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北走

    0307，算是那里的最后一个记忆，往后，那里可能没有我了

    初春，天气很好，只是算不得正常。常说一年比一年热，又说一年比一年冷，说变暖是骗局，人也是。回想那一年，过年时短袖溜街，而那一年，冷得冻坏了指头。要不说乍暖还寒，不就是它本来的样子。轻捂袖口就能感受到温暖，很好，很简单，很真实。

    所谓遗憾，求而不得，舍而不能。有些在心里好久的事，没时间，没条件，给了自己等待的理由，给不了自己放弃的理由，逃不过不甘心的执念。常对自己说，还不到时候，再等等。或是并不紧急，或是觉得面对不了。再等等，也许就能面的了。只是那天那个不相识的人依然让我动摇得可怕，长久以来以为控制住了自己。结果只是控制住了表现的形式，控制不住情绪波动，看起来淡然而已。于是挂上心头的事情，就成了遗憾，大概我是这么认为的。并且不觉得是坏事。人不可以停止思考，否则人生会变得毫无意义。总有一些事，总有些奇怪的理由，要支撑一个人活下去。就如我依然相信那个荒诞无稽的愿望在某一天实现。因为迄今的一切，也很不合理，那么再不合理的愿望也可以合理。

    所幸事情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去年今年，两个纠葛几年的事，说我条件不好，可能结果不会是我想要的样子。我却也没有放弃，试了试。慢慢的，发现已经不在意结果。于是我在想，这个事情里，到底我想要什么。然后有一天，我好像想明白了。我可能并没有很喜欢下雪的样子， 也没有奢望下雪会有多美，我只是一直很想去看一场雪，去一趟，而已。

    我大概心情不错，没有遇上需要思考很长时间的事情。凭着直觉在做很多决定，而且依然不觉得有错。不如说，很长一段时间了，仿佛一直有人在告诉我该怎么做。如果说以前的我心里一直缺少一座丰碑，那么，而立之年，或者再早之前，它已经悄悄出现在那里，而我成了那个不停雕琢的石匠。

    我曾问过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沉入一个美梦里，美好，无忧。梦里的人告诉我，这是梦，现实在那头，你可以离开，那里有你真实的一切。那我会选择醒来吗？  但是，如果是美梦为什么要醒，凤凰院要逃离那条世界线，是因为那里没有嘟噜噜，凤凰院要逃离那条世界线，是因为那里没有助手。如果那现实头不是我想要的，为什么要去那里。如果这个梦总会结束，那它还是美梦吗。如果美梦不醒，如果直到最后，都在美好的欺骗里，那么现实究竟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一直不醒，它就是现实。

    我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的人，用一些奇怪的道理说服自己。只是并不讨厌。常常记挂着一些东西，适时丢弃一些东西，接受自己的改变，不委屈自己。天无常，人无常，世事无常。只要仍然能看到一些才华之人写一些动人的故事，写一些美好的句子，偶尔像这样感动着我，那么生活，就还值得期待。

    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