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说《八佰》

之所以要说是因为看到一些写这电影的文章里看到引基辛格的那句“中国人总是被他们之中最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有些感触。
现在的人估计都对以前网络刚兴起的时代没什么印象,我是实打实的见证从电脑房过渡到网吧第一代“网虫”,那时的网速不那么快慢到网络想要被监管也费力的地步。在相对自由的环境里看到了一些初小课本上看不到的所谓的真实历史,比如当时最火的话题是国军日军的伤亡比到底多大,现在人估计想象不到当年信息闭塞的样子,在人们的思维还停留在打日本鬼子轻松到一帮农民就可以《地道战》《地雷战》的时代歌颂国军抗日成果这种话题简直就是离经叛道可以打成汉奸的地步。至于讨论的伤亡比具体结果记不大清,总之感觉就是一大帮确实对历史有发言权的人引经据典从一面说1:3一面说1:7一直掐到1:5。所以当我看《八百》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这个,想必这就是仇“公知”恩怨史的鼻祖事件,而他们可能也不太可能知道当初的对掐却造就了今天的“常识审美”——“手撕鬼子”才是对先烈最大的不尊重。
所以这种歌颂国军的电影上映在普通人看挺正常的事情我看到的却是时代变迁的背后凝聚了很多追求真理的人的努力,是因为勇敢的“表达者”们才让这个民族不断的进步而没有被世界抛弃,就像每次在民族危亡的关头总会有伟人出现,比如孙先生,比如毛、再比如邓,他们总是可以在那种环境下逆风坚信着自己所做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跳出四行仓库甚至淞沪会战才可找出这个民族背后隐藏最根本的一种精神脉络,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四大文明古国中只有这个国家现存至今,哪怕有着外族统治的历史也无一例外的被同化了。
但我却觉得这“根”并非是所谓要保护的文化遗产,当什么东西要保护的时候其实就是变相承认其脆弱和落后的属性不是么,倘若这自信是来自于神秘学如《易经》之类,就像曾仕强曾先生总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也许这种智慧是在全民《厚黑学》博弈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生哲学,却在更大的层面上暴露其致命的缺陷,比如封建王朝为何最终走向落寞?其失败原因和“将”的失败异曲同工——派系自保。有时越是深邃的东西越是对更为先进的东西阻碍越大,从“先进”走到“保守”再到阻碍“更先进”是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
那这些“表达者”的精神来自于哪里呢?粗略的想了下大概可以追溯到士大夫的死柬精神?科举制度不仅保留了更难以传承的象形文字(对比古埃及),而且从精神的养成上似乎“气节”这士大夫才有的甚至可以被“莫须有”的虚幻东西竟然可以影响到后世的家国情怀,这越是“向死”越来劲的基因大概也只有日本侵略才彻底的被激发出来,可能日本的“武士道”在“士道”面前还缺乏了一些“自主性”才使得他们能量爆棚?
说到日本就像高晓松说的“日本就像一个微缩版的中国”,无论历史还是文化都是简化版的。后来我发现简化版反而也有好处,就像围棋虽然发源自中国但十九路棋盘仍旧门槛太高,所以在日本这个酷爱“道”的国家就弄出了个段位制,爬台阶总比爬悬崖更符合人性一点儿,简化版的也更易于工业化生产。当然这把双刃剑也注定了中国的文化品位的高度是简化版所可望不可及的。
比如国画,我发现中国人的品位更注重时间赋值的东西,比如《霸王别姬》里刚挨过鞭子的男主听见“角儿”那么一亮嗓子发出的灵魂惊叹“这得挨多少鞭子啊”,还有文玩古市里那些大佬也是被坑过无数次练就的火眼睛睛,再比如“包浆”这东西里面蕴含的微妙的歧视链,所以国画的价值到底在哪?说实话我一点儿也看不出毕加索的画好看在哪,我更倾向于梵高,因为梵高和国画的感觉很像,注重当时的感觉一气呵成,所以那种灵动感超出二维空间带有一种可以感染你的情绪,只不过梵高靠的是颜色,国画靠的是运笔,我觉得靠运笔这个更难一点,因为每一笔都凝结了几十年的功底,就像徐悲鸿的马,我可以临摹梵高却临摹不了徐悲鸿,画慢了僵画快了就飞了,国画才叫真正“少而多”,是包豪斯为了工业化而横平笔直更为高级的境界。
可既然这么好为什么却不被大众所接纳呢?因为中国的审美除了创作者的时间赋值也需要欣赏者的品位浸泡,就比如为啥中国人喜欢玉带身上而不喜欢金子,就像马云说的“我不知道钱是什么”一样,欣赏也需要门槛,你把梵高的画给普通人看得出的评价也无外乎“不像”。(想想混中国古代的精英阶层也挺难的)
所以所谓的文化自信就是穿个汉服么?当然穿个传统服装是个人自由。所以凝聚民族团结就是能靠苦情戏么?当然历史也没人要你遗忘。只是真正的大佬只会把自己曾经的苦一笔带过举重若轻,大佬之所以为大佬靠的是审美、认知和个人魅力,当然你觉得梵高的画就是不像您也没说错,而且我也可以和公知们一样被闭嘴。/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