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远】与你，一路相随

 

是校拟！金山中学×高级中学

金衷×高佶

 

引子

“我们结婚吧？”

电话那头金衷的声音有些许颤抖。大概是出于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性，他的手抖得厉害。

高佶的心脏狂乱地跳动，他也沉进这份忐忑中了。

本性让他开始思考这五个字的真假，开始分析句末语气词在字句中所起到的作用，开始揣摩言外之意，他不敢相信，却又不敢问出口，只能在短时间头脑风暴后应了一句：“嗯？”

疑问的语气不知为何让金衷松了一口气，从容了些道：“我们……结婚吧？

“就去挪威就好了，不用担心法律上的问题。”

“嗯…我再想想吧。”

挂掉电话，他不明白自己的心口不一为何又在此刻复苏。

明明那么想冲动一次啊…。

 

一

 

其实他真的很想和金衷在一起。

只是他明白尚未同居的他们，连对方的一些隐藏小属性都没有摸清楚，仅凭十几年做挚友的了解就像共度一生，简直天方夜谭。

他大概也知道为什么金衷那么着急。对方的家庭一直支离破碎，大概是为了渴望相对稳定的陪伴才那么迫切。

自顾自兜着圈儿思索了半天，终于还是拿起手机，敲敲打打几个字：

“我们要不要先同居？”

回复是仅相隔了三秒的消息：“好。”

 

金衷其实没什么好搬的，只有几件通勤衣服和一些重要档案，一身轻松。

当天晚上，金衷就在高佶家楼下了。

高佶家不大，也就70多平，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两个人也是恰好，水电家具齐全，在大城市里能租到这样的房子也是不易。

只是比较难以让高佶启齿的是，只有一间卧室。

房东留下的是双人床，虽然两个人也不是没一起睡过，可那是毕竟是纯真如一张白纸的小孩儿，如今都是各抱心思的成年人了。

果然还是进度条太赶了吗…高佶后悔自己没有深刻考虑自己的居家条件。总不能让他一来就睡沙发睡地板吧…

金衷在看见双人床的那刻就觉得高佶的脸色不太对劲，刚想开口表示自己可以先睡地板就闻对方掷地有声回应，“金衷…额不是…阿金！我们今晚一起睡吧！”

高佶进过思索最终还是放下了自己的羞涩，甚至回归了学生时代的昵称。金衷见他红着脸，内心暗喜，“好…”又补了句，“其实不用太紧张的阿佶…”

“我，我才没呢…我只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和一个像你这么高的人一起睡，有点不太习惯…”

自己果然和学生时代不一样了…高佶自己感叹真是变化巨大，却也发现金衷好像也变得更直接更从容了。

原来，我们都不再是小时候了。

 

二

关上灯后，世界一片黑暗。

高佶的公寓在市四环附近，不算吵也不算安静，毕竟是大城市，总有点扰民的噪音时不时会出现。隐隐约约听得到有夜市的小贩在叫卖烤生蚝，听得高佶心中又痒痒的…明明才吃完饭不到三小时啊啊啊——

此时两人都未入眠，高佶听着外头的叫卖不知如何是好，尴尬地侧了个身，戳戳金衷的肩，低声咬道：“阿金，我们起来吃烧烤好不好…”

见金衷好似轻轻地皱了皱眉，高佶迅速补充说：“对不起我不吃了我知道这是不健康的生活方式，我立马睡觉…”

金衷轻笑，黑暗中高佶似乎看见他微微眯起的眸子，“没关系…原来你也喜欢大半夜爬起来吃烧烤啊…”

“嗯？”

高佶头脑风暴，原来像欧他那样优秀的人也会偷偷奖励自己一顿夜宵吗？

看来真的太对了，仅凭学生时代的了解完全不够用。。。

“？我开始点了哦？”金衷打开了某团。

“啊啊我来了…”

 

享用了一顿激情夜宵之后，两个人又躺在床上了。

“我…嗝——”

尽管四处一片黑暗，金衷也能感受到高佶的脸迅速升温。

“对不起…”高佶小声嘟囔，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

“为什么要道歉呢…”金衷苦笑，“我觉得这样的高佶很可爱。”

他抽动了一下，眼眶里好像有眼泪，温热到发烫。

哽咽：“谢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神出鬼差说了谢谢。可是…

“阿佶，我想说，”金衷接着窗帘中透出的城市霓虹光亮揉揉他的头，“我们之间不用如此生分，或者说，如此拘束。

“我知道身份的突然改变或许会使你措手不及，但是请你把我当成你的伴侣，可以像之前一样什么都和我倾诉，在我怀里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其实我只是太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可以互相倾诉的感觉了…”他把头埋进金衷臂弯里，“我们从高考后久未再见面，我在学校里也养成了另外一种性格，或许之前同学们对我的印象是阳光开朗的优等生，那我在大学里就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我不敢打扰你，不敢因为我自己不能解决的琐事就去打扰你，我害怕失去你——

“我想起我小时候的朋友都是这么离开我的，所以我很害怕…

“我怎么也找不到恋爱的感觉，怎么也体会不到幸福感，可是这分明是我固执和矛盾的心理造成的，却想用最懦弱的方式来逃避你对我的关心…”

金衷沉默片刻，哑声：“可是需要道歉的，明明是我啊。

“明明隐隐约约体会到了你的痛楚，可仍然放任它扩张…”

“其实那时我一直在想我们在一起是因为什么。”高佶开口。

“你是我的谁？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是所定义的那样吗？我们之间的联结是通过那份冲动的‘喜欢’而被构建而存在的吗？那么当那份年少懵懂的热烈退却之后，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在你打电话问我要不要结婚那一刻，我想了很多很多。我们之间久别重逢，在看到真实可感的对方还不到一个月时间，就要重新燃起那种热烈的欲望，几乎是不可能的。尽管我们在这几年里一直没有断了联系，但毕竟相隔太远，彼此又忙于自己的世界。

“如果要建立起这种联系，需要深刻而真正的爱，而不是所谓‘喜欢’就可以维持的。可是我们之间，究竟有没有真正的爱存在呢？是否有这份爱，一份真诚而纯粹，矢志不移的爱可以支撑着你我手挽手走向人生的终点？

“幸好虽然我们远隔四年多，彼此改变了许多，但是刚和你交谈的短短几分钟，我就已经确信我对你的爱意从未缺席，你对我的热烈也从未熄灭。只是我们从来不敢表达，不敢示爱。

“第一次对你说了这么多的话，我也很吃惊。明明我是那样敏感而又不善言辞的人，竟然可以向你从容而酣畅淋漓地表达我的想法。大概是因为你刚刚那席话，让我放下了心理障碍吧。

“从今往后，我们在互相了解吧？就当是补回这四年多里我们在对方生命里缺席的时间。”

金衷垂眸看着面露笑容的高佶，点了点头。

此刻他知道他一句话也不必说。

三

后来这两个月里，高佶才知道环境对人的改变可谓恐怖如斯。

比如之前一碰辣就脸红的金衷，已在首都吃成了辣不怕之身，并且习惯了喝咖啡提神，熬夜赶工甚至习惯了称呼楼下老婆婆“您老”……

谈笑举止都大方了许多，这是他在金衷身上看到的。

自己也在与他相处的日子里逐渐摆脱了不敢示爱的腼腆。

这天两个人散步的时候看见东方明珠倒映在水里的明亮影子，高佶先感叹起来，“真好看…是在家乡看不到的景致。”

金衷也附议：“确实。只是离开家这么些年，脑海里家乡的景象也竟朦胧起来了。也不知轻轨建成了没有……”1

“你说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好。”

不管高佶的提议在当时听起来有多么突然，他总是会回应一句“好”。

他愿意陪这个天真的青年去做任何事。

 

又躺在这张熟悉却又不熟悉的床上了。

金衷曾在高佶家过夜过，那时他的父母还健在，两个人的关系也像现在这般紧密，只不过身份和心情都改变了许多。

这张床本身是单人床，两个青年睡在上面明显拥挤。

只是，此刻他们比任何时刻都享受这种拥挤。

有种自己的心腔被对方填满的满足感和安全感。

鼻尖被对方的温热气息惹红了，耳廓也不自觉烫了起来。分明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没有四环外的小贩，没有居民楼的大妈交谈，可是高佶总感觉自己的心乱糟糟的，怎么都平息不下来。

他的额头贴着金衷的鼻尖，滚烫的鼻息在他面颊处氤氲出奇妙触感，不似轻巧细云，反似闲暇微风，夹带着独属于对方的气息，转转悠悠，吹皱他一池春水。

明明好困，可就是睡不着…明天还要去母校拜访老师呢…

金衷垂眸看着他，只浅浅勾起嘴角，内心暗喜，却还是担忧地问，“是太挤了吗？”

高佶遂会意，轻轻摇头，然后把头钻得更深，“反正以后也要这样度过每个夜晚。”

“…好。”金衷此刻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伸手把他搂得更紧，内心泛起喜意，“那就宽心睡吧。”

“嗯。”

话音刚落，高佶的额头便轻轻落下一吻。

不深不浅，恰到好处，不会让他失眠，也不会让他淡忘。

这次，他没再躲闪，而是回馈了金衷的吻。

唇与唇相触的一瞬间，他眉眼明快，“晚安。”

怔了片刻，“晚安。”

 

四

“哇…原来的破学校现在大变样了唉…”

高佶试图寻找校园里的点滴记忆留存地，只是发现学校完全变了，一点五年前的样子都没有。教学楼翻新，操场新建，就连承载着他们之前最深刻记忆的单车棚也被推倒了。

高佶有些黯然神伤，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有别的同班同学来看望老师了，心情才恢复了些。

“呀这不是高佶和金衷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们近况如何呀？”宝山笑嘻嘻迎上来，五年未见，他仍然不改容颜。

“还不错，正常生活中，步入工作正轨了，你呢？”

“我啊…我今年打算读博了，前年保研，我妈硬要我读博…”

大家三三两两一边叙旧一边寻到了瓷都的办公室。

见自己的学生来了，瓷都立刻来了精神，“啊…这是23届的…”

大家都围着瓷都道家长里短和自己的发展，四处问问的同时自然少不了对婚恋关系的八卦。

听闻宝山和意溪两人已打算结婚时众人哗然，感叹英年早婚，然而此起彼伏更多的是祝福。问着问着聊到了金衷和高佶。

南春敲敲高佶肩膀，“怎么样？你们俩…”

“喂喂，南春你怎么还在磕，五年了都，怎么还像当年那样…”华附扁着嗓笑道。

“是这样的，我们已经打算要结婚了，婚礼将在我们去国外领完证后回来在上海举办，欢迎各位可以来的同学。”

金衷微笑，抓紧了高佶的手。

众人又一次哗然。南春双眼放光：“好好好我一定去参加！！！”

 

第二年的初春时节，他们登上了去挪威的飞机。

一切都很顺利，仿佛是上天对他们以最诚挚的祝福。

走完程序之后已经是深夜，两人徜徉在落满雪的街道上，尽管沉默，但是手与手间紧扣。

高佶远望无垠星空。这里有着最纯洁的天，只有几朵淡灰色的卷云胡须般挂在空中。各种天体发出不知历经多久才到达地球的奇异光芒，晕散在如水般的暗夜里。

“从现在开始…”高佶张口，几团白气在空中打了个滚，“我们就是合法的伴侣了。”

他表情微妙，弯了弯眉眼，而后又轻声补充：“我真的，好感动。”

他鼻头酸酸的，努力抑制着自己若有若无的哭腔。

真的，很感动。

没有人，起码自己生活中身边的人对他的爱报以歧视或蔑视的态度。他们相信这份爱与千千万万份世人的爱一样，而不是有心者口中的“变态”，是他自己太敏感了，害怕会有那么多人对他恶语相向。可是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予他以祝福与鼓励，予他以法律上的帮助，让它名正言顺地在天地间拥有自己的位置…真的，很感动。

最重要的，是他想为之付出的对象，始终与他在一同守护这份，爱。

“嗯，”

金衷沉默许久，其间只是看着他的脸颊冻红的地方发呆，“我也很感动。”

他想说很多很多，但终究还是没开口。

反正，对方都已心知肚明。

他垂眸看高佶冻得通红的手，而后重新抓住，“我们回家吧。”

高佶微微怔了片刻，旋即笑开：“好。”

 

尾声

婚礼于上海的暮春里举行，只有两人相熟的人来参加。

送走宾客后，高佶累得跌坐在席间。

灯熄，世界寂静。

金衷在黑暗中摸索到高佶的手，以及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好累…小时候去亲戚家的婚礼光顾着吃东西吃喜糖了，一直想体验一回自己的婚礼，没想到这么累…”

“是…不过过程很开心。”

“……”高佶默然，而后弱声问，：“金衷，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金衷一怔，而后微微笑，“会。”

指节相触的感觉仍然敏感而灵动，只一刻之间就传遍全身。

“无论现实如何改变，岁月如何流逝，无论你在何处，我在何处，我都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你忘了你说过的那句话吗？既然我已经答应接受你一辈子的报仇，就会和你一路相随。”

高佶在黑暗中笑，他确定金衷看不见，所以放心任眼角温热液体淌下。

“我也会…与你共度余生的每一刻。”

那就这样，就这样。

故事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带着我们。

 

                                                                                                                              end

 

终于！！！打完了！！！

高中了果然就是不一样一年抽不出时间打文（

在学校写一堆千奇百怪无奇不有的东西然后懒得开电脑打喝喝懒狗（

最近在建设自己的oc 是国拟 然后开始恢复之前史同人的身份写一些历史刀刀（闭目）

还是有在写的 而且写得甚至比之前频繁一点点 就是我可能几百年复活一次发出来罢了 

救救我这个懒狗。。。

最后祝我的学校和我隔壁学校永远幸福。

高级今年没考过金中（泪）不如说没有哪一年考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