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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猫:刀枪火海》第三十二折——回涌的漩涡

2022-11-30 17:41 作者:万一不是wanyieeeeee  | 我要投稿

   

好 戏 开 锣 !

[第三十二折] 回涌的漩涡

 “这是……晚上,还是……白天?”     这个问题,白糖已经默默问了自己无数遍了。     可悲的是,他无法找到答案,也没有猫会给出答案。     对他来说,白天和黑夜的交替轮回,早已是司空见惯之事。自咚锵镇始,他从未渴望过那头顶那深邃渺远的天。     他想念那澄澈的空、蔚蓝的空,亦或是那星光的空、瀚远的空。     记忆里,似乎自己头顶的天空,循着未知的法则,永远在白昼黑夜间转换。大自然的力量左右着天空的变幻,万物的生长都见证着天空的始复,住在咚锵镇里的猫们,也因之而作息。      至少,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看不到天空。     他还记得,咚锵镇的夜,是静谧的。     早间,咚锵镇的夜晚是少有烛火和灯光的。大多数猫民都会在一天的辛勤劳作后早早睡去。所以,如果你在山际还残留着一抹霞光的时候在镇里四处闲逛,冷清孤寂的风会吹得让你有些不自在,偶尔路过的猫也似乎只愿露出自己瘦弱的背影,留下你自己一道清冷的黑影。      当月过枝稍时,如果你走上街头,那便会发现,整个咚锵镇便被寂静笼罩着,而你,也被这咚锵镇包裹着。此时,黑暗而无声,没有光,没有一丝光亮。你只能提着火把,勉勉强强辨认出脚下的青石路,然后追随着月的方向,将黑夜一览无余。     白糖睡不着的时候,总会摸索着山间稠密的小路,爬上西山峰,坐在悬挂的崖边,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空洞。身旁,金铃因风而振,为这静夜添一分韵味。     伸爪,夜,就这么触爪可及。     夜,这神秘的流体在掌间缠绕,触感像某种冰凉的物质,微妙的触感抚慰着白糖无处安放的心。     那边,呢呢喃喃的是什么?也许是什么不愿露面的东西吧。     白天,白天是什么样的呢?       是鱼丸扑鼻的香味?是麦浪的黄金色?抑或,是那星罗堂里的练功声?     白糖的思绪被阵阵吵闹声打断。他微微竖起双耳,耳边传来几声粗暴的吼骂声。他虚弱地吐出气,挪动一下身体。     身前的地板有节奏地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从这咄咄逼猫的气势来看,似乎来者不善。白糖痛苦地低哼一声,表达了不满。     “来,吃饭了。”     来猫开口说话了。本以为是冷冰冰的粗声,可这温和的语气听着竟有些许暖意。他似乎半跪在地,将什么东西轻放在地上,拔出他嘴里的布团,拖着白糖的肩将他轻轻扶起。     白糖身子侧倚着墙,脖颈上沉重的铁链紧紧压迫着他的肩头。他扭动背后被绑得生疼的爪腕,缓缓蠕动着调整一个稍稍舒服些的姿势。似乎是感到来猫的好意,白糖调侃着说:“叶叔,这顿有鱼丸?”     “当然,这不是你最爱吃的嘛。”叶凌露出浅浅的笑容。又像是在缓解尴尬的氛围,他也问道:“昨晚……睡得如何?”     “啊……原来,已经是早上了啊,我还以为是下午呢……”白糖笑笑。     “哈。”     “来,张嘴。有点烫。”     说着,叶凌便端起碗,扶起白糖下垂的额头,轻轻托着勺,送入他的嘴边。     白糖挣扎着想要接住,而嘴唇却不受控制般狠狠撞上迎面来的勺。叶凌一声轻呼,可一口鲜鱼汤还是从白糖口中溢出,沾染着毛发上的泥垢滴入地上,瞬间无影无踪。     “斯……没被烫到吧?”叶凌急忙问道。     “没事……”不知为何,白糖的声音突然变得如此虚弱无力。     “唉……大猫还真是心狠爪辣啊,这么提防一只小猫,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让他如此在意呢?”     “我……不就是这颗念珠吗?”     “如果只是这颗念珠,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拿走就好?偏偏还要费那么大劲……”     “唉……算了,来,先喝口汤缓缓吧。”     “行……”     黑暗中,白糖被捆着的双脚摸索着地面。先是踢到了几颗硌脚的石子,然后又被残垣上凸起的石壁擦伤了脚,终于感触到了一处平地,也算是能将脚舒坦地伸着。     蒙着眼,真的难受啊……白糖内心有些烦躁。     随后,这偏僻的阴凉处,就只剩下勺子和碗的清脆撞击声和微弱的抿嘴声。不时袭来的风在这墙角涌起阵阵风的漩涡,再呼啸着从缝隙里窜出。这风虽说不大,可叶凌的心却似乎被它深深刺痛。     “对这么一只小猫这么狠……”     是啊,无论是谁,望见墙角这可怜的小猫的惨状,估计都会燃起心底的怒火!爪脚被紧紧缚着,脖间还挂着紧缩的铁环,焊接着如腕般粗的铁链,像拴着牲畜一样……叶凌记得,当时他救回白糖的时候,可是一开朗活泼的小白猫啊!短短数日,就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他挣扎着挪动身子,羸弱的身躯倚着断壁,还费力地抬起枯黄的脸颊,也只是为了几口活命的饭……     “啊啊啊!疼疼疼!干什么!”     他记得,那些士兵,总是拖着白糖脖子上的锁链,毫不顾忌后面连行走都困难的白糖,只要他有些许步伐上的怠慢,便是狠狠一踹!白糖刚开始还会挣扎着反抗那些粗暴的士兵,但和那些猫讲道理……无异于天方夜谭。     那时,白糖还会开着玩笑说:“小场面小场面,我天才白糖,什么没见过?”     当时,他只是当个笑话,听听就过去了。     如果,做梦也是……     梦……     那天,他半夜被梦惊醒,捂着虚汗渍渍的胸口。望向如镜的沙海,他的瞳孔里微微闪烁的绿光,诡异得让猫脊背发凉。起身喘气,混乱的思绪被拉入脑海的画面里,那徘徊不去的画面在眼前又似乎再次上演,一次次刺激着他的瞳孔!     他们递给白糖的饭,倒不如说是喂牲口的糠食!     一碗残渣直接粗暴地盖到白糖脸上。而白糖只能忍着脸上被瓷片划破的疼痛,舔舐着嘴角混合着血和糠粒的零星饭粒,然后吃力地弯下腰、趴在地面上,摸瞎着一点一点地吸入沾满泥土的……    呕……    这是梦……这是梦!    他无法想象,这一切如果发生在现实中,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不对!我为什么要去担心这些与我无关的事?那小白猫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什么?    他知道,在这里多管闲事,没有什么好下场。    可……    他想到了白糖的双眸,澄澈干净,仿佛容下一片天空,却充满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怨恨。    梦中,白糖带着哭腔的嘶吼冲击着他的耳膜:“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就算是梦,就算那小猫和他仅有一段医患关系,他真的于心不忍,不忍看到一只小猫遭遇如此非猫的待遇!    医者的仁心吧,他想。    他憎恶这里的头领。但被迫困于此,昧着良心去干那些他憎恶无比的事,他知道,还是要做些什么吧。    于是,他决定了。    “叶叔,我们要什么时候走?”差不多吃完饭,白糖用舌头舔舔嘴角的残汤,似乎还不满足。    “唉,这天气不好说啊。这黑漠的天气变幻莫测,昨天还大太阳,今天就起了沙暴。”叶凌拾掇着碗说道。     “行吧……叶叔,我们现在……距离杨家韵坛,还有多远?”     “约莫一旬的路途吧。再忍忍,已经走了一半路了。”叶凌拍拍白糖的脑袋。     听到还有这么远的路途,白糖倚着墙的身体顿时酥软下来,一阵哀号从他嘴里飞出:“啊?啊……”     “还有这么远……”     似乎是这哀号声顺着沙浪传到远处,脚下的沙地传来逐渐清晰的跺地声。虽说沙暴不至于吹得天翻地覆,但陷入风沙里的话也着实凶险。     可那几个脚步似乎完全不畏惧这沙暴,甚至抱有部分戏谑的态度,踏着慢悠悠的步伐接近叶凌。叶凌知道,又该……     “白糖,抱歉……”     还未等白糖反应过来,叶凌就一把揪住他的胸毛,将沾着一大堆沙土的布团使劲塞进嘴里,然后狠狠摔在地上!随后咬着牙谩骂几句:“你这厮!还敢狡辩!”     来猫是两位士兵。他们先抱着傲慢的眼神审视一圈,看着爬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白糖和一边面容狰狞的叶凌,满意地微微点头。     “你滚一边去!”      说罢,那士兵熟练地撕开白糖脚上的绳索,另一个士兵顺着铁链,一把拽起地上看着奄奄一息的白糖,迈着大步,不顾一切地冲入黑暗的沙暴里。而地上的白糖只能任猫宰割,像个皮球似的在坑坑洼洼的沙地上踉跄前行。     “咳咳!”白糖试图吐出嘴里的沙子,可嘴里的布团却生生堵住了唾液。     可谁知,下一秒,那士兵就一脚踢到小腹上!白糖瞬间飞出去,可又被脖子上的铁链死死拉回,这一拉一扯,让白糖脖间血迹爆突!     “你咋这么娇弱呢?老子都没咳嗽,你怎么这么体弱多病!”     “呵……哈……”白糖的鼻子大口地吸着气。     “唔……可恶……等我松绑后,一定……”     “咚!”     “起来!”又是一脚,直接踹向腹部!     白糖忍着剧痛,用大腿的力量支撑着身体站起。他紧紧皱眉,颤抖的虎牙死死咬住嘴唇,干裂的嘴角渗出鲜血来。     “走吧走吧。沙暴也挺大的,等下迷路了就麻烦了。”叶凌连忙劝道。     “嗯……”     士兵牵了牵铁链,嗤笑几声,转身离去。     沙暴,似乎……有些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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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着黑沙,脚下的沙粒在呜咽的风里滚动着。头顶的乌云不露一丝白日的光彩,犹如层层桎梏,锁住这沙漠的大动脉。内心的封闭感由此而生。       不容置疑,步宗孤寂的沙土上,即将迎来一场规模大到史无前例的黑沙暴。东起身宗砥海,西至步宗倾曜山脉,南漫及唱宗华祥林,北抵福心海,这沙暴的规模几乎遍及步宗全境。       朔风撼天,擎云染墨,野风萧索,昏天暗地。沙暴似乎还藏着凛冬的冷,将空气里的热量卷起散去,为冷气的长驱直入打通通道。仅仅在室外转上一圈,完全不属于夏天的冷刺得猫狼狈地滚回屋里。       冷,朔风中带着冰碴的冷,似乎是看穿了猫的弱点,一击致命。       冷,直击心底的冷,那种面对沙暴的无望感,那种身临其境却无力对抗的辛酸。相比于生理上的冷,心理上的冷,更能侵蚀猫的意志吧。       于是,那些猫们,宁愿呆在屋里一整天忍渴挨饿,也不愿去涉足屋外的迷茫之景。       “天气,这么差呦——”       老猫枕着肘边的木箱,带着些许戏谑和调侃的语气长吟道。这些老家伙们,活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留意天公的变化。但凡有一点异常,他们都是要提着嗓子、尖着嘴感慨一番。后生们倒也不在意这次次番番的怨言,就全当饱食后消食的胡言乱语了。他们还是忙于身边的杂事。不知是不是被那些老家伙们感染了,那些后生们瞥了从门缝里窜入的沙子,嘟着嘴小声抱怨。       “唉,这天,不好了呀——”       老猫这无意的感慨,也被这呜咽的黄风吞没了……       此刻,在步宗边境的黑沙漠上,风无忌裹着黑布,孤身一猫,迎着风势渐强的黑风,仿佛已经融入进这片黑暗里。风捶打到脸上格外生疼,冷热相交的触感不断刺激着他的皮肤,可却不阻他步履匆匆。       风吹开篷角,风无忌下意识地死死拽住。他望了望头顶的黑,努努嘴,沾满沙粒的须发便抖动一下。       身旁的山脉已延伸至末端,那触及乌云的山脉尖端已不见,被昏日和黄沙遮盖着,已难以看见。昏黄的天压着山头,漩涡般的风流缠绕着山腰,如水墨画里的泼墨般,黄与黑的混搭,粗犷的线条洒在半空中。又似飘飞的巨大丝带,不舍地牵着山,似乎不愿离去。       这景,远观的话竟有一丝震撼。       又是几株残枝从身旁掠过,不经意间就被粗犷的沙漠吞没。那视野可见的昏鸦如溺水般在黄风中挣扎,最后还是败给了自然的力量,湮没在了海底之下——这无穷无尽的沙海之下。       风无忌并未过多注意此景。随着位置越来越靠近山口,他全身也愈发紧绷。他从斗篷里探出右眼,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确认四下无猫后,才稍稍放松一些。       “嗬——”       这垄断打宗和步宗的山脉不知怎么的,忽然被天公生生劈开一道阙口!连绵的山脉在这里停下,本来还想趁着雄厚的力量继续绵延下去,但似乎是被什么所威胁,不情愿地让出一个阙口。又似乎是造物者对山脉的怜悯,这阙口的顶端,山石如丝线般牵连着,奄奄一息般维持着两面的联系,毫无威严可言。       阙口内,狭隘的谷道露出一道身影,从远处看的话,竟与旁边的岩壁完美融合。从近处观察,谷道仅勉强容纳两车并排行驶,脚下坎坷不平的土路也被朔风吹得在颤动。       此时,已是黑沙暴将至之际。而在这露天的谷道上,竟传来熙熙攘攘的猫声!再走近,那狭隘的谷道里,竟藏着一群群的猫们!       壮汉围成数圈,正窃窃私语、互相交流着什么;裹着麻衣的商猫,似乎在抱怨天气。沙暴的来袭似乎并未对他们造成影响。       那被黄沙遮盖的脸庞,竟是无端的……兴奋?      兴奋?!      在黑沙暴横扫沙漠的时候,留在户外,只有死路一条!这是不要命了?      “果然。”风无忌冷笑。      “看来,巳族的情报无误啊……果然这些见不得猫的脏事,就只能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进行啊……”       远处的戈壁滩上,车上悬挂的金铃响起,烈风中的回响竟有些悠扬。一刹那,车和猫的喧嚣早已听不见,剩下的,是血液的沸腾声。       风无忌忽然想到了他写给武铭的信:“终矣,终矣。若汝不理,祸害无穷!”       “横跨步宗和打宗,这交易规模这么大了吗?”       之前,在申族将情报呈递给他的时候,他还有些疑虑——毕竟,在宗宫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情,胆子绝对肥了!       “宗主大人,申族所言无一字造假,字字可究!”巳族的猫半跪在殿下,看似地位比风无忌卑微,可凛然的眼神丝毫不逊于风无忌的冷酷。       “嗯……”       事实上,风无忌也早有耳闻。这么大规模的交易,却没有任何猫阻拦,着实奇怪。       当初猫土大战后,他被混沌魔化,而步宗上下也混乱一片,无暇去顾及这边境。相反,打宗的四位族长并未被魔化,打宗境内也相对安稳,完全有精力去解决。而如今,如果没有这些情报的话,这地底下的肮脏交易还会继续隐藏在地底之下,更多的受害者会被卷进来!       想到这,风无忌意识到了关键所在:       受害的是打宗的猫,而对于此事,打宗却异常的安静。       对于这场贸易,倘若没有打宗高层的支持,他绝对不相信!       于是,他决定先给打宗写信,探探对方的底子。武铭和他曾有交情,为猫正直,还掌握武族大权,纵使没有参与,估计也知晓几分内情。       “十二宗……竟沦落至此吗?”       风无忌想到那天,他路过某个破落村庄的时候,一只老猫的话飘入耳间。       那声音略带沙哑,却饱含无奈和辛酸。风无忌忽然有些好奇,便上前询问老猫为何如此悲观。       老猫没有认出他。带着怨气,老猫似乎在抱怨:“十二宗早已分裂……为了利益明争暗斗,宗宫上下不作为啊……”       老猫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去。风无忌有些发愣,晡时的烈阳灼烧着周围的空气,可他脑海里不断回放的,只有佝偻的背影和凄冷的光。       那种……不属于夏日、诡异的光……       忽然,铃声被掐断,猫生鼎沸的谷道内忽然安静下来。众猫都不约而同地面相谷道深处,似乎……有什么出现了。       风无忌知道,这是打宗一方来交接了。这交接的时间刚好赶在沙暴大爆发的前夕,也怪冒险的。哼……       随着尘雾的消散,打宗的部队终于显现出真面目来。领头的猫低举着破洞的红旗,在众猫目光的注视下,振臂高举,来回比划着八字,随后又将旗猛地端平,来回晃动着,姿势甚是奇怪。       “这是……在对暗号吗?”风无忌暗自分析。       的确。当领头的猫挥舞完旗帜后,商猫和壮汉们似乎松懈一口气,连忙吆喝着解开车上绑着木箱的绳索。箱锁被风撞开,里面闪过光芒后,竟是满满的时晶!       “嗯?”风无忌也瞪大了眼!       壮汉两两结队,哼哧哼哧地卸下箱子,商猫则和打宗的猫寒暄几句,便把目光投向他面前的“货物”:        一群孱弱的猫。       沙暴骤弱,风无忌双目瞪大,将这里的一切揽入眼底。他曾在情报里看到的、在别猫那里听到的、在民间情报嗅得的,都在此时得到了验证。在这之前,他以为这场肮脏的贸易,仅仅只是表面的,而如今,看到那群猫,他……      无言形容,无话可说。      打宗带来的货物,竟然是猫,是活生生的猫!      锁链,镣铐,绳索……      冰冷,刺骨……      绳鞭,木杖……      血迹斑斑,枯黄羸弱,骨瘦如柴……      一个绑着一个,一个贴着一个……像待宰的羔羊。      “嗯……这个,还有……这个!”      商猫俯视着这群跪在地上的蝼蚁,抑制不住嘴角邪魅的笑容,眼里充斥着金币的辉煌。他用脚踢了踢脚下的猫,那猫便被旁边陪侍的壮猫拽起脖颈间的锁链,粗暴地拉起。      “咳咳……”那猫脚下一个趔趄,跪倒在地。      壮猫似乎没有看见,仍死死拽着锁链。那猫挣扎着,脖间青筋暴起,吐着白沫在沙地上留下道道痕迹。       “老大,尾部那几个猫快没气了。”一只猫上前禀告。       “嗯。”那猫点点头。       “是。”手下退去。不一会儿,远处响起了骨头碎裂的碰撞声。       风无忌正打算上前近距离观察,忽然,余光瞥见一只猫,顿时,瞳孔骤缩!       “那……小白猫?”       队伍里,叶凌拍了拍背后正昏睡的白糖,轻声说:       “白糖,我们到了。”       随后,叶凌把白糖从背后放下。白糖摇摇晕乎乎的脑袋,望着叶凌的双眼,似乎在说:“叶哥,我们……到哪了……”       “到地方了。”叶凌的话语竟有些温暖。       他知道,该告别了。       心底,有无尽的不舍和无奈。       “承进,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当初,他从大火熊起的家里逃出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                                   

【后记】

  1.“承进”             承进,是叶凌的字,意为继承前猫的薪火,怀有一颗进取的心,发扬前辈的技艺和意志。       叶凌曾在加冠之际为自己题诗:                    《承进》       少来苦黎生,颤颤志切切。       愿振鸿鹄翅,一举进霄际。            于是,他将此诗的诗题作为自己的字。 2.关于“黑漠”    黑漠,另名雪漠,全名净雪沙漠,灵感来自WyvernP的单曲《Snow Desert》。净雪沙漠与其他沙漠并不太相同,其大部分沙漠表面沙土较为平缓,在夜间有月的天气里,沙漠表面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雪白如雪,且平滑如镜,实是符合“净雪”一词。     实际上,净雪沙漠常年天气变化多端,横贯打宗版图(后续会在必要时附上打宗地图的),加上两端的高山,几乎将打宗一分为二,来往运输阻力极大。因此,打宗猫民就戏称之为“黑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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