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勒多传说（三）
虽然返回卡勒多殖民地的路并不短，但一路上伊姆瑞克的部下们都因为这次战斗的胜利而欢呼雀跃，不过伊姆瑞克本人却一直提不起什么兴致，他还在因为马尔迪亚那句话以及纳加瑞斯人对于战俘的处置方式感到不适。纳加瑞斯人并没有像卡勒多人一样对绿皮们立即全部处斩，而是将他们全部押回了纳加瑞斯的营地。他不知道纳加瑞斯人要这些活的绿皮做什么，但凯恩的名字以及他注意到某些纳加瑞斯的旗帜和盾牌上出现的血手之神的符文，都令他心生疑窦。
在卡勒多殖民地的主城——灰之城托尔·阿列斯的城墙内到处都是欢迎凯旋的民众，早在军队抵达之前战胜兽人的消息就已经传了回去，这座城建在山脚和半山腰上，城周围全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十七座灰白色的高塔上挂着卡勒多的旗帜，城的周围是一圈约有二十五米高的城墙，在主墙背后还有一堵十几米高的墙，在两堵墙之间军队都已经排列整齐，出现在民众的面前接受他们的掌声，不管是献花还是奏乐，市民们都为士兵们的归来而欢呼。
伊姆瑞克和他的兄弟们在城的上空来回飞了三次，这令市民们的情绪进一步地高涨，他们不住地夸赞自己英勇的王子们，接着伊姆瑞克他们就降落在了托尔·阿列斯的主城外，这座城堡是从山岩中建出来的，两边的围墙像龙翼一样展开，上面是一百个在风中飘扬的卡勒多王国内名门望族的旗帜，城门处装饰着红木雕刻的各种巨龙图案，主塔的塔顶是闪闪发光的金色，城门外早已列好了迎接王子的仪仗队，他们一起吹响手中的军号，那是欢迎王子回城的意思。
三只巨龙在城内的一片草坪上着陆，在随从们卸下龙鞍之后，龙向他们的盟友告了个别，便向山内他们自己的洞穴飞去了，伊姆瑞克和他的两个兄弟转身走进了城门，守卫们纷纷向王子们举枪致敬。
伊姆瑞克本打算回自己的套间，但在大厅里就被这座城的内务主管荷斯利安堵住了，他是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精灵，穿着翠绿与金色相间的长袍子，还系着一条显示他地位的镶满红宝石的金制腰带，拿着一根顶端有个拳头大小蓝宝石的华丽手杖，他从仆人堆里面看见了伊姆瑞克，便叫住了他。
“三位王子殿下平安得胜归来，真令我等欢欣鼓舞。”荷斯利安鞠了个躬道：“我带着无比的喜悦和骄傲，向您们的胜利表示我个人由衷的祝贺以及整座城人民的感激之情。”
伊姆瑞克想到这次战斗中阵亡的那六百多个士兵，没搭理老头儿，暗想得给他们应得的荣誉和抚恤金。
“城内的长者们开会决定大宴三天，以示庆祝。”荷斯利安道：“到时候三位将作为贵宾出席。”
“贵宾？我们吗？”伊姆瑞克问道，他的反应令老头儿有些惊讶。
“我们当然会去。”赛里诺答道：“不过我们走了很长的路，现在有些疲倦，先让我们休息一下再讨论这件事吧。”
伊姆瑞克瞅了瞅自己的堂兄弟，看出来他眼神里有些请求的意思，便也没再说什么。
“是，我们到时候一定去。”伊姆瑞克笑道，这句话令荷斯利安十分高兴，又鞠了个躬，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伊姆瑞克打断了他。
“奥苏安那边有什么新闻吗？”伊姆瑞克问道。
“呃...是的，有一些商队，从托尔·阿莱西来的，他们带来了一些邮件和货物。”老头儿一边想一边说道：“但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贸易活动也很顺利，奥苏安西边的殖民地也发展的不错，虽然跟这里没法比啦...柯思奎的拉坦王子今年春季生了个很漂亮的女儿...贝尔夏纳陛下出席了那谁来着的婚礼...”
荷斯利安的声音在伊姆瑞克注视下越来越小，最后他哈哈一笑道：“确实，没什么好注意的事情。”
“有什么纳加瑞斯人的消息吗？”伊姆瑞克问道：“或是马雷基斯？”
“没有什么关于他的消息。”荷斯利安道：“就目前来说纳加瑞斯还在关闭自己的边境线，不论是商人还是游客。不过我们接待了一些从阿瑟尔·塔拉里恩来的使团，他们比奥苏安本土的那些自己老家的亲戚要随和得多。”
“这城里有纳加瑞斯人吗？”多里恩问道。
“有，但很少。”荷斯利安道：“但我认为他们只不过是普通的商人，您也知道比起我们来，他们同矮人的关系要好得多，而现在我们的市民对矮人货物的需求量那是高的不行，他们来的次数也很少，有什么问题吗？”
“要是被我撞见一个，那就有了！”多里恩吼道：“叫他们离这座城堡远点，我不想看见他们在这里问东问西的。”
荷斯利安显然是被整懵了，四个精灵都沉默了一会儿，伊姆瑞克斜了多里恩一眼。
“我想都已经给我们准备好大餐和酒了吧？”赛里诺出来打圆场。
“当然，当然。”荷斯利安很感激地答道：“王子殿下们一定会满意的，各位的女仆都已经在套间里等候了，老奴不再叨扰，请殿下们自便。”
老头儿又鞠了个躬，像只被吓到的兔子一样迅速地消失在了一个挂着帘子的拱门里，伊姆瑞克刚走了两步，又被一个仆人拦住了。
“又有什么事？”伊姆瑞克吼道，他明显开始不耐烦了。
“刚才总管忘了说，今天上午您的兄长，也就是亲王殿下有一封信到了。”仆人说道：“那上面有他的私人印记，我就直接放在您房间里了。”
“那辛苦你了。”伊姆瑞克道：“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王子殿下。”仆人说着，从伊姆瑞克面前让开了。
伊姆瑞克沿着走廊一言不发地走着，多里恩和赛里诺跟在后面，靴子底不停地发出砰砰响的声音。
“你今天明显很焦躁。”赛里诺道：“什么事情叫你这么心烦意乱？”
“纳加瑞斯呗，还能是什么。”伊姆瑞克道。
“你终于明白了。”多里恩道：“我早就叫你防着那些狗东西了，我们应该禁止他们进入这座城。”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伊姆瑞克走过一个走廊，这里的地上铺着很厚的绣花红地毯，他们的脚步声消失了。
“那是因为卡勒德里安的来信吗？”赛里诺问道：“你觉得他会写些什么？”
“不知道。”伊姆瑞克道：“但他没有打上卡勒多的宫廷标记而是给我私人信件，我担心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们到了伊姆瑞克的套间前，两个女仆将纯白色的木门一左一右地打开，同时向伊姆瑞克行礼。
“我得先去自己屋子把盔甲脱了。”多里恩道，他沿着走廊继续前行。
伊姆瑞克点点头，自己和赛里诺走了进去，客厅的墙上挂满了卡勒多王族的肖像，伊姆瑞克的女仆长艾莉丝琳正端着一个银盘子在那里等他，盘子里是一个白色信封。
“要现在就读读吗？”女仆长问道。
“当然了。”伊姆瑞克将那封信拿在手里：“拿一瓶酒，还有沙拉和火腿片，送到我书房里去。”
“你怎么知道他急着看那封信？”赛里诺问道：“他刚才就一直因为那东西火急火燎的。”
“因为经验。”艾莉丝琳毫不惊讶地答道：“我都服侍他238年了，我很了解他的性格。”
“言之有理。”赛里诺道，也走进了书房，伊姆瑞克已经在自己的文案后坐下。
虽然伊姆瑞克的书房也像大多数精灵贵族一样摆着书架，但他们都收藏着好几架子的大量散文、诗歌、哲学理论或者是家族历史，相较之下伊姆瑞克的书架上算是很空，只有一边书架上堆满了奥苏安和精灵殖民地的羊皮纸地图，另一边则放着军事理论方面的专著，剩下的两个上面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摆件，像是一个镀金的兽人颅骨，眼窝里镶着钻石；一组分别出自精灵和矮人之手的华丽匕首；数顶华丽的装饰性头盔；还有一块被裱起来的巴掌大的银色龙鳞——据说那是艾纳瑞昂的龙因卓格尼尔身上的。
伊姆瑞克取出自己镀金的开信刀，形状像是他自己那炳长枪，在确认了一下没有人开过这封信之后便将信封划开了。赛里诺在桌子旁走来走去，而伊姆瑞克只是在仔细地看信，上面的内容很简明扼要——卡勒德里安听说了很多关于纳加瑞斯内部动乱的消息，他担心这骚动会蔓延到毗邻纳加瑞斯的泰伦诺克、艾里昂或者查瑞斯，但贝尔夏纳不打算采取什么主动的措施。在信的最后，卡勒多亲王要求伊姆瑞克回国，如果赛里诺和多里恩愿意的话也一同回来，并代表卡勒多出席凤凰王的议会。
伊姆瑞克将信递给赛里诺，开始思考，他靠在椅子上，看见赛里诺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想回去吗？”赛里诺看完信后，伊姆瑞克问道。
“回去？”赛里诺又拿起信看了看：“我不确定...我们都走了合不合适？”
“既然是卡勒多的亲王让我回去，反正我是必须走的。”伊姆瑞克道，一只胳膊支在桌子上：“但我希望你也一起来。”
“我跟你一起？”赛里诺笑道：“兄弟，我原以为你是个喜欢一个人呆着的性格，不过我很感激你的邀请。”
“我不能一个人回托尔·安洛克去。”伊姆瑞克苦笑道：“无聊的宫廷生活没几天就能把我憋疯。”
“那为什么卡勒德里安还是要你去凤凰王那里？”赛里诺道：“你并不是一个很擅长搞外交的人。”
“可能他就故意要这样吧。”伊姆瑞克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卡勒德里安自己不去，这事儿我得问问他。”
“那我来安排一下行程吧。”赛里诺将信放在一边：“我找几个工作人员准备一下我们的东西。”
“你说什么呢？”伊姆瑞克道：“没什么好准备的。”
“我们得先从这儿去托尔·阿莱西，然后才能坐船回奥苏安，然后还要从洛瑟恩去泰伦诺克，要准备的事情多着呢。”赛里诺道。
“我们用不着那些。”伊姆瑞克笑道。
“用不着？”赛里诺盯着他的堂兄弟，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想骑龙回去？”
“这不是最快的方式吗？”伊姆瑞克道：“何必浪费时间？”
“那我们的行李怎么办？还有随从呢？你要他们跟着龙在地上跑吗？”赛里诺问道。
“他们可以随后自行坐船回来。”伊姆瑞克敲了敲桌子道：“贝尔夏纳的宫殿是出了名的奢华舒适，我们带行李去纯属多余。”
“但为什么要骑龙过去？”赛里诺摊了摊手：“你不会真的只是为了节省那点时间吧？”
伊姆瑞克站起身来，把斗篷叠在胳膊上。
“因为我们是卡勒多的龙王子。”伊姆瑞克道：“在天空飞翔的我们和只能乘船的别国人不一样。”
在奥苏安，不光是龙以卡勒多为家，那里同样是烟雾和火焰的聚集地，卡勒多山顶的黑色岩峰处到处都是含硫的火山云，被岩浆发出的火光照得通红，在浓烟中夹杂着一样浓密的乌云，里面到处是滚滚的闪电，雷声与火山爆发的轰隆隆声音夹杂在一处，流动的熔岩随之沿坡而下，在有湖泊与河流的地方随处可见喷射的蒸汽，坑坑洼洼的火山岩裂缝形成了数百个间歇泉和喷气孔，而被火山灰滋养肥沃的土地则成了众多茂密森林的温床。
伊姆瑞克和他的两个兄弟已经几乎不间断地飞行了20天，中间有11天是在海面上飞过的，当他看见卡勒多的主城托尔·卡雷德时，他的疲劳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这座城依山而建，到处都是城墙和塔楼，驯龙者卡勒多使用周围火山的元素设计了这座城的样式，海岸边的山峦上随处可见石笋般的高塔，环绕城边的护城河里不是水而是熔岩，岩浆里放置了带着符文的巨石，防止烧到周围的土地。
就伊姆瑞克开始记事的时候起，还从没有敌人靠近过这座卡勒多王国的首府，但在驯龙者的时代，这里和塔尔·安列克一样经受了恶魔的攻击，在那些可怕的过去，城里到处都是塔楼一般高的火焰和残垣断壁，现在挂在贵族宫殿里的很多绘画，题材就是在这些山峰上与混沌恶魔之间的血战。
城市外面有一块专门用来给龙着陆用的空地，这里有那些拥有龙的卡勒多贵族家的侍从们，他们会帮助自家的龙卸下龙鞍，让他们好飞回龙族自己位于深山洞穴中的栖息地。
而在城的内部，这座半军事要塞的防御工事上千年来也丝毫没有变过，不论是棱堡还是母墙，以及瞭望塔都数不胜数，哨兵们也继续像千年前一样在这些工事上执勤放哨。
因为这里是一座山城，伊姆瑞克、赛里诺和多里恩骑着马沿着蜿蜒的街道往城市上部走，街道上熙熙攘攘十分热闹，这座城的下半部分基本都是各种贸易商进行交易的场所，挤满了各种摊位和店面，接下来的中间部分四层是市民区，虽然他们不是贵族或官员但这里的住宅都是带着独立花园的豪华大别墅，因为卡勒多的人口并不算稠密，住在城里的富户只占十分之一左右，绝大多数人都是住在山区或者海岸边的小镇。而就在到达城市最高处之前则是工匠的聚集地，这里生产各种各样奇妙精美的武器、首饰或者工艺品，也售卖矮人制作的东西。
赛里诺打算在工匠区转一转，说是要给他老婆带点礼物，伊姆瑞克则和多里恩一起继续往城堡方向走，他们偶尔可以注意到某些店铺或者摊位在他们离开后消失或者变成了别的样子，但总的来说这座城没什么变化，这令伊姆瑞克感到安心。
当它们终于来到王城里时，却被告知卡勒德里安出城去出席一个商业会议了，伊姆瑞克只好和多里恩分别先回自己家去看看家里情况。
如同伊姆瑞克所料，他的妻子安娜西莉亚早就在王府门口等着他了，在她身边是一个小男孩，那是伊姆瑞克的长子泰萨尼尔（后来的卡勒多二世，见备注）。
伊姆瑞克抱了抱他的妻子，在儿子面前蹲了下来。
“过来。”伊姆瑞克道，一只手放在了男孩的肩膀上，泰萨尼尔向后直退，躲在他母亲的裙子后面，一对蓝眼睛里都是害怕的神色，这让伊姆瑞克笑了起来。
“我怎么告诉你的？”安娜西莉亚语气严厉。
“欢迎回来，父亲。”男孩走到一边，站得笔直，看着伊姆瑞克道。
“做的不错。”安娜西莉亚摸了摸泰萨尼尔的头发：“你说呢，亲爱的？”
“还是家里好。”伊姆瑞克笑道，把儿子拉近，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长大了不少，儿子。”
“你骑龙了吗？”泰萨尼尔问道。
“当然了，孩子。”伊姆瑞克道：“等你长大了也会骑的。”
“等我骑上龙，我会成为有史以来最著名的龙王子！”男孩咧嘴笑了起来：“我会想你一样领导大军，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号。”
“我丝毫不怀疑这一点。”伊姆瑞克看了看他的妻子：“你将成为卡勒多的骄傲。”
一家三口走进了王府，伊姆瑞克本想拉住男孩，但泰萨尼尔挣脱了他的手，跑在了前面，不停地对走廊里描绘着各个著名龙王子的挂毯自言自语。
“我可能待不了多久。”伊姆瑞克道。
“我知道。”安娜西莉亚道：“他写那封信之前跟我谈过，我认为他是对的，比起其他王国对于凤凰王的阿谀奉承，你哥哥明显是希望一个像您这样的人来重申我们的地位，他派去的其他使者早就被托尔·安洛克的纸醉金迷变成了哑巴木偶。”
“我更关心的是纳加瑞斯。”伊姆瑞克道：“过去的半个世纪他们一直孤立在凤凰王庭之外，马雷基斯在北方杳无音讯，这让莫拉丝有机会把自己的影响力扩大到不可控制。纳加瑞斯现在不仅仅是傲慢，而且越来越危险了。”
“那你必须说服凤凰王，和其他亲王一起防止这种事。”安娜西莉亚道：“让他们知道纳加瑞斯很危险。”
“嗯，还有一件事。”伊姆瑞克道：“你和那孩子一起留在这里，我自己去泰伦诺克。”
“为什么？”安娜西莉亚瞪着伊姆瑞克道：“自从那孩子出生，你在他身边的时间还不足他年纪的一半。”
“托尔·安洛克对于我儿子的成长不是个好地方。”伊姆瑞克道：“他现在还很年幼，他必须学会怎么当一个真正的卡勒多人。”
但很显然这个理由并不能使安娜莉西亚满意，她赌着气加快了脚步，伊姆瑞克去拉她的胳膊，但他的妻子把他甩开了。
“你就是觉得自己的家庭是个负担，是个累赘。”安娜西莉亚怒道：“但你是个丈夫，是个父亲，你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这时她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他正一脸痴迷地摸着一副盔甲。
“如你所愿，你自己的继承人，你必须履行你对他的责任。”安娜西莉亚道。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伊姆瑞克提高了嗓门，他开始觉得烦躁。
“又不是你自愿回来的。”女人转过身去：“你总是觉得卡勒多的事情比你自己的家庭重要。”
“不会的，我会好好待你们母子俩。”伊姆瑞克语气柔和了一些：“你留在这里又没什么，托尔·安洛克离这里也只有一道海，我会经常回来看他的。”
安娜西莉亚没理他，走到泰萨尼尔身边把他拉走了，只留下伊姆瑞克一个人站在那里，伊姆瑞克叹了口气，也许自己的妻子永远无法理解驯龙者家血脉的荣耀和意义，成为精灵的领袖是他们的天命，是伟大的祖先留下的遗产。
伊姆瑞克突然感到一阵古怪的疲劳，他很奇怪自己身上的铠甲突然有了异常沉重的感觉。
注：本书出版于2011年，创作时文中伊姆瑞克的长子即是后来的卡勒多二世，但在2013年描写长须之战的小说《龙之主》（master of dragon）中，卡勒多二世的名字被改成了孟莱斯（Menlaet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