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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双同人凡妮莎篇——若有壁花

2022-07-19 17:55 作者:慕雨盛炎  | 我要投稿

呼号的雪风宛若见缝插针的刀刃般割裂着风声,让黑色的针叶林也瑟缩着战栗,似要在这般密集的凌迟中昂首而终。


………”澄澈的银光自天上的缺月倾泻,又被纯白的雪面反射,哪怕此处没有辽无人烟,她也能借着稀疏的光线坚定方位。细密的飘雪在自己漫长的跋涉中堆砌于衣物的褶皱之间,让自己本来与绵密雪地对抗的躯体更加沉重一分,终于….她停下脚步,在一棵乔木旁缓缓跪坐而下。

.........”在飘雪与寒风撮合着将微小的火苗数次扼死之后,她似乎略有倦怠地将手中的电线弃置一旁。为了取暖,她将通讯器的电池拆卸作为正负两极加热取火,尽管前者在风雪交杂中早已丢失讯号,但这般不知是破釜沉舟还是鱼死网破的行径似乎也隐晦地掐灭了内心本就不多的期望。

........”她倚坐于冰冷而苍遒的树干,只是微微咧开嘴角,故作揶揄地予以自己一个讽刺的微笑。第一次指挥官素质评级的考核竟落得这般田地,分明自己曾心高气傲地要想夺得首席的荣耀,此刻却早已性命难保。

自己真的想要成为指挥官么?恐怕并不是,自己只是想向那些平庸无能的人证明自己的优秀,同时也让他们一并认清从一开始就不配那闪耀的军徽。

想来讽刺又可笑,那些被自己视为碌碌无为的人至少会死于战场,而自己却只能默默无闻地被风雪掩埋,而说来有趣的是......每年实战考核出现“意外”的可能微乎其微,但绝非不存在,只是法奥斯抹除了这不存在的存在,长夜漫漫.....任何粉饰的希望都不可被真实沾污。


而死于”意外“的自己恐怕也会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只有一名永远在寻找的失联学员,而不会有死于战场的人类之子,对于连平庸无能之辈都不如的自己而言,这样的结果相当完美,所谓自作自受。

...........”她从背包中取出冰冷的制式手枪,将其放在膝上缓缓摩梭,她当然知道低体温症会带来生不如死的缓慢折磨,所以不妨等到自嘲得心满意足之后,再朝向太阳穴痛快淋漓地来一枪,她是如此设想。


...........”苍白而笔直的光束宛若冰凌般穿过空洞的黑暗,它在稀疏的林间摇晃踟蹰,似乎能让人想象出拿着手电的人是怎样一副狼狈而仓皇的模样。她淡漠地转身望去,当她蓦然认取那颇为熟识的笨拙面容后,自己竟有一丝夹杂于安然中的挫败感......为什么会是他来目睹嘲弄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大家,我找到凡妮莎了,请尽快到我的位置集合,她需要帮助。“他颦蹙眉宇颔首在通讯装置中高声通报,随后又朝向面容冰霜的她露出温润的笑意。他半跪而下,哪怕自己无动于衷,那近乎廉价的友善却丝毫不受影响,”.....太好了,我还以为真的找不到你了,你没事就好。“

.....信标在谁身上?”她微微抬眉,只是让自己倦怠的面容伪装得无懈可击,她凝视那陡然局促的面容,内心似乎已有答案。

.....在我身上。”他微垂眼眸,那明澈而毫无尘埃的眼眸似乎在飘雪中暗淡几分,但那并未低落的脸庞却又显露出几分自视高尚的执拗。

.....你为什么不交给其他人?”她缓慢拧眉,头一遭如此意气风发而淋漓尽致地对他展露尖锐,他的身旁从不缺高谈阔论的拥趸,而自己总是身处聒噪未曾涉及的角落,尽管自己从未渴求这廉价而虚无的关系,因此彼此似乎从一开始便形同陌路,”.....你想让我们小队成为倒数第一么?”

......因为如果不在我身上,大家也不会全都跟着我。“他的目光无比平静,却又仿佛在平静中昂扬着汹涌的骄傲,她似乎陡然回想起曾经的课堂上,他也是以这样平静的目光说出自己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这么辽阔的雪原,每多一个人,救援的成功率也就越大。“

..........”正当她有些如鲠在喉,打算整理思绪反唇相讥之时,那些彼此互不熟识,只是因为抽签组队萍水相逢的人也缓慢聚集过来。不同于这位冒失领队的惊喜,他们的脸色似乎都呈现着近乎筋疲力竭与功亏一篑的阴沉,过于刺目的光线汇聚于此,让他们都有些睁不开眼。


她所预料的事果然如约而至,那些被自己所拖累的人定会理所应当地指责自己,自己也不会辩解分毫,只不过.....如果有机会,她还真不想处于这冷对指摘的位置。

.........平时不好好训练体能,非要拖累我们全部人。”紧绷的沉默中,一声看似漫不经心的抱怨宛如纤细的银针,让沉默爆炸于阴冷的聒噪中。

.....本来不用拖累我们,但谁知道会有人非要把大家绑在一条船上。”

......想去找的人自愿去不就好,为什么要擅自替别人做决定?”

.....你知道考核末尾的小队下个月要加训吗?”三眼两语的烦郁之中,更是有人自视甚高地向着他的背影控诉,虽然他并未理财,但她自己却在意得纤毫毕现。

.....组织纪律让位于个人英雄主义,课也不是这么听的吧。“


.....难道比起同窗的性命,大家更关注的是一个学期的排名么?“那个始终沉默寡言,每次发言畏畏缩缩的眼镜男微颤着环顾周遭,他如此面红耳赤地与他人针锋相对,也不知是什么予以他不知所谓的勇气,“....这样看来,大家以后也会在乎战友的安危么?”

......人没事才是最好的,待会儿到撤离点我去和教官解释解释,看能不能通融一下.....”金发修长得毛躁杂乱的纨绔子弟只是一如既往地充当和事佬,殊不知除了那些单纯如纸张的无知少女,并没有人将他的花言巧语放在心上,”....大家也不要再埋怨了,领队也是一份好心.....

..........”她凝视着眼前人平静无波的眼眸,分明被如此不遗余力地指摘,任何的失落乃至愤怒都不足为过,但他只是沉默着伫立一旁,宛若一摞碎石般沉闷,或许眼前的碎石还会自认为他是一副刚毅的塑像。不知为何她的内心涌起一股愤恨,愤恨他如此好笑地替代自己承担了罪责,更为愤恨那些毫无资质的人正恬不知耻地成为了正确的制高点。


正因为对得无可指摘,所以才错得一塌糊涂,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难道不是么?


.....以前和你说过几句话....所以你自认为我们还算认识,对吧?”她忽然扬起眉宇,已然想好该如何扭转这令人愤恨的现状。

.....嗯?”他那原本仿佛被制成拓扑的不变面容展露出几分茫然与困惑,想要接近夜色中的月季,却又被它的荆棘所刺伤。

......在我看来你之所以救我,其实无非也是因为你认识我。”她轻挑起刻薄的眼眉,深紫近黑的双眸似乎被烛火与夜色争相占领,执着地增添各自的底色,”如果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你还会这样帮助到每一个人么?“

.....而你们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不是自己的熟人,所以才会看起来有牺牲他人觉悟。”她提高了音量,让自己不遗余力的嘲弄蛰伤每颗或是真情或是假意的内心,她的声音素来甜美,但却总是包裹着令人敬而远之的荆棘,“但其实你们和这个蠢货一样,都是会被自己的感情阻碍的货色罢了。”

............”平庸者就是这样,当自己主动站出作为他们的标靶,那么先前的苛责也便逐渐转移到她的身上,她微微一笑,尽管四肢百骸已然在风雪的同化中僵硬而冰凉,但却无法冻结自我那油然而生的讥讽。

........我早就明白,有些人死的价值可要比他们活着的价值大多了,因此我会好好权衡利弊,而非被情感左右。”她轻轻咳嗽一声,,“....但愿今后你们可不要被我用来权衡。”

......凡妮莎...你怎么能这么说,要不是因为你....

......难道你连句谢谢都不会说么?“

嘲讽、揶揄、敌意如此苍白无力,仿佛幼齿的奶猫想在封闭的铁幕留下抓痕般可笑,既然如此不妨全都向自己倾泻吧,想必被敌意包围的自己今后也会我行我素,意气风发地践行这对他们而言矫枉过正的道路。

但这真的是矫枉过正么,这本就是他们内心所期望的残酷,而自己有能力去践行这对他们而言难如登天的道路,想必这便是对他们最大的嘲弄,也是对他最微不足道的怜悯。

..........”她面无表情而难有悲喜地凝视着他,似乎试图洞穿要比她更为广博的灵魂,此刻自己总算能两不相欠地坦然凝视那与自己注定不同的眸光,若是他不能从中辨认出自己的些许谢意,那也与自己无关。

..........”或许自己也怕是被他所感染,才会指望这样始终沉溺于正义与希望的蠢货领会这些。他并未多言,只是不由分说地轻攥起自己的掌心,牵引着自己疲乏的躯体向着风雪与偏见所不能及的远方走去,那从未被现实染黑的目光似乎从未领会自己大费周章的怜悯,反而扭过头对自己轻轻一笑,”....走吧,撤离点已经不远了。“

............”哪怕是透过厚厚的化纤手套,那源源不断的温热也不辞艰险地沁过自己的掌心,无礼而冒失地随脉搏撞击自己的心扉,或许此时此刻....自己方才一直想要点燃的火苗,才如此坚定而温暖地明灿于遗忘自己的雪原。


她有些沉默地凝视着那双眼眸,似乎第一次失去了任何刻薄的言语,只是.....自己同样也道不出任何温柔的辞令。


或许就是因为那一瞬间,她从此便不由自主地踏入了永不会让自己坠落的深渊。


..........”明灿的灯火模糊着舞动,让她仿佛在一面镜面中来回穿梭,由现实步入虚幻,由彼端归入当下。当她从回忆抽身而出,自己正端盛着琳琅满目的甜品,不知何时挡住了一位西装革履的贵宾的去路。

.......抱歉。”考虑到自己仍未换下执行部队的军装,她也只能略表谦卑地颔首致歉,“.....祝您用餐愉快。”

..........”千篇一律的大人物再度显露出千篇一律的从容笑意,却仍旧恬不知耻地自认为这份从容是所谓血统与生俱来赋予的,而不是自己靠性命为他们拼搏而来,或许有朝一日.....自己也想要亲眼见识一下,那些虚伪假面破碎时的狼狈与仓皇。

..........”她缓缓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随后走回先前预定的座位,似乎不得不再次涉足那些同窗之间的无聊话题。

.....哟,来得正好啊凡妮莎,再不来我们可就先开动了哦?”那头发从未梳理齐整的纨绔子弟梳理着金发,就算他此刻拿着刀叉大快朵颐自己也丝毫不会惊讶。

.....我说,我们能不能少取多拿......”啧.....这个人还真是无论在什么方面都锱铢必较,啤酒瓶一样厚重的眼镜还真是符合自己对他的刻板印象,“....大家知道吃自助餐浪费要交多少罚款吗?”

......好啊,那干脆我们一人吃一卷寿司就走人吧。”她淡漠地轻垂眉目,随后将自己最爱的甜点放在桌前,“.....既然是首席请客,我想大家还是放开点吧,就算有罚款,我想首席也不会让我们付吧?”

....好诶!”已经开始大快朵颐的傻子一口气喝下了整罐啤酒。

......喂,怎么好像一个二个都来宰我一样。”那一如既往泛滥得廉价的笑容又在自己身旁花枝招展,随后好像又大惊小怪地古怪注视起自己,“...对了.....你怎么一来就吃甜点....?

.....因为人和人的区别比人和猪的区别都大,聪明的首席。”她轻描淡写地侧目浅笑片刻,这样餐前饭后能随心揶揄的时刻还真是让人心情愉悦,想不到同学会倒是意外地有意思,“....难道和你一样做个肉食系才是正常的么?”

.....这倒不是....只是担心这些不合你的胃口而已。”他似有尴尬地轻笑抚摸额角,似乎正如记忆中某个沉闷的午后般,也是这样做出下意识的举动,和他相处会让自己怀旧么?她不禁陡然有些因自己频繁的追忆而恍惚。

.....对了首席,请问清理部队队长的脸摸起来如何呢?”或许吃的确堵不住任何惹人厌烦的嘴,顽冥不化的人也总会自认为这些话题是如此幽默风趣,“....最近听说你和那位队长似乎有苗头啊....

.....他不是一直都这样。”烦躁与沉闷的心绪霎时堵在心间,让她立刻在某人表态之间便堵塞住那些乏善可陈的流言蜚语,尽管眉目却难以和缓平静,但自己仍旧如往日般漫不经心地揶揄,“...和他闹绯闻的人加起来,少说也有升格者的战力了。”

..........其实一两个特化机体就能超过升格者了.....”他轻揉额角,似乎再度因自己的见闻而汗颜。

......好了好了,不是说同学会嘛.....”那总是眉宇紧促的人似乎息事宁人地露出和缓的笑意,“....聊聊以前的事不挺好。”

....那西蒙你以前有喜欢的人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为什么这么扭扭捏捏?”她轻轻漾开一抹轻率又讽刺意味十足的笑意,借着眼角的余光缓慢审视那目不斜视的侧脸,似乎打算让自己曾经掩埋而此刻又绝不会透露的谜底如此诱人地戏弄他们,“.....我以前就有喜欢过的人。”

......我去,真的假的?

........那还真算得上稀奇。”

...........当真?”

....不过,得让我喝醉了我才会告诉你们。”




................



地面的星火是天上荧光的翻版,无声静默地融入潋滟着淡淡波纹的黑夜。她静默着凝视那经流体空气与无言冷清而变得模糊而细小的光辉,仿佛某种近在咫尺的无名火光,诱惑着难以抵挡的人走入温柔的幻想。

.......我们到了。”他颇为笨拙地拨开锁舌收束的房门,微微侧身对倚靠于肩际的凡妮莎柔声说道。那银白的斜发温软静谧地垂落于侧颊,似乎恰到好处地遮掩起那扩散于素白的弥散酒晕,纤长的睫眉宛如羽翼般整齐轻垂,似乎唯有在像是安眠的此刻才能洗去凌厉,展露一份静谧的姣好,.....我扶你去床上吧?”

............”她以微弱的弧度轻轻颔首,似乎又因重心不稳将手轻靠于他的胸前,深郁的紫色眼眸微微闪露一丝朦胧的水光,随后又因困倦而再度合掩。

.........”房间内的陈设无不透露着一种从朴素中斟酌拼凑的精致与雍容,无论是铺陈于床边的藏青地毯,还是嵌有乳白呼吸灯的厚重衣柜,那赏心悦目的雕花抑或流苏似乎都袒露着其价格的不菲。只是........这般的精致似乎又像是被什么突如其来的力道击碎一角,几篇书写缜密的报告被撕扯着散落于地板,散架的大理石床头灯似乎险些将他绊倒。

.....好了,慢慢坐下。”他搀扶着此刻软若无骨的某人与他毗邻而坐,并伸手圈揽住她腰际,也一道默许了她将侧颊依偎于自己肩颈,任凭着醉意向着衣领深处吐露安稳的鼻息。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与这位总是与自己针锋相对的人如此亲密无间,分明她最为擅长冷嘲热讽、反唇相讥,此刻却一副收敛荆棘的模样,正以温软的鼻息轻轻撩动他的心弦。

.....唉,干嘛喝这么多酒,非得醉成这样....”他轻揉眉心,并未期待回应地柔声轻叹,似乎又再度回想起那俩临别前欲言又止而笑意促狭的两人。

...........”肩上的鼻息似乎略有紊乱,银白的发丝也顺滑地摩梭自我的颈项,她轻轻睁开双眸,以飘忽而绵长的音韵振振有词,”......因为不想告诉你....不想让你知道.....

......什么叫告诉我啊....”他微微一怔,随后稍显安然而温厚地轻笑,无暇冷嘲热讽的她似乎也予以了自己调侃与打趣的空间,“....不是大家都想知道嘛.....

..如果你不在.....兴许我心情好就告诉他们了.....”她原本想要微扬的嘴角似乎又因一股反胃感而艰涩紧绷,她微蹙眉目,“….…..而且,本来就想喝….

…..不能喝为什么逞强….”他微微一笑,眼前那收敛锋芒的某人那分外飘忽不定的抑扬顿挫比平日更为生动些许,“….说起来….从毕业到现在一直没看你喝过酒,更别说喝醉了。”

...……..”她似乎不以为意地轻声嗤笑一声,“……被你看到现在这副模样或许一了百了才最轻松….

….那既然你现在没工夫嘲讽我….我就再向你说声谢谢吧。”他注视着那杂乱书桌上仍旧安稳伫立的毕业合照,终于道出心中仍有保留的话语….没有旁人,更没有以讽刺为假面的气傲心高,彼此便是最好的见证者,“….不仅是为了谢你之前的挺身而出….更是要谢你…..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道路。”

…..…..你莫非是觉得……我变得和你一样了么….?”她借着眼角的余光缓慢审视那目不斜视的侧脸,却并未亮出任何冰凉的刀刃。

…..没有啊….你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变。”他微微垂首,忽然袒露出一抹自己似乎遗失许久的明灿笑容尽管那廉价的温柔千篇一律,但在她的眼中,这抹笑意便是最为特别的存在,“….你是怎样的人,我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你是觉得我有点醉….就会听信你的吹嘘么?”凡妮莎伸手撑起他的肩膀作为支撑,让自我气场不足的冷峻面容对抗他擅自揣度的傲慢,被郁紫蝴蝶遮蔽的眼眸似乎率直地颦蹙着,“….这些漂亮话还是留着给你的绯闻女友们说去吧。”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参加实地战术考核的时候么?”他轻轻垂下眼眸,并非是为了闪躲她锐利的眸光,而是某种追忆的自然情态,“…..当时我们俩被大家指责,只有西蒙和哈里乔挺我们。”

…..原来你还记得这件事啊?”不知为何,可能是埋藏于心底的记忆被他如此轻描淡写地挖取,她竟有几丝酸涩与愤懑的情绪,“….那不是伟大首席的黑历史么?居然不会羞于提起,真是出乎预料。”

…..…..”他有些诧异地微抬眉宇,似乎惊愕于眼前人不知缘由的介怀与在意,但最后又只是息事宁人地笑笑,“…..黑历史倒不至于….实际上我还蛮怀念那段大家彼此都不熟悉的日子的。”

….是么….其实在你成为首席之前…..…”她略微沉闷地以刻薄眉目作为掩藏兴趣的外壳,漫不经心地微微仰目,“…. 我倒也没那么讨厌你…..

……当时大家都很埋怨我….觉得是我让大家成为了倒数第一….”他微微侧身,温润的目光在她因酒醉而微微泛起的浅红稍久驻留片刻,“….后来你把他们都讽刺了一通。”

…..可别自作多情。”她敬谢不敏地微蹙眉目,心底的执着宛如沉重的铁幕,在彼此之间竖起高墙,“…..你不也在我小小的讽刺名单之内。”

……或许你说那是讽刺….但在我看来….当时的你是在主动替我解围。”他的眼眸似乎闪耀着微微掠过的霓虹,让她的凝视似乎多了几分沉静的理由,“…..因此….我一直觉得哪怕你总是看似与我背道而驰……但其实是能够理解我甚至和我一样的人。”

………….”她一时间陡然语塞,似乎他此时此刻的理解也一同越过时光,予以当时的自己莫大的宽慰….哪怕是他临时拼凑或是违心的戏言,她的内心或许也会依旧如此震颤。“….…..原来你竟然会理解为我在为你开脱……..真有趣。”

…..以前的我或许会认为我自己猜错了….”哪怕自我嘴角的弧度却早已迫不及待地袒露出嘲弄与漠然的言语,他却仍旧执拗地大言不惭,“…..但现在的我非常确信。”

…..随你的便。”她似乎闷闷不平地以余光掠过他的脸庞,分明他似乎不再愚笨,但等到自己无法直视自己的内心之时,她却暗自腹诽某人为何不再愚笨。

其实还有一件事….希望我说之后你不要和别人讲….也不怕被你笑话…..”他的目光闪躲片刻,再度回眸之际已然多了些许笃定与复杂,就如同窗外的暮色一般,纷繁地璀璨着,“…..其实…..自那以后,我就一直都很关注你。”

……….!”恒久刻薄与凉薄的笑意似乎早已占据了她的灵魂,甚至也曾让她怀疑自己除了这般的虚无空洞,还有什么是真正的自我所留存的……似乎….自己的内心仍旧掩埋着某些宛若悸动与生涩的陈旧之物,那是自己早已决心彻底埋葬的过往,却又在他不经意的吐露间,如此静谧地炸裂。

………”她微垂眉目,随后伸手轻掩未被蝴蝶所遮蔽的眼眸,那是自己最为尖锐的武器,此刻却又想要情不自禁地袒露最致命的脆弱,“………..

……你怎么了?”他有些忐忑地张望某人看似低落而静默的情态,这对于时刻品鉴着凉薄的他而言又是如此新奇,“…..好像突然没那么醉了?”

…..还不是因为你刚刚那句恶心至极的话….”她蓦然伸手推开他的臂膀,宛若刺猬般如此丈量彼此心的距离,但纵使是尖刺,却也是自己真切的一部分,那似是而非的距离似乎从一开始变成了伪命题,“….被恶心得酒都醒了

谎言……这样大言不惭的谎言也只有他才能如此漫不经心地说出….分明记忆中无数个乏善可陈的午后,他和他的拥趸只是谈笑着与自己擦肩而过….


….….”她轻轻摇头,似乎想要甩落悉数踌躇重返利落,但在那爽利银发的披靡与垂落之间,浅淡的嫣红又似乎是在酒精的引诱中显赫一分。

……你还好吗….?”那神经质的举动似乎与那份雍容装点的华美迥乎不同,宛若晶泽镜面上破碎的裂痕,不经意间暴露出精致下炙热的真实。

…………”她蓦然抬起似乎冷若霜雪的眼眸,一把攥过他的领带,“….过来点,我有话和你说。”

….….”分明某人先前还退避三舍地将他推开,此刻反倒又不容忤逆地执着靠近,但不解风情的询问还是适可而止,眼下的自己只要听之任之便好。

……….”她以斑斓如蝶翼的眼眸凝视已然近在咫尺的他,那温润闪耀的眼眸似乎正如往日记忆那般骄傲而包容,似乎慰藉着自我杂糅的内心,驱使自己将所有悬而未决的心绪毫无遗憾地悉数表露…..于是乎….她缓缓闭上眼,以在他颈项之间的力度替代了一切此刻显得多余可笑的言语。

………...…”真切的尖锐痛楚宛若一个循环往复的环清晰印刻于他的脖颈,仿佛订书机般将过往的寡淡与分歧彻底签订于此刻,在皮肤之下插入泛旧的订书针。但除去生涩的疼痛之外,来自某人唇瓣的温软却也如影随形,仿佛在痛楚之余夹杂着某种如鲠在喉的清甜,却又总是被直率的阵痛所遮掩。

........”她的双手紧紧攀附于他的双肩,本就纤细的身形此刻更似某种依偎,而无暇在意的她只是默然施加着唇齿的力度,仿佛要将内心积蓄的所有炙热的情感无声传达,齿痕便是最好的见证。

.........”他颦蹙起向来平静的眉目,那货真价实的痛楚可并非幼兽的嬉闹,而是夹杂着某种愤恨的宣泄抑或控诉,让他不由自主将罪魁祸首紧紧搂住。不知为何,在如此绵长而尖锐的对立中,他竟莫名回想起自己也曾亲手在她的脸庞遗留下永不消散的印记。

..........”僵持良久之后,她轻舒眉宇,似乎仍有遗憾地凝眸于自己留下的深刻齿痕,那莫名芥蒂的眼眸似乎正在计数,计数印记会又在何时不经意彻底消散。

..........你可真够狠的....”他紧绷的身躯似乎仍旧有些僵硬,自己甚至不禁怀疑有那么一瞬间,她有想过从自己身上咬下一块肉........这下怕是一时半会儿消不掉了。”

.....论起这方面,我倒还真是比不过某位首席。”她轻扬志得意满的瞳眸,那时常蒙尘的眼底似乎一扫阴霾,在方才淋漓尽致的洗涤中逐步澄清,但又总是与颦蹙的眼眉结伴而行“....你可在我身上留下太多这种礼物了。”

.....礼物么?”他伸手触碰那仍旧刺痛的齿痕,似乎稍显沉醉地品鉴着其间的滋味,“....似乎也的确如此。”

.....你这好像顿悟一样的表情可真蠢啊。”她口中如此讽刺,内心却难以抑制地涨溢起近乎温热的流淌情绪,在她重拾味觉的心间稍显黏稠地涌动着。

......虽然这么说的确很冒昧,但我想看一看你的伤。”他低垂眼眸,那无意间低落的姿态近似某种恳求,但他的言辞又似乎如此理所当然,让人一时间也暧昧了表情达意的态度,“.....你说过....要让我感到愧疚,我也觉得我应该因此而愧疚。”

.....我想你更应该感到骄傲才对吧?”她的嘴角的弧度却早已看似漫不经心地袒露出揶揄,“....骄傲于你就这样毁了我的一生。”

.....你的话让我不禁想否定你两次。”

.........”她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忽然伸手解开白色洋装的领扣,将镌写着皱花的衣领与细密垂坠的银发一同撩拨开,显赫地展露自我纤长脖颈与锁骨之际的狭长伤痕。

.......?”似乎是因为酒精的缘故,那软若凝脂的粉嫩肌理似乎滚烫而沁润着红霞,仿佛炼熟的奶羹般赏心悦目,只是在这片雪白与绯红的晕染间,暗淡而狰狞的纹路宛如枯朽的树根盘踞,又仿佛玻璃玩偶表面再难完满的裂痕,他有些目瞪口呆地凝视那素白纤长颈项下的狰狞疮疤,一时间默然无言。

......很丑陋吧....”她低垂眼眸,仿佛心甘情愿地击碎了素来无坚不摧的璀璨镜面,让无尽的落寞失去荫蔽与伪装,只是赤裸裸地袒露于他那刺眼的眸光,“......看看这些就好,我不会让你看脸上的....

..........”他一时间哑然失声,在那瑰丽绽美的面具之下是否又是一番狰狞的真实?若失去了往日的美丽而又粉饰起本该配上她的美丽,这是否又是一种虚伪与逃避?


或许那是比起容颜更为美丽的尊严,与那内在而永恒的美丽一同,茁壮生长宛若玫瑰。


...........”他轻轻伸手,似有沉醉地伸手轻抚那清秀锁骨之下的疮疤,让温暖的指尖宛若滋润的泉流,轻轻淌过美丽所照耀不到沟壑,这可以是缺憾、可以是荣耀,更可以是证据,但为何她却将其称之为礼物?

...........”被如此温柔触碰的她蓦然轻颤片刻,那纤弱肩际也随之沁透出宛若春樱的粉柔,她别过脸庞,以稍显动摇地言语表达自我的局促,“.....居然这么堂而皇之地到处乱摸,比我预想的还要差劲.....

.........”他并未直面她匮乏气场的指摘,只是任由自己的指尖自锁骨之下的柔软缓缓向上高昂如白鹭的颈项游移。终于,这仿佛瞻仰与觐见的跋涉抵达终点,他微微俯身,在以余光察觉她并不坚决的抗拒后,随后在伤痕的终末点垂眸留下与嘶咬相悖的轻吻。

........”她低垂眼帘,在那沁人心扉的温软真切熨帖之际,她竟感到一阵荒唐的虚无感,但纵使自己再如何腹诽近在咫尺的他是如何海市蜃楼,他也依旧在这里,既往不咎地展露足以折服自我的包容。自己此刻还需要再隐瞒什么呢?或者自己仍在顾虑这什么呢?当这个问题浮现于她的脑海,结论也意外地来得清晰,“......你这是在怜悯我....还是....?

......你知道壁花的寓意么?”他的眼眸凝结着透明的璀璨,似乎又再度没头没尾地抛出这样一番疑问,只是期待答复,却从不想要予以答复,“.....在少年们的舞会上,总有光彩夺目却又孤单一人的少女在壁花之下.....

.....可惜法奥斯既没有舞会也没有壁花....”她微微扬起纤厉的眉目打断了那浮华的赘述,哪怕是在衣料阑珊,丰白有韵、软似凝脂的肌理被那绘以郁紫蕾丝的蝴蝶翼衬托遮掩的此刻,她仍不忘表露一份看似辛辣的从容,”.....首席你的年少邂逅梦就这样破碎了。”

.....但那有什么关系。”他不以为意地轻声笑笑,随后伸手再度抚上那未被蝶翼遮掩的素白脸庞,“....我们仍然活着,这就足够了.....

......只要活着就会不留遗憾么?”她微微瞌上眼帘,静默地似要等候那个早已过时,但哪怕自己死后也仍不算晚的答案,“....首席....你好蠢。”

.....,是要更好地成为彼此存在的证明。”

..........

............”花园漂泊着流浪,整个寰宇都被特质透明舷窗所捕获分割,有时差的辉光彼此孤立静止,寂静的夜中,他拥抱并亲吻着那从未茁壮,却仍旧执拗滋长的纤厉玫瑰,伴随着归蝶的甜蜜、伴随着尘埃的苦涩,他温柔将其摘折,荆棘也一同流淌下几滴落红,而后.....自己似乎又被索取着置于弱势的位置,彻夜温柔地承担那迟来许久的青涩。



悲苦和幸福支离破碎地交融,

过往与现实似乎从未背弃彼此,

它们静默倒映于倚在墙边的镜子中,

那是被自我轻视、遗弃的我,

那份内在的美丽,就像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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