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绝唱的挽歌”[优菈恋爱传说任务]第七章 垂死澜语 其三
书接上回：出自严谨的国度枫丹的我，自然明白医生口中“完全”的含义，我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能延缓她的凋零，可我还在不停地做着，同样的动作已经重复了上百次，我的手几乎要累得抬不起来，手指也被水泡肿，可我依然在做着，在寒冷发作时替优菈裹紧被窝，在她被高温折磨时为她擦洗降温，如果我的不眠不休能换来优菈减轻哪怕一丁点痛苦，那都值得我赌上命去做。
“别怕…别怕……”我不停地说，不停地隔着被子轻抚她的背，只为了让自己不要崩溃，优菈又突然被冷得浑身发颤，寒霜如蚂蚁一般噬咬着她的心，她被病痛折磨得痛不欲生，昏迷中的她，甚至还本能地落下了一滴眼泪。我替她轻轻拭去泪花，又抱住了她，不停地安慰她，不停地轻轻吟唱：“别哭呀，有我呢，别害怕，有我在你身边呢……”
我不停地说着，叫她不要哭，不要害怕，却没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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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天里，我发了疯一般求访蒙德我能找到的所有医生，无论是来自纳塔还是枫丹，无论是正经的医生还是自称的名医，我好像一个坠入深海，即将溺死的人，疯狂地想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彻底失去希望，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爱人坠入深渊，这种感觉几乎要把我折磨疯了。我太急切，也太绝望了，我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不小心说漏了嘴告诉他们生病的是劳伦斯家族的优菈，以至于被一些人假冒医生的蒙德人骗走摩拉，然后又被他们狠狠地嘲笑。我好累，累到已经没有力气去怪罪他们，只是拖着疲惫的身躯，拿着手里那张潦草的信纸，走街串巷地去拜访下一个医生，直到我整个人昏倒在冒险家协会的大门前，然后被一个好心人救下，我才意识到，自己也已经整整一天半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朋友，不管怎样，先吃点东西再走吧。”那个叫班尼特的男孩见我醒了，便热情地挥手招呼我道。可我却完全没有心情吃任何东西，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我如同噩梦初醒一般猛跳起来。
又看到月亮了，这意味着我与优菈在一起的日子，又少了一天……
我甚至未来得及与那个热心的男孩道谢，便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大门。
又是那条熟悉的小路，从猎鹿人到果酒湖桥头，温馨的灯光，鲜嫩的花草，成双成对漫步的情侣们，曾经，我和优菈也曾手挽着手一起走过这条小路，谈论着理想，笑着把彼此的心交到对方手里，即使路走到了尽头，也久久不愿分离……
可现在，我身边那个像小鹿一样活泼可爱的女孩，却将要不在了……
还是那条鲜花丛簇拥下的小路，从晨曦酒庄到璃月港，我和优菈曾经头上顶着璀璨的星空，脚下踩着蒙德柔软的小草，迎着月光盛大逃亡，在万民堂温馨的灶火下，被水煮鱼辣得哇哇直叫，然后在云来海上见证海上日生的壮丽，许下彼此相伴一生的承诺。
“不能再哭了，给她看见了多不好。”
可我突然意识到，优菈或许这辈子都睁不开眼睛，听不见我说话了。
无需细想，豆大的泪珠便即刻从我的面颊滚落。
“不能再哭了，不能再哭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擦眼泪，可我的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止不住，到最后，我靠着墙，缓缓跌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重新抬起头，泪水还残留在眶中。
望着天空中高挂的一轮明月，我的心好像也随之死去了……
我擦了擦眼泪，提着新给她熬的汤，走上台阶。
我没想到，房前聚集了一大批人。
“凯亚，迪卢克？”
我这才注意到，迪卢克和凯亚身边站着的，是一群来自各国的名医。
“迪卢克老爷认为，不管有没有希望，我们总得试一试。”凯亚说。
“谢…谢谢你们……”
我还是哭了。
看着那么多来自各国的医生有条不紊地进进出出，激烈讨论着诊疗的方案，带来各种各样的特色药品和器材，不得不说，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医生们的讨论和试诊持续了一整夜，我虽然这些各式各样的异国语言，但是我也竭尽所能地在旁边为他们提供帮助，第二晚了，我又是近乎一夜未眠，可我却丝毫不觉得倦怠，我在心里无数次地许愿过，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替她承受这份痛苦，我愿意做任何事，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好起来，即使把心脏掏出来献给神明我也愿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月亮逐渐隐去帷幕，太阳渐渐攀上梨树的枝头，会诊还在紧张地进行着，由于优菈的身体非常虚弱不便转移，所以她的房间便干脆被改造成了医务室。
我在屋外焦急地等候着，想把熬好的鸡汤送进去给她，却被医生挡在门外，我试着自己喝两口，却完全没有胃口，想把汤给凯亚喝，他也说没胃口，最后，是我和迪卢克你一杯我一杯地，好像在喝闷酒一般，把冷掉的鸡汤给处理掉了。
经过一整天的等待，再加上如此多各个国家和地区医生的会诊，事情，却依旧在向着既定的轨道滑落。首先是请来的蒙德本地医生，他们叹着气，向迪卢克无奈地摇了摇头，连报酬都没要就默默提着箱子离开了。一个，两个，不断有医生摇着头走出房间，时间如流水一般逝去，如同优菈的生命像入冬的玫瑰一般凋零。凯亚去上班了，迪卢克去跟线人联络了，只有我，沉默地坐在屋外的长凳上，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想着优菈此刻究竟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折磨。每当房门咔嚓一声响起，我都会惊讶得几乎要跳起来，期待着有一个医生能带着笑容向我报喜，可每一位走出房间的医生都只是满脸歉意地朝我摇摇头，只拿了自己来回的旅费便默默离开。我的心一次次扬起，又一次次沉入谷底，先拥有荧荧烛火般的希望，随后又被彻底毁灭，这本就是一种痛苦之上的剧痛，可为了她，我不得不竭尽自己的全力。
即使…失败似乎是注定的……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