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Aqua同人】女仆侦探戏言录 第九章 Lemonade 其三

第八章:

写在前面:
目前处于寒假,学校延迟开学,之后半个月会更新地勤快一些。
需要注意的是,在这个同人的全部或部分章节中读者看会到以下元素:MeAqua贴贴、薛定谔的攻受、扭曲怪、黑暗向、奇幻、悬疑、OOC、意识流、原创世界观、西尾风、某些角色死亡或遭遇悲惨的命运……
如果对以上元素都不介意的话,还请垂阅拙作,读者们的喜爱是对笔者的最大支持!
新年快乐,记得带好口罩。
讲谈人

第九章
Lemonade 其三
被遗忘者 其之一
魅娅?
嗯?谁的声音……
眼皮好重……看不见。
魅娅?快起来啦!
记忆之中找寻不到这声音的对应,却久违地,令人感到怀念。
魅娅姐姐!
柒
“呣……魅娅姐姐怎么睡着了啊!”
面前的女孩子分外面熟,一袭如雪的白色中长发扎成双马尾,妖异的金蓝异色眼瞳水灵灵地闪着光,薄薄的嘴唇似笑非笑,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气质。
“抱歉抱歉……那个,这里是哪儿?你……”
魅娅把“你是谁”的疑问咽了回去,她觉得自己应该认识眼前的女孩。或许,知道了这里是哪里之后就能推理出眼前人的身份。
“姐姐你睡糊涂了吧,这是我们家啊。”女孩皱起眉打量着魅娅,大概是在担心她把脑子睡坏了。
“我们的家?可是我明明在伦……”
魅娅深吸一口气,从刚才起,房间的布局就吸引了她的注意,但直到她瞥见双层床的下层,那个她直到高中都舍不得丢掉的粉蓝色兔子布偶的时候,魅娅才意识到这里的确是自己的房间。
只不过,这个时候,房间属于两个人。
“me……u,meu?”
魅雾?美雾?还是梅?
魅娅不知道妹妹的名字改怎么用汉字表示,不过面前的她的确是meu,魅娅的妹妹。
也是魅娅在反复纠结之后,选择忘记的人。
“嗯?是我哦?姐姐终于醒了吗?”
镇静下来之后,魅娅发觉比起面前的meu,更加异样的是自己的身体,四肢如同苇草一般纤细柔弱,翻动手掌,隐隐的有种不协调感,脑袋不知为何好重,而且难以进行复杂的思考,以及,房间四周的家具都是如此巨大,或者说,魅娅的身体缩小了。
魅娅想起来当年的meu比她小三岁。
“说起来,meu,你五岁生日过了吗?”
“姐姐果然睡傻了吧!我昨天生日的时候你就在这儿啊?”
魅娅·卡古拉,今年八岁。
以及,Meu·卡古拉,今夜会死去。
捌
说起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魅娅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尽管不能百分百确定,但大概是因为那瓶奇异的柠檬水饮料的关系。
化验的结果大约二十个小时之后就发到了魅娅的手机上,之所以检测得如此迅速,只因为那不过是一瓶稀松平常的柠檬水罢了,柠檬酸、奎宁酸,以及许多不溶的柠檬固形物,没有任何异常的,或者是不属于柠檬水的成分,这毫无疑问地可以确认一点,这瓶柠檬水来源于怪异。
按照先前的计划,魅娅会喝下它。
“我还是觉得这太危险了,魅娅,我们再想想办法吧……”阿库娅扯着裙边,依旧抱持着反对意见,但声音小了许多,几乎是嘟囔着。
“我会没事的。”魅娅轻抚阿库娅的脸颊,梳理她的发梢,“实在是有什么危险的情况,还有阿库娅守护着我,不是吗?”
“说是这么说,说……魅娅。”
“嗯?”
“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你有什么事的。”
“谢啦。”
……
“魅娅姐姐在发什么呆呢?快来陪我玩吧。”
“玩什么呢?”
Meu从角落里搬出一箱塑料制的迷你家具,从桌椅到厨具一应俱全。
“来玩过家家!魅娅姐姐来当妈妈!”
“那meu呢,meu当爸爸吗?”
“meu当然是当meu啦!我饿了,魅娅妈妈快做饭嘛!”
“真拿你没办法呢……”
魅娅正要拿起玩具,门却砰的一声被推开。
“都几点了?快睡觉!”母亲气冲冲地撂下一句催促之后就关上了门,魅娅知道她一直都是这种性格。
“没办法了呢……魅娅姐姐我们明天再玩吧。晚安。”
晚安。
明天。
明天……
对于多数人来说,睡眠不过是休息和度过夜晚的手段,闭上眼睛之后,再睁开时就是新的早晨。
而对于meu,睡眠是危险而致命的陷阱,今夜,她闭上的眼睛,也再不会睁开。
玖
并非所有怪异都具有实体,虽然非常特殊,但是依附于人精神本身的怪异的确存在。而魅娅的人生中遇见的第一个怪异就是这种特殊情况——依附于妹妹梦境中的怪异。
Meu梦中“飞行”的强烈愿望通过诞生的怪异得到了实现,她在熟睡中漂浮了起来,魅娅回忆起,当年的自己被惊醒的时候妹妹已经悬浮在窗外的半空中。
狂奔到窗边,魅娅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动窗扇,并非是自身的力气不足,窗户如同和空间铆定在一起,保持着原样,在这个世界中,她似乎无力改变既定的结局。
与此同时,meu已经是断线的风筝,乘着早春轻柔的风飘向高空。
然后,meu醒了。
即使已经经过了十二年,魅娅还是没有勇气再一次目睹妹妹的坠落。
“meu,我……”
“到此为止吧,魅娅。”
有人扯着她的衣角,回头,是那只粉蓝色的兔子玩偶。
“阿库娅?”
“我接你回来。”
一根绳子连在玩偶的腰间,就这样,绳子扯着玩偶,玩偶拉着魅娅,带着她冲破了房间的天花板,四周只剩下漆黑,望向脚下,房间的暖色调的灯光渐渐地缩小,最后化为泡影。魅娅和玩偶在一片漆黑中漂流了许久,才看到其他星星点点的光,魅娅猜测,那是和自己的过去一样的,被装在“盒子”的其他人的过去。
圣诞节温馨的烛光晚餐。
婚礼上大家抛来的花束。
产房里传来的婴儿啼哭。
葬礼上身着黑衣的人们。
魅娅匆匆地与这些“过去”擦肩而过之后,扑面而来的是数十个相似的画面,她在其中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站在高台上,向着众人发号示令的兰,表情严肃,右手指向台下,一齐的回应如同山呼海啸。
还有她的离开,正在走出小巷的她,面对着光明,留给身边人的却只有瘦小的背影。
兰,你可要好好收拾烂摊子啊……
……
“嗯……早上好……阿库娅?”
魅娅想伸个懒腰,却发现手脚和床角绑在一起。阿库娅趴在床边,像在做梦一般,喃喃自语着,看来这个晚上她睡得不是很安稳。
“魅娅!”似乎是在睡梦中听到了魅娅的话,惊醒的阿库娅弹簧般从床上跃起,“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会不会头痛?手脚会不会捆太紧了?要去医院吗?”
“我……应该没事,阿库娅,帮我解开吧。”
阿库娅方才焦急的神情现在已经柔和下来,魅娅听到她长舒了一口气。
“你太乱来了!你喝下柠檬水之后就开始梦游,幸好你提前说过要把你的手脚绑在床上……”
听阿库娅的讲述,魅娅似乎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消停了一些。
“谢谢你,阿库娅。”
“别再做会让我担心的事了。”
“我知道,谢谢……你。”魅娅把粉蓝色的少女拥入怀中,发觉自己的话语带了些哽咽,鼻腔里有些酸楚,但还是忍着不让眼泪涌出,“谢谢你,阿库娅。”
拾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
小巷的阴影之中,魅娅给兰简略地说明了自己喝下柠檬水之后的经历,当然,有意地略去了关于meu的事。
“从那些‘过去’之中,我看到了你作为组织领袖的那段时光,也目睹了你的离开,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对吗?”
“虽然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但事已至此,我也不会再隐瞒。”
兰望向被小巷挤成一线的天空,对于一年前的她来说,这曾是日复一日能看到的景色。
被贬为“不良少女”之后,兰在学校受到了排挤,她开始在伦敦的街头巷尾游荡,目睹了许多肮脏的勾当,结识了许多不算好人的家伙,其中就包括许多像她这样的年轻人。
兰向来不是个自甘堕落的人,即使是流浪于阴森狭隘的小巷,靠着黑吃黑过活,她也没有放弃对于“强大”的追求。
对于那时的她来说,“强大”意味着内心燃烧的烈火、强大的执行力,以及唯我独尊的领袖气质,那时的她,的确可以做到。
作为娇小柔弱的初中女生,她学会了依靠可以利用的一切的战斗方式,包括对手的弱点。时间推移,她在小巷中的名号渐渐打响,她有了一批追随者。
随后她招兵买马,垄断了伦敦小巷中的情报网络,并且把那一带的小偷和乞丐都收归自己统一管理,让所有人都获得了一片互不干涉的“工作区域”。全盛之时,她统帅着近百人的精锐情报小队,以及成千上万的小偷和乞丐,她已然成为了伦敦城中阳光无法触及之地的女王。
传奇的落幕总是令人猝不及防,把兰从自我满足中拉出来,再重重摔在现实的岩壁上的,正是她最亲信的精锐们,她没有给那个组织命名,只是称他们为“伙伴”。
当她在一年前的一次机缘巧合下,查出伙伴们在利用兰苦心孤诣设计的情报网络贩卖毒品的时候,兰对于自身“强大”的幻梦崩塌了,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组织,走回阳光下,回到学校,决心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与那群叛徒死生不相往来的生活。
拾壹
“这就是属于平凡的女高中生——日之隈兰的故事。”
绿色的少女娓娓道来,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但魅娅知道她只是故作轻松罢了。
“我自以为只要能成为他们的领袖,就能把这里改造成更美好的样子……”
结果,一丝一毫都没能改变。
兰摇头,苦笑。
“没了我的束缚,他们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贩毒集团,闹出这种乱子……我想,我也有责任,名为‘逃避’的罪责。”
“贩毒集团?”
“诶?不是吗?”
“不是哦。”魅娅微笑到,“至少,现在下这种定论还为时尚早,在你亲眼见到他们之前。”
“魅娅小姐的意思是,我们要潜入进去吗?该怎么做?”
面对外面聚集的人们封锁所有道路的情况,兰无法想象有不引人瞩目的突围方法。
“走出去。”
走出去。
这就是魅娅的建议,只是走出去而已,走到那些人,那些“傀儡”面前,只要你不反抗,他们也不会对你不利。
“说白了整件事情都是围绕着你发生的,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自行处理了,那么我们就去解决怪异了,拜拜~”
魅娅撂下这句话之后,跟随在阿库娅的身后,隐没于阴影之中。
兰别无选择,她想要结束这一切。
左脚向前一步,右脚向前一步,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液,走入灯光下,走进那些“傀儡”们的视线之中。梦游般的男男女女围上来,簇拥着她来到陌生的房门前。回头,傀儡们组成的人墙水泄不通,封锁了兰的退路。
“打扰了。”
客厅,或者说大概是客厅的房间里,没有开灯,空气阴冷地如同地下室,正中间摆着茶几和两张单人沙发,用白布遮着。房间里只有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人,坐立不安地抓着头发,看来是处于窘境之中。
“老大,真的是你吗,老大!”男人猛地抬头,兰看清了他的相貌。
兰的嘴唇微微颤抖,愤怒和感伤涌入她的心脏:“肖恩,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拾贰
“兰小姐她,不会有事的吧?”
闭着眼穿行于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小巷之中,阿库娅突然发问。
“至少不会有任何危险,这一点,兰她应该比我们更能理解。”
“哦?”
“兰是从小巷走出来的人,她知道这儿都是些什么人。抛开善恶不谈,在这里的都是无依无靠的人。”
他们能够信赖的只有身边的伙伴,所谓的“义气”在这里比血缘和金钱更加珍贵。兰是他们的领导者和依靠,所以兰因为他们的欺瞒背叛而离开的时候,即使是目无法纪的他们也会感到后悔吧。
这个时候,他们偶然间发现了某个人,那个人的精神中寄宿着怪异,能够将人的精神拖入“过去”之中,回到过去失去重要的人的那个时刻。
在理解“回到过去”这个事实发生之后,人总是会试图改变过去,挽回“失去重要之人”的结局,即使无法成功,他们也会一遍又一遍地利用怪异重复这个轮回,循环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的精神在“过去”之中越陷越深,留给“现在”的只有一副空壳。
最适合被制作成“傀儡”的空皮囊。
最初接触到怪异的其实都是兰的“伙伴”们,随着大部分人的精神永远地徘徊于“过去”,少数还清醒的人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但是身为混混、小偷和乞丐的他们没办法寻求社会上的帮助,他们能想到的,最有可能帮到他们的是谁呢?
“兰小姐?”
“满分哟,阿库娅,看来你已经理解了。”
于是他们让怪异的产物,也就是“柠檬水”散布到外界,将更多的人制作成了傀儡并且下了“找到日之隈兰”的暗示,直到现在。
“真是很厉害呢,这个怪异。”阿库娅不禁感叹。
“是的呢……要不是阿库娅把我拽出来,我大概也不会发现怪异的真相,现在还在其中一遍又一遍地循环往复吧。”
“过去”不过只是怪异的陷阱罢了,魅娅在“过去”的那个房间里与meu发生了过去并不存在的对话,说明这并非“回忆”,但是魅娅其实无法走出那个房间,说明这并非“完整的过去”,而是自身的记忆在有限的空间内重现和推演的结果,无法改变,也无法对未来产生影响的,所谓的“人造过去”。
怪异的起源也并非“过去”,而是“后悔。”
“虽说世上没有后悔药,但是后悔本身就是一种药呢……”魅娅自语。
比任何毒品还要令人刻骨铭心地沉溺的。
毒药。
“而且兰把傀儡都吸引过去了,也方便咱们赶路嘛。” 魅娅补充。
的确,一路上再也见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他们的目标只有兰一个。
“所以说拥有过去真是件沉重的事情呢……”
“也许吧。”
“抱歉,阿库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点得意忘形了。”
“魅娅酱不需要道歉哦?”阿库娅停住脚步,睁开眼,面前黑色的混凝土墙壁融入小巷的阴影之中。
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