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合系魔小腰体验到的感悟,生活的状态,由你自己决定
在昨天的共读中,我们认识了癌症楼里的主要病号:奥列格、鲁萨诺夫、叶夫列姆。他们分别代表了深受社会迫害的流放者、苏联社会的中上层官员和善于钻营的投机者。
鲁萨诺夫坚信自己没有得癌,入院后一直等待医生的治疗。然而,等待了18个小时,医生都没来问过他的病情。
鲁萨诺夫很生气,也很焦虑,既担心医生会耽误病情,又不满医院慢吞吞的工作方式。

所以,鲁萨诺夫的病情,真的会因为医院的怠慢而恶化吗?
奥列格的身体有了起色后,便想要回到流放地乌什-捷列克。可是,医院却没有给他开证明放他回去。医院为什么不让他出院?
叶夫列姆罹患“舌癌”后,曾与鲁萨诺夫一样,不肯承认自己得了癌。
毕竟,直面死亡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后来的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如此坦然地与人谈论“癌症”,甚至是“生死”呢?
让我们一起走进今天的共读。

“当取不取,过后莫悔。”奥列格后悔没有坚持出院,才会如此被动地等待医院的安排。虽然他也知道,即便坚持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奥列格在给朋友的信中写道:“最苦恼的事情是,我得无限期地蹲下去,直到有了特释证明。
什么时候让我出院,他们根本不说,一点口风也不透露。他们必须从病人身上榨取可以榨取的一切,直到血完全不中用了的时候,才肯放我出院。”

奥列格是一个流放者,对他来说,医院的开具的特释证明至关重要。如果没有这个证明,他就没有正当的理由留下来。甚至可能会被流放到三百公里之外的沙漠去。
然而,制度严格且强制的癌症楼却从不跟他分享治疗方案。12次的“X光照射治疗”,使奥列格的身体陡然好转后,医生却并没有打算放他出院。
诚然,医生确实逐渐治好了奥列格的肿瘤,肿瘤的边缘也变软了。可是,根据医学科学院60多次的试验指标,奥列格还要再接受50多次的X光照射。
“X光照射治疗”是治疗恶性肿瘤最有效的方式,但它同时也存在着副作用。因为它不光会破坏肿瘤组织,也会破坏正常组织。
医生在不考虑病人身体承受能力,以及副作用危害的情况下,坚持实行“X光照射治疗”,其实是一种不人道的行为。

而且,普通人接受完“X光照射治疗”后,不仅会恶心、呕吐、眩晕。血液也会受到破坏,必须要吃药或打针,增加白血球才可以。
从道德的角度上讲,医生有责任向患者解释“X光照射治疗”的功能和副作用。患者既有知情权,也有权利选择拒绝。但是,“癌症楼”作为一个集权机构,它强制病人接受治疗,并剥夺了病人自由选择的权利。
在集权的压制下,医生崇高的职业道德“癌变”了。而一旦道德生了“癌”,治病救人、给人希望的医院就变成了充满苦难的凉薄之地。
无力反抗的奥列格,经过了五个星期的治疗后身心俱疲,已了无生气。“为了保全生命,要把赋予生命本身的色彩、香味、激动统统付出,这样的代价又如何呢?”
诚然,“做任何事情,结果总是包含两个方面--既有益处,又有害处。只不过有的益处多些,有的害处少些。”
但是,为了能活下去,最终变成行尸走肉,真的值得吗?

这让我想起了《活着》里的徐福贵。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想不通福贵为什么要活着。从一个不愁吃穿的大少爷,到生活拮据,亲人相继离开。他的生活中,既没有了物质保障,也失去了情感关爱。
然而,面对令人心碎的苦难,福贵却依然坚强地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能看到生活中的种种幸福。
没有值不值得,因为“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事到如今,即便奥列格无法出院,需要接受治疗,他也不像鲁萨诺夫那般消极逃避。奥列格算是个乐观的人,既然抱怨无门、离开无果,他便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要去寻求情感上的慰藉。

然而,医生却又一次以“救他”的名义,剥夺了他寻求情感慰藉的权利。

奥列格因为被迫过度治疗,所以对医院的制度非常不满。鲁萨诺夫则与他不同,因为鲁萨诺夫觉得这家医院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仅到处都是潮湿、浑浊和混杂着药品的气味。病房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更是强迫他与过去的生活划清了界限。对鲁萨诺夫来说,这种落寞与沮丧,比起癌症本身更加致命。
医生以“紧急治疗”为由,帮鲁萨诺夫办理住院后,整整18个小时都没有再出现过。
习惯了靠关系搞特权的鲁萨诺夫,既愤怒又恐惧。他认定这里的医生会延误病情,于是想尽一切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鲁萨诺夫打电话告诉妻子:“通过一切渠道设法转到莫斯科去,不能在这里干冒风险,害了自己。”
可是,第二天医生出现的时候,鲁萨诺夫却不敢要求出院。因为除了这里,他找不到第二个能救命的医院了。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有在我们想要妥协的时候,才会因为内心的变化,发现潜藏在意识里真正想要的东西。
正如芥川龙之介所说:“较之希望得到什么,我们更多是同"能够"得到什么达成妥协。”
虽然鲁萨诺夫想要专人病房、私人医生、24小时随叫随到的贴心服务,但是为了能活下去,他只能选择妥协。因为癌症楼的病人是平等的,在生死面前,亦没有谁是特殊的。
正如医生所说:“谁也没有强迫您到我们这里来住院,您哪怕现在就出院也是可以的。不过,您可要记住,人们并不是仅仅死于癌症。”

鲁萨诺夫听到“死”,心一下子就凉了。他一直不愿承认自己得了癌症,就是因为过于恐惧。
“恐惧”是大脑中的连锁反应,当人感到压力、受到刺激时,身体就会释放出很多信号,如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甚至是逃避反应。
人往往是这样,越想得到什么,就越怕失去什么;越想要活着,就越怕面对死亡。
在医生没有出现的18个小时里,鲁萨诺夫突然觉得有些失控,他不知道医生的治疗方案是什么,更担心医生会给他动手术。
和所有病人一样,鲁萨诺夫宁愿接受保守治疗,也不愿躺在手术台上。似乎不开刀,就还有救。
庆幸的是,医生告诉鲁萨诺夫“开刀是毫无意义的”,他这才安下心来。

丘吉尔说:“你不面对现实,现实就会面对你。”

叶夫列姆也曾天真地以为,只要不动手术,自己就不是癌,就还有希望活下去。但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大大的耳光。
起初,能说会道的叶夫列姆,只是觉得舌头不如往昔那般灵活自如。直到舌头变得肿胀,叶夫列姆才去医院看病。
得知诊断结果是“肿瘤”时,叶夫列姆先是心里为之一颤,而后又故意在人前表现得满不在乎。
心里越是害怕,就越要表现得很镇定。叶夫列姆拒绝手术,坚持工作,像正常人一样上班干活。除了得到别人的几句夸奖,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世上的事他什么都不怕!”
“叶夫列姆的毅力真够强的。”
人们无关痛痒地夸奖着叶夫列姆,却并不知道、也并不在乎他内心的恐惧。当舌头越来越胀,直接影响了说话功能时,叶夫列姆接受了“针疗”。

“针疗”就是在舌头里面扎针,然后几天几夜都不拔出来。它的痛苦程度并不比手术轻,但它的效果却远不及手术。
“针疗”后,叶夫列姆的舌头反而胀得更大了。为了能活下去,叶夫列姆只能接受手术。
有些事,人终归是躲不掉的。坦然面对,虽然很痛,但未必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为了活着,叶夫列姆从抗拒手术到妥协,他不知道自己为了活着还要付出什么。庆幸的是,手术非常成功,很快就能像之前那般说话了。
那时的他,沉浸在重生的喜悦中,却并不知道肿瘤已经发生了转移。后来,叶夫列姆又在医生的安排下接受了两次手术。不幸的是,他的肿瘤却越来越硬,越长越大了。

此时的叶夫列姆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他开始接受癌症,接受开刀。他不再像之前那般吵着出院,因为叶夫列姆知道,“出院就只有等死了”。
“我不要开刀,我什么也不要了。您让我出院好了。”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肿瘤发展”的未知。为了能真实掌握自己的病情,医生巡房时,叶夫列姆忍不住试探医生,想要看看自己是否真的无药可救了?
那么,医生会让叶夫列姆出院吗?鲁萨诺夫的保守治疗会和叶夫列姆一样无效吗?
在奥列格寻求情感慰藉时,医院到底做了什么?
让我们一起期待明天的共读,我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