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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终焉之地,升起黎明之花》

2023-03-31 16:34 作者:战场元精灵  | 我要投稿


在科隆教堂的主厅,胡桃站在圣像前,凝视着那些绘有旧约故事的彩色玻璃,午后的阳光穿透过巨大的彩色玻璃落在少女高挑的鼻翼上,光与影在胡桃宛如东方白瓷的脸上交替变幻。她忽然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踮起脚笑着问,“我们会再见的,对吗,旅行者?”

良久的沉默。

“哎呀呀,旅行者你居然哭鼻涕,我要拍下来卖给刻晴,你猜玉衡星大人会出多少摩拉?”胡桃露出小财迷般的笑意,伸出十指不停盘算,口中恋恋有词,“一亿摩拉好,还是两亿摩拉好?”似乎并未得出答案,胡桃抬起头看向我,“旅行者可是往生堂的大主顾,要多卖几方,蒙德和稻妻都不能落下。”

我依旧没有回话。胡桃仿佛记起了什么,踩着小步摇头惋叹,“差点忘记了,留作回忆之物终会归于时间,旅行者。”胡桃停下了脚步,依旧是往日漫不经心的笑容,“你的寿命可真长啊。”

我无言,侧偏过头,眼中满是不忍,胡桃噗嗤笑出声,挥了挥手,“旅行者活像云堇戏文里深居闺阁的小娘子,你可是答应我,要笑,嘿嘿。”

下一秒,胡桃拎起裙摆看向我,“旅行者,我这一身好看吧。”

“好看。”

胡桃听后喜上眉梢,她如小鹿般欢快的起舞,裙摆仿佛时间倒流中的花朵盛开,收拢,旋转缠绕在修长的双腿上,黄昏的光落在地上,翡翠绿的短裙仿佛生长在金黄色麦田上的盛夏,我看着那双如同冬日里盛开的寒梅般炙热的双眼,终是苦笑出声。

咚!

教堂的钟声准时敲响。

“终焉已至,异乡的旅者,审判执行。”

咔嚓。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破碎声,旅行者面前的一切,瞬间像被打碎的镜子般碎裂,机械的表盘浮现在旅行者的脚下,指针在罗马数字刻度的表圈内逆时针走动,提瓦特的星空笼罩在旅行者的头顶,一大群白鸽扇动翅膀,他们向前飞,却又垂直向上,似乎那里才是前进的方向。

我注视着在我面前破碎的镜子,在镜中,有轨电车行进在高哥特式的街道,波尔多红点缀着米白,精致的锻铁顶饰沿着陡峭的四方屋顶延伸,白色的扶璧支撑着厚实的圆形穹顶,墙壁开合着小玫瑰窗,大理石砌成的钟楼耸立在枫丹的港口。

巨型的机械时钟镶嵌顶部,从顿河跌跌撞撞跑来的风,揉碎了,混合进午后枫树慵懒的深红中。立在站台的少女提着轻便的旅行箱,爱丽丝蓝的伞裙冷淡中带有一点温暖,裙身刺绣繁琐趣味的宫廷纹饰,泡泡状的袖口装饰蕾丝花边,缎面拮成的蝴蝶结紧扎手臂,浅白的羊毛毡软呢帽下,沿着领口一圈碎皱,勾勒出冬日阿尔卑斯山顶一样洁白的肌肤。

对面商店的橱窗映出素白无暇的脸,清澈明亮的双眼总会让人想起“阿纽塔的眼睛”,纯真却又夹杂着悲伤,就好像冰原的尽头有一座小山丘,山丘上有一颗哭泣的白桦树。

驾驶礼车的侍从脱帽向少女致意,女孩则拎起裙边,浅笑行以优雅的屈膝礼,仿佛一朵盛开在冬日的鸢尾花,那是非常纯粹的皇室礼仪,路过的男士纷纷驻足,手按胸口弯腰鞠躬,火红的枫叶落在肩头,他们本是行人,这一幕却好像回到了仲夏夜盛典,逃跑出皇宫的公主被觐见君王的百姓撞见。

“胡桃。”

少女侧身回望,黑色礼服的钟离立在邮箱边,戴了副金丝的学术眼镜,雪白的袖口,胸前佩戴着百合花胸针,不远,公子依靠在铁艺雕花路灯上,锃亮的骑士靴紧扎镶有绸缎做的花结的裤边。

在蒸汽汽船的轰鸣声中,她笑着奔向两人,在他们身后,胡可绿长裙的甘雨手持一朵水仙花,喝醉的吟游诗人靠在贵族服饰的迪卢克肩旁,牵着可莉小手的琴,身穿紫罗兰晚礼服的玉衡星同白鹭公主挑选着赴宴的珠宝,尊为雷神的影蹲下身向金发的小女孩递给三彩团子,八重立在旁边,笑吟吟的注视着昔日的老友。

我释然一笑,凯亚赠予我的黎明神剑顷刻浮现手中,白色的光芒从剑身上喷薄而出,那是世界之外的力量,旅行者抬起头,金色的眼中涌出凛冽的寒意,他猛然发力,身形直接跃起,金色的翅膀从身后显现,一如最初他来到提瓦特的模样。

“僭越天理之人,当诛。”

伴随一道划破提瓦特星空的金色剑意,时钟、白鸽,破碎的镜子都在耀眼的白光中化作虚无,所有的物质开始坍塌,随后向内收缩,当到达一个质量无穷大,体积无穷小的的一点时,第二次爆炸开始了。

在无穷长的时间后,派蒙的声音响起。

“旅行者,旅行者,你快醒醒,睡过头了喂!胡桃来委托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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