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itcher】小说摘录《我们的宿命》

下面这段摘录，是长篇第一集《精灵血》的第一章结尾，

杰洛特第一次带着奇莉回到卡尔默罕的场景：

猎魔士下了马，也将奇莉抱下，让她站在地上，并把小包袱塞进她手裡。

奇莉双手紧紧抓的那个包袱，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藏在包袱后面。

「你跟艾斯科在这裡等一下。」他说。「我把小鱼儿牵去马厩。」

「到灯光这边来，小傢伙。」那个叫艾斯科的男人大声说道：「不要站在黑暗裡。」

奇莉抬起眼看到他的脸，吓得差点叫出声。

这根本不是人。

虽然他有两隻脚，一伸汗味和烟味，穿着也没什麽特别，不过他绝对不是人。

人不会有这样一张脸。

她心想。

「嘿，你还在磨蹭什麽？」艾斯科再次开口催促。

奇莉一动也不动。

小鱼儿马蹄声在黑暗中渐渐远去。

某个软软的东西从她脚下吱吱跑过，吓得她跳了起来。

「不要站在阴影下，小朋友，不然那些老鼠会咬你的鞋子。」

奇莉抱紧包袱，飞快冲到光亮处。

鼠群从她脚底下吱吱窜逃。

艾斯科弯下身拿走她的包袱，掀开她的斗篷。

「搞什麽啊，」他喃喃自语地说。「一个小女孩。真是够了。」

她一脸害怕地看着他。

艾斯科笑了。

她发现他原来是人，有一张非常正常的人脸，

只是一道又丑又长的半月形疤痕从嘴角划过整片脸颊，一直延伸到耳际。

「既然妳都来了，欢迎来到卡尔默罕。」他说。

「妳叫什麽名字？」

「奇莉。」杰洛特从黑暗中悄然现身替她答道。

艾斯科转过身子，两个猎魔士一句话也没说，突然紧紧抱了一下。

「还没死啊，白狼！」

「还没。」

「好了。」艾斯科拿起牆上的火把。

「过来吧，我把裡面的门关上，不然冷风都灌进来了。」

他们进入通道。

这裡也有鼠辈肆虐，一见人上来，马上散到牆角，

吱吱闪进两旁黑暗的通道，好避开晃的火光。

奇莉快速地左闪右跳，试着跟上男人的脚步。

「艾斯科，除了维瑟米尔，还有谁在这裡过冬？」

「兰伯特跟可恩。」

他们走下陡滑的阶梯，底下的灯火映了上来。

奇莉听见声音，还闻到烟雾的味道。

底下是间宽敞的厅室，巨大壁炉裡的火焰熊熊烧着，

不断窜向烟囱，将整座大厅照个明亮。

大厅中央摆了张沉重的大桌，至少坐得下十个人，不过现在只坐了三个人。

不，应该说是三个猎魔士。

虽然奇莉只看见炉火映出的三道影子，但她在心裡纠正自己。

「嗨，白狼！我们正在等妳。」

「嗨，维瑟米尔！嗨，兄弟们！回家真好。」

「你给我们带谁来了？」

杰洛特沉默了一会儿，把手放在奇莉身上，稍稍将她推向前。

她觉得有些彆扭、不知所措，畏畏缩缩地低着头走。

好可怕，她想着。

真的好可怕。

自从杰洛特找到我、带走我后，我还以为恐惧再也不会回来，一切都已经过去……

可是现在又来了，我不但没回家，还到了这个可怕、黑暗而且破烂不堪的城堡。

这裡到处都是老鼠，还有可怕的回音……

我又回到那道红色的火牆前面。

这些黑影好可怕、他们眼睛会发出奇怪的光芒，而且还阴森森地看着我……

「这孩子是谁的？白狼，这女孩是谁？」

「她是我的……」杰洛特突然不知道该怎麽说。

奇莉感觉到猎魔士把她那双厚实而稳重的手放在她肩上，

一时间那股恐惧消失了，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炉火传来的只有暖意，再无其他。

那几道黑影原来是友非敌，是守护者的剪影。

而那一双双闪烁的眼睛中，写的也只有好奇、担忧，还有不安……

杰洛特搭在她肩上的手倏地一紧。

「她是我们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