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小姐的脚下埋着尸体18卷第二章:石油大王和真正的种子蛋糕04

第四节
打开信之前,我把信封塞在胸前。
为了能更多地感受祖母的温暖。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轻轻地打开信封。
看到那个的瞬间,高兴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恭喜你结婚,百合子。
看到这封信,我已经不能直接对你说‘恭喜’了吧——。
从“恭喜结婚”开始的,祖母的留言。
那是祖母写给未来的我的信。
祖母那令人怀念、令人怜爱的文字,让我的眼眶像燃烧一样发热。
信中写着祖母温柔的话语,告诉我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并祝贺我的新出发。
我一时不知要不要继续看,因为那是庆祝我结婚的内容。
现在的我别说结婚了,就连恋人都没有。
但是,我无法停下阅读的手。
因为这是祖母给我的信息——对不起,未来的我。
我很想知道——祖母为什么要给我留下这幅画。
为什么不是摩周湖的画,不是那匹马的画,不是卡萨布兰卡的画,也不是梅树的画,为什么是这幅画呢?
读着信,我立刻明白了答案。

祖母说,在她的人生中,有两次一生难忘的朝霞。
这幅画上的地方,好像是祖父向祖母求婚的地方。
那一天看到的朝霞,还有我出生的早上,从医院的窗户看到的天空。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照顾老人也很辛苦,但祖父对祖母来说仍然是“王子”。
在朝霞中出生的我,有着王子的影子,而对祖母来说,就是独一无二的“公主”。
虽然有点担心,但是温柔又聪明的你,一定会遇到很棒的王子的吧。
你的话一定没问题。
据说看到朝霞,人就会变得幸福、健康。
为了百合今后每天都能健健康康,也为了你的家人都能幸福,我把这幅画送给你们。
你要比童话里的公主们幸福得多。

“奶奶……”
过去是温柔而可爱的。
我总是回顾怀念的时光,讨厌现在,害怕前进。
但正因为有过去,才有现在和未来。
对于聚集在巴特拉姆酒店的人们来说,一块真正的种子蛋糕就能给他们带来了美好的过去。
而能带给我这种幸福的则是石油大王。
谢谢你,馆協君——终于找到了,祖母的留言。

我从以前开始就害怕失败,担心会被谁讨厌。我一直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忍耐着。
就像只知道敲着石桥不往前走,就像在等待谁先过马路一样。
等待很轻松,即使失败了,也可以找先去的人做借口。
被继承下来的爱被我活用了,才有了现在的自己。
但是确实有这样一个人,对未来的我和我的家人如此关心。
相信我没问题,并给予勇气的人。
无条件的信赖和无偿的爱。
给予我这一切的,正是祖母,我的祖母。
樱子小姐说过,水有时候比血还浓。
也有像一脉相承的历史一样,维系生命的红色血液所孕育的爱情。
在时间流逝的前方等待的一个人是悲伤的。
但是这种寂寞,就是被爱过的证明,能让人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那些幸福的时间。
祖母的丧生,让我产生了罪恶感和后悔。
而现在,兰香不在身边,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消失了一半。
没有了可以商量的馆協君和樱子小姐,不仅是思考能力,连自己的自信都没有了。
但是,不是这样的。
大家一定是这样往前走的。
把被给予的爱化为力量,一个人也往前走,这就是成长吧。
所以,不要再躲在别人背后,只为自己不受伤,只选择安全的道路了。
因为我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

正当我打起精神的时候,馆協君给我回信了。
他一边称赞蛋糕,一边对永山的祖母和我一起烤蛋糕的事,好像有点困惑。
我问他能不能打电话,他爽快地答应了,我马上接通了电话。
“那么,为什么你会和永山的外婆一起?”
第一句话,他的声音与其说是不快或怀疑,不如说是觉得有趣。
“偶然在外面遇到的,我们意气相投。”
“咦?还好吗?外公住院了,我还担心她会不会寂寞呢。”
“那就偶尔联系一下吧。”
永山外婆一定会很高兴的,我这么说道,馆協君听了后说:“确实。那我明天给她打电话。”
是啊,趁还能和永山外婆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和她说说话。
“然后呢……我想说点别的话题……”
我立刻告诉她,以前和樱子小姐一起找过的“祖母的画”,确实如樱子小姐所说,是我自己亲自找到了。
“真的? !恭喜!太好了。”
听到我的这个报告,馆協君就像自己的事情一样高兴,我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我小时候画的明信片,祖母一直珍藏着,里面还有从幻想乐园寄来的明信片,上面写着我要成为公主。”
“呵呵呵,老奶奶们似乎都很珍惜奇怪的东西啊。”
馆協君隔着电话传来的笑声和呼吸声,让我振作起来——是啊,我要从只能等待的自己那里毕业了!

“所以,下次我想再去一次幻想乐园……馆協君,要不要一起去?”
我把勇气一滴不剩地挤出来,这样说道。
“啊,好不容易在这里,说起来我还没去过呢。好啊,一起去吧!我有一个大学时关系很好的朋友,大家一起去——”
馆協君说到一半,我慌忙回答:“不。”
“什么?”
“我……和你.....‘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行吗?石油大王。”
…………

霎时沉默了。
羞耻心让我感到脸颊和耳朵发热。
不过馆協君并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好啊。”
他笑着简短地说。
虽然不知道那个“好”是考虑了什么、考虑到什么程度的“好”。
尽管如此,还是前进了一步。
我听着馆協的笑声,轻轻做了个胜利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