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子是只猫(二):蒙德假日》
(随手写的寝子和小王子的爱情故事,为了热评的承诺)

直接传送到蒙德城高塔上的锚点,大半个蒙德城尽收眼底。据说游戏内的蒙德城是远小于世界观和漫画中的设定的,而我所处的世界显然遵守了游戏内的数据,并不是很大。并不知道砂糖的居所在哪里,但她要干些什么我是知道的,直接跑到门口问了问守门的劳伦斯,今天正好是砂糖难得又隆重的社交日,我便去往桥外等待了。
夕阳下,我饶有兴致的看着提米喂他的鸽子,鸽子们在地上走来走去,提米撒了一些小麦粉,鸽子们零零碎碎的啄来啄去,提米脸上有些笑容,远远的蒲公英在凉爽的晚风中微微摇晃,果酒湖波光粼粼,我甚至能闻到轻微的湿气和桥边的草在一天暴晒后的芬芳气息,一时间有些恍惚。在这个世界去寻找喜欢的人就是我现在要做的所有的事,有一个尘歌壶,不用担心生计,也没有生老病死,没有任何其它的放在眼前的忧虑,让人留恋。
砂糖是个很害羞内向的人,我到底该怎么和她认识呢?还是和纳西妲一样,我已经和她有过不在记忆里的熟悉?刚刚劳伦斯对我既不热情也不礼貌,似乎只把我当做一个蒙德的普通过客,让我有些摸不准。
正在等待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远远的似乎有一个稻妻人正在和魔物战斗,看起来她有些狼狈,艰难的躲闪几次后,许是筋疲力尽了,她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一个小小的岩史莱姆高高跃起扑向她的脸。在一声巨大的惊呼中,我手中金光一闪唤出一把祭礼弓,接连点射,好在和游戏不同,箭矢快到划出金色的尾迹,小小的岩史莱姆不得不一再闪避,趁这间隙那个女人爬起来向我跑过来,原来是若紫。
“旅行者!”若紫一脸惊喜,一边踉踉跄跄的奔跑一边朝后不断扔四方八方之网和其它法术,我只好又射出几箭,岩史莱姆这才停止追击。
“旅行者,没想到在蒙德城外能碰到你。”
“你这是?”
“嘿嘿,我来蒙德城看看,结果在城外看到一只很可爱的小猫,就用四方八方之网拘捕他的神形,没想到……”
“小猫?我还以为是只岩史莱姆。”
“是的,是只棕色的小猫,岩史莱姆可没有这么灵活。呀……”
话语间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呼”的一下跳到了若紫的肩上,一下就扒掉了若紫的帽子,若紫惊慌失措,哇哇大叫,手舞足蹈想把猫咪甩掉,猫咪却灵活的跳来跳去,敏捷的躲开了若紫毫无章法的反击。我实在看不下去,一把薅住了小猫咪的后颈,提溜起来,小猫眼中愤愤,后腿乱蹬,唬声阵阵,过了会儿发现了我戏谑的眼神,恨恨的一动不动,冷冷盯着我。我把小猫咪提到脸前,近距离看着他金色的眼眸,那目光闪动间透露着人性的狡黠,这显然不是一只普通的小猫,提瓦特奇特的生物有不少,至少尘歌壶里就有一只怪言怪语的派蒙呢。
“说吧,为什么戏弄她?”
小猫咪一言不发,甚至都懒得喵喵两声,倒是若紫欲言又止。
“你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小猫崽,你刚刚在她肩膀上来回迂折,游刃有余,这可不是猫做得出来的。”
小猫猛地一撒爪子,但是并没有挠到我的脸,又开始愤怒的发出唬人的声音,爪子也没有收回,直直的举在我的面前,像是对于“不是猫”这个说法颇为不满。
“又不是说你不是猫,只是说你不算是一只普通的小猫而已,犯不着这么生气吧。”小猫扭头不言,倔强的把身子也要扭过去,后脖颈被抓着没有成功。若紫直接在身上的包里掏了起来,似乎在寻找其它工具,要告诉小猫什么叫设计师的术式尊严,我给了个眼神阻止了她,拧转手腕将猫头对向我,一脸坏笑:“你果然不是只普通的小猫啊,对我的话这么大的反应。”小猫一下子就炸毛了,开始叽哇乱叫,令得若紫啧啧称奇,毕竟一只会叽哇乱叫的猫,远比只会喵喵喵的猫和口吐人言的猫有趣,这叽叽哇哇的声音虽然没有具体的意思,但是和人疯起来时的怪叫有一无二,把被我言语戏弄后的愤怒之情充分表达了出来。
正在这时,远远的一个绿色身影已经走到了桥上,手上还拿着一个皮袋子,她脸色微红,浑身上下透露着羞涩和胆怯之意。远远的看到了我们想要从桥的另一侧绕过去,砂糖已经开始轻微的跑动起来,脸上飞起了红霞一片。殊不知那细碎的脚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上,由于手里这个傲娇顽劣的小家伙,我还没来得及构思如何相遇砂糖小姐,此时眼看她要绕开我和若紫,那大概率是还不认识我,就更感焦急。砂糖小姐每三天会固定在傍晚外出收集研究材料,此时正是要去清泉镇,如果任由她跑开,我既不好跟在后面追她,也难以在她收集完材料后去拦截她,大晚上又着急研究材料的砂糖,会有心思认识一个陌生的旅行者吗。
砂糖小姐的脚步声就好似倒计时的钟声,一下又一下,我心一横跳到路上就拦住了她:“那个,砂糖小姐,请等一下,我……我这里有上好的骨头。”
少女蓦地浑身颤抖,吓得连耳朵都张起来了,但不知为啥一丝愉悦感涌现在了我的心头,好像那双被她小心藏起来的耳朵是什么触发开心的机关似的。真可爱啊,我不由在心底感叹到。
“骨……骨头?”少女有些犹豫的转过身,满脸通红的望着我,小心的瞥了一眼若紫和我手上的小崽子,赶紧低下了眼帘。“这……这位先生,你怎么知道我……需要……需要骨头的。”
“砂糖小姐是蒙德有名的炼金术士,旅途中早就听闻您的名声了,此次来蒙德顺便也要拜访砂糖小姐,期待见识炼金术的。”我提起手中的小猫晃了晃,“在路上见到这只小猫比较特别,就顺手给砂糖小姐抓来了。”
“先生,骨……骨头?”
“啊就是这只小猫。我待会儿就把他抽骨扒皮,这只小猫好像有智慧,骨头应该很有研究价值。也许可以侧面了解迪奥娜小姐。”
“啊迪奥娜……啊?”
“还请砂糖小姐稍微转过身去,我马上就给你取来新鲜带血的骨头。”
转身向路边的碎石堆走去,小猫在手中剧烈地挣扎起来,我抄起一块石头,把猫摁在另一块石头上,作势就要砸,小猫伸出前爪挡在头上,满脸恐惧的看着我,整个身子蜷了起来,小小的心脏疯狂的在我的手掌下跳动,颤抖着舔了好几下舌头,无助至极,我高举的手狠狠挥了下去。
若紫和砂糖都飞快的跑过来,砂糖一把抱住了我举着石头的手,“不要!不要!旅行者你放了他!”
“嗯,好吧,那我给你吧,但你得带我去找玛格丽特小姐。”我立马丢掉石头缩回手,把小猫在塞进了砂糖怀里,可能是被吓到了,小猫缩进砂糖的怀里拼命往砂糖腋窝下面退,眼神紧盯没有离我左右。
“啊?找玛格丽特小姐,为什么?”
“砂糖小姐,猫尾酒馆的恕筠是可以和猫猫对话的,这只小猫有很多话可以说,却又不会说人话,我需要去请教恕筠先生。还请您今天不要去清泉镇收集研究材料了,我可以明天陪您再去或者亲自代为您收集,现在还请麻烦您了。”
“这只猫?玛格丽特女士?”
“是的,砂糖小姐难道你就不好奇吗?猫尾酒馆的小王子居然能通过喵喵喵传达人话,你怀里的这只小猫刚刚一举一动间也是有智慧的样子。我需要恕筠先生帮我翻译这只小猫的叽叽哇哇。”听到叽叽哇哇,小史莱姆在砂糖怀里狠狠的发出“嘶”声表达不满。我不由笑道:“叫什么叫,明明不是只普通猫却又不会说话,只会叽叽哇哇是有点丢人啊。”小猫眼神凶狠,恨不得从砂糖怀里扑出来,但也许是被刚才我的举动吓到了,不确定我会再干些什么,有些畏缩的又往砂糖怀里退了退。殊不知我根本不在意小猫如何,只是想引起砂糖小姐的注意,想办法能和她有所接触。如果不能引起砂糖的兴趣,我就会直接放掉小猫和若紫一起进城,然后另寻他法。
眼看砂糖红着脸不说话,我赶紧补道:“砂糖小姐,我虽然知道猫尾酒馆和里面的人,但是和他们并不熟悉。还请你一定帮我,只需要引荐到就行了;我知道你也好奇小王子和迪奥娜小姐,你到时候还可以在旁边观察他们,我和恕筠先生说话就行了,我正好要问很多关键问题。”
“可是……玛格丽特女士没有猫啊,猫尾酒馆是恕筠和迪奥娜负责的。”砂糖突然说。
空气突然陷入沉默。
“你……你说玛格丽特没有猫?”
“是的,旅行者。”砂糖小心的摸了摸猫猫的头,小猫抖了抖耳朵,我敏锐的发现砂糖藏在头发里的毛茸茸的耳朵也轻微抖了抖,不由得又心中一颤,好似有三四只小猫在我心房里扒拉墙根磨爪子,痒痒的感觉从心脏一直上沿到后脑勺,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现实的世界永远也体验不到。严谨的学究少女,有着初春嫩芽般的浅绿发色,耷拉下来的兽耳,小心的藏在发丝间,却会在无意识中下意识的轻微抖动,好像是少女陷入了沉思。“猫尾酒馆是有一些猫的,可是并没有会和人说话的猫。玛格丽特女士有大半年没出现在猫尾酒馆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至于……恕筠,抱歉,旅行者,我并没有看见过恕筠先生和猫说话,而且半年前恕筠先生就离开蒙德城了,据说是厌倦了当酒保。”
“嗯,没有小王子?那我只有到稻妻去找寝子了,也许她能说话。”我在心底思量,事情愈加变得奇怪。须弥的纳西妲和我是老熟人,要求我自由选择旅途,并且说我曾在她那里留下过东西;稻妻的若紫之前也认识我,知道我是那个旅行者;蒙德的砂糖却和我并不熟识,猫尾酒馆也和我记忆里的游戏数据大不一样。难道七圣召唤还没有做出来?可是小王子早就在和温迪相遇时出现了,不可能没有这只猫。
想了想我转头问若紫:“珊瑚可有和你说过浅濑神社的事情,那里有一只会说人话的猫。”
“啊?”一直在旁边默然不语的若紫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看着砂糖怀里的小猫,无奈摆了摆手,“和砂糖小姐一样,浅濑神社是有的,但是并没有会说话的猫哦。旅行者,如果珊瑚在的话,怕是要调查调查旅行者你了,你的记忆好像出问题了哦,指不定你是个假的旅行者呢。”
和记忆较劲不如实证,我要去神社看看。“我直接去稻妻看看吧,砂糖小姐还请等我几日,这只小猫暂时交托你照顾可以吗?”
不等砂糖回话,若紫突然从包里拿出好几十个四方八方之网递给我,“旅行者,我这趟出来就是收集小动物的,你游历四方,一定会遇到很多有趣的小动物吧,嘿嘿,你帮我收集一些神形可以吗?今天和这个小家伙打了半天太累了,我要在蒙德城歇息好些时日,一直留到风花节。”砂糖脸上露出挣扎之色,不待回话,若紫又补充道:“砂糖小姐把他交给我吧,这只小猫让我拘一下神魂就行了。”说罢拿起一个网就要丢向砂糖怀里,“放心,很轻松的。”
“别!还……还……我会制定照顾计划的,我会照顾小猫几日。”砂糖背过身去把小猫护在了身后,害怕若紫和我一样毫不顾忌,真的对小猫使用法术,若紫悄悄望着我狡黠的笑了一下。
我叹了口气,轻轻一笑。“好了砂糖小姐你不用担心,若紫小姐的法术并不会对小猫造成任何伤害的,只是相当于临摹,就像你的老师将生物创生在画布一样;若紫小姐你就安心留在蒙德吧,我会替你留意拘捕一些奇异生物的。我现在要去浅濑神社找一下寝子,过几日便会回来找砂糖小姐和这只小岩史莱姆。”说罢我又看向砂糖怀里的小家伙,一句一顿威胁到:“你最好,安安静静待在砂糖小姐身边,等我几日后回来,不然的话,我会去须弥,找到智慧之神,通过世界树定位来追杀你的。”小猫呜咽一声,好像几个月大的婴儿打了个喷嚏。
说完我转身就向璃月方向走去,其实是走到她们视线之外使用锚点。在我的印象里传送锚点乃是旅行者才可以使用的东西,当众消失对她们来说或许冲击太大。也正是如此原因,我才要几日后再去找砂糖,火花骑士一天可以跑到璃月的古岩龙蜥那里再回蒙德,旅行者几日往返稻妻也正常;另外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接下来该如何与砂糖小姐相处。这样一位废寝忘食的学究少女,羞涩内向,即使有旅行者身份加成,如何与她熟悉起来也是个难题。这片提瓦特奇奇怪怪,砂糖分外真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我在蒙德却没有找到她的房子,项链也没有她房子的数据,那她进了城最终会去哪里?旅行者惯常使用传送锚点,迅速穿梭往返四国之间,就没有人奇怪吗?还是说和砂糖的房子一样,属于没有描绘但合理的空白?
想到这里,我突然理解现在身为旅行者的我,其实是派蒙说的一滴唾液就可化为江河瀑流的“移山倒海之辈”,在这片大陆处在战力顶峰?默默感受了下果然周围有四种元素力可以为我所用,心意一动,就感觉到身边的风元素力朝我聚拢过来,承托起了我的身体,风之翼在某种程度上对我来说甚至可有可无,我突然决定不用传送锚点了。
岩岩元素力汇聚在脚下,风元素力环绕风之翼,我重重的踩踏在地上,只听一声沉重的闷响我拔地而起,转瞬之间就纵入高天,远远的和龙脊雪山峰顶齐平。一丝风元素力带来了砂糖和若紫的惊呼,心底一股微妙的快意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看着升起的寒天之钉我直想唤出息灾投掷而去击碎掉,但这丝念头一瞬间又被压下。
想起了一句诗,几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
“这就是传说中的旅行者吗。”若紫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听来带着笑意。
我双翼一展,一瞬间就越过了小半个龙脊雪山。我突然明白为何传送锚点也可以使用而不奇怪了,因为在空中飞行时和以前以为的并不一样,风元素力环绕下空气就好似流水遇到阻碍,只会轻巧的从两旁绕过去。或者更准确的说,在我的前方是类似真空的,风神的力量驭使了天空,高天之上没有阻碍。虽然没有音爆和气障,体验感有所欠缺,但极致的速度略有弥补,也更像是我想象中强者的样子。
不到两分钟就抵达降落在清籁岛。神社是任务完成后的样子,代宫司寝子却渺无痕迹。前前后后仔细察看了神社,没有任何与寝子有关的痕迹,倒是有其它几只小猫在,挨个用风元素力困住后拎起来察看,也不见哪只有超乎的智慧。不知道是因为在晚上还是世界的变化,大祐并没有站在神社旁边,我飞到高空看了看,神社背后树上的雷神瞳倒是悬在那里,跑过去轻轻一碰,奇异的感觉浮现在心头,在尘歌壶的旁边,又或者是在某片虚无的空间里,雷神瞳蓦然多了一个,旁边分门别类的放着各式各样的采集物,想起了纳西妲说旅行者收集了很多没有用的材料放在背包,即使并没有用处,仍然还是孜孜不倦的收集,我不由得一笑。
展开翅膀在四国上空转了一圈,只有几个人似乎隐隐注意到了我的存在,风起地的山崖顶上有个吟游诗人嘿嘿一笑;茶馆的客卿没有任何反应,但路过的我却清晰感应到了他;粉毛狐狸直接抬头看天,脸上罕见的露出凝重,紫色的身影直接闪现在天守阁顶,我想了想,没有下去见她。我也不确定她认不认识我。
心念一动回到尘歌壶,闪回豪宅内的沙发躺着,我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又尝试了退出这个游戏,回到现实世界,然而毫无呼应,不知现在我的肉体如何。真希望是王质烂柯,回到现实世界不过是鸿飞冥冥的一瞬。
旋即只能苦笑,这样想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真如那些文人笔下所言,我的灵魂可悲的羁留在了提瓦特,而肉体麻木的“滞留”在了另一地,身心分离。而这一过程似乎是过去的我早有预料,一手造成的。也许旅程不尽然都是可悲,但游戏终究是虚幻之景,很多事情的界定便不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