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相簿1 矫枉
（海灯节末，伏龙谷里，荧和魈在清理最后的一批妖邪。）
荧：魈！这个深渊使徒就交给我了，你去对付那边的丘丘人们!
（魈心想：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旅行者，对于战局的把握绝对不输钟离大人啊。）
魈（微微点头）：嗯，多加小心。
荧（在与深渊使徒缠斗中发现机会）：利叶飞刃！受死吧，水之使徒！
水之使徒（逐渐消散）：唔啊啊啊啊啊！
（清理结束，荧和魈坐在一处篝火的两侧）
魈：这次也麻烦你了。不过妖邪可不止是强大而已，还请多小心。
荧：我懂的啦，就是业障什么的，放心吧，我现在也非等闲之辈，没有那么容易受侵扰的啦。
魈：这可不是玩笑话。前几次是我的纵容。若是再让你累积了业障，就枉见璃月的大家了。所以... ...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唔... ...
（说话间，魈因累世业障，浑身刺痛，心绪紊乱）
荧：（焦急地起身靠近魈）魈，你没事吧！要不我带你去不卜庐看看？
魈：唔... ...别靠近我... ...业障正在侵蚀我的神智，我接下来的举动，可不知道会不会伤到你。
荧（微笑）：没事的，魈，我会防住的。如果这点都不能承受，我又如何能在你身旁... ...
（魈使用了风轮两立，山谷间瞬时只留下了荧一人。）
荧（忿忿不平地朝着天空大喊）：喂，你居然在这时候逃走吗！魈，你给我回来啊！
（魈已经瞬移到了远在上方的山崖边。他看着荧，心中怅然若失。）
魈：每每在荧身旁，我都会心安不少。她的身姿，她的关怀，就如长夜中的一盏明灯，冬日里的一碗温汤，予我难得的宁静... ...和心悸。就像是，我期待着她的到来一样。不，我只是一介夜叉，还有太多罪业要承受。而荧终将继续属于她的远大旅途，我绝不能再让她背负什么。我很清楚啊，这是不能被允许的。哪怕，她已经在我的心中有了无可替代的位置，我又怎能为了自己个人的念想去... ...
（琥牢山上，其他仙人已经各自回府，仅留钟离一人坐在桌前。）
钟离：是旅者啊。居然在这时候前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荧：魈的业障，似乎又要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你之前给魈的那剂药，还有留存吗？
钟离：当然。不过，此剂药十年内只能服用一次。上次他服用，也不过是在两年前。
荧：可恶，竟然如此！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钟离：莫要小瞧了魈。这种时候，就给他一些时间缓缓吧。
荧：（长叹气，准备转身离开）既然钟离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是不去打搅他了。
（荧闻到了什么）
荧：你这酒壶里，莫不是璃月的上等名酒，云桂酿？
钟离：不愧是旅者，见多识广啊。
荧（坐到钟离边）：给我满上。
钟离：旅者好兴致。正好我酒兴未尽，便与你对上几杯吧。
（酒过三巡，荧已经满脸通红，却乐呵呵地教钟离再续。）
钟离：旅者，你已醉，还请就此停住。
荧：满上满上！真是，你们一个两个，嗝！都那么婆妈！一点也不够爽朗！嗝！
（钟离把余下的酒一口气干尽。他自然是不会醉的类型，这便是他对付荧的办法了。）
荧（趴在桌上，神情迷惘）：嘁，现在倒是很果断啊。我知道啦，我便是不耍性子啦。
（荧说罢，却是悄然落泪）
钟离：旅者，我知你并非轻浮之人。若是遇上着实烦心的事，但说无妨。
荧：（抹掉眼泪）你... ...当真要听？行吧。
（钟离泡了壶茶，酒桌就此变成茶桌）
荧：我的旅途，还有很久呢。我理应无所牵挂地走完才对。坎瑞亚的灾变，深渊与天理... ...你们从来不和我说其中的东西。我不怪你们啊，不怪。你们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吧。那当然，我也有。只是，不知何时，那个家伙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不能更替。我深知，那家伙也老大不小了，不会需要我的保护。我却是，陪在他身边，只会让他徒增烦恼。说到底，他与我并非同途之人，我们之间就不该有过多的交集才是。呵呵呵，我之前在想什么呢，任性也是该有尽头的。
钟离：旅者，从来不会有不应当存在的交集才是。那些旧日看似荒谬的事物，或许在时过境迁后又是另一幅模样了。你应该知晓吧，甘雨的身世，人与仙兽，在当时可不寻常，或者说，完全没有先例才是。
荧：（依然醉着）欸，那可真是可喜可贺啊，有了这种先例。这种话从曾经的契约之神里说出来，可不显得有什么说服力。如果你先前得知那种事，难道你会不去阻止吗？
钟离：（笑了）旅者，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契约，往往都是需要先例支撑才会丰满。若是能预知到所有情形的后果，就不需要实践去证实什么了。
荧：（半笑）你这话，整得什么都想试试看似的。嘛，毕竟是连神之心都能交出去的神明呢。不过就算是你，肯定也会有完全不会认同的事情吧。
钟离：若是不会损害自身与他人的利益，又有其可实施性，便可试无妨罢。沏茶、说书之类，便是如此诞生的。
荧：（依然醉着）这可是你说的啊。那，如果说是和你交往，难道你也会接受吗？
钟离：（抿了口茶）如果这是旅者的意思，但试无妨。
荧：（被钟离的回复惊醒大半）这这这... ...虽然我要求在先，但我还是得确认一下，你你你，你个六千多岁的老家伙... ...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钟离：（似乎转移了话题）旅者，你的岁数可也不算小罢。
荧：（不肯服软）不不不，我不是这种意思，整得我们真的是老爷爷老太婆似的。唔... ...话又说回来，我对男朋友可是很严格的啊！别以为你小有履历，我就会完全认同你！要当下去我的男朋友，你可得作出很多改变啊！
钟离：原来如此，这也是一种契约。既然我认同了你的请求，附加条件确实也该服从。
荧：（依然想让钟离放弃）听好啦！第一，不许用往生堂的经费供个人开销！第二，香菱找你试菜时你必须付给他成品价，第三... ...呃想不出来了。这就是我的要求，如何了！
（荧暗想：这其中的第一个要求，可是对钟离影响相当大啊，他必不会接受吧。）
钟离：（平淡）我接受了。旅者，你还有其他要求吗？若是没有，那么契约就此成立。
荧：（往钟离没恋爱过的难处入手）你你你你你，这就成立了？我作为契约的另一方当事人，你就不给我点要求吗？
钟离：如果是旅者，肯定会给出相当的回应吧。我很是期待。
（钟离往荧面前的茶杯里倒下了最后一杯茶，潇然离去）
荧：（大慌乱）居然这样逃避了问题！完蛋啊，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这下如何能不负起责任啊！
（一周后，往生堂）
摆渡人：这位女士，请问你可有预约？
胡桃：哎哎，这位是我的朋友，不用拦着啦。进来喝杯茶吧，荧。还是说，你有什么生意要介绍给我呢？
（往生堂内）
胡桃：（从柜子里抽出一叠账本）想看我们往生堂的账本？没问题！给你看就是了！
（荧心想：倒也不需要那么多就是了... ...让我翻翻，哦哦哦，上个星期的在这里，往生堂客卿... ....钟离... ...买的确实都是往生堂需要的。）
荧：啊哈哈，不愧是璃月丧葬业的典范，收入支出都是相当规矩啊！我受益匪浅。
胡桃：那是，你就好好学吧！话说回来，钟离这家伙跑哪去了，也不来给客人沏杯茶。
钟离：（从房间中走出）堂主，你找我？
荧：（搂住钟离的手臂）实不相瞒，我这次就是来找钟离的，你们家客卿借我一用咯。
钟离：现在还在工作时间。
胡桃：没事没事，你这一周那么努力，就让你带薪休假一天，和旅行者出去吧！想必是旅行者找你有重要的事情，我胡堂主又怎么小气！
（璃月街道边）
荧：（伸了个懒腰）今天天气真不错啊，是适合一起游玩的日子。不枉我昨天做了两倍的委托，今天可算清闲下来了。
钟离：旅者，你可没有通知过我啊。往生堂的工作搁在一边，实在是对不住她们。
荧：我知道啦。下次会提前和你还有她们说一声的。这次既然是胡堂主应允，你就别在意啦。
荧：（凝视着钟离）你真的做到了。嘛，毕竟是往日的契约之神，在履约上我倒是不会有怀疑。你的眉线淡了不少，还长了点黑眼圈... ....钟离，你这周吃食又如何，难道说这方面的开销也因为需要自己支付而少了吗？
钟离：无需顾虑，这本是我早该习惯之事。倒是旅者给了我这个契机，我很感激。
荧：（目光楚楚）是吗... ...叫我荧吧。我们可是在交往哦。
钟离：荧。
荧：（脸红，但还是牵起了钟离的手）这，这就对了嘛，恋人就要有恋人的样子。走，我们逛街去吧。
（二人在璃月街间流连，或于为彼此挑选合适的首饰，或是在品鉴古董时疏侃旧事，或是在长亭间短坐小憩。）
（11:30 万民堂）
香菱：哟，真是难得一见的组合。你们要吃什么，我去准备。当然，毕竟是钟离和旅行者，菜单以外的东西我也可以尝试一下哦！
荧：你挑吧，这次是我请客。
（半个小时后，钟离和荧的桌前满满地摆满了菜品，其中一半已经被钟离扫尽，荧吃到十分饱便只解决了其中四分之一）
荧：原来你食量那么大的吗，我闻所未闻啊。
钟离：（喝了口汤）在万民堂就食的开销，可没有在新月轩与琉璃庭的十分之一高。至于中原杂碎等路边的摊位，则更是低一筹。若是用留云借风真君的料理神机加工原材料，开销则更再低一筹。若不是你，我便也不会想过这些事情。
荧：（干笑）哈哈哈，反倒是该说你原来没有这方面的常识吗？
（13:00 街头）
荧：这璃月街头，我逛得也足够久了。钟离你还是推荐点璃月的景色吧，我们去城外逛逛。
钟离：（思索）若是只有半天行程，那么能去的地方是很有限。这样吧，我们从天衡山附近的河川顺流而下，看看沿途风景。
（16:00 河川上，荧和钟离坐在小船上，任凭船顺流而下）
荧：这就是天然的荷花吗？真是好大朵啊。明明来过这里，注意力却只是停留在魔物上了。
钟离：荧，你清理魔物，自然也是为璃月做了贡献。现在这两岸清静却不冷寂，多有你的功劳在其中啊。
（荧心虚地想道：其实我是为宝箱才清理魔物的！）
荧：如何，想尝尝莲子鸡蛋羹吗？是我露一手的时候了。
钟离：那我就坐等你的美味，荧。
荧：（半恼）你倒是给我采莲子去啊！
（荧和钟离将船停在岸边。钟离便只是采了一半莲子，远不及二人的食量。荧自然晓得钟离的意思，便在锅里多加了些储备的干莲子。只是，荧没有注意到，在另一边的上头，那位面着傩面的少年正远远地望着他们。）
魈：... ...
（魈长叹了口气。哪怕是被业障缠身的时候，也不及现在这般景色让他难受。）
（19:00 群玉阁上）
钟离：荧，这也在你的计算之内吗？你想到了群玉阁要路过这附近，便教我停船修整？
荧：不，其实是我教群玉阁途径此地的... ...倒不是我面子大什么的，毕竟我买了两张票，凝光这个商人自然不会亏待我辈，接我辈到场是起码的。
钟离：原是如此。我想起了，今夜是云堇新戏上演的时分。
（云堇淡妆素裹，在舞台前站定，下边喧嚣的几桌顿时没了声音。云堇便唱了新曲《归离之别》。曲词中讲述了魔神归终遇害后，众仙与原归终子民的相关故事。曲词伤感，曲调哀婉，闻者无不落泪，荧和钟离也不例外。）
（半小时后，云堇换回了平日的装扮，与钟离和荧共坐一桌。）
云堇：旅行者和钟离，在登台前未和你们问好，还请原谅。
荧：没事没事，这种曲子，肯定要做好情感的酝酿吧。相当厉害哦，我很受触动。
云堇：哪里哪里，若论最大的功臣，还得是提供了故事的钟离先生。故事才是戏曲的灵魂，钟离先生博才多识，能将那段少有人知的历史说与我听，我才有了灵感。
钟离：云先生过奖了。历史被尘封，会逐渐失去原有的色彩，最终淡至全无。云先生愿意将这段历史如此出彩地阐释出来，才是难得可贵。
（云堇的助理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云堇：差不多到了蒸汽鸟社的采访时间了，二位，就此别过。
（荧和钟离点头示意。）
（绝大数宾客已经离场，便只留荧和钟离。）
荧：（犹豫再三）我说啊，钟离，今天... ...你还满意吗？
钟离：平素大家都有事在身，也就节庆之时或能与我出游。此日你能邀我长游一日，我又如何能不欢喜了？
荧：（面红耳赤）不是这个方面啦喂！我说的是... ...异性上的魅力！你懂得吧！你有没有比以往更喜欢我一点呢？
（钟离陷入了沉默。）
荧：啊啊啊，我就不该问你这种问题！你活过六千余年，见过有女人味的家伙肯定是多的去啦！和她们比起来，我这个维持着少女身材的肯定是逊色很多吧！
钟离：不，我实不懂。你也知道，我原是龙形的魔神。
荧：（愣了一下）说得也是呢。
钟离：男欢女悦之事，距离我实在遥远。如果你想教我这方面的东西，还请不吝赐教。
（荧：完了，我怎么反而变成懂得更多的那个了，明明我也没有体验过啊！）
荧：真是，不说这个了！说点最底层的吧。钟离，你觉得我们在一起... ...合适吗？
钟离：（沉默了会）... ...我这周里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算得上般配于你。荧，你素来是向着世界本源迈进之人，而我已经不再于岩神之位。在平日里多努力一些，活得更有觉悟些，是否足够呢？我常常听说，伴侣之间，最需要的是陪伴，那我是否要辞掉客卿的工作，但我实在不能离开璃月，陪你把剩下的旅途走完。
荧：不不不，可别要做到这个份上，比起我还是璃月更需要你。若是为了我要抛弃那么多，我们还是不会合适。钟离，没想到，你为我考虑了那么多。真是谢谢你了。
荧：（挽起了钟离的手）钟离，不论你以什么身份活在这世上，你到底还是你啊。就算所谓的职责已经结束，你的信念到底不曾变过。我们名为人生的旅途，还会有很多交集，又何必在乎朝暮呢？人各有志，但是我们距离永久别离之时，还很远很远。如果真想着为我做什么，就... ...趁现在多陪我一会吧。
（钟离的心中，酝酿出了从未有过的感情。他凝视着荧，不再言语。这半晌的宁静，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却像是度过了沧海桑田的时光。）
想写，就写了，因为看了某部未完结的漫画后久久意难平。上一个坑会写完，但不是现在。
别让等待，成为遗憾.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