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奇怪的战争

陈亮知道了这次冲突的结果，只是河内大族常家覆灭，心中感到遗憾：这都没让匈奴人内斗起来。万幸他们的关系还是非常差，只是达成短暂的和平罢了。至于常家，站错队的惩罚，反正他们家不支持大汉，吕蒙来过河内这么多次，他们家族要真的支持大汉的话完全可以舍弃家业然后依靠吕蒙的部队掩护撤退到洛阳，现在人财两空，陈亮自然不会同情敌人。

冬天，黄河结冰了，陈亮拿着一个小板凳，带着小队在黄河附近准备钓鱼，陈亮在冰面上打出一个小洞，然后用绳子做成钓鱼钩，开始钓鱼。陈亮心道：张宝作战不环保，烧山太多，不能通过打猎改善伙食，所以只能来钓鱼补充蛋白质，希望不要被敌人发现，不然还要上缴一些食物给贵族。陈亮在河边静坐了一段时间，发现敌人甚至没有派斥候来黄河处观察，应该是不会发动冬季攻势了，陈亮理解二战英法联军搞出一个静坐战争的一部分原因，大概就是英法心怀怪胎不愿意直面德军的锋芒，哪边都不敢开团，所以就开始看戏。呼厨泉和刘豹都想留着力气防着对方，不敢率先渡河；中部鲜卑看着匈奴人不渡河，同样也不愿意面对独自面对汉军；张宝可是还有恢复黄天统治的野心，自然不愿意为袁家牺牲。陈亮总算能安稳的钓鱼了。

只有倒霉而且单纯的文丑，从兖州的河北地区向兖州的河南地区进发。甄家资助了袁家一大笔钱粮和士兵战马。文丑在并州立了大功，袁绍让他当征南将军，带领一万骑兵和两万步兵，在荀谌的辅佐下，趁着冬季渡河去进攻陈留北部。当荀谌申请帮助文丑进军河南的时候，这支部队的命运被决定了。管亥在曹操的暗示下没有拦截文丑的士兵，文丑跨过冰面来到了河南没有收到阻拦，认为是自己击败吕布威名太大，管亥都怕了自己，荀谌说道：“将军在并州击杀成廉和方悦并且擒下吕布，声明远播，岂是管亥这种黄巾余孽敢阻拦的？”文丑听的很爽，继续向前。高顺目前不确定吕布投降的真实情况，所以表态中立，文丑从他辖区经过，高顺看着嚣张的文丑和他的部队，心道：奉先竟然会被这种人击败，行军这么慢，部队素质太差了。

文丑觉得自己已经深入曹操的地盘竟然没有遇到敌人，连斥候也没有遇到，怎么感觉有点像几个月前埋伏吕布的感觉。荀谌安慰他：“曹操不过一个阉竖之后，比黄巾余孽管亥勇敢不了多少，听到将军的威名应该早就躲在城池里面等着将军进攻，必然不敢和将军野战。”文丑觉得有道理，继续向前挺近。

文丑不断前进，这次他的任务是解救陈留县的曹操围困，但是他不确定曹操在包围陈留，还是真的如同荀谌所说听到自己的名字就逃跑了。文丑来到了陈留县附近，曹操的斥候穿着白色衣服在雪地里终于把文丑等来了，不多啰嗦，直接吹号，点燃烽火，传递信息。曹操的部队很快赶到战场，文丑看到曹操的部队自信说道：“不得不承认你们确实很勇敢，看到本将军到来竟然还敢和我军作战，我会让你们光荣地死去；你们也可以选择投降，毕竟吕布都被我俘虏，你们投降我也不算耻辱。”

曹操身边的许褚受不了文丑太嚣张，打算和请求担当先锋出战文丑，文丑看许褚带着士兵向自己走来，似乎想要和自己决战，心中惊叹于对方的勇气，于是大声说道：“想不到河南这地方竟然还有这么勇敢的战士。大胖子，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杀无名之辈！”许褚觉得文丑本来就太嚣张了受不了他，没想到文丑还搞地域歧视和身材歧视，许褚态度更加不爽，说道：“你爷爷叫许褚！许仲康！”文丑觉得自己太出名了，所以不需要自我介绍，同样拍马向前，并且跟士兵说了不要帮忙，许褚也这么对自己的小兵如此要求，双方要打一对一。

许褚的大刀和文丑的长枪交错而过，文丑心道：这个胖子还真有两下子，不愧这么胖，力气不错，可惜不够灵活。许褚心道：文丑不愧是名声在外的名将，身材不如我魁梧，但是力量竟然不逊于我。双方你来我往打了个六四开，许褚略占下风。曹操对麾下说道：“文丑能击败吕将军，水平果然不同凡响，既然仲康已经处于劣势，我们就不用跟他讲武德了，传令下去，三面包围。”军旗手挥舞战旗发信号；战鼓的节奏也发生变化。收到信号的朱灵和曹昂带着一队士兵从西边杀出；李典和曹纯带着另一支部队从东面杀出；曹操亲率大军正面进攻。文丑虽然有优势，但是不愿意纠缠，直接加大攻击力度向许褚刺来，许褚连忙挥刀抵挡，这是文丑突然用握在枪后方的手往上抬枪尾，枪尖自然向下刺去，扎进许褚战马体内，然后文丑把枪绑在战马身上，转身撤退，文丑的枪被战马带出来，许褚的马死了，追不上文丑了。许褚只能等着后方的虎豹骑带着战马来，骑了一匹马继续前进。

荀谌假装关心文丑安危，带着士兵前往支援文丑，文丑心里虽然感动，但还是觉得荀谌这么做不好，很容易让人包围。荀谌接应了文丑之后假装问道：“将军接下来是战还是逃？”文丑大声说道：“我们被埋伏了，快跑！”荀谌本来想带一部分部队过来支援，让前后脱节，可以被曹操直接包围打散，没想到文丑脑子转过弯来知道现在打必被包围。

文丑带着士兵向北逃跑，曹操的部队在后方不紧不慢的追击，文丑一开始在最前面，撤退的时候自然到最后面了，文丑本想先拉开身位再反打，但是看到前面奔跑的部队已经一望无际，根本停不下来了。文丑觉得只能等到大军停下来再说了。军逃了两天，终于来到了黄河岸边的大营准备休息，这个时候一只部队已经离开了。管亥带着投石车部队离开，他没有选择和文丑的大营的士兵战斗，而是在敌人营帐之外投石砸冰面，至于和没有退路的文丑死磕的工作，就交给曹操了；留守的士兵不敢和汉军正规军野战，就看着汉军把黄河的冰敲碎了。在黄河边钓鱼了2天的陈亮突然对学习捕鱼的副队长说道：“你感觉到了吗？”拓跋谢说道：“感觉到了，好像是冰块碎裂的震动和河水突然暴动。”陈亮突然感叹了一句：“欲渡黄河冰塞川，文丑要死在河南。”拓跋谢：“好诗啊，你汉语水平真高，你刚刚说击败了吕布的文丑就要死了？”陈亮点头回答道：“应该是吧，根据已知情报推断，我们的部队没有渡过黄河支援文丑，他先去了，那么他九成死了。还有一成是他放下尊严和对袁绍的忠诚投降或者在冬天游泳横渡黄河。”拓跋谢有些不可思议，今年夏天不可一世的文丑短短几个月就死了。不久，冰层因为下方水又开始流动，碎裂不断蔓延，陈亮的钓鱼很难继续进行，收拾一下撤退，并且思考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管亥早已经和臧霸军汇合，避开文丑因为无路可退的怒火。荀谌为了早点投降，建议道：“将军我们这么多人里面，估计只有你有在冬天横渡黄河的武力，不如将军独自先向河北撤退请求援军，我来带着剩下部队作战。”文丑虽然觉得有道理，但是不舍得就出卖自己的队友，于是想着带着士兵拼一波，文丑说道：“将士们，我们已经处在必死之局，愿意以死报答袁公的士兵跟着我，当年韩信背水一战，他的士兵都是新兵，我觉得我们不比他们差，他们能做到那我们也能做到。”荀谌听了都不想吐槽了，除了勇武和忠诚，他想不出文丑哪点比得上韩信，而且现在河南汉军部队肯定比韩信面对的赵国士兵强，对面也没有陈馀【1】这种自信过剩的将领【2】，现在的局势完全没法打。

四天前审配还在不遗余力的劝说刘豹和呼厨泉出兵，刘豹手下新来了很多汉人，所以兵多，因此刘豹的要求是双方出兵相等，呼厨泉兵少，所以要求按相同比例出兵。步度根要求鲜卑人不能比黑山军和匈奴兵多，四方短时间无法达成一致。情况紧急，经过两天的讨论，呼厨泉面对汉人大家族加上张宝吕布的压力，可以接受一定条件下出相同兵力，但是不能超过5千，张宝不想扯皮了只想要自己南下配合文丑进攻，不然文丑和他的部队在河南死了，那就真的打不过大汉了。黄河河面碎了的消息传过来，现在就不用讨论了，支援在冰面再次结冰之前是不可能的。审配觉得文丑和荀谌危险了，其他人开始默默为文丑祈祷，文丑死了，袁绍的怒火可不是容易承受的。

【1】韩信背水一战的背景板，无视李左车的建议硬要倾巢而出和韩信决战，被韩信用背水一战加偷家给解决了。

【2】荀谌还不是很了解曹操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