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Ryo Onishi深圳讲习会记录

去年从莫斯科离开的时候,我对大西老师说,希望我们能有一天再见面。没想到这一天那么快就到了。
在以往的研习会后我没有写过任何心得或记录,或许是受到了“把能说的说清楚,对不能说的保持沉默”这种philosophical bullshit的影响,而且在以往的成见中把武术(尤其是systema)当成了不能说的那一端的东西。但本次的研习会却让我对此有了不同的理解。在本次研习会中,大西老师向我们展示了systema能够有非语言的表达方式,并且它确实地被表达出来了。例如对于本次研习会的主题form,他不是直接地去谈论form的定义或解释,也不是教授具体的而是给出一条直线,然后展示出来直线的一端是如何,而另一端又是如何。当你发现你朝向的是正确的(或systema想要的)那一端时,你就把握住了通过form这个词传达的东西。至于练习内容,则是对上面这种方法的例示:正确的方向如何体现在拳头上,如何体现在grab上,如何体现在武器上,如何体现在地面上…
研习会第二天的练习内容颇有意思,也是我比较能够用语言表达的。这一天的内容在之前我就有所耳闻,它们在之前几场大师和资深指导员的研习会中有所涉及。第二天的练习内容与“我”的“存在感”和“form”之间的关系有关。在之前望文生义地尝试去理解“form”的时候,总会把“form”和“架子”、“结构”之类的东西相提并论,但大西老师向我们展示了,当拿出“架子”的时候,自己反而会变得“明显”,以至于我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引起对方的反应。而恰恰相反,当“我”变得更少的时候,“form”反而会出来。这可以通过以下几个练习来得到认识:
一个简单的小练习是在对方的“瞄准”(拳头或抓)下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从而让对方不能通过tension来追踪你。
另一个练习是经典的“问问题”。当我们特别注意一个对象时,我们就是忽略了这个对象之外的东西。而当我们不是去关注前景而是把自己融入背景的时候,反而能够知觉到更多的东西。
在第二天的练习开始时,每一个练习者要选择1到3个目标,并且在整天的练习中要随时“知道”你的目标的情况。在练习结束的过程中,每个人可以去察觉谁在关注自己,并且不让自己被目标发现。在练习结束之后,每一个人要和自己的目标互相指认,并且确定自己被多少个人选作目标。被越多人盯上意味着在人群中显得越反常。这种反常性或许在某种意义上不全是坏的,但是也更容易带来不好的东西(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啊)。
在本次研习会宝贵的练习内容之外,我们还能看到大陆地区和大中华地区systema共同体的成长。本次研习会是大陆地区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次systema研习会,参加人数足有50人之多。深圳的主办方为此付出了很大心血。同时,台湾江申老师的翻译和进一步的中文解释也让被语言所限制的练习者们能够更清楚地把握大西老师所要表达的东西。香港的Antonio指导员和各位资深的练习者让我们得以进行高质量的练习。更有来自马来西亚以及从新西兰特地归国的朋友不辞辛苦地参与到这次活动中。以往我总是把武术当成一个人的修行,但这次研习会让我更多地体会到了 “另一种修行”。遗憾的是,北京的几位练习者原已做好参加的准备,却被公司或学校的日程困住不能成行,以至于广东以北只有四名练习者参加。希望在这次研习会之后,深圳systema的发展能够带动大陆其他地区的发展。
最后要感谢Ryo Onishi指导员为我们提供的宝贵的指导,感谢江申老师精确的翻译和深入的解释,感谢深圳的各位前辈在活动前后所做的工作,感谢所有全心参与到活动中的练习者们。感谢Systema把我们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