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建案例分享vol.01】“当你想开始一场社区营造……”
#01 前言
“流程是什么样？”
“花园是怎么设计的？”
“需要具备什么条件？”
“如何开始社区营造？”……
自从我们成立营造社以来，经常能够收到类似关于社区营造的问题和困惑。对很多人来说，社区营造似乎是一项艰巨且复杂的任务，它既涉及到社会问题，又需要组织协调，同时还需要具备灵活的设计能力。
但其实，社区营造可以轻松有趣的开始。无论你是一个学生、一位居民、一名社会活动家，或者是社会工作者，都有机会参与其中。
半年时间，我们参与了南京的社区营造、校园营造、公共空间改造以及深圳城中村社调与策展等众多活动项目，希望能够通过分享一些我们实际的经验和对项目的思考，帮助感兴趣的每一位“营造者”迈出第一步。
#02 关于共建
一、目前所经历的营建项目中，你印象最深刻的是哪一个，为什么？
吴东辰 | 推开老旧社区的大门
我自己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南京玄武区梅园街道红旗新村的社区花园营造过程。项目从2022年10月份一直持续到2023年4月份，到目前也在持续的观察与跟进，而之所以花费了如此多时间，原因在于这是一场几乎完全自组织的更新过程。项目中没有相关方的过多介入，可以说这是几位大学生和几位居民以及几百盆花的营造故事，又或者称之为自下而上的公众参与社区更新与居民自治尝试。
这的确是一个能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社区。几栋楼和一条街被两堵围墙夹在中间，能够艰难地容纳一辆车和两三个人并排通行。而社区的末端（很少有社区能够用这种线性的词形容）就是一处繁茂的盆栽花园，也是街道办向我们初次介绍时所表达的整改难点所在。第一个月我们兴致满满，对不同相关方了解了大量有关社区盆栽的话题，比如关于为什么盆栽越来越多？为什么盆栽越来越少？等等。甚至将盆栽大户——柏阿姨（也是我们之后社区改造的核心人物）和“盆栽敌人”对抗的故事做成了互动视频，让其他人体验在这条社区的养花艰辛。随后我们暂停了调研，并为这些盆栽设计了多样的收纳与展示方案。这些方案在居民眼里似乎与她们的盆栽并没什么关系，也与社区花园没什么关系。也是那时我能清晰地意识到我们和居民的关系倒退了一刻，有关社区和设计的聊天就到此为止了。我们也才意识到和推动公众参与和设计探讨是需要沟通技巧的。
▲双方就盆栽问题正在努力开展交流
“当围观的居民越来越多的时候，邀请他们参与到自己的社区事务中来就显得合情合理了。”我们在给盆栽拍照的过程中，居民从拍照的光箱聊到社区的照明设施，从好看的植物聊到这些盆栽的来历，再聊到社区糟糕的绿化。偶尔也会有一两个旁边社区的居民会兴奋地邀请我们也去为他们的盆栽拍照，这些邀请一般都穿插在他们与户主柏阿姨的寒暄之中。近五百盆植物，拍摄持续了两天，期间我们做的只是拍照，倾听，以及必要的询问和附和，就这样我们对红旗新村的情况便有了初步的了解，社区的阿姨们也开始讲述除了“盆栽冲突”以外令她们不满的社区问题。
▲“什么新奇玩意？我也来瞅瞅”——居民心理
这一过程令我印象深刻，也因为这一举动，我们才能够与她们开始平等和真诚的对话，也因此我们开始认识到在真实的社区空间中何为生活需求，何为公共性旁落等等。
当然，这还只是推开红旗新村的社区营造大门的开始。
董一瑾 | 围墙下的花园萌发
印象最深刻的项目是南京林业大学的“林”的花园，现在大家已经亲切地称呼它为“小花园”了。对于我来说，这是第一次参与一个营建项目的完整流程——从设计到实施再到运维。
场地位置比较特殊，位于南京林业大学与锁金第三社区的交界处，属于高校及社区两种用地属性融合的区域。这种复合属性让场地成为了多元群体生活轨迹的交汇点，因此经常会发生不同群体间的矛盾与利益冲突。尤其是在疫情期间，由于防控需要，原本密不可分的校园与社区之间人为地筑起了一道“围墙”。社区居民的出行受到限制，校园学生的生活缺少便利，商户的经济收入也因此受到影响。现在疫情消散，围墙已被拆除，但是在群体之间建立起的“心墙”，是最难解开的，也是因此，我们选择此处作为设计场地。
▲校园与社区之间建立起的“围墙”
作为第一个“试水”的项目，我认为整体推进还是比较顺利的。重要的是，我们看到了参与者们的热情投入，社群之间的关系也随着活动的逐渐深入发生了积极的转变。无论是商户还是学生，每一个人都有参与社区共建的权利和责任。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可以逐步创造出一个更加和谐、有温度的社区环境。
二、在最开始营建的时候遇到了怎样的困难，这些问题现在还会再遇到吗？
吴东辰 | 社区的“椅子问题”
在红旗新村，探讨社区共建和社群营造的话题上，我们始终在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从零开始营造。
疫情中断了调研的展开，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我想我们终于能有机会仔细整理社区以及之后的活动企划，但同时我们在离开前所建立的联系也在逐渐淡去。在石家庄思考南京的社区问题和设计切入点是一个漫长而又折磨的过程，当我坐在楼下地板凳上看着小区里的居民来来往往，我无数次询问自己：社区营造应该为居民带来什么？
打破僵局的是一条椅子。
在百家访行动当天，我注意到社区居民常用的（为数不多的），在三个月前就被损坏的公共座凳一直没有被修复，位置就在张阿姨（参与共建的另一位主要居民）家门口——社区最活跃的公共微空间。她表示座凳是之前在夜晚被汽车碰撞损坏，尽管调取了监控并锁定了汽车车牌号，但似乎由于座凳价值不高以及种种原因，最后赔偿与座凳修缮事宜都不了了之了。紧接着，她向我们抱怨社区发生的各种问题，像是地下化粪池爆满却没有完成彻底清理，住户管线问题没有妥善解决，墙皮脱落等等（其中有些问题并不属于居委会或物业工作范畴，但居民仍旧把它归到了“抱怨清单”中）。
▲《椅子！？》拍摄于2021年11月13日
▲《椅子？》拍摄于2023年3月5日
▲《椅子！》拍摄于2023年4月10日
▲基于多解规划策略对社区共建推进的思考过程记录
我热衷于不断地给自己找一些问题和麻烦，从而设身处地地为“弱势群体”寻求解决策略。在短期内，我们一定还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因为每一个类似的社区都有属于它的“盆栽问题”“椅子问题”以及“花池问题”。而我们所要做的既是发现这些问题，也是解决这些问题。
董一瑾 | “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每个ID只能投一票
在开始着手处理“小花园”事项的时候，情况是比较可控的。就像前面所提到的，由于用地属性多元而形成的人群复合属性，这里的居民相对而言没有那么抵触更新改造活动，与红旗新村那边的情况相比，这边的群体沟通起来更容易。当然，也有发生了一些比较有趣的“反转”：在我还没加入“小花园”项目的时候，有居民在线上群里发了这样一条消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但在最后，这位居民是参与程度最深的人之一。
关于共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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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宣叁
排版 | 包包
审核 | 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