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ber【明日方舟 凯博向同人文】
第二十章：非我族类（中）
闪回十八：
“穿过这一片淤泥我们差不多就要到地方了。”
我看着一望无际的滩涂，这种地方会有人居住？已经三天了，我除了苔藓唯一见过的生物就只有和我一起的末囚灵前辈了。再过几个月，这里的沼泽就对会封冻，这里就会完全变成生命禁区。我不明白，谁那么想不开会住在这里啊……
“你也是时候告诉我，到底我们的目标是什么了吧？前辈。”
“你不是从来不关心目标吗？你只要动动刀子就好了”他又在阴阳怪气。
“这是我的工作，前辈，也是你的。”
他耸了耸肩：
“是啊。”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羊皮纸。“我们的首领，追查了很多年，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他们的行踪。”
我接过羊皮纸，看到了一个淡淡的符号作为背景的地图。
“知道为什么之前要和你说黄金鸟的事情吗？”他指着那个地图上的符号，上面淡淡的符号如果仔细去看的话，是一只简化到极致的鸟形的图腾。
“你一直以为黄金鸟的故事说到底只是一故事，我很奇怪，首领收你进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和你说这些。你还没有注意到，箱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吗？我们是同族，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我一歪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该不会是想说…….”
“我们就是古代种，我们就是黄金鸟的后裔。箱中之人都有一个特征：金发赤瞳，这可不是巧合。我们都是被我们的同族抛弃的，灭族之子。”
知道这个时候，那么长时间以来，各种蛛丝马迹全部串联在了一起。
“从那场大灾难之后，只有食用了黄金鸟的血肉的人活了下来，这其实是一个隐喻。我这么和你说你也不会懂得的，这些年你一直在纠结你的过去，你从来就没有想过箱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大概猜到首领为什么会让我带你来参加这次任务了，恐怕他是觉得该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了。走吧，到了地方我们会得到真相的，虽然这些年我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
一直以来总是喋喋不休的前辈这一次忽然安静了下来。
仔细想想，很多事情只要一经推敲就是破绽重重。
不闻不问的规矩都是给我立的。
大家在长相上都有相似的特征。
黄金鸟的隐喻。
这些年来我的脑子里都是复仇的事情，怎么会看漏了这么多？
前辈说到了地方我们就会知道一切。
我那熄灭了那么多年的好奇心忽然又出现了。
看来他早就给了我足够的暗示，但是我都选择了无视。
滩涂十分的泥泞，只要腿陷进去就非常难以将其拔出。蹚过这一片，前面一小片的丘陵地貌，将一片宽阔的苔原包围起来，地图上那是一片盆地的地貌，我们靠在长满了苔藓的小山包上，两个人刚从泥沼中挣脱，靠在那里喘着气。
“翻过这片土包，我们差不多就到地方了。”
“翻过这儿，卫星地图上可是什么都没有。”我这样说道。
“你只相信你的眼睛看到的，这就是为什么你老是目光短浅。”
“.…..”
在他又是一串一串大道理之前，我就爬了起来，想往上走。前辈一把拉住了我：
“等一下…现在不行，现在是白天，你知道在平原上目标有多大吗？要等晚上再行动。”
“在这儿，一直到晚上？”
“我不管你了，我反正是要好好的补一觉，那些家伙肯定不好对付，我们得满状态的过去。”
“喂，别睡啊！你还没和我说清楚呢，古代种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推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睡着了。
我脸上的青筋就跳出来了，这个家伙永远都是这副样子！
无奈，只能靠回原位，反正那也去不了，这些苔藓倒是还蛮软的，我靠在哪里，就想起事情来。
也许前辈是对的，那么长时间了，我想的都是怎么回到那个地方，怎么完成自己的复仇，从没有关心过黑箱的性质，我不关心目的，不关心手段，不关心下一步要怎么走。
如果是这样，那么说我目光短浅，我也只能承认吧？
我的身上的确背负了太多的谜团，以前我一样是毫不在乎毫不关心，但是现在一但意识到了，这些东西就变得挥之不去。
首领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世？
前辈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箱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翻过这个山头，真的会遇到当初抛弃我的族人，我们真的要举起屠刀吗？
杀戮、破坏、渗透、颠覆。
这是黑箱现在所做的一切，不为了财富，不为了权力……
和现在的我一样。
如果黑箱的所有人和我一样，是被古代种抛弃的灭族之子。每二十年诞下一子。黑箱成员足有几千人。那么…且不论首领到底有几岁，数量如此庞大的黑箱，到底经历多少年才组件出来？那么组建起这样一支队伍，说实话，真的是想干什么干什么，可到现在，黑箱只是依附于乌萨斯的王室，维多利亚的贵族。
我们就像是一颗出膛的子弹，只是为了击中某个目标而存在。
这不正常…….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天终于黑了下来。
“你看起来并没有很好地休息啊，安。”
“你抛了那么大的一个谜团给我，你却让我睡觉？”
“我不是说了任务结束之后，你就会知道一切了吗？（笑）”
总觉得异常的火大……
“调整一下，我们要走了。”
调整指的是你那个夸张的伸懒腰的动作吗？
我么披上黑色的斗篷，带上特制的面具。
翻上山丘，从丘陵坡地上滑下去，无声落地，俯身冲向前方。
两个人都瞬间看到盆地中的巨大要塞。
“你确定我们两个人能搞定那么大的要塞？！”那座要塞是纯黑色的围墙砌成的封闭式建筑，在这种地方忽然出现，说实话真的吓了人一跳。
“慌什么？你可是十门之一。”
“恐怕我们连进去的办法都找不到。”
“你怎么变得优柔寡断的？”他从斗篷下扯出几把装着炸药的飞刀，全力一甩，将其刺入了黑色的墙砖里。
“嘭！”多个方向的爆破，将黑色的要塞撕开一个口子。每次和前辈一起行动就会这样，他根本不会给我反应的时间。
两个人同时出刀，砍翻了两个还在懵逼的家伙。
“奉黑箱之名，肃清此地。”前辈忽然喊了一嗓子。黑箱什么时候有报上自己的姓名的习惯了？
可是让我惊讶的是，那些要塞中的人没有惊慌逃窜，没有惊叫哭喊，更没有抵抗。他们看着入侵者寂静的往一个方向走去。
淡金色的头发，灰色的双眼，那是我对他们唯一的印象。
没有兽耳，没有獠牙，没有利爪。
毫无特征就是他们的特征。
看上去只是一群逃亡至此潜藏于偏僻荒凉的黑色世界中的灰色生物。只是一些任人宰割的羔羊罢了。当然这并不是比喻，他们只是缩起来，躲到任何一个能够藏身的角落里。没有反抗、没有尖叫。就像是早已转备好了迎接这样的宿命一般。我和前辈只有两个人，却对着上千人的聚落进行着屠杀。
我只能用屠杀这个词，无差别的杀死所有双眼所见的生物，这就是屠杀。我们把他们逼到了一个巨大宗教场所里，或者是大多数人在知道黑箱到来之时他们就往那里聚集。大概有四百人左右，全部挤在那个教堂一样的地方。
我手上的刀已经被鲜血完全浸透了，根本就握不住。大多数的武器都砍到了卷刃，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我们进行反击。
我是杀到第几个人以后吐出来的？我有些恍惚了，我其实过去也做过这种事情，黑箱的肃清行动是非常平凡的，但是我从没有在任何一次任务中像这样被手无寸铁的人的死弄成这样。
那种对自我的厌恶感。
不曾屠戮无辜者的人不会理解。
我终于在此时开始怀疑一直以来黑箱给我灌输的理念，只要是首领给的目标，不要问任何问题，动手去杀就好。
当我倒在血泊中，想把五脏六腑全部吐出来的时候，我才明白，末囚灵前辈所说的，会很难对付是什么意思。
教堂的大门被前被封死。
他走过汪着一滩滩鲜血的回廊找到了我。
“你现在亲眼所见的地狱，我早就经历了无数次，我屠戮的我的族人也早已不计其数。安，你现在经历的一切。就是箱的目的。箱的人全部都是古代种弃子，他们和我们怀抱着相似的仇恨，首领是最早的被这些我们的同族抛弃的灭族之子，他吃过的苦不必你我少，他想要报复曾经伤害过他的人而立下的血誓，比我们还要多。最早想到，把这些遗弃的灭族之子聚集在一起的人也是他。二十年才能产一子当然是夸张，经历了漫长的基因改造，古代种的生育能力的确非常低下，但是漫长的时间中这个不死的种族还是慢慢的扩张着，因为极长的寿命以及优秀的基因，他们很快成为泰拉上层世界的主要成员。积累财富者成为巨商富贾，积累人脉者成为政界领袖，还有各行各业的精英，古代种渗透在泰拉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乔装成他们想变成的每一个种族，他们曾经在地下建立了他们严密的组织，那个时候古代种的地下王国甚至可以撼动整个泰拉。”
“是首领毁了这一切？”我抬眼看他。
“首领的疯狂报复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他把无数的我们这样的人聚集在一起，用那种方法训练我们，依附泰拉世界的权贵进行着：杀戮、破坏、渗透、颠覆。这是我们最早的任务，也是现在任然在继续的任务。我们亲眼看着一个个聚落被毁灭，一个个政权被颠覆。他们曾经占有的一切，都被他们遗弃的灭族之子占据。我们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把他们逼到这样的荒芜之地。他们的一切都被摧毁，可是首领还是不罢休，我们还在杀着，不停的杀着。”
“难道就没有无辜者吗？不是所有人都伤害过我们吧？”
“对于首领来说，无辜不无辜，和他杀不杀没有关系。他让带你来，就说明他要让你继续我们现在的事情，你回去之后，如果能熬过这一关，他就会正式授予你纹身和刀刃，到那时你才真正的算是黑箱的一员。他们和我谈判，我们会让他们在这间礼堂里完成最后的祈祷，然后会杀死所有人。安，准备好吧，天要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