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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护者】序章 上 个人翻译

2023-06-13 20:32 作者:鱼香茄子鱼香茄子  | 我要投稿

一只虚空生物被骤然破空的尖啸斩杀,它颈部的切口喷出嘶嘶作响的血液。方舟世界伊扬登的伊瑞尔王子轻轻地蹲落在它旁边,低着头,一只手按在沾满鲜血的火石路面上,另一只手将他的动力剑背举于身后,摆出‘狡诈之瞬死’的架势。在这可怖生物的六根肢体尚未停止颤动之前,伊瑞尔就精巧地杀死了另一只,然后是第三只,直到他剑刃所及范围之内不再有任何活着的敌人存在。

星镖的暴雨从伊瑞尔王子身后呼啸而过,幸存的虚空劫掠者部队火力全开。虚空生物在单分子丝弹的扫射中发出尖叫。嘶吼和动力武器击中几丁质甲壳时发出的噼啪声,还有异形生物倒地时发出的嘎吱碰撞混合在一起。随着最后一声尖叫的停止,‘红月之新生’广场上的威胁被净空了。

“耶利纳!耶利纳!我的影子!” 伊瑞尔喊道,“去确保广场入口安全!” 他用剑尖指了指通向广场的三个宏伟拱门。

耶利纳,一个背上挂满了三角旗,身着华丽盔甲的战士,快速点头回应,并命令其余的虚空劫掠者进入防御阵地。这些最后的幸存者们陆续跑入了广场,摆好阵形。

只有这么点战斗力吗?我们损失了多少人?伊瑞尔沮丧地想着。他勇猛无畏的虚空劫掠者们为了他而一个个死去。

拱门通向一片千步之宽、装饰精美的五边形平原。广场上方矗立着一座四面晶莹的塔楼,万尺之高的墙壁上覆盖着透明的复合材料,反射着点点星光,数千座乌尔萨纳什族人的雕像被嵌于其上。而在远处则是那禁忌的圣地。到底是他在追寻这个地方,还是这个地方在追寻他?

他大步走向它,因为他的心灵无法对它的呼唤充耳不闻。

除了乌尔萨纳什一族的直系血脉之外,没有人可以进入圣庙,这个曾经辉煌鼎盛的家族如今却只剩伊瑞尔一人。但‘红月之新生’的仪式对任何人都是始终如一的。对于那些刚走上战士之道的人而言,这里曾是一个冥想与思考乌尔萨纳什命运的地方,祈祷他们不会像他那样被凯恩(灵族战神)选中。数万年以来都一向如此,直到五个周期前,凯恩亲自前来呼唤红月,并给出祂的力量。

鲜血覆盖了一切。死去的灵族人堆积成山,周围满是丑陋的无意识生物的尸体。粉碎的灵塑材料随着这饱受战争蹂躏的方舟世界产生的每一次颤抖而滑过地板。断裂的灵骨支架流出惨淡的光芒。早在伊瑞尔登陆之前,伊扬登方舟世界就已被战火席卷。他们遇到的异形并不是主力部队,只是一个弱小的后卫罢了,但他在抵达圣庙的路上仍然损失了四分之一的海盗团部队。

伊扬登在颤抖着,摇晃着王子的步伐。伊瑞尔灵活地调整了他的重心。他抬头看着乌尔萨纳什圣庙的大门,这是一堵闪闪发光的能量墙,夹在无比巨大的雪花石拱门之间,其上镶嵌着青铜和铱金的符文。古代灵族人展现出的伟岸真是令人叹服。灾星的狂潮横扫伊扬登世界的大厅和堤道,无人能挡,但圣庙仍泰然自若,不动如山。

等待着他。

伊瑞尔一旦做出选择就无法回头了。乌尔萨纳什之冠在拱门的顶端以红金和玉石的外观呈现,似乎在对他怒目而视。

“走在它下面,” 他想,“就感觉像是把这冠冕戴在头上一样。我将为自己加冕,然而除了祂的诅咒外我一无所有。愚人之王,乌尔萨纳什家族的最后一个后代。这不是我想要的荣耀。”

在泛着涟漪的力场外,站着海盗伊瑞尔船长:善变,有时冷酷无情,总是充满愤怒,受到同等程度的褒扬和恐惧。另一边,在圣庙的中心,另一个伊瑞尔在等待着,而他不知道那个伊瑞尔是什么样子。现在的伊瑞尔,骄傲的伊瑞尔,还有海盗伊瑞尔,他可以自由地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就像他可以自由地选择在他的出生地需要他的时候返回,就像他最开始可以自由地放弃道途的限制,离家出走去做一名海盗一样。是穿过闪亮的光墙进入乌尔萨纳什的圣庙,还是转身离去,让他的家乡灭亡,远离那些侮辱过他的人,继续做一名流亡的海盗王?

“做出选择,或者永远放弃选择,” 他自言自语道。“没有离开的选项。看来我所有的努力,都无法逃避这条道途。” 他笑了。“多么荒谬,多么令人恼火啊。”

他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他的耳边传来了喊叫声,比原先更加刺耳。一波异形试图突破 虚空劫掠者的防御战线。他的部队已经不多了,这些人都是跟随他到银河边缘又活着回来的致命战士。他们都是战斗专家。他确信他们不会再有更多的牺牲了,现在他们处于有利位置。但他们随时准备为他而死。

无畏赴死,好让他动摇。

“我迷茫了,” 他想。“无论是在思想上还是在行动上。我已经迷茫很长时间了。”

他用披铠的手指捏着自己纤细的下巴。这就好像那些踏上梦者道途的人可能会做出的选择。一个虚幻的决定,只是为了去准备面对更多虚幻的决定,他从中醒来时会兴奋不已,但不会受到后果的影响。

他犹豫了。他,伊瑞尔,一向果断大胆,如今却在责任面前摇摆不定。对自我的审视像闪电一样在他心中闪过,尽管这是第一次他如此审视自己,这场自我审判的风暴其实早就在他心中酝酿了很多次。如果他放弃伊扬登不是因为他受损的自尊,而是因为他无力承担加在他身上的重担呢?

他想:“就算我掌握着如今的力量,我是否仍是个懦夫?”

“我的王子!你必须得快点了!” 耶利纳高声喊道。散射激光的巨响随着他的声音一同传来,无数爆炸和灵能闪电仿佛要煮沸空气。又是一阵尖叫,接着是难得的寂静。

伊扬登的方舟在咆哮。遥远的风压拉扯着伊瑞尔的长袍。一股恶臭从空气中飞快地飘来。永恒回路在虫巢意志进攻时愤怒地尖叫。水晶在远处某处碎裂,狂暴的啸吼追逐着稚嫩的人声。

“我全速赶至这里,如今为什么却在拖延?” 他想着。

“因为这不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他的另一部分自我反驳道。“我不是自愿来这里的。来这里并不是我自己的选择。从未如此。莫拉海格(灵族命运女神)已死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命运,痛苦地拖拽着我去面对我的传承所被要求承担的责任,无论我躲在哪都没用。”

他换了个站姿。

“我被圣庙内隐藏的东西带到了这里,但它不让我进入。”

伊瑞尔心情沉重。他对四面楚歌的永恒回路遭受的巨大痛苦感同身受,虫巢意志的爪牙在方舟上肆虐,色孽的无形之墙也不断挤压着,随时可能摧毁他的精神。在如此精神折磨之下,圣庙的囚笼仍在拉扯着他。自由从大陨落以来就不属于任何一个灵族人了。他现在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

“他们说我傲慢自大,” 他想。“无所谓了。我不会让命运以不公待我。来圣庙不是我的意愿。而进入它应是我自己的决定。”

“耶利纳,我的影子?你在哪里?” 为了摧毁虫巢的舰队,伊瑞尔已经损失了他传奇般百艘战舰的三分之二。但忠实的、致命的耶利纳活了下来。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海盗,但却是一个伟大的战士。他跑过广场,从虚空劫掠者的队伍中跑到王子身边,一边敬礼,一边戴上他的锥形虎纹头盔,用全副武装的拳头敲击着他的胸甲。“在,我的王子。”

伊瑞尔看着蹲伏在广场入口处掩护的战士们。“阵型不错,我的影子。”

“我们已经不再减员了。这里已经安全。”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伊瑞尔惨淡地笑了一下,收剑入鞘。

“你可能会死吧。” 耶利纳的黑色幽默总是不分场合。他极度无礼的肢体语言能在一秒之内立刻激怒那些高贵优雅的灵族人。

“噢,把你的头盔摘下来。” 伊瑞尔烦躁地说,“如果你将是我看到的最后一张脸,我不希望我的记忆里只留下头盔的栅格和目镜。”

耶利纳顺从地用双手摘下高高的头盔,抖落出他淡紫色的长发。他的脸上画着复杂的图纹。

“你下决心要去了吗?”

伊瑞尔耸了耸肩,摆出个模棱两可的手势。“我要去圣庙。至于我是否拿起长矛则是另一回事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又陷入了沉思。

附近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异形的尖啸接近了。

“伊瑞尔?对不起,我的王子,我不想催你,但你必须,呃……” 耶利纳咧嘴一笑,“必须快点了。” 他重新戴上头盔。

“你会在这里等我吗?”

“除了你的身侧,你的影子还能在哪?” 耶利纳回答,却犹豫了一下。“但如果你没回来怎么办?”

在他们头顶上方,一队灵族攻击机飞速穿过虚空,它们的轮廓被全息场分解成光的碎片。一阵阵生物射弹追赶着战机队,绿色的神经等离子团飞速在黑暗的太空中闪烁。一架战机被击中,无声无息地爆炸了。明亮的火光在广场上空闪耀。罪恶感刺痛了伊瑞尔的心。他正在失去冷静。他感到良心不安。如果他当初选择留下,成为司战长,这种事是绝不会发生的。

“如果我离开的时间超过第十个周期,那就按你认为最好的方式做就行了。无论是退回到船上,或为无名的荣耀而战。选择权在你,我的影子。不管哪种方式,当伊扬登陷落时,我们同胞的最终死亡也将在你身后悄然来临。即使你飞到银河系某个被遗忘的角落,命运仍然会找到你,就像它找到我一样。” 他颤抖着吸了一口气。“我背离了我的道途,耶利纳,我傲慢而又自大。当我来到这里,我只看见了毁灭的美景。我玷污了我的荣誉,将我的意志投入群星,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是谁在监视我,是谁注意到了我的狡诈和肆意妄为,却又注意到了我的虚荣心?这是对我的惩罚吗,耶利纳?这就是我的傲慢造就的结果吗?” 他举起沾满血污脓液的手在穹顶周围扫了扫。它像石头一样沉重,充满了罪恶感。

“我的王子,” 耶利纳说着,抓住了他朋友的肩膀,这是伊瑞尔不允许任何其他人做的亲密行为。“我们是一条绳索上的囚徒。你除了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还能做什么呢?”

伊瑞尔没有听他说话。泪水划过他脸上的污垢,滴落在地板上,与他同胞的鲜血融为一体。“我对冒险的热情已经消失。我离开了我的道途,迷失了方向。” 他再次抬头看着大门,声音里充满了决心。“但道途找到了我。”

说着,他穿过了围绕圣庙的,闪闪发光的帷幕。只有他才能穿过这道防护并活下来,因为他是伊瑞尔,乌尔萨纳什远古血统的最后一员。数千万年前,当他古老的种族还很年轻,无数的辉煌岁月还没有开始时,他就踏上了天堂之路。

被流放的王子回家了。

寂静笼罩着圣庙的房间。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灰尘。伊瑞尔沿着一条脚印的轨迹走着——他自己的脚印。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此前唯一一次拜访他祖先的祠堂时留下的,距现在已经过去了数不清的岁月。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注意过那些在阴暗的壁龛里排列在墙上的,大陨落前的精工杰作;再也没有人向那些高举双臂支撑天花板的伟岸偶像鞠躬。

“一群长着死灰色宝石眼睛的,早已死去的神,” 伊瑞尔心想。“毫无意义的遗迹,消失文明的昙花一现,被静止力场保护着,无人能及。” 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认,它们代表了某种东西;一些纯粹的东西,一些他有能力拯救的东西,如果他愿意的话。伊瑞尔很快就超过了他们;乌尔萨纳什血脉的召唤再次降临在他身上,将他拉向圣庙深处。

激烈的战斗在这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因为圣庙的拱门使它的大厅在物质层面和命运时间线上都与外界完全隔离。伊瑞尔走过封存的传送门和已灭亡氏族的破烂家徽。在某个地方,他发现了另一个人的脚印,比他自己的脚印要小些。他的眼睛追踪着这些痕迹,他知道他看到的是他母亲最后的遗留,一个他几乎不认识的女人。他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有更多这样的脚印。灰尘模糊了他们的轮廓。假以时日,他们就会消失。

他挣扎着离开了。他很快发现自己身处圣庙中心的圆顶小房间。正如他所记得的那样,它被置于一个圆形的高台上。一座双胞胎少女雕像,足有真人大小的两倍,跪在高台的基座两侧,双手捂住脸。当她们为失去的东西永恒哭泣时,精致的泪水从她们的手指中渗出。

一道光锥照亮了基座上的灵骨托架。里面放着一把美丽的叶刃长矛。伊瑞尔口干舌燥,这是他漫长生命中的第二次看见暮光之矛。乌尔萨纳什家族的祖传武器,无比古老,被困在冻结时间的气泡中。透过它周围的静止力场,他可以感觉到长矛的堕落本质就像油腻的黑暗般笼罩在他的灵魂上。它周围的空气不知何故更加厚重,散发出不祥的光芒。乌尔萨纳什家族的武器受到了诅咒:它会立刻毁灭那些不属于乌尔萨纳什血脉的人,而那些属于乌尔萨纳什家族的人则会缓慢地死亡。当他年轻时看到它时,它让他内心充满了恐惧。而现在,他再次回想起了那种恐惧感。

圣庙的黑暗中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带着嘲笑的口吻。

“你为什么来这里,乌尔萨纳什的后代?” 一个女人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上前来,绕着高台踱步,她的轮廓被全息服的光晕模糊得无法看清。伊瑞尔看见在明亮的黄紫色钻石袍子下,她戴着一张如同镜面般光滑的面具。暗影先知,幻象的女主人。一名丑角。

伊瑞尔清了清嗓子。她来这里的目的他无从得知,但他知道自己的目的。他要以自由为代价换取荣誉,接受他的天选之命,拿起这把长矛。“我正在寻找将方舟世界伊扬登从‘渴望的祂’手中解救出来的方法。你不能在这里挑战我,不能在我先祖的圣庙里。我来此求取我的天赋之权。”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暗影先知发出笑声,就像阳光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或是血液上一样明亮。

“你在嘲笑我吗?” 他问。

丑角的动作无比迅捷,仿佛一团模糊的钻石尾迹般瞬间消失在黑暗中。她的声音从别处传来。“我是索兰德里 面纱行者,是前来帮助被你们抛弃之人的剧团中最后的幸存者。我所有的朋友都死了,而我还不能停止欢笑。笑神嘲笑所有人,无论是王子还是傻瓜,尤其是愚蠢的王子,” 她说。“回答我,乌尔萨纳什家族的最后一员。我的问题很简单。”

伊瑞尔停顿了一下。他还想要别的吗?牺牲是他唯一的目的吗?他审视着自己的内心深处,透过羞耻和内疚的面纱。

“不,这还不是全部,” 他承认道。“我辜负了那些我发誓要保护的人。如果这种事情可能会再次发生的话,我愿意为我的错误赎罪。”

笑声响起。“那就拿起你先祖的武器吧。他也曾因傲慢而误入歧途,但他在战斗中找到了救赎,不久之后他就死去了。”

伊瑞尔伸手去拿高台上的长矛,却又停了下来。他向着黑暗问道:“既然你是一个先知,那你帮我一个忙吧,告诉我:我会像他一样死去吗?”

“我的回答会改变你的决心吗?”

伊瑞尔扬起了头大笑起来。

“你也笑了。我明白了。在恶意和死亡之前,欢笑确实是很好的慰藉。”

“我笑是因为我的处境很讽刺,我被最后一个自由的神的仆从推向奴役。”

“选择权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我当然希望我不会死,” 伊瑞尔说。“但时间已经晚了,采取绝望措施的时候到了。我不认为知道我的死期会改变什么事,因为我们最终都会死。”

“那么,年轻的王子,在幸福的无知中选择你的命运吧。命运的丝线尚未纺成。你难道感觉不到吗?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机会转瞬即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这一生中将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样的时候。这是你唯一为自己做出决定的时候。”

武器在呼唤他。他发现自己和那名暗影先知如此之像,对于他们所想保护的人来说,他们的存在都是毒药。在最短暂的片刻里,他没有动弹,任由自己放纵,然后进行了最后一次选择。

他坚定了意志。“我们非常适合彼此嘛。” 他自言自语地对长矛说道。他大步向前,踏上高台,走入光锥,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了静止力场。时间变慢了,剧痛刺疼了他的皮肤,时序失调开始了,他的手臂被拉进了一个不同的维度。他更用力地推动着手臂,直到他稳稳握住了武器光滑的杆身。力场突然消失,他将长矛举在身前。矛刃在歌唱,长柄在振动。原始的力量涌入了他的身体,那是远古时代尚未被驯服与抑制的本源灵能。这是他试图通过放弃道途的限制,过着海盗的生活来重新寻觅的强大力量。然而他无数年的启示在如今他体会到的澎拜伟力之下只是九牛一毛。这种顿悟带来了更多的痛苦,就像在他的灵魂上刻了一刀,这是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一股寒气从长矛中散发出来,伴随着无边的力量和自噬的伤害,在未来的日子里,这将彻底吞噬他;他胸腔内心脏跳动的感觉是他唯一可以提醒自己还是自己的方式。

他不在乎了。

另一场爆炸撼动了方舟世界。因为长矛被取走,圣庙已经不再受到保护,灯光也熄灭了。长矛刀刃的蓝色柔光从下方照亮了伊瑞尔的脸。“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他自言自语地说。他笑了,尽管他的厄运已经降临,但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使命感,他毫不怀疑这是对的。他举起长矛,然后转身,一边在一系列快如闪电的战斗姿势中变换冲刺,一边感受着它的重量。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张开双臂。长枪响应着他的动作发出蜂鸣。他以此前从未有过的狂野声音大笑出来。“现在是我们双方实现目标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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