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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所欲的死小孩》

2020-05-27 06:29 作者:-人间失魂-  | 我要投稿

 貌似每次想到我已经作为一个人类(高级动物)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二十年的事实——

 我浪费的大好年华以及无忧无虑的童年像握不住的沙子,一粒一粒从指尖的缝隙挤出去沉积在岁月的窗台上聆听父母的呵斥。

 不敢相信以前的自己是否得到了「快乐」,越往回走的小巷深处,越是能摸出灰白的刻痕,裂纹的红砖,长满苔藓的墙根……

 ——我会发现以前的自己在回忆里失去了「真实感」。

 感觉被困在了「小孩子的世界」里,找不到安全逃生的出口。

 即使现在想逃到某个无人的原野深林——也会被求生意志阻拦。假如人类的进化一定要脱离原始的野外,一定要依靠科技的制造,那么我们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彻底和大自然的意志断绝。

 但我可活不到那个未来,不用操心那么多。

 身为一个失败的人类个体,我活得坦坦荡荡自得其乐,不再在意外人的评头论足,一心只想做不会让我无聊的事情,快乐的事。而投身于现在的社会历史进程中,用怠慢的方式创造个人价值,不意外的,我不是很「快乐」。

 最初的快乐往往都是最简单的,没见过的新奇的小玩意儿,我的玩具可以是一快随处可见的小石头,草丛里的小蚱蜢(小到发育不良)、画上了动画人物的圆形硬卡片(玩法多种多样)、再后来升级成装两颗碱性电池(我喜欢555)的四驱车(全是盗版的,价钱不贵),我喜欢收集电动马达(还有转子马达)有时候还拆掉一些坏了的,里面是一根金属棍子穿起来的有磁性的一叠金属片,形状近似风扇叶片,竖起来看就是凹槽,里面缠绕了跟头发大小差不多的铜线组成厚厚的甲壳。根据我当时观察得来的结论,越贵的四驱车,用的马达越好(转的越快)可以用马达侧边的塑胶盖子的颜色来辨别(黑色最普通,红色算好一点的)。

 但是四驱车在动画片里是有专门的赛道的,所以买来也只是到处乱撞,玩法太少了。四驱车离手后不能手动控制方向,然后新一代先进的遥控车出现了。玩得像个菜鸡,漂移也没学会,我的唯一一辆遥控车歇菜了(银色的房车造型),我眼红了玩伴的新款遥控车,有时间就去他家玩车,印象里他是一个从老家搬来城里,特别会玩的人,他带我去铁道旁边当地人的菜地里,小池塘里(水平线到膝盖)徒手抓鱼苗(和蝌蚪差不多大),没有网是很难的,要长时间的把手伸进水里,慢慢移动到目标下方,等待时机两手合拢,抓到塑料瓶里。

 我向来抓得都比他少。

 他还有一个技能是爬树,冒着手脚被擦破的分险,我也跃跃欲试,勇于爬到很高很高的树顶,可是那时候不觉得害怕,可能得益于自身体重轻加上运气还好,一次没摔下去过。树上的好处,比下面的人高,能抓到金龟子,能摘到果实(不好吃的)用来当弹弓的弹丸(因为质地偏软),我还有过在树干上睡午觉的想法(那时候着迷(神雕侠侣)里小龙女睡绳子的情节)实际上背部会硌得慌,还要抵御蚊虫叮咬。我喜欢玩弹弓,自己也做过了几把,制作方法和原材料都是一样的(自行车内车胎皮,铁丝,树杈)最佳战绩是,打掉倒扣过来的一次性杯子上面平放的啤酒瓶盖子,同时要保证下面的杯子不会被额外的力推倒。(像极了(火蓝刀锋)里外号“鳄鱼”的老兵给男主们秀狙击枪枪法的情节)。

黄昏 一个人的时候,我喜欢在河边的小树下「做实验」拿一根绳子一头绑住砖头,吊上掰断的树杈留下的凸起断口上,以它作为固定的支点,和大型吊机类似,另一头由我抓在手里控制,用力拉到高处,下面的泥土上摆放了提前准备好的用来测试承受力的「试验品」。做这些灵感可能源自电视台放的外国的节目《流言终结者》,一到晚上就沉浸在按时播放的动画栏目里(看得太多了,不做详细介绍)。

 我还有一个短发的女玩伴(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青梅竹马」,只是我当时没意识到),她也很会玩,不过都是些小游戏(跳绳,跳九宫格,翻花绳)其余的忘的差不多了。只有分别的场景历历在目,在一个夜晚,十点后(已经算很晚了)我们一起绕着两棵小树树干唱歌(动画里的歌)想起一首就唱一首(像对山歌)第二天就走了,因为被提前告知了,所以没什么好难过的,日子照样过。

 再大一点,我沉迷打网游,(穿越火线,QQ飞车,逆战,还玩过罪恶都市圣安地列斯「GTA4」)发现那时候的四小时总是很快,进个房间打爆破,玩着玩着也就过一下午了,但我没电脑,只能去小网吧。但是,怎么说,一回到家还是很无聊的。游戏反而让我更加无聊,对那些小朋友没兴趣。

 最后只有动画还在追,还在看

 上学呢,想一直趴在校车的窗边不下车……

 我好喜欢在车里看外面的下雨天,雨水流到玻璃窗上,雨珠形成慢条斯理的轨迹,让车窗外的世界模糊得看不清,吐一口气,再擦掉,在作画,在前位的椅背上顶着额头小睡一觉,不管路途颠簸压出红印也满不在乎。

 到了学校,也喜欢趴在窗边,对着反光的防盗栏照镜子,喜欢拿外套垫着脸睡,学校食堂每到周五吃蛋炒饭,我就吃多一点,教室一角有小图书馆,放的是每个人自愿捐出去的两本书,我和大多数人没有过交集,形同不起眼的「异类」,小白脸总是厌恶我,我嫌弃比我还糟糕的人,这样做只是自以为安全的逃避了……我总在躲,然后闷不吭声的在脑子里想着,把那个大块头从六楼扔下去。

 我从没想过要去融入一个集体,学政治书看到了「自闭心理」,理所当然的把我归类其中,也无所谓了。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每年去春游,我不想找家里人要钱,老师以为我穷,组织了一次「捐款」,那对他们每个人分担后来说只是一瓶水钱,我哭得抬不起头……很感动吗?我高兴吗?我只是被所有人的善意给伤到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过后也无所谓。

 我到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学校,过起住宿的日子。

 我还是改不了坐窗台的毛病,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手机,有很多可以玩的东西,换壁纸,听歌,打游戏 ,下载工具。

 在夜晚的窗台上单曲循环《偏爱》,躺铺凉席的床上,戴耳塞听同一首情歌听一整晚,睡到早上耳朵发烫才醒,才知道原来不用绝对安静也可以睡着。

 闷热的下午暴晒在太阳底下,一个人打篮球。

 对篮筐下的球网起起落落做无谓的挣扎,学漫画里灌篮,但是只能煽动最下面撕烂的网线。春去秋来一点长进也没有,脚背还感染发炎了,结了痂。

 根本没有好好学过什么,不光篮球。学不会的就是学不会,所以我到现在还在坚持的,就只有活着这一件事。

 单纯的活着,快乐的活着。

 无所事事的时候,会发呆。想些所有看过的小说,漫画,动漫里有过的场景画面,我就在其中。

 那些虚构世界里的快乐,比现实中的快乐还要让人满足。

 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忘记所有过去吗……

 和二十年后的我,公平的赌上过去二十年里的快乐,满盘皆输也无妨。

——赌上一切吧!让我们一起飞到欲望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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