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苍唐)为你臣服(四)
征服与臣服的世界里,我用命来赌,引君入局,邢牧原,这次赌局,我们胜负未分。――唐非臣
当婚讯传来的时候,邢牧原听到公孙绾要和唐淮夏一齐嫁给唐门少主唐罹墨之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带着一队人马往蜀中赶去。
路上有一队商队被拦截,邢牧原正皱眉想要动手之时,唐门心法下,无人生还。
“哟,牧,许久不见。”唐非臣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血色,冲邢牧原和那队人马一笑。
邢牧原的失态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这群人惹到你了?”
“不过是一群不遵守游戏规则的家伙罢了。作为臣服者,试图反抗不是很可笑的行为吗?”唐非臣收起了弩,已经有人收拾残局。
“你这性子,以后也不知道谁受得了。”邢牧原摆了摆手。
唐非臣笑了笑,看着手上正转着的化血镖,“牧此次前来,是为了少主的婚事的吧。只是,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又如何,我一定要带走绾儿,她那么好的人,怎么能受这种羞辱。”邢牧原攥紧了拳头,骑马走了几步。
“唐门机关重重,没有堡中之人指引恐怕寸步难行,你就是去了,也带不走她。”唐非臣的声音传来。
邢牧原回头看着唐非臣,唐非臣的脸色还有血色,眉目之间尽是张扬。
“我带你去,离开唐门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为什么?”
“我们是兄弟不是么?只有你想要的,只有我有的,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帮你。”
在这一片血色之中,邢牧原和唐非臣对望,那一刻,恍若就是永远。
邢牧原别开了眼,他到底在胡乱想些什么,同样是征服者,非臣不清醒,连自己也糊涂了吗?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啊……
“你当初逃婚离开唐门,如今回去真的没问题吗?”
“自然,横竖不过是被留在唐门罢了,没事的。”
唐门有训:背叛唐门者,杀无赦。
唐非臣以背叛之名被逐出唐门,再回唐门,便永远无法离开。因为……他留下的……从一开始,就是他的命。他是根本没有打算活着离开的。
看到这里,是不是觉得这是一把刀子?是不是想要对我实行人道主义毁灭?然而,我蓝某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点想笑。
作为一个拿着剧本的人,我雪亮的双眼已经看透了一切。膜拜吧,尔等凡人,哇哈哈哈……
咳咳咳,上人已疯,现在我们言归正传。
唐门
“计划开始。”曲染秋将纸条捻灭,看着屋前的竹林,唐罹墨真是看得起他,把他关在这种地方。呵,真当他出不去么?
唐幽在邢牧原离开雁门关之后,便从小路赶回了蜀中,只为那一日。
婚礼当天,唐门从未这般混乱过。
望月楼副楼主兼明教圣子陆凛夜率明教弟子抢亲,雁门关邢牧原也带着铁甲苍云军前来抢亲。一时之间两位新娘都要被抢,这简直就是啪啪打唐罹墨的脸啊。
明教圣子陆凛夜在得到答案之后,一口血吐出,一直压制的旧伤复发,却还是推开了周围的人,量子兽也回到了兽形,即使爬也还是想爬到唐淮夏身边。
唐淮夏狠狠地别过头去,“带你们圣子离开,看不见他有多虚弱吗!”
而另一边,邢牧原一言不合就开打,突然暗箭飞出,射向公孙绾,邢牧原推开了公孙绾,却没有料到唐非臣会挡到自己背后,他感到一阵温热。
“别回头,我只想要一个答案。牧,你可曾,爱过我,不是兄弟,不是替身,只是唐非臣。爱过一个真真正正的我……”
“非臣……”
“果然,是我奢求了么?”邢牧原感到环着自己腰的手松开了。
他回过头,看见唐非臣同样带着血色,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张扬,而是生生扯开了一个笑容。
“唐非臣,在此,祝邢帅,一生顺遂,长乐无忧,终能……得偿所愿。
此间情爱太苦,若有来生,邢牧原,我不要再遇见你了,纵是见到了,我也不要再认识你。”
邢牧原傻傻地看着唐非臣一点一点地合上了眼,倒了下去。
而远方射了追命箭的唐幽,已经早跑没影了,深藏功与名。剩下的事,就看染秋的了。
陆凛夜到底撑不过,邢牧原接住了唐非臣的身体,感受着血色,觉得这红,真刺眼啊。
******
“我寻思着那可是你的白月光,我可不能染指,就跑过来了。这一次我牺牲可是大了,你得负责养我。”
“牧,呜呜呜,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哪怕只是一点点,呜呜呜……”
“不是雁门关的雪在下,是你心中雪从不给我机会。”
“我们是兄弟不是么?只有你想要的,只有我有的,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帮你。”
“唐非臣,在此,祝邢帅,一生顺遂,长乐无忧,终能……得偿所愿。”
“此间情爱太苦,若有来生,邢牧原,我不要再遇见你了,纵是见到了,我也不要再认识你。”
******
“够了,到此为止。”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蝶影闪现,一袭紫色五毒驰冥套的曲染秋落下,他已经很久没有穿过五毒的衣饰了。而唐幽就站在其后。
一直游离之外的五毒弟子,齐齐行礼,“见过圣子。”
此刻的曲染秋没有以往的怯懦,反而带着一股寒意,他抛了抛绛玉拔云,转了转胳膊,眼神一凛,将绛玉拔云摔了出去,震开了邢牧原,接住了回旋的笛子,下了命令,“灵、阙,把人带过来。”
蝶影之下,灵优雅地震了震蝶翼,冲唐非臣飞去,“遵命,我的主体。”
孔雀翎下,阙的高跟着地,指尖夹着雀羽,一步一步地往陆凛夜的方向走去,“遵命,我的主体。”
之后很显然是灵用意识力将唐非臣托了起来,而阙作为一个哨兵量子兽,自然是将人抱了起来。
他们走到曲染秋身后,而今曲染秋身后明教已经乖乖听话中……
“蜀中唐门叛徒唐非臣已死,从今以后,他的生死与尔等无关。”曲染秋手一挥,已经表明了态度。
而后,曲染秋看着邢牧原,“让一个爱你的人来帮你追你喜欢的人,邢牧原,你好狠的心。你既然于他无意,那么从今往后,便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秋秋……”唐淮夏叫住了曲染秋,他捂着心口,攥紧了拳头,“别让那只蠢喵蠢死了。”
“陆凛夜来此之前已经身有旧疾,我并不同意他来此抢亲,可他对我说过一句话,我便没有再干涉了。
二哥,他说‘此生若无唐淮夏,何谈陆家男儿郎。’。我从来都不是万能的,这世间有些病,向来无药可医。心若是伤了,我上哪再去找一颗心。”
“不留下喝杯喜酒吗?”唐罹墨身后的暗和夜一左一右,看着他们。
“呵,我们走。”曲染秋和唐罹墨对视一眼,转身离开,灵与暗,阙与夜相看一眼,灵和阙也带着人紧随其后。
邢牧原看着留下断后的唐幽,“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非臣还有救?”
“自然,染秋要救的人,就一定可以救。不过,你伤非臣至深,你以为,他还会接受你吗?”
“你什么意思?”邢牧原攥出了血。
“听不明白?心伤无药可医,不如相忘于江湖。那两位,该忘的,都会忘干净的。这不是正和了你们的心意吗?”唐幽收起了机关匣,转身离开。
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婚反正是没有结成。
婚礼前夕
“婚礼那一日,我会带着邢牧原去唐门。”唐非臣放下了酒杯。
“去唐门?你疯了,你忘了唐门对叛徒的规定了么,你那是去送死!”唐幽坐直了身子,盯着他。
“我不仅要去,还要拜托你到时候冲公孙绾来一发追命。”唐非臣眯起了眼。
曲染秋翘着二郎腿,扣着桌子,“邢牧原会去救公孙绾,但是你可以救下邢牧原。你这是在用命赌。”
“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我不过是透支了资本而已。若是成,便可以逃脱唐门围剿,拿下他;若是不成,总归也就这条性命,拿去便是。”唐非臣心意已决。
“对了,染秋,到时麻烦你拉我回来,还有,让我忘记他一段时间。”唐非臣补充到。
“疯子。”这是唐幽对唐非臣的评价。
唐非臣捂脸大笑,“所以,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疯啊。”
“我应了。”曲染秋停下了敲桌子的动作,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哼。”唐幽也撇过头去,“邢牧原也真可怜,让你这个疯子看上。”
唐非臣知道,这是答应了,心满意足地离开,走到门槛之时,他听到曲染秋的声音,“唐非臣,无论结果如何,给我活下来。”
“……我会的。”
这场赌局从一开始就充满了风险。如果唐幽没有射中那一箭,如果唐非臣没有成功挡下,如果曲染秋没有及时赶到,如果唐门不愿意放人,如果……邢牧原没有动心。
纵是风险重重,哪怕只有一分可能,也要拿命去赌。
要么狼狈的死去,要么骄傲的活着,这就是――我选择的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