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娜吧白色情人节征文活动】秋羽《1 Can't》

作者贴吧昵称:安度因乌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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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太阳已快要落下山去,天边仍有一些绯红色的晚霞,点缀着卡洛斯无云的天空。最后一点艳红也悄悄离去,夜空的颜色逐渐占据主导,天空蒙上一层蓝黑色的纱巾,天上的星星和街边的路口一起被点亮了,整个世界又亮了起来,密阿雷市又进入繁华的夜晚。街道上的各户人家都点开了自家的灯,一片灯火通明的样子。幻彩水晶塔下人来人往,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大家吃着,喝着,跳着,笑着,分外热闹。
一位不修边幅,衣服一看就有些脏的少年从街道的另一边转到这边,背对着密阿雷市夜晚的车水马龙逆向前进,他未修剪的黑色胡须贴在嘴唇上,棕褐色的瞳孔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身上散发着脏衣服的邋遢气味。他戴着一个鸭舌帽,以此来挡住他多日未洗的脏兮兮的头发。松本智今年不过25岁,但如今的他胡子拉碴,不认识的还以为这是一位快过中年的油腻大叔,实则不然,几周前他还是一位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少年,为自己的事业奋斗着。他拉着一个还盖着些许尘土的银色行李箱,由于着急离开,并没有怎么整理东西,只是把几件随手可拿的衣服强行塞了进去,所以这个行李箱是非常轻的,但看上去松本依然是费了很大力气去拉的。他喘着粗气,额头上不断滴着汗,衣服被汗水紧紧黏在后背上。现在的他,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移动。
今天,他分手了。
培养两三年的感情就在几分钟前不欢而散,最终自己还是回到了单身的行列。删除了所有跟她有关的联系方式,说好互相忘了彼此,从此不再相识,但手机里珍藏的照片却还是舍不得删。想着刚刚在一起时两人的腻腻歪歪,再想着几分钟前两人的恶语相向甚至大打出手,真是够可笑的。
他不得不离开和瑟蕾娜一起合租的公寓,他不知道明天该去哪里,如今的他十分迷茫,相恋这些年以来的成果一瞬间化成了泡影,令他不知所措。他穿过路口熙熙攘攘的人群,站在街道的十字路口上,眼前有些老旧的红绿灯一闪一闪地发出红色的光,阻挡着他的前进。他胡乱摸了摸口袋,掏出那包连盒子都已经压得变形的香烟,从中取出最后一根,可惜的是,他已经快没油的打火机并不防风,怎么点也点不着,一气之下连烟带打火机全扔在了地上,并用脚狠狠踹了一下。
绿灯亮了。他边缓缓前进边想着接下来的生活该怎么办,现在的自己也没有足够的钱再买一套房子,住公寓也会压得他喘不过气,自己更没有任何脸面回到真新镇见到两人宣布在一起那天祝福自己的母亲。
他打消了思考关于接下来的生活的念头,来到路边一家看上去就挺便宜的小酒馆,决定暂时在这里住一晚。这家小酒馆是一间有些老旧的木屋,里面嘈杂的摇滚乐不断侵袭着他无力的耳朵。他在酒馆门口愣了几秒,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也只能在这里住了,便只好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他在前台要了一瓶冰镇威士忌,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和两包香烟,并做好入住的登记手续,从钱包里挤出几张钞票,随后便提着行囊上楼。
一推开门就能闻见空气中懒惰的床铺味和难闻的烟味混杂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气味,踩着的年久失修的地板不断发出嘎吱作响的噪音。房间的木墙并不隔音,楼下嘈杂的摇滚乐依然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松本早已无心跟着自己最喜欢的摇滚节奏摇摆,大声放他最喜欢的歌现在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窗外似乎下起了小雨,灰蒙蒙一片,雨水滴答落在屋顶上,不断敲击着瓦片和玻璃,发出刺耳的响声,然后潮湿的气息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看样子连这个房间都不欢迎我啊。松本这样想着,叹了一口气,便把行李箱放在一边,脱掉外套,一下子扑在了床上,床仿佛受到了惊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果然,是没有家里的那张床软。这将是个难熬的夜晚。
松本坐起身,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夹层内的钞票已经屈指可数,银行卡也没存多少钱。自己挣来的大部分钱都交给了自己的女朋友,哦不,现在应该是前女友,自己花钱又大手大脚,所以自己并没有多少多余的钱,实在没办法的话,他只能找老板提前透支下个月的工资,省吃俭用地勉强生活下去。
他的注意力转移到钱包夹层里的那张有些泛黄的旧照片,这是自己和瑟蕾娜两年前第一次约会时在幻彩水晶塔下拍的照片,记忆被拉回了从前——松本和少女站在幻彩水晶塔前,照片是路人帮忙拍的,因为害羞两个人连手都不好意思牵,就呆呆地面对着镜头。瑟蕾娜穿着细致,不管是谁看都会觉得是花了很长时间打扮的,雪白纤细的双手十分乖巧的放在胸前的蓝色缎带上,玫瑰色的长裙裙摆仿佛能碰到灼热的地面,亚麻色的长发用生日时小智送给自己的发绳扎成高马尾,深邃的绣球花样蓝色瞳孔像夏日炎炎下的海水闪闪发光,淡粉色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样的双唇半张着,好像欲言又止,精致的面孔让当时的松本着魔似的爱得如痴如醉,对比旁边的自己,却只是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长袖T恤配短裤,唯一值得夸奖的就是衣服很干净,仿佛还能闻到衣服的薰衣草香,不过阳光自信的光芒依旧照耀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眼神里无不透露出自己的骄傲。第一次约会自己就迟到了,听瑟蕾娜说,她提前了两小时挑好要穿的衣服,在这之前还到处打听松本喜欢什么样的衣服,什么类型什么颜色问的清清楚楚,而自己却因为赖床迟到了半个小时,自己匆忙赶来非常不好意思的向她道歉,她却摇了摇手说没事的,但是额头上的汗水,有些站不稳的步伐和眼里些许的泪光还是都被松本看在眼里,从此他便暗暗发誓,要一生一世守护这个女孩子。可事到如今,再去想当年的事情,自己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他拆开烟盒的包装,抽出一根点着火,吞云吐雾的同时合上钱包放进口袋。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他这么想着,便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朦胧细雨,滴答滴答的雨声让他感觉舒服多了,但眼下的事实又把自己拉了回来,再次沉溺于对过去的悲痛之中。
过了一些时候他回过头来,这已是他点的第三根香烟了,他斜倚着床旁边的木质衣橱,四下望了望这个灯线昏暗的房间。米黄色的壁纸已经有一部分褪色甚至脱落了,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出壁纸的图案。吊灯是一种老式的水晶灯,能插四五个灯泡,但这盏灯只插了两个灯泡,其中一个已经快要坏了,灯光变成深黄色,这就是这个房间如此昏暗的原因,挂吊灯的柱子好像也已经不是那么牢固了,如果打开窗户让风随意的进入房间,恐怕这盏吊灯会跟着风摇摇欲坠吧。床头边放了一盆已经枯萎许久的风信子,叶片已经发黑,毫无生气。总体来说房间内的装修还是挺用心的,看来使这间房间甚至这家酒馆变成如此一副模样的不是员工的懒惰就是真的上了年头经不起锤炼,看到这里小智不禁心头一紧,自己和瑟蕾娜的爱情似乎也是这个样子,像这间房间年久失修,像那盏吊灯摇摇欲坠,像那盆植物毫无生气。
侍者把酒端来了,道过谢后,他掐掉手中只吸了半根的香烟,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坐在床前,把威士忌打开,倒进装有一个圆形冰块的透明玻璃杯里。他举起杯子,淡黄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曳,松本注视着这杯酒,在暗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毫无生气。他犹豫片刻,一口气饮了下去。霎然间,酒精的刺激感让口腔中炸裂开来,舌头上仿佛是着了火,灼烧感让他意识反应不过来,他强忍着这种难受的感觉,又倒了一杯酒。自己从来是不沾一滴酒精的,酒精的苦味总让他感觉浑身不是滋味,初中时代喝醉过一次后便再也没有喝过酒,这么说这是他第二次喝醉了。酒精对于他在身体上的不适远不如失恋对精神所带来的失重感,以前总是瞧不起那些因爱失落甚至发疯的人,没想到这种事情有一天也发生到自己身上。他暗暗嘲笑着现在这个无能的自己,然后被酒精麻 痹了神经,重重地倒在了床上。在意识被夺取的最后一刻,那位少女杏花般的脸庞又浮现在眼前。
他睡着了,睡着睡着做了一个梦。
梦是这样的:他发现自己正坐在高中时代的教室里,盯着眼前的黑板和正在讲课的老师。下课的铃声响后,他环绕四周的同学,想要找到那个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找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就是不见她的身影。他冲出教室,走在走廊上,停留在每个教室的窗前,往里看,但就是找不到她。可是她是这所令人不喜欢的学校里唯一愿意跟自己说话的人啊。
他去问老师。
“老师,你有没有见到瑟蕾娜同学?”
“哪个瑟蕾娜?”
“瑟蕾娜,就是那个朝芽镇的瑟蕾娜啊”
“抱歉同学,我不认识她”
他去问同学。
“同学,你有没有见到瑟蕾娜同学?”
“哪个瑟蕾娜?”
“高一三班的瑟蕾娜同学”
“我不认识”
他又去翻名单,还是没有她。
接下来的生活,他每天就如同行尸走肉,该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课,下课的时候趴在书桌上睡觉,放学时一个人走在学校的青石板路上,周围的花草树木都没有一丁点要开放生长的迹象。就这样,他浑浑噩噩地毕业了。
松本大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还在酒馆的房间里,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橘黄色的月亮悄悄探出头来,挂在朦胧的夜空上。
他又睡着了,睡着睡着做了一个梦。
梦是这样的: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公园的长椅上,面对着清澈的湖水,天已经完全黑了,背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都喜笑颜开,身边的不是自己的情人,就是自己的家人,只有自己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发着呆。想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不会错的,这里是他给瑟蕾娜表白的地方。她一定是躲在某一棵树的后面,准备吓我一跳。他这样想的,便放心了,继续望着清澈见底的湖水,等待她的小恶作剧。
但是等了好久,好久好久,她都没有出现,难不成是她走丢了?不可能。他感觉世界静了下来,耳边只有晚风抚摸树叶的沙沙声和流水潺潺的咕噜声。
他大失所望,心都要碎了。
“智!”
不会错的,这个另他着迷的声音是...
松本大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自己还在酒馆的房间里,窗外静悄悄的,安静的出奇。
他又睡着了,睡着睡着做了一个梦。
梦是这样的:他发现自己正蓬头垢面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脱口秀节目,吃剩的碗筷和外卖餐盒摞成一座座小山,烟头和烟盒随意的丢在地上,垃圾桶已经装不下了,地板湿漉漉的,灯线昏暗的破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穿着破旧的睡衣看着电视,浑身使不上力气。
他感觉自己视线模糊,四肢失去了知觉,电视机的嘈杂声音越来越小,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只能听见这个声音,他最终放弃了挣扎,晕了过去。当然也不会有人来救他,他就这样永远倒在了那里。
松本大叫了一声,终于醒了。自己还在酒馆的房间里,窗外的阳光水一般泄进屋里,让他张不开双眼,外面鸟儿站在树梢上叫得正欢。
再次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后,他从床上跳了起来,待意识清醒,他环顾着四周狼狈不堪的景象。被子被踢翻到地上,玻璃酒杯静静地躺在地上,半瓶没喝完的威士忌放在床边,依旧有一丝凉气,两盒香烟摆在旁边,其中一盒已经被拆开包装,里面的香烟零零散散地散落在桌子上。
他呆若木鸡的看着窗外,昨晚的梦依然历历在目,霎然间,梦拉起两年甚至更早的和她的往事浮现在脑海之中,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像走马灯一样过了一遍又一遍,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摸头,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她如湖水一般清澈的双眼总是令他如此着迷,她撩起耳边柔顺长发的动作总之令他痴迷于这个少女,她亲手做的饭菜总是令他如此幸福,他发誓他愿意把自己所有的爱都交给这位少女。他彻底清醒,一把抓起一根手边的香烟,点着火,希望自己的思绪不会断开。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在房间抽屉里翻出一本有些落灰的本子,他拼了命地抽烟,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记录着刚才思考到的每一件最细小的事情,并拿起手机翻着一张又一张和她有关的照片——她总是笑得那么灿烂,像是清晨阳光下的向日葵,像是麦田里的麦浪,像是绽开的雏菊。她的眸子比湖水还要清澈,她的肌肤比白雪还要白净,她的双唇比樱花还要美丽。
对啊,原来我是那么的爱她。他这样想着。她对我也总是那么好。
他把床边的那半瓶还有些凉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他已经不在乎什么酒精的苦味,什么酒精的麻痹感,他的心里,只有她了。
烈酒的后劲一下就上来的,不断顶着自己的嗓子眼,他狠狠地打了一个酒嗝,麦香不断扩散到周围的空气中,变得温暖起来。借着酒劲,他靠记忆拨通了瑟蕾娜的电话:
“喂?是我,我是真新镇的松本智!很意外吧,明明昨天还跟你说要断绝一切来往...
“但是我忘不掉啊,
“还记得吗,瑟蕾娜,你说你想去映雪市看雪和烟花,你还记得吗,我还没带你去看呢!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
“啊,还有,你还说想去幻彩水晶塔的最高层,去那里和我吃一顿全卡洛斯最好吃的西餐,我还没跟你一起去吃呢!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
“我猜你肯定记得,上个月你终于说服了你母亲,同意和我结婚,我们连婚纱西装都订好了,就等着交钱呢,我记得可清楚了,你还说要带希特隆柚莉嘉他们参加我们的婚礼,到时候还要买好多好多满天星,你还没跟我结婚呢!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
“我差点忘了,你还说,你还说你将来想住别墅,有私人泳池的那种,等我们的孩子会走路了就教他们游泳,我还记得呢!你可真傻!我们连孩子都没有呢!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
“对啊,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去做...”
他猛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再一次填满了口腔。
“瑟蕾娜...
“瑟蕾娜!我为那晚逞一时口舌之快感到抱歉,我本无意对你如此无礼...对不起...对不起...”
他控制不住自己,任由泪水打湿眼角,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桌上。
“瑟蕾娜,我明明刚学会如何爱你,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就这样离开?我忘不掉你...我爱你爱得歇斯底里,我真的好爱你。”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抽了一口烟,然后烟掐掉,扔到地上,然后用最温柔的嗓音低声说到:
“能不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瑟蕾娜?
“因为我渴望如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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