远处,唯一灯光明亮的是方正的工业区和巨大的船坞正日夜不停地向外吐出刺鼻烟雾,只不过建造逃亡飞船的秘密计划已经被搁置,取而代之的是臃肿的短程运输船,即使是它们,也只能带着一小部分地面居民去天上的安全地带。

大型采矿机器正将那些山脉一点点啃噬,那些山脉将化作人们前往空中的垫脚石。

050、051、053、049、052、055、068、088这几座城市已经里联邦为数不多能够制造飞船的矿业工业城市了,这些城市的最大工业产能根本不足以建造能容纳10万人星际逃亡的飞船,1万都难!

更何况,帕弥什要来了。全人类逃亡,从何谈起?

除非,除非,他可以将这些城市已经建成的零件整合到一块,那样,可能能让一万人进行星际航行。

可这绝对不可取的,从世界政府坚决禁止逃亡主义的政策就可以知道,人类的感性绝对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和窗外一样,办公室内也非常昏暗,仅有的一盏白炽灯正以最低功率运行,光线仅仅只能勾勒出房间内物品的轮廓。斯通纳喜欢这样的环境。

就这样,静静的,黑暗的,将自己的感官全部调动起来,将自己沉入理智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斯通纳手上的烟已经换了一根又一根。白炽灯仿佛再也无法忍受这寂静的场面,随着“啪嗒”一声熄灭,与此同时,整栋大楼也陷入黑暗之中。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他仍旧只是坐在办公椅上,静静地盯着暗红色的火焰。

“斯通纳先生,你救不了他们。”轻灵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响起,明显属于一个女人,可从中却听不出任何情感,仿佛一名神明,“在帕弥什面前,三维的人类就像虫子一般脆弱。”

“什么?”出乎意料,斯通纳不动声色,手却在黑暗中悄悄伸进了大衣里。空旷的房间里仍旧只有烟头那点点火光,“我可不认为。”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斯通纳作为行政长官,他很清楚,把这几座城市上的人送到空中花园上去是痴人说梦,百分之一都不可能!

“这是事实,斯通纳先生,您再怎么嘴硬,都不可能改变这一事实,三维的人类,不可能与帕弥什抗衡,就算跑到太空去,也只是延长了灭绝的时间而已。”

“哦?可是我们的技术可一直都在进步,新的构造体正源源不断地派往战场。”斯通纳故意摆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事已至此,人类仍旧搞不明白——帕弥什是筛选,是宇宙中文明进阶,升向高维度的唯一路径。你们研究零点能的方向是对的,帕弥什的出现恰恰证明了它,只要人类研究零点能,帕弥什就一定会出现。”在黑暗中的慈悲者微微摇头,“人类,真是……荒诞至极,明明以其他文明难以企及的速度发现了通往高纬的路径,却畏畏缩缩止步不前,内斗和分歧不断,濒临灭绝。”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要帮助我们?怎么帮助我们?‘神明’大人。”

“帮助你们的方式就是让你们内心叛逆的想法消失,好好地和其他人类合力击败帕弥什。至于为什么帮你们,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呵呵,您何必麻烦至此,如果您真的想帮我们,直接告诉我们如何抵抗帕弥什就可以。”

“做不到,如果用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就不……就不……就……不符合规矩了,这会破坏我们建立的规则。而且,如果这样做,你们有可能技术爆炸,不听从我们的……教化。”

慈悲者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反而为自己帮助人类的壮举感到满足。

就在她出神时,黑暗中的斯通纳神情渐渐严肃,烟头也被掐灭,房间失去了最后的光线,连月光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如果否定了你,后面的推论就无法进行。所以暂且定义你说的是事实。以下是我的看法。”

“第一,我们所想做的,是保存人类的火种,让它们散播出去,推动人类在外太空的殖民。你刚才说,人类只要发展零点能,就必定会产生帕弥什来对我们进行筛选,这是一道绕不过的坎。这其实和我们的计划并不矛盾,如果人类能够在多个星球站稳脚跟,那我们不就多了许多次机会吗?一个星球因为帕弥什毁灭了,还有第二个人类的星球补上,第二个毁灭了,第三个上,第三个……如此下去,总会找到控制帕弥什的方法。”

说完这段话后,斯通纳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近处的神秘人一定不一般,说出太多观点可能会激怒她。从声音判断,她距离他只有七八米,就算她是人类,也说不准她携带有致命武器,更何况,她可能根本不是人类,在敌人未知的情况下,斯通纳选择稳妥行事。

“第……”他的声音格外小,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你真的确定,你们的资源能够支撑你们的太空殖民?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光是将这几个城市的人类送上太空,你们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请相信我,这不是计划,是幻想。”

“我们自有打算。”

“就算你们真的用什么魔法变出来那么多资源推动太空殖民,你们终究只能带走一部分人。”

“足够了。”

“在你的幻想中,人类不断对帕弥什进行攻关,是吗?可这不符合我们的引导计划,如果你们不抓住我的援助之手,那么就算你们再怎么试验,也不可能消灭它。”

“冒昧地问一下,有文明试着这么干过吗?”

“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人类这般愚昧的文明。”

“那就行了,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们大可以试,一个殖民星球毁灭了,牺牲了,可能反应不过来,到三四五六个,人类的每一个个体都会意识到,他们是牺牲品。反抗暴乱,甚至独立,感性绝对不会允许他们成为牺牲品,面对灾难,绝对感性和绝对理性都是不可取的。”

“舍弃感性,是这一方式走向宇宙的代价。这是未来史学会的纲领之一,我们选择相信自己。”斯通纳的语气越来越冷,仿佛冰川上渗出的冰水。

“你们的想法是逾越,高维文明之间早就达成共识,在没有经过筛选前,任何文明都不能进行星际殖民,这是规矩。”慈悲者的语气仍旧平淡,作为高级文明的一份子,面对虫子她需要保持冷静和矜持。可是,此时此刻的她在斯通纳面前却显得有些急躁。

“这是你们的规矩吧?”

又是死一般的沉寂,在黑暗的映衬下,时间好像被放慢了无数倍,面对未知,斯通纳感觉好像有一种魔力,让他的思维快速运转,把全身器官都调动起来,推理着任何一种可能,这也许,就是探索欲吧?

“面对帕弥什,你们就是一堆虫子。”恢复了从容和高位施舍者情态的她冷冰冰地说。

“阁下,您似乎没有注意到一件事情,在地球上,虫子,从来没有被消灭过。”

“看来,我们已经没有继续对话的必要了。”慈悲者说,“你和你的帮派,无药可救。”

“我也希望我们是错的,错的无可救药。”

“接下来,我猜猜,您要杀了我,对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斯通纳心里清楚,高傲的她不屑于这么做。

“我没有杀你的必要,你的计划对我们毫无威胁,而且必然失败,你将会被你的同胞,甚至同僚杀死。”

“你的计划,我们不在乎,我甚至不介意将我的打算告诉你。”

“我来到地球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这个即将度过试炼的文明指明升维的方向,可看见现在你们的做法,人类没有团结起来的可能,所以我要带走云巧,让她成为和我一样的存在,等人类做好完全准备的那天我们还会再回来,那时候的人类就能真正理解帕弥什的意义,了解“宇宙筛选”的含义①。”

“本来作为第一个向帕弥什开火的人类,你有探究秘密的机会,现在看来,你没有资格。”

瞬间,电力恢复,全城的灯“刷”的一声亮起来,就连关闭了开关的灯也不例外。

习惯了昏黄灯光的人们适应不了这如同白昼的光,纷纷慌乱地寻找着开关。

眯上双眼,注视着远处的城市,斯通纳同样难以适应。

是梦吗?还是幻觉?未免也太真实了,看了看胸前大衣被拉开的纽扣和被拖出来的手枪,斯通纳不得不承认刚刚的一切,都是现实。

张了张嘴,试图说出与刚才对话有关的句子,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无关的话却可以说出来;拿了笔,试图写出那些句子,写出来却是一串乱码,其他的句子却仍旧是正常的。

“帕弥什?pubish(惩罚)?我不会信。”

无奈,摇了摇头,斯通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笔记本上写道:“只送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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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哔哩哔哩up   Fearless陈《关于我身为指挥官成为构造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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