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大明王朝解说文案(44)

2022-09-17 12:25 作者:谢玄1991  | 我要投稿

大家好我是谢玄

一个挑拨离间的up

我们今天补完三十集

 

(20:48卑职-20:58回话)

田有禄本来都代替海瑞做了“堂尊”

如今这个讨厌的正主回来了

田有禄心中当然有不爽

注意镜头语言

田有禄给海瑞见礼后马上就要找椅子坐

就体现了他对海瑞态度的转变:

你一个马上退休的堂尊

已经是明日黄花了

海瑞故意给田有禄一个下马威

叫住了准备坐下去的田有禄

明显能看到田有禄的脸上

既有惊疑又有不爽()

 

而海瑞质问田有禄抢生丝的事情

田有禄回答的很有底气

原本庸懦贪鄙的田有禄见到海瑞的时候总是弓着腰表谦逊

今天的田有禄一反常态挺着腰扬着脸

一副大喇喇的模样

这些都是人物心理的细腻外化

 

田有禄拿出了赵贞吉的公文

就是用赵贞吉压海瑞

嘴上问海瑞是否一看

却丝毫没有递给海瑞的意思

这已经是一种软性对抗了

无疑是在表示:

你已经不是话事人啦

公文轮不到你看

给你点面子差不多就得了

 

海瑞避开公文内容不谈

直接用大明律诘责田有禄擅自拿公文行事

一下逼住了田有禄

相信如果在一个强调流程的公司待过

一定能体会到这种卡流程问题的痛苦

 

(23:03堂尊-23:23处置)

田有禄万想不到海瑞居然也会“抵赖”

方才底气十足的二老爷

一下又变回磕磕巴巴的田县丞

田有禄的原意是我之所以拿公文行事

是因为你交代了让我来理事

可海瑞故意装个傻

不谈自己关于让田有禄处理衙门事务的交代

来了一招偷换话题

反问田有禄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他戴罪了

 

我们稍微捋一捋整段对话的逻辑

海瑞问田有禄你凭什么收生丝

田有禄说这是巡抚衙门公文的要求

这话站得住脚

海瑞也不纠结这个

而是从流程上挑刺:抛开公文的要求不谈

你一个县丞凭什么替知县收公文并发号施令

田有禄说这是你前两天授权给我的呀

这话其实也站得住脚

因为海瑞本来就因为辞官授权了田有禄署理事务

但海瑞却把话题从“你海瑞交代过让我管事”

引到了“我海瑞没跟你说过我在家戴罪”

这七拐八绕的

终于抓到了小田子的马脚

 

田有禄此刻吃亏

哪里还敢再反驳海瑞

他刚领事时得意洋洋的大嘴巴

就成了今天的作茧自缚

 

(戴罪在家)

(23:36戴罪-23:46县丞)

注意王牢头这个写满了“羊驼”的脸(23:48)

田有禄被海瑞扣上“污蔑上司”的政治包袱

当然就不敢再犟嘴了

 

海瑞故意强调一句挑拨县尊、县丞可不是轻罪

一句话就让田王直接对立

戴罪的说法是王牢头告诉海瑞的

如果田有禄不承认说过这句话

那挑拨的罪名自然就落到了王牢头的身上

可田有禄承认自己说了这话

那他就要承担污蔑上司的罪名

这正是

县尊以王牢头“挑拨县尊县丞”的罪名挑拨了王牢头和县丞

 

“戴罪”的这个问题

要么是田有禄造谣

要么是王牢头挑拨

它非此即彼只能成为一个人的把柄

但如果海瑞握在手里不追究

它就会同时成为两个的心病

这就好比李寻欢在梅园面对一群人的时候

尽管手里只有一把刀

但谁敢出头就刀谁

于是这一把刀就成了每个人头上的刀

 

不论是田有禄污蔑上司

还是王牢头挑拨都不是小罪

老滑头赵班头显然看出了海瑞分化田王的用心

所以想化解田王的矛盾

跳出来打了圆场说是田有禄听信了误传

这是企图把海瑞预设的罪名弱化

听信误传就从主观犯罪变成了过失犯罪

田王赵三人本来沆瀣一气的鱼肉百姓

让海瑞这么一弄田王分裂

三人不能一致

那他们就会被海瑞拉一派打一派的一个个收拾掉

 

在海瑞连骗带喝的手腕下

田有禄终于乖乖交出了手里的公文

我们这里注意赵班头脸上的表情(24:52)

田王二人此刻老实了

赵班头脸上却透出了三分不服的思量

 

海瑞直接撕掉了巡抚衙门的公文

可谓是胆大包天

这么做一来是出于气愤

借粮种桑三年免税言犹在耳

不过数月就成了虚假宣传

赵贞吉这么做

于情陷自己于不义

于理置治下百姓生死于不顾

这样的公文堪称可耻可恨

 

二来海瑞有底气撕

借粮的事有朝廷的背书

清流也有自己爱民的招牌

赵贞吉要真的为撕毁公文的事去问罪海瑞

那海瑞闹上去说出公文内容

赵贞吉的面子是挂不住的

既然重新穿上这套官服

海瑞就决定了置生死于度外

他要喊出最强音

要的就是动静越闹越大

真被赵贞吉问罪了

自己反倒是有上奏的理由

 

(25:50你的-26:19都察院)

处理完赵贞吉的公文

海瑞又找了由头问罪田有禄

田有禄不孝顺海瑞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只不过此时成为了拿捏田有禄的一个把柄

大明律的精髓就在此

人人都可能沾上罪名

这样执法的尺度就在上官的手上

平时老老实实听话任由拿捏就不追究

一旦敢反抗

总有口袋能套住你

从某个程度讲苛严的大明律是为海瑞量身定做的

因为海瑞本来就是一个对自己苛严到极致的精神囚徒

所以他很难落入大明律的彀中

而大明律越苛严

就越为海瑞提供了对付他人的话柄

 

海瑞找田有禄的茬就是为了牵出孝敬胡宗宪儿子的事

这件事基本化用了历史原型

“宗宪子过淳安

怒驿吏倒悬之

瑞曰:曩胡公按部

令所过毋供张

今其行装盛

必非胡公子

金数千纳之库

驰告宗宪

宗宪无以罪”

从史书上也能看出来海瑞“狡猾”的一面

如果海瑞直接以胡宗宪儿子嚣张跋扈奢侈浪费为由抓了

这就直接不给胡宗宪面子

也把胡宗宪儿子胡作非为的事传得尽人皆知

而海瑞偏偏说胡宗宪一直廉洁奉公反对铺张

所以这个人一定不是胡宗宪的儿子

这么做在法理上毫无破绽

更是给胡宗宪戴了高帽

等于架住了胡宗宪:

我抓了个假冒你儿子的人

你胡宗宪不谢谢我还找我茬吗

胡宗宪总不能说这个飞扬跋扈铺张浪费的人就是我的儿子吧

 

当然这里也可以看出来

历史上的胡宗宪的为人

换做个赃官污吏即便面上不能声张

暗地里也肯定要报复的

 

(30:25堂尊-31:08三千里)

在大明这种事都算不得行贿

充其量叫人情往来

“区区”几百两银子

“不过”是几十上百个灾民一家一年的用度罢了

在田有禄的眼里都算不得大事

更别说州府一级的官员了

连海瑞都不会真的对这种常例过于深究

海瑞只不过用这个把柄施压田有禄罢了

 

历史上的明朝这套“人情”更是官场人人皆知的常例

一级级的上司从下级身上剥银子

下级就只能更狠的从更下级抽水

这就形成了一个根本无法解开的嵌套

几乎每一个官员死死的绑在了这条“灰色网上”

动其中任何一个人都意味着牵动上下

这就决定了只有极少数霉蛋会被抓出

不可能从根上肃清这样的事情

而一旦大明刑罚在这些官员面前成了小概率的不幸事件

它的“威严”就由于不可避免性的被破坏

最终荡然无存

 

(31:41-32:14)

抓胡宗宪儿子的差使是个烫手山芋

赵班头自然是不想掺和进去的

何况田有禄让海瑞这么一整威信全无

赵班头更要见风使舵

但他这个舵使的不高明

正好撞到了海瑞的枪口上

田有禄让赵班头干的活是海瑞分派的

他赵班头无视田有禄间接上就是无视海瑞的话

 

其实王牢头和赵班头是一丘之貉

田有禄先找的王牢头

他也装聋作哑

方才街上抓百姓的事王牢头一样参与了

只能说赵班头比王牢头看起来更刁滑一些

抓百姓的时候手段更凶残一点

而田王毕竟还帮过自己

海瑞总不能把王牢头一并治罪了

自己牢头班头的差使都兼任了

所以海瑞杀鸡儆猴就选了赵班头

 

(34:00淳安-35:00)

海瑞的这番话可以说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方才立过了威

现在和这些公门差役讲讲道理

海瑞也不指望这些人能多么良心发现

但大部分人总还是有几分人性

将心比心或许就能在日后偶发一下恻隐之心

何况县里的活终归是下面人干的

这般一张一弛的方式也可见海瑞并不一味的直

只是很多人随着所谓阅历的上升

把“苟且”视为理所当然

就自以为世故的把正直视为愚直

 

(赵贞吉又何尝)

赵贞吉当然不会想让治下的百姓去死

整个《大明王朝》中的绝大部分选择

都透出一种“与其说是决定不如叫取舍”之感

赵贞吉不是非要搜刮百姓

只是在自己的仕途和百姓的生计前“太想进步了”

 

浙江的案子明明已经结了

朱七却不回京城反而每天在织坊转悠

这就是表示嘉靖一直盯着这五十万匹丝绸

这是赵贞吉面临的最大压力

所以赵贞吉才要不择手段的向下施压收生丝

 

更让人头大的是

按照五个徽商跟织造局签的约书来讲

五个徽商是出钱买下沈一石的作坊

可圣旨却说作坊本来就是江南织造局的

这个产权官司赵贞吉怎么敢断

织造局的作坊既然被嘉靖定性成了国库资产

谁有权利卖出去

但如果没卖出去

那徽商的钱自然就应该退回来

可这笔钱早就成了供应前方的军需

赵贞吉想退也没钱退

这笔糊涂账就只能叫这几个徽商吞下去了

 

(35:48为什么-36:21兑现)

朱七对赵贞吉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一牢牢黏住赵贞吉一边又当不粘锅

听到徽商说要停机了一言不发装作没听见

赵贞吉故意这么大声就是要告诉锦衣卫

五十万匹丝绸要是织不出来

那也是徽商没本钱瞎鸡儿签约书

而这帮没资质的徽商能签下约书是因为背后有胡宗宪

最后威胁徽商敢停机就让胡宗宪抓人

更是又把自己摘个干净

 

签了约书交了首付款

最后买下的资产却没法交付

这还不算

每个月还要按时还丝绸

作坊的老板拍拍屁股没了

负责背书的织造局却只管要钱不管旁的

这几个徽商定金交了

作坊却又没过户

居然还能倒欠一屁股债

还不上债还要被朝廷追究

合法的买卖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所以小说旁白写道

这五个徽商被赵贞吉弄得都想吐血

不得不说大明的生意真是神奇

付出最多的一方还要承担一切风险

 

小说里书吏禀报田有禄押送胡公子来见赵贞吉时

又有个细节:

平日两个锦衣卫跟着赵贞吉转悠却从来不与赵贞吉对视

有事就装作没听见在一边看风景

如今听到这话三人终于是对望了一眼

才一同见了田有禄

朱七这不粘锅的本事和赵贞吉真可谓是棋逢对手

 

(36:55中丞-37:31回话)

我们这里注意田县丞的小心机

赵贞吉的问话田有禄故意不答

就是表现自己的左右为难样

把祸水尽量往海瑞那边引

 

小说里朱七说了一句“有这等事?”

电视剧里朱七则瞪着眼睛若有所思

也看不出他对海瑞这般做法的态度

结合后来朱七的所为

我认为朱七这里对海瑞的行为是有几分欣赏的

朱七心中肯定是认同海瑞这样有勇气有手段的好官的

但海瑞的做法胆子忒大也太不守官场的规矩

朱七是没法跳出来支持的

 

(37:56这个-38:17禀奏)

明明向百姓承诺了三年免税

海瑞按照圣旨办事何谓有病

可见在赵贞吉这些人的心里

那些冠冕堂皇的承诺本来就是空话

赵贞吉的目标从来不是爱护百姓

行为更不以面上的承诺为准则

大明官场中上司的话才是道理

这才导致了海瑞为百姓抗争就被划归为有病

 

朱七这句如实禀奏颇有意思

海瑞扯了赵贞吉公文就是全部事实吗

海瑞是因为有嘉靖受灾免税的承诺

而拒不执行赵贞吉的命令

这才是完整的事实

赵贞吉上奏显然不可能会说这些

但朱七上奏会不会说呢

 

谈到胡宗宪儿子的事情

田有禄有了底气

不但把委屈演的惟妙惟肖

甚至挤出了几滴不轻弹的“男儿泪”

田有禄觉得自己这演的毫无破绽必能感动赵贞吉

但赵贞吉的注意力毫不在此

小说里讲赵贞吉此时被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个胡公子竟然是他不粘锅“一卸仔肩的契机”

要论做官场“婊子”

郑泌昌也要拜赵贞吉为师

 

赵贞吉严令催粮后

小说还有一小段描写

赵贞吉说“把他还有海瑞抓的那个人一并带上”

这里的“那个人”就很妙

赵贞吉当然知道那就是胡宗宪的儿子

但他偏偏用“那个人”来代替

大明自嘉靖而下

多少官僚熟练的掌握了“不知情”的正确用法

田有禄还发着懵幻想着赵贞吉能给他点好

叫了一句“中丞大人”

得到了赵贞吉一句亲切的

“滚!”(原文)

 

我们注意给齐大柱的这个镜头

齐大柱如今是胡宗宪的贴身侍卫

这就照应了严嵩说的在胡宗宪身边非常危险

也是因为齐大柱一直跟着胡宗宪

后面胡宗宪去见海瑞的时候

齐大柱能出现在海家

又由于齐大柱是胡宗宪的贴身护卫

所以锦衣卫只能用骗的方式

绕过胡宗宪把齐大柱抓去京城

 

(40:07你今年-40:29给你了)

胡宗宪烧信的画面(42:11)

配上严嵩的画外音

就是告诉观众

严嵩写了一封劝胡宗宪罢兵休战的信

严嵩当然不会直接跟胡宗宪说“倭寇不能不剿又不能全剿”

严嵩的借口是朝廷没钱了

小说里摘录了一小段严嵩的信

严嵩的信里说眼下国库空虚

嘉靖的宫殿要花钱

给百官发工资也需要钱

东南倭患已经是肢体之疾

国库空虚才是心腹大患

所以要胡宗宪歇战

等鄢懋卿南下巡盐拿到钱再拨款剿匪

 

(42:05我已经-42:20勉为其难)

严嵩的前两句话是回忆的内容

这个在胡宗宪见严嵩的时候出现过()

后两句话则不是

这是回忆和眼下收到的信的内容交织在一起

画面和画外音的纠缠

营造了一个第一视角

让观众直接感受胡宗宪脑子里此时浮现的想法

从而换位到胡宗宪的位置上去想他的“难”

 

嘉靖这句勉为其难也是在提示观众

从改稻为桑开始所有卷入到这里的人都难

这种难不是单维度的困难

而是一种做任何选择都是取舍的无解

严嵩说东南大局不能没有胡宗宪

为了他想也得休兵固然打了感情牌

但这句话也没有说错

他的潜台词就是:东南大局真定了

你胡宗宪也就完了

你要为自己考虑也得养寇自重

 

对胡宗宪而言此时进一步是万世之功

东南平定百姓得保

但他自己和整个严党就再无底牌

胡宗宪说过他可以不做名臣

但他不可以做小人

对于胡宗宪来讲

牺牲自己还不是最大的难

要亲手为自己的恩师拉下帷幕

才是胡宗宪最大的痛苦

 

但胡宗宪最终决定应天时而动

这就是他自己说的

“这才是最大的理!”

 

(42:42戚继光-43:13尽头)

在大明被弄亡之前

天下越乱严党越稳

倭寇越猖獗严党越是能有各种理由打破规矩

趁着混乱谋取私利

所以自古都会嗟叹

宁为太平犬莫作离乱人

 

小说里胡宗宪病症更严重一些

已经是沉疴不起

勉强坐起来差点晕过去

何况此时内心交织的情感太过复杂

正可谓是天人交战

胡宗宪本也可以以这乱世为恃

谋求自身利益最大化

但他却以己为祭品

终于换来了一隅的安定

 

赵贞吉在码头上准备了盛大的迎接队列

偏偏没有接到第一大功臣胡宗宪

胡宗宪有病是真的

受不了舟船之苦要在台州养病却是假的

他暗中从台州直接去了淳安

就是为了回老家归隐前见一见海瑞

 

(2:21你们-2:41要吃)

电视剧里这段内容和小说里大体没有区别

但小说里最后海妻是“由衷地”赞了一句“柱嫂好能干”

而电视剧里海妻最后这个点头的神色却有种说不出的沉闷感(2:39)

解释成海妻为柱嫂没吃过牛肉感到心疼颇有些牵强

但我也没看出来这个画面还有什么要表达的意思

 

肌肉狂魔齐大柱一边洗地一边和海女做游戏

海女又笑又叫的海母倒是一点也没生气

反而搂着孙女一起笑

这和李时珍当时诊病形成了对比(双原文)

我不知道是刘和平吃书忘了海母的这个设定

还是齐大柱能讨得这位老太太开心到忘了规矩

抑或海母因为海妻怀孕人更开明了

 

(6:50居家-7:30好官)

其实外在极为固执的海母

也有一个纠结的内心

她想要个孝顺顾家的儿子

但也知道“大家”“小家”的区别

海瑞能做成这样的官

和海家两位女性背后默默付出是分不开的

 

齐大柱说把官辞了给海母当儿子的话

我觉得并不全是客套话

海瑞救了齐大柱一命

齐大柱就永远愿意把自己的命献给海瑞

这是一条真正的汉子

 

(3:03卑职-3:37一件)

胡宗宪和海瑞平时都是油盐不进公事公办到看起来死板的两个人

这番客套就很有些“反常”

这体现的就是两人对对方的钦佩

也可以看到海瑞不是不懂人情

不论是官场那套还是人际交往

海瑞都轻车熟路

只是海瑞面对的局面都让他没法顾及人情

 

(3:51这次-4:26不谢)

这番话固然体现了胡宗宪的胸襟为人

但我们想一个问题

浙直总督这种权柄滔天的位置

能做到严苛自守不谋私利已属凤毛麟角

在他羽翼之下所蒙荫的那些人怎么可能个个都是圣人呢

胡宗宪不用给他的儿子任何背书

他的儿子也可以凭借胡宗宪的招牌

拥有浙直总督权利的延伸

这样的事情胡宗宪管的过来吗

倘若胡宗宪的儿子是个如高衙内一般的王八蛋

胡宗宪真能大义灭亲吗

即便胡部堂能做到

那周吴郑王部堂能不能做到呢

如果把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

又归结到要求个人提高道德水准上面了

那很显然就又变成了缘木求鱼的不可能

 

马克思说过“共产主义者不进行任何道德说教”

实际上超越一般水准的道德要求

正是物质性框架缺陷的一个毫不牢靠的补丁

愈发求诸道德标榜道德

愈发会导致虚伪

这里大家要理解

“道德”和“求诸于道德”的区别

“不进行道德说教”并不表示自身没有道德或者摒弃道德

而是达成这样稳定契约的最关键方式

并不在于通过强调提高道德来达成

 

我们说回剧里

大明官场中

最不讲客套的三个人中的两人

今天一反常态

不但讲客套还客套个没完

胡宗宪刚刚谢完海瑞捆了自己儿子

现在又谢海瑞给他送来了齐大柱等义民

 

(5:45没有-6:13正了)

这里有个明显差异

海瑞夸胡宗宪的时候说的是

大明朝的大臣“都有”部堂这般胸襟

而胡宗宪说的是“十成有一成”你这样的官

海瑞是个理想主义者

他的理想是一尘不染的

而胡宗宪要实际的多

所以即便假设他也就假设了一成

这就是两人的分野

这也导致了两人在最终选择时的不同

胡宗宪的和稀泥路子

最后也只能做裱糊匠

他的平稳有利于当下

但最终会是一条死路

海瑞的断腕无疑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但会是一个更终极的解

 

小说里胡宗宪和海瑞还有一段对话

胡宗宪问及海瑞辞官的原因

海瑞回答了四个字——沧浪之水

这个典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

沧浪水浊已经是给面子的说法

直白的说就是这自嘉靖而下都浊臭不堪的大明

老子不伺候了

 

胡宗宪对海瑞说道

“圣人出,黄河清”

但孔子孟子都出了黄河清了吗

这段话和嘉靖最后见海瑞时说的话可谓一模一样

这就是一个照应

但胡宗宪嘉靖引用这段话要表达的结论是不一样的

胡宗宪引用这句古语的意思是

黄河永远不会清

你海瑞的理想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正是因为你海瑞的理想不能实现

所以你应该接受真正的现实

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庇佑百姓

 

海瑞之前对胡宗宪的为官做事是很认可的

但胡宗宪对于海瑞而言始终绕不过一个“严党”的标签

此刻听到胡宗宪这般的思想

海瑞是大受震撼的

但海瑞也是个心眼极多的人

小说里讲海瑞此时心中仍有顾虑

猜疑着胡宗宪来劝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甚至怀疑胡宗宪是不是“大奸似忠,别有所图”

 

所以海瑞决定不绕弯子

直接问胡宗宪特意来见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8:01我不过-8:26自己)

(9:05杜甫-10:07辞官)

有人分析胡宗宪的时候说

胡宗宪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做这些其实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并引用了胡宗宪这段话作为依据:

“我是为了我自己”

“在意的是浙江的百姓在我走后不要去骂我”

开上帝视角开出个这样的分析结果

那思维和格调上实在过low

实际上谈及清流吕芳的时候我都剖析过他们的内心

这是剧里用了非常多镜头和情节铺陈过的

但某些人捂起耳朵闭起眼睛

以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作为一切衡量准则

这种最低级的厚黑思维我在评论区和弹幕里都看到了

何茂才看到高翰文拒绝以改兼赈的提案

曾对沈一石说

(打一张)

郑泌昌看到这位愚不可及的队友忍不住白眼

而坚持一切行为都用私利解释的这些人

其实就和何茂才是一个认知水平

以通性谈个性以私利为唯一

既不明白人性之复杂

也看不懂电视剧中的种种表达

正所谓“渠知沧海深,难以升斗量”

 

胡宗宪绕了半天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他这段话的核心内容很简单

你海瑞是淳安百姓眼中的青天

我作为浙直总督如果让这么一个青天走了

那当然是我的过错

百姓会因此骂我的

而我这个人这么“好名声”

怎么能担骂名呢?

所以我不能让你走

 

我们想一想

淳安百姓自然不舍得海瑞走

但海瑞真走了淳安百姓真会骂到胡宗宪头上吗

这显然不怎么挨得上

何况胡宗宪真的在意名声吗?

他前一句才说“种种功过让人评说,我不在意在意也无用”

李时珍劝胡宗宪去揭露严党的时候

胡宗宪更说了“我可以不做名臣,但不可以做小人”

胡宗宪夹在清流严党中搞得两面不是人

他的种种所为有哪一点是为了名声而做的呢

既然如此

胡宗宪为什么非要把海瑞的走和自己的名声扯上关系呢

 

其实他真正的用意就是他自己否认的意思——

胡宗宪就是为了老百姓来劝海瑞留下来的

 

刚刚分析了海瑞的心理

他始终对胡宗宪这个“严党”有一种无法忽略的怀疑

胡宗宪的调子起的越高

海瑞就越没有信任感

而胡宗宪说我不是为了天下苍生

就是为了我自己的名声

我特意来找你挽留你

都是出于我的私利

这下你海瑞总该信了吧

这就是胡宗宪在表现一种“实在”

 

胡宗宪非要把自己的名声和海瑞的走扯在一起

其实就是劝海瑞留下来的一种话术

赵贞吉之流都是拿“百姓的名义”行一己之私

而胡宗宪反过来

假装求“一己私利”实则替百姓呼喊

正是以“不诚”显真诚

以“私利”求大义

所以小说旁白里会说胡宗宪这段话“已无真伪可言”

海瑞听后“涌出了一阵激动”

 

胡宗宪劝海瑞这段话

算不上是权谋机心

而是一种说话的艺术

胡宗宪这番话很好的诠释了他的自评:

万里奉王事

一身无所求
也知边塞苦

岂为妻子谋

为人处世说话的方法

绝不是粗浅而程式化的诛心论就能掌握的

同一句话不同的人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处境下说出来

就有不同的意思

所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正是不以常理揣人心

当以本人度本人

 

胡宗宪的诚意终于打动了海瑞

海瑞却要给胡宗宪出一道难题

海瑞在污浊的沧浪水中还要卷起怎样的波澜

我将在下期继续解读

 

喜欢这个视频请点赞投币

我们下期再见


大明王朝解说文案(44)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