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2》同人文：泰斯·艾夫瑞斯的故事-01-荆棘皮肤：忧愁愿望
我叫泰斯·艾夫瑞斯。
守护者们在高塔降落后，向左手边看，邮政长卡迪-55旁边有一间不起眼的铺面，那就是我经营的小店“永恒之诗”，铺面里站着一个蓝皮肤的女子，那就是我了。
英勇的守护者们在太阳系中漫游，忙着应对种种敌人的威胁，邪魔族啦、嗤魅啦、卡巴尔啦、VEX啦，诸如此类，他们每天都在保卫人类最后的家园，保卫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
至于我，我是个收藏家，或者用时下更时髦点的说法，叫“时尚买手”。我和守护者们一样穿梭于整个宇宙，尽管工作内容不同，但信不信由你了，我也以我的方式保卫着太阳系。
我的生意只接受一种货币，人们一般简单地称之为银币，但它的材质并不是地球上的银子，而是一种来我家乡暗礁海岸的稀有金属。暗礁银币生产于黄金时代，随着大崩溃到来，打造这种工艺品般的银币的技术也随之失传，它的价格因而水涨船高，备受收藏家们追捧。而我的工作，就是从银河的各个角落将这些银币搜集起来——信不信还是由你，这些银币的力量比光能和暗影都更加强大，它们才是世界的基本法则，是让一切开始运转的那个伟大的第一推动力，如果哪一天我再也收不到这种银币，那说明宇宙的灭亡也近在眼前了。
既然圣城里大家都把我推崇为时尚方面的权威，我的“永恒之诗”的货架自然也不能太寒碜。我有几个固定的供货商和几处经常光顾的拍卖行，其中一所拍卖行就在小行星带的纷争海岸里，那儿也是我的家乡——或者说，曾是我的家乡。而拍卖行的主人是个大名鼎鼎、贪得无厌的老流氓，纷争海岸的人们带着敬畏称他为蛛王。
蛛王是我见过的最肥胖的堕落者，或者，按他们自己的叫法，埃里克斯尼人。除了都长着四只手以外，他与他那些同类几乎没有相似之处。他似乎从时间开始流动时起就一直坐在自己那张吊在半空中的王座里，腆着肚子从上往下俯瞰众生。我总觉得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一只老谋深算的蜘蛛，正慢条斯理地编织着一张庞大无比的网，在我们所有人都浑然不觉时就把我们都罩在了里边。如果他愿意，他可以随时变得比邪魔族的虫神还要危险。
幸好，目前为止，除了黑市的秩序以外，他对太阳系其他任何地方的任何秩序都不感兴趣。
我像往常一样，在暗礁一颗小行星上的一座深邃而隐蔽的洞穴里找到了蛛王，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的王座前站着一名高大的——嗤魅！
嗤魅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不是一向与堕落者不对付吗？
似乎在印证我的疑问一般，蛛王与嗤魅的视线彼此错开盯着不同的地方，毫不掩饰自己对对方的厌恶。
“蛛王。”我出声提示他我已经到了。
“啊，泰斯小姐，我最喜爱的、最美丽的顾客。”蛛王慢悠悠地朝我这边转过头，他的其中一只手上把玩着一个死去的机灵的外壳，“我还在想，你这次要迟到多久呢。”
“我从不迟到。”我对蛛王的马屁置若罔闻，这种人嘴里说出来的话除了涉及钱的那部分以外，没一个字能信，只要有需要，他会毫不犹豫地把面前那头丑陋的嗤魅也夸成他最美丽的顾客。
“嘿，丑八怪。”蛛王还是那副慢悠悠的样子，这次他终于把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嗤魅身上，“买家已经到啦。现在，让我们看看你的货色。”
嗤魅从他破烂不堪的袍子下拿出一把通体雪白的枪。看到这把枪的第一眼，我就被它的美丽吸引住了，它与嗤魅的外表毫不相称，看起来像是某种高贵的生物的骨骼。
“荆棘，邪魔族武器。”蛛王厌恶地哼了一声，他对美的感受比我要迟钝得多。“外壳经过了改造，你是用什么改造的？”
“啊，这可是个有趣的故事。”嗤魅咧开嘴笑了，但他还是不笑的时候的样子更容易让人亲近一些，“你们知道幽梦之城里有一面神奇的许愿之墙吗？”
“知道。”我点点头，幽梦之城里有一条傀儡化了的许愿之龙，据说那是世上最后一头阿罕卡拉。很久以前，我们觉醒者的玛拉女王与这头许愿之龙达成了某种协议，于是巍峨的幽梦之城诞生了。
“你们应该知道，阿罕卡拉是一种很狡猾的生物。”嗤魅说，“他们能满足愿望，所以人们称其为许愿之龙。他们以他人的愿望为食，但满足愿望的方式通常并不如许愿者所想。这让我想起一个人类的故事，远在黄金时代前就写下的故事，它的标题叫《猴爪》，讲的是一对夫妻向一只施了巫术的猴爪许愿能得到一百美元，结果当天晚上，他们收到了当兵的儿子的阵亡抚恤金，正好是一百美元……”
“这和我们的交易有关系吗？”蛛王不耐烦地咂嘴。
“别急。”嗤魅抬起一只手，光是这个动作就让他几乎碰到了洞穴的天花板，“故事也是商品的一部分，有好故事的商品才能卖上好价钱，尤其是对泰瑞小姐这种买家来说，对吗？”他转头看着我。
“是的。”我表示赞同，“如果你的商品有一个足够精彩的故事，我不介意多付出一点银币。”
“你会满意的。既然你是觉醒者，”他打量着我的蓝皮肤，“那你也一定知道，玛拉女王为了不让阿罕卡拉恶意曲解她的愿望，命令她手下的灵巫建造了一面宏伟的许愿之墙。墙上有二十个圆盘，每个圆盘都可以显示出许多种符号，每一种符号的含义都经过了精确的数学定义，这样，操纵这二十个圆盘的显示方式，玛拉女王就可以精确地表达她的每一个愿望，令阿罕卡拉无机可乘。”
“是的，这面墙也是通往许愿之龙藏身地的钥匙。但自玛拉女王失踪以后，除了强大的守护者小队，再也没人敢于触碰这面墙，他们都害怕自己的愿望招来阿罕卡拉的反噬。”
“哦，我和那些凑够六个人才敢出征的废物守护者不同，我一向独来独往。”嗤魅又笑了，他的大嘴咧开时显得分外可怖，“据说阿罕卡拉对所有许愿者一视同仁，于是我就想做个实验——”
“你触摸了许愿之墙？”我惊奇地问，在幽梦之城，这与自寻死路差不了多少。
“不，我可不拿自己的命冒险。我抓来了一头邪魔族仆从，逼他按我的意思碰了墙上的每一个圆盘。”嗤魅嘎嘎大笑，似乎在为自己的创意而得意，“阿罕卡拉从来没规定不准让他人代替自己许愿吧？他们就算曲解愿望，也只能把恶果报应在直接许愿的人，也就是那头不幸的邪魔族身上。”
我再次看看他手里那把通体雪白的枪。荆棘。这把武器的生产过程与邪魔族的优胜劣汰的守则密不可分，特别是，它还融入了邪魔族圣典《忧愁七书》的力量，其射出的子弹可以对敌人造成持续伤害，还可以在击杀敌人后产生黯淡的遗灵——以肉眼看来，遗灵是一个淡绿色的、扭曲不停的光环，持枪者穿过其中时，能借用邪魔族之力直接填满荆棘的弹匣。
“现在，终于可以谈谈这个小宝贝儿了。”嗤魅炫耀般地举起手上的枪。
“你再拿那玩意儿的枪口冲着我一次，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也不管里边有没有子弹，我都会把你头上那个丑陋的金属头盔和你的脑袋一起扯下来。”蛛王把玩着机灵破碎的外壳说。
“别这么杀气腾腾的嘛，老板。”嗤魅举起另外两只胳膊假装投降，“泰斯小姐，你看，我让那个邪魔族仆从许下的愿望是，用阿罕卡拉的骨骼装饰这把枪——”他把枪的两面都展示给我看，“很漂亮，对吧？而且不影响实用，许愿之龙的骨头，比什么盔甲都更结实。还有这里——”他指着枪口附近，那里有一团淡蓝色露珠一样的东西，在一般的荆棘上，这里是一块绿色的能量团，储存着忧愁之书教义的精华，子弹射出枪口时，它就会给子弹附上邪魔族之力。
“我称这把枪为‘忧愁愿望’。很不错的设计，不是吗？”嗤魅提着枪柄晃来晃去，那块淡蓝色的露珠看起来就像许愿之龙的血一样清澈，“我的商品推销已经做完啦，您觉得如何？”
“是件好东西。”我说，“我要了，开个价吧。”
“爽快。”嗤魅竖起一只手指头，“一千银币。”
“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我笑了，面对漫天要价，只能报以坐地还钱，“一百银币。”
“一百？我还以为您是个比那头肥猪更通情理的买家呢。”嗤魅露出苦恼的神情指着蛛王。
“你们谈价钱我管不着，只是记得，无论最后以多少钱成交，我都要抽一笔成。”蛛王冷冷说。
“通融点吧，八百银币？”嗤魅的口气软了些，看起来他真的很急着用钱。
“五百。”我说，“不行就拉倒。”
“好，好，五百就五百。”嗤魅叹着气说。
我解开钱包，倒出五百个银币给嗤魅，又倒出一百个银币给蛛王：“拿着，你的抽成。”
“忧愁愿望以五百银币的价格成交，中介佣金另加一百银币。”蛛王笑得很开心，“见证者是海岸的唯一法则——本人，这场交易公平合理，诚实无欺，任何人不得反悔。”
嗤魅把以阿罕卡拉之骨装饰的枪交给我，我掂了掂，分量很沉，手感冰凉。按照惯例，我伸出一只手，和嗤魅握了握，表示合作愉快。
“对了，丑八怪。”就在我们要离开洞穴时，蛛王忽然叫住了嗤魅。
“什么事，肥猪？我很赶时间。”嗤魅回过头。
“一把忧愁愿望五百银币，你不觉得这买卖很划算吗？你想不想扩大一点生意规模？”蛛王桀桀奸笑着问。
“怎么扩大？”
“很简单，我出钱，你去再抓几个邪魔族倒霉蛋，再弄几把荆棘，让他们许愿，然后把成品带来给我。”
“听起来不错。”嗤魅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外边都说你这肥猪在生意场上有种残酷的想象力，原来是真的。”
“那么，成交？”蛛王向前倾过身子，用询问的目光注视着嗤魅战士。
“成交。”嗤魅点点头。
“那个被你逼着许愿的邪魔族仆从最后怎么了？”我忍不住问。
“他吗？许完愿之后我就拧断了他的脖子，把他体内的虫子掏出来当了晚餐。比起被阿罕卡拉反噬，还不如这样痛快一点。”嗤魅也大笑起来，“我一向是个仁慈的人。”
这不是我的第一个故事，也不是最后一个故事。也许，以后闲暇时，我会在永恒之诗的小柜台后面坐下来，再给你们分享一些商品的来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