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下》五十四
五十四·对你的爱
“小七，在这里过得怎么样？”老大放下最后一道菜后再脱下围裙，坐在小七的对面“还适应吗？”
“嗯嗯，这里的人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小七笑着咬了咬筷子“我还以为都是比较暴躁的人呢，结果好像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嘛，和我想象中的黑帮差距很大。”
“是吗？呵呵呵……以后会慢慢熟悉起来的，这里也有一些很友好的人呢。”
“老爸那边有消息了吗？”小七看着老大“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事情吗？”
“呃……老爸那边先不用管，以后再说。”
“怎么能不管呢？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
“小七。”老大强硬地扯开话题“你有没有感觉自己想起些什么？”
“啊？你指什么？”
“就是……嗯……某个人这样。”
“某个人……你是说谁啊？”
“就是某个很重要的人，你有没有那种隐隐约约的印象？或者偶尔想得起但是记不住？”
“嗯……完全不懂老大你在说什么呢，到底是谁啊？”
“没事。”老大笑着给小七夹了口菜“我就随便问问，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老大是遇到什么人了吗？”
“没有没有。”老大摇了摇头，又紧促地看着小七，嘴巴已经张开了，却又立刻合上，餐桌上再无言语，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吃完这一餐。
“我先走了。”小七放下碗“就不打扰老大你忙了。”
“那个！”老大拦住小七“你有空吗？”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老大你不在那边坐着真的好吗？”
“没……没事，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那我们干什么？”
“嗯……这不是我们在一起了嘛……我好像都没有正式跟你约过会是吧？”老大摸了摸后脑勺，显得有些困扰“我就想跟你约一次会什么的。”
“好啊，不过现在会不会有点晚了？”
“没有没有，才八点钟呢。”老大拉着小七的手“好！就这样决定了！去约会吧！”
“等等……”
穿过一条条走廊，行走在一条条街道，小七感觉有些奇妙，这是他第一次被老大拉着出去玩。
想起从小到大都是他拉着老大去玩，那时的老大总是极不情愿却认真地陪小七到最后。
他看着前方的老大，还有他拉着自己的手，心里的某处也感到有些温暖。
灯红酒绿之下，他们两人紧紧握住彼此的手，虽然夜色迷乱，他们却不会错过彼此。
“老大。”
小七叫唤着前方的老大，老大也慢下步子掉过头来看向小七。
满眼的温柔与关心，还带着些小孩子气的焦虑。
“我爱你。”
小七笑了笑。
老大顿时脸红起来，又把脸扭了过去，虽然相隔着空间，但是小七似乎可以听到老大的心跳。
“我也爱你。”
两人一路走过大街小巷，风城的日子便重新浮现在他们的心头，曾经的回忆都没有消失，只是悄悄地蹲在角落里等待主人的回归。
老大看起来也不再那么焦虑，只是与小七开心地聊着曾经的过往，两人不需要什么豪华的餐厅，不需要太多的金钱，只需要这样牵着手走在大街上就已经足够了。
“小七，我能……一直拥有你吗？”
老大抬起头看着莹莹的月亮，在四下无人之处，突然发问。
“当然啊。”
小七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小七会一直喜欢我吗？”
“那还用说吗？我最喜欢老大了！”
“不。”
老大低下头。
“什么？”
“你不会一直喜欢我。”老大紧紧地握住小七的手，弄得他有些生疼“你只是现在喜欢我。”
“你什么意思？”
“抱歉，我说了些胡话，你就当做没听到吧。”
“你到底……”
但是随后，小七便看到老大的眼睛在月光下闪亮，最美的宝石或者说天上的星星都无法与它比拟，那闪亮随后滑落，从老大的脸上溅碎在了人间。
“老大……”
“小七……我该怎么办？”老大看着小七，整个人再次变得脆弱，焦躁，压抑，而且和山上那次完全不同，他正陷入到某种巨大的痛苦中“我终究无法拥有你，因为你爱的人也许不是我。”
“老大是在怀疑我的心意吗？”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老大想要使劲擦干自己的泪水，却只是越抹越多，最后只得捂着脸，轻声地抽噎“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老大。”小七一把将老大抱住，而老大也靠在小七的肩膀上浑身发抖“别一个人撑着了，告诉我，我也会帮你的，好吗？”
但老大只是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永远都不能告诉你，而且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也有义务告诉你，但是如果告诉你了，你大概就不会再爱我了吧？所有最痛苦的结果中，唯有失去你是我不可以接受的。小七……真的对不起，我太自私，太虚伪……”
“那老大就不要告诉我，永远也不要告诉我，我也不想要或者不需要知道。”小七轻轻地抚摸老大的背“我只要有老大就够了，我只需要站在老大身边，爱着老大，关心着老大，帮助老大就够了，如果让我知道这件事情会让老大这样痛苦，那我宁愿永远也不知道。”
“可是这件事情对你很重要……你……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需要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即使如此，你也不想要知道吗？”老大凝视着小七，眼角的泪水终于不再流淌，也让心疼的小七多少好受些了。
小七捧起老大的脸，一把吻了下去。
随后月色下，两人就这样深情地凝视彼此。
“如果这件事情会让老大纠结，那它就是不重要的事情，如果这件事会让老大痛苦，那它就是我不应该听到的事。”
“老大，我不需要它，我只需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