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连载《半生独行》续
中学时代最幸运的就是拥有了那个相处两年多的同桌,我总是会在一些特定的环境想起她。人总是这样,相处的时候与离开一段时间后是两个心情。中学时代的我喜欢追逐一些潮流,比如戴上五颜六色的手表来显示自己的特殊,我前后总共换了数不清的手表,它们的共同作用就是在上课的时候满足前后座同学的问时需求,当然偶尔也会有远方的同学来凑个热闹。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有次前座的同学照旧来查岗,我恭敬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但是加了一点自己的想法,“还有1分钟”。过了差不多10分钟后我得到了“原来一分钟是这样漫长的”的回答,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来凑热闹的同学了,手表便成了我和她共同的私有物了。
我经常会把手表当成我和她之间的筹码,比如“如果你不........我就不告诉你时间”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童年话语,终于有一天她受不了我的咄咄逼人,自己带了一个手表过来,我的手表和我放了几天“难得”的假期。假期是短暂的,在我的软磨硬泡下,我终于找回了我的工作,重新上了岗。我们也照旧在早读的时候肆意歌唱,在物理课上对楼上教室里的同学给我们发的信号痛苦憋笑,因为班主任就在窗外偷窥着我们。我感觉中学时代的班主任就像曹操一样,明明楼上的战友刚刚给我们发了信号,转眼间就能看见他的镜框出现在了门缝中。战友的信号是万马奔腾,收拾零食和小说的声音是清脆的蝉鸣,因为根本停不下来。物理老师在课中红着脸粗着脖子要说好几十遍的“不要讲话”与听见楼上的躁动和转眼看见班主任时的表情真的让我终生难忘,感觉奥斯卡里的所有演员都相形见拙。
我中学时代最差的科目是化学,与物理相比我对于化学的态度是得过且过,因为我真的看不懂,所以只能随他去吧。我一直都很不理解化学和物理,准确的说是不能理解这种仿佛偷窥狂的科学,生命存在不就好了么,管他从哪里来的有什么成分呢,多一份疑惑就多一份浪漫与距离,何必要把人扒的精光赤裸裸的站在面前,还要兴奋的告诉别人“看,这多神奇多美丽啊!这实在是太科学了!“我和化学与物理实在也是没什么缘分,化学的17分至今仍是我茶余饭后的话题之一,我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因为是我自己考的,要是抄袭抄了17分那才是真的羞耻。
要说除了班级朋友以外的朋友,那就是同桌的朋友了。说来也好笑,同桌朋友的父亲前半辈子信上帝,后半辈子念”阿弥陀佛“,念着念着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女儿貌似也无所谓,每天开开心心的活着,上课想来就来,甚是开心。我好像还偷偷看过一眼他的父亲,因为他不喜欢见人,而且常年在外,所以我只能偷窥他,皮肤黑黑的,瘦瘦的,一看就是那种有“信仰”的人。
谈到信仰,我还是很有发言权的,因为我也信过,而且信的很深,深到可以与一群神婆们相谈甚欢,亲密无间。至于后来为什么又不信了,可能是信腻歪了吧,想换一个,可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合适自己的,所以也就不信了。到今天,中国人对于信仰的态度就像对待吃菜的态度一样,这个菜好吃那就多吃点,要是好吃但是贵,那就存钱然后慢慢吃,细细品味,不过只限一次,除非真的很好吃。做中国的神是全世界最幸苦的工作,比一些公务员都辛苦。神要是不灵人可以不拜,让他无香火可受,可那些人要是不灵那就只能是拜的人的问题,要么重新拜要么换一换拜的方式,搞不好就成了。说起来也好笑,现在的中国人放着几千年的历史不去信仰每天餐前感谢上帝倒是殷勤的很。可能他们不想做中国人了吧,觉得做中国人没啥意思了,和我选择宗教一样,图一个新鲜感。但我可不敢忘记自己是个中国人,一个5000多米的巨人把我的视线彻底遮挡住了,让我只能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