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族萨满的文献记载及其分类
关于满族萨满的最早记录来自宋代的《三朝北盟会编》;满族萨满分为家萨满、跳神萨满和宫廷萨满;最初的萨满以女性为主。 — 记载有“萨满”的文献 1.关于萨满的最早记载 骨舍上兀室奸滑而有才,自制女真法律文字,成其一国,国人号为珊蛮。珊蛮者女真语巫妪也,以其通变如神,粘罕以下皆莫之能及,大抵数人,皆黠虏也。 ——宋徐梦莘撰《三朝北盟会编》卷三,第10页 2.关于萨满职能的记载 萨玛教为满洲人所通奉,其名见诸《北盟录》,盖金时已有之矣。凡祭祀所祷必跳神,名曰叉玛,即萨玛之别音。跳神者大类疯癫,头戴尖帽如兜,帽之缘簷缀五色纸条,下垂蔽面,外悬小镜二,如两目状,身着长布裙,偏系铜铃,击鼓蹲舞,口作满语,喃喃不可辨。有跳家神、跳大神之别。跳家神者,祭祀用之,系有能者。跳大神则专以治病惑人,即神巫是也。 ——魏声和:《鸡林旧闻录》,《长白丛书》,第66页,吉林文史出版社1986年版 3.关于萨满祭祀式样的记载 还愿初次交告式样/屋内近门放高桌一张中间供锡斗放三寸/碟子四个两个内放仓米两个内放净水/前供香碟一个焚起香来主祭人前跪族/中人等跪后听巫人诵念傍(旁)用人三名一/人提净水桶一人擎铁锅一人拿稷秸点着/俟巫人交告扔米完毕差二人搭(抬)桌出/院至祖宗石前安放水火铁锅随出院里/西墙下安放烧水候宰牲煮阿玛孙肉/用/ ——舒舒觉哈拉:《祭祀全书巫人诵念全录》①,清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第5页。 还愿二次交祭式样/将猪换新麻绳子捆上放在桌前重新/点香主祭前跪随祭后跪巫人左边诵念/庖人右边打阡扶猪备用盅顺巫人扔米念/毕点耳交牲众皆摘帽崩(磕)头厨役将猪搭(抬)/案上用左手屠之血献桌前挑四肢剖留/凹罕卸分儿每分儿上切下一块煮阿玛孙肉/同色勒胸岔儿下锅将各分儿摆揍槽内/将皮盖上苦胆尿泡放在桌上刀口内点染/杆光随急(机)将碗子串上将胶子骨套上再/将拱子头串上等熟阿玛孙肉再交熟牲/ ——舒舒觉哈拉:《祭祀全书巫人诵念全录》,清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第9页。
《祭祀全书巫人诵念全录》中的图片:柳枝神、子孙绳、供猪、阖家跪拜 萨满的分类 1.萨满的类别 萨满,或作“萨玛”、“叉玛”、“察玛”等,都是同音异译。“萨满”一词为通古斯语的音译,意为“疯狂的人”,汉译为“巫”(女为巫,男为觋,总称为“巫”),是沟通神人的中介人,神权的代表。最初萨满为女性,后来多为男性。萨满分三种:一是家萨满,管理家族祭祀;二是跳神萨满,搞跳神治病活动;三是属职业性的宫廷萨满。 ——金启孮、张佳生主编:《满族历史与文化简编》,第300,辽宁民族出版社1992年版 2.氏族萨满 在一个姓氏之内,助手与大萨满的人数是不相同的,助手可以十几个或二十几个,但大萨满在同一地区一个姓氏之内一般是一个。石姓同时有两个大萨满,就是因为该姓分居两地,而且比较遥远。黑龙江省富裕县三家子屯的何姓和孟姓虽同居一屯,但各有自己的大萨满,而且每姓只是一人。该省黑河地区五家子屯的何姓、臧姓、关姓也是如此。 ——宋和平:《满族萨满神歌译注》,第4一5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 3.家萨满 据我们调查,满族的萨满可分为家萨满和大萨满。两种萨满的区分是:家萨满一般是每个姓氏一个,如瑗珲乡的吴子明和三家子屯的赵喜庆,从前都当过家萨满。因为一个姓氏一个,所以也叫氏族萨满,其职能是为本姓氏家族主持祭祀活动,一般是在每年收获季节,为庆祝丰收,祈祷全家或全族安康和颂扬祖先的功德而举行的祭把,俗称跳太平神,也称跳家神。跳神时身穿裙子,系腰铃,手持太平鼓(即抓鼓),击鼓而舞,但不戴神帽。其内容主要是祭天和祭祀祖先神。祭天是通过祖宗杆(即索罗杆子)祭祀;祖先神灵的祭祀较为复杂,随姓氏而异,如有的姓氏祖先神灵是用白粗布或是纸画的持抢跃马的勇士或身穿鱼鳞盗甲片的壮汉的画像;有的是绸子条和一叠高丽纸,有的是一块黄色的方布等等,并需要供奉不同的牲畜和饽饽之类的供品。这些神像和神物之类的物件,平时都放在祖宗匣内,敬放在西墙上的祖宗龛上,只能在一定的时候,经过祭祀活动时,才能打开厘子举行跳神活动。 ——宋和平、魏北旺:《瑗珲富裕两地文化调查报告》 4.乌达看 萨满之外又有女萨满,名乌答看,与萨满同势力,稍逊,位次在萨满之下,惟预言及探失物,求盛品时以依赖之,又能医精神病,故以专敬之也,不特人民尊敬,且畏怖之,恐其障害也。 ——《宁安具》卷三 5,女萨满历史悠久 《渤海国志长编》引北盟录云:金以女巫为萨满,或日珊蛮。金与渤海同族,度渤海人亦必奉之,萨满亦称叉玛,奉者多为妇人,盖女巫之一种也,于祀先持神时,戴尖冠,着长裙,腰系铜铃,击鼓蹲舞,口喃喃,辞不可辨。又谓可以疗疾,今宁安及辽东各地,犹存此俗。 ——《奉天通志》卷九十七《礼俗》
注释: ①满洲舒舒觉罗氏《祭祀全书》于1992年在德国出版,由意大利利威尼斯大学教授斯达理先生以德文注释编译。其原本在日本东洋文化研究所存藏。早在1958年,著名学者三田村泰助就曾呼吁对这一珍贵文化遗产给予保护研究。国内现尚无完整的出版印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