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CALOID同人】VC别传——摩柯星尘传(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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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迷魂阵与被追杀的少女(中篇)
徵羽摩柯询问线索，来到了已故女生李思的母亲郑兰的小店之中，郑女士态度表面热情，实际上有些不大高兴，个人心中也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想法，因此交代出来的事情徵羽摩柯看着有些半真半假。但是呢，实际上徵羽摩柯并不对郑女士揣测过多恶意，因此他也就只当是聊天，与郑女士闲聊起来。
“那阿姨，我姐姐她们预定的服装，长什么样啊？”徵羽摩柯也对姐姐私下里的审美有兴趣，包括墨清弦和洛天依姐姐、乐正绫姐姐等人的审美方向都挺新鲜。
郑兰看这小家伙人小鬼大，露出了很久没有表露出来的笑容：“呵呵呵，你啊，孩子跟姐姐还挺亲近的呢，我就给你们看看吧。来！”
郑兰起身，把三个孩子从外间屋带到里面了。外间屋卖货，里间屋兼顾着的是大小衣服的制作，从根据身材划分布料，到剪裁缝制，从头到尾有始有终。再一看这么一间二十平左右的内间是十分的精巧！
进门左手边墙角摆着一张仿古风红漆护栏实木床，垫着一层薄底软棉花褥子，上面铺的是藏青缎子面的锦绣鸳鸯攒花单，古香古色，上挂着白纱蚊帐。床旁边离着四开门四抽屉的樟木棕漆实木衣柜，加上床脚对面一方一人高的四角五抽屉妆镜一体柜，两者夹成过道，中间走得过两人宽。衣柜背靠着横过来的半扇墙，往里去背墙隔着的是一字排开的四台一人高玻璃立体展柜，这倒没什么稀奇，和外面卖东西的柜子一个模样，右手边顶头的是一张缝纫机，缝纫机左右工具材料分类分明：左边摆着一系列一应俱全的工具，长针短针毛衣针，细线粗线棉花线，雅到十字绣线框，俗到纳鞋底的锥子；而右边则是工具框里面摆着一卷卷一轴轴不同料子的布料，绸子的、麻布的、涤纶腈纶料子的，分着不同颜色左右分出冷暖渐变，赤红到深紫纯黑；往上排摆了各类纽扣，丝巾绢帕，这小地方内有千秋，着实叫人觉得琳琅满目。
徵羽摩柯目光转到了这些衣服上，成品衣服摆在四个玻璃展柜里。分别是为洛天依量身定制的白底短裙水手服水手帽；为乐正绫量身定制的衣裳可有讲究，一袭赤红缎子底连衣长裙、米白棉麻露肩短袖披肩和玳瑁色打底裤，一对皮革露指手套和一系列红白相间的装饰；星尘与言和的旗袍，通通是元宝领白底的侧开口直襟无袖琵琶扣低开衩直摆旗袍，一个走的水蓝色的边子，中间绣得一丛青蓝色的兰花，另一个走的粉橘红的边子，中间绣得一枝硕大的红山茶！
此外，高跟鞋绑脚带首饰红蓝镯子一应俱全大小配饰都在玻璃展柜里摆好随时接受检阅。徵羽摩柯看着这些货色虽然在小店子里力所能及做到了高配置，但是能够为了社团这么花钱不眨眼的，学校肯定是不能，那便一定是乐正姐姐的功劳了。摩柯趴着看了一眼又一眼，看这玩意儿针线活做得可是精致，低级错误一个没有，连不顺眼的地方都挑不出来一个，他暗暗赞叹这玩意比机械制造出来的可好看多了！
“哇！阿姨，您还记得有一个淡紫色马尾辫的女孩子和您提出来定制的衣裳是什么款式吗？” 徵羽摩柯想打听姐姐订的是哪一套。
“那一款红色旗袍就是了。”郑兰一指第四个玻璃展柜，那里面就是星尘预订的。
徵羽摩柯不可思议地靠近了，在另外两个女孩子毫无兴趣的眼光中开始欣赏起来：“旗袍开衩显身材，山茶绣花显大方。我姐姐虽然是个漂亮女生，但是在这两方面既不是那么有料也不是那么泼辣，这是哪个狗头军师想出来的？”
他再仔细一琢磨，哦，大概能够猜出来了。这出钱的东家是乐正绫，应该也是她给的意见最多。大小姐见多识广，这当然没有疑问，只不过这人主观意识过强了，而且不善于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估计是乐正绫按照自己的身材模板什么的一提交，就忘了问人家感受了。
实际上是这样吗？也不假，但乐正绫在选衣服的时候主要还是考虑了唱歌的主题和这家店在售的预订款式综合下的决定。
“人小鬼大，你还蛮会看东西的嘛！”郑兰被徵羽摩柯逗笑了。
徵羽摩柯呢？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话，因此也没有太多包袱：“阿姨可别笑我，我就是单纯吐槽一下我姐姐。”
他看了一眼干净的地面和桌面，问郑兰：“阿姨，您平时吃饭都是在外面吃吧？”
“是啊，在里面吃饭把衣服弄脏了就不好了。”
“是哦！”徵羽摩柯刚一迈步子，肚子先咕噜咕噜叫唤起来了，他忙了一个上午，除了早上莱奥递给自己的咖啡还真没吃过什么东西，他尴尬地笑笑，“阿姨不好意思啊，确实是有点……那个，附近有没有什么便利店？我去去就回。”
郑兰是真把徵羽摩柯觉得亲切，像是自己孩子的同学一样，一想到自己孩子的同学她心里那个气就甭提了。如果自己的孩子交的朋友是热爱学习年少有为的正人君子，那现在自己的孩子哪里至于跟着学坏，走上那么一条死路呢？她一出神，眼神都有些恍惚，想着成香、黄琳和秦思颖她牙齿都恨得痒痒，尤其是成香，小小年纪就像个老狐狸一样，她把这几个女孩子恨透了！
她一分神，徵羽摩柯就看着郑兰眉毛立起来，腮帮子鼓动着，怒目圆睁。但很快，郑兰回过神来，对着徵羽摩柯的脸上和眼神中多的是望不尽的关心：“哟，孩子，饿了吧？来辛苦辛苦，我这冰箱里还有几块蛋糕。”
徵羽摩柯顺着郑兰起身打开冰箱朝着冰箱里面望去，这里面光溜溜的，没有隔夜菜，连个菜盘子都没有，仅有的只是快餐蛋糕一系列外面可以买得到的成品。徵羽摩柯一想，郑女士最近接了大单子，赶着做工，哪里顾得上做饭呢？
“诶？这一块地方监控虽然被毁了，但是说不定……”徵羽摩柯心里盘算着，一日三餐人要吃饭啊，我或许可以查查郑女士的外卖订单历史记录？不过这位已经打定主意了要唱白脸，那么唱黑脸的任务就得交给另外比较严肃的夏语遥和战音，他抽个空出去和两个女孩子一合计，说干就干。几个人要到了手机上的外卖订单记录，就和徵羽摩柯告别了郑女士离开小店。
“两位姐姐，正面询问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发现，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外卖记录，昨天晚上六点半有一单送到郑女士店铺门外的外卖订单。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找外卖员确认情况。”徵羽摩柯坐上摩托，与战音Lorra夏语遥同行一解释，两人也纷纷赞同。既然如此，那就先把应该请来调查的尽快请来调查吧！
时间不大，昨天送单的外卖员就被带到了北墨水湖路派出所的接待室。
“别害怕，大哥，我们只是来和您询问一点事情。”徵羽摩柯表明来意，稳住了外卖员的情绪，他就接着问了，“大哥，先请问一下个人信息，我们好做登记。”
“那啥，我姓李，叫作李俊，我是来这里打工的外地人，在这里住的出租屋，籍贯是B市。联系方式之类的我都已经填好了，我说这位年轻的警官，您有什么问题您就问吧！只可惜我接下来好几单的活揽不到了，唉……”
徵羽摩柯看他也挺可怜的，夏语遥与战音一对眼神，心领神会。夏语遥开口安抚：“你先不要着急，也别委屈，咱们尽快问案，至于损失，我们之后会给予一定的补偿，还请你放心。”
战音见那人没有多话，直接开口询问：“李先生，我们想知道昨天下午六点半那一单，你送到月华街第三分巷34号的郑兰女士家的那一单，你还有没有印象？”
“嗯？那一家啊！我六点半接的单子七点差十分送到的，我应该还记得，您有啥想知道的尽管问。”他回答得很利索，表情也挺高兴，想来是有记忆，可以快点结束。
战音面色不改变，心里暗喜有门，继续追问：“你去送外卖，家里有没有人出来接？来接的可是郑女士本人啊？”
“啊？这……”李俊显得很犹豫，“那个，同志，这我就不敢打包票了。我跟您说说昨晚我送这一单具体经过吧，我们是送单的，所以一般老板说啥就是啥，我们到的时候，老板突然和我们说，我要送的这一单刚刚客户发短信过来说送到的时候给他发个短信，然后放到门口，之后他自然会出来取。我就信了，送到门。但是我怕没人来拿被别人偷了，到时候投诉我我业绩没了，我就跟她打了个电话，但是被拒接了。后来我在外面等了一分钟，就在我要走的时候，那个卷帘门底下开了个小缝，有人伸了一只手把东西拿进去了，之后她给我回了个短信给了五星好评，我也就没管了。”
“你是说你看见有人伸了一只手出来拿外卖？”徵羽摩柯看这位回顾得也尽力了，但他也还是要继续确认一遍，“那你听到有人说话什么的没有？”
“没有，我当时靠近店子的卷帘门的时候，里面在开着手机看直播的样子，有点嘈杂。我发完短信打完电话的时候，那个人才伸手出来拿东西。”李俊说着，突然恍然大悟想起了什么一样，语气都变得激动起来了，“哦哦，还有，我看见那个家伙左手上带着一块商务手表！看着有点违和。”
“商务手表？”徵羽摩柯也觉得奇怪，他把眉头一皱，很快也恢复了冷静。徵羽摩柯和战音Lorra、夏语遥问了点其他不想干的话，之后几个人又看了那订单上点的菜，昨晚上点的东西尽是下酒菜，还带着两瓶白酒。
送走了外卖员李俊，徵羽摩柯掏腰包补偿了李俊一百块钱的损失费用，和两个女孩子商量起来：“两位姐姐，你们觉得根据李俊所说，应该怎么看郑兰女士的不在场证明呢？”
战音首先说开了：“语遥姐姐，摩柯老弟，我觉得郑女士的证词是有问题的。首先就是那通电话，她说的是打出电话找她的老公李先生询问事情，但是实际上是李先生打电话给她，这个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合理的。其次就是叫外卖的事情了，搞得那么复杂，明明那么简单，为什么弄得不能见人一样，神秘得不得了。”
夏语遥是一开始就觉得郑兰有嫌疑的，她略加思索，似乎看到了这背后的小把戏：“两位，我有一个推想，昨天下午郑女士料想到了这一带的监控遭到破坏暂时没有修复，于是想着要出门。她找来了自己的老公来帮助她制造不在场证明，她先让她老公留在店里，但是又不能让别人看到，所以装作关门的样子。再后来，她给她老公打了一通电话，不过她故意将老公的手机带了出去，把自己的手机留给了在家的老公，这样就造成了明明是李先生的手机主动拨打电话给郑女士的手机，但是郑女士却脱口而出说是自己打给李先生的场面。另外就是这顿外卖了，点的菜都是下酒菜，这并不像是赶工的郑女士会在工作火急火燎的时候吃的东西，而且谈及李俊所说的伸出的那只手，手上戴着的是商务手表，郑女士应该并不需要佩戴这个，反而更像是男士佩戴得多一点。”
战音听完一挑大拇指：“高！合理的推断。”
徵羽摩柯也觉得有道理，与自己心中对于这些疑点的解释也十分吻合，他提出接下来行动建议：“那么姐姐，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就要围绕这个进行了吧？如果说要证明郑女士的不在场证明不成立，我们要调动李先生昨天的动向，从监控了解他昨天的行程。第二就是要证明李先生昨天的手表戴在手上，这些应该都可以通过调取监控录像查询得知。交给大家来办理就好了。”
战音第一次觉得事情解决得顺风顺水，事情似乎开始变得明朗起来了，她心满意足地往椅子上一靠：“啊！终于可以好好吃个饭了！徵羽摩柯，你请客带我们去吃点好吃的吧？”
“啊？还来啊？”徵羽摩柯现在虽然觉得饿，但是他一点吃饭的欲望都没有。
夏语遥知道徵羽摩柯身体状况，不能让徵羽摩柯这么饿着，她来劝导徵羽摩柯：“徵羽摩柯，人是铁，饭是钢，即使案件再怎么着急，你也不能跟自己身体过不去，现在下午四点了，赶紧吃点东西吧，留着身体才能尽快破案，不是吗？”
徵羽摩柯一开始听不进去，可细细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现在等着调查确认一系列工作得出一个结果来也不容易，需要时间。自己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空档来把体力恢复一些。他谢过夏语遥和战音，就跟随她们去吃饭了。
摩柯忙碌，可事情总归是有逻辑，若是有人遇到了没有逻辑的人，即使是唱歌跳舞，也不比摩柯轻松。话就在中午V城三高迎来午休，洛天依乐正绫在外面练习、星尘言和在活动训练室面对老师的这段时间里，Vsinger社团与人定下了一场赌约！
话分两头，星尘与言和在中午前来探望墨清弦社团的时候，当场练了一首《千年食谱颂》，墨清弦一开始打算安排了这两位合唱这首歌，旗袍都给准备好了。一首歌凭借菜名和平凡的歌词形成一种巧妙的反差，让人感觉有意思的同时，也觉到了美食的不平凡。加上两人唱歌嗓音一个中正方圆，一个激昂高亢，让人听起来有种古香古色的韵味，星尘负责唱的是前面的主歌，言和负责高潮副歌，给人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老师是不怎么专业，主要看势头，觉得势头足，拍掌较好。单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墨清弦一看觉得不行。她又不敢像之前点破洛天依乐正绫两人训练时候一样，因为这个和唱歌时候的发挥以及情感拿捏不同，这玩意问题出在嗓音上。这首歌主要是赞颂美食，给人一种好心态的，从初衷上来讲要的是温柔而不拘束、热情而不过激，追求中庸之道，而不可过于侧重。而星尘的演唱声线有些拘束，言和唱起来声音有些假小子又有点高，除非经过长期专业训练调教，否则终究是把一首美食歌唱成战歌。但是没办法，现在第一已经把人手定下来了，临时换人唯恐打击两人自信心；第二呢，老师在这里，现场挑毛病还挑个最根本的，那老师怎么想呢？
一方面出于面子问题，一方面出于个人情感考虑，墨清弦真没法开口，她朝两个人一竖大拇指：“嗯，你们俩表现很好，很规矩抓住了这首歌的旋律，跟随节奏来节奏没断，呼吸没乱，也没有多少紧张感，从发挥上来看，你们俩这一次比她们俩要更加自然。下去想点动作就好了，唱歌不要一直站着唱，手里啦，脚步啦，都可以加上点。”
“好嘞，谢谢学姐指点！”
言和听着自己受表扬了，也就没思考自己有哪些不适合的，当然这两个女孩子没有经验，可能也体会不出来。
齐礼在一边听着，总看见墨清弦微表情有些不大高兴，他心里觉得怪怪的。墨清弦学姐可真有些怪怪的，为什么明明我们觉得不错的歌，她总是能够从里面找出点不自在的东西呢？真是奇怪，难道说这是当社团社长不得不摆的架子吗？
一个真敢想，但嘴上不敢这么说，跟着老师鼓掌就好了。齐礼鼓掌，心里直嘀咕：“夏漠这小子，损透了！他一个人在小花园里看人排练赏心悦目有乐子，留我一个人在这个活动训练室里面跟着老师不痛快。我也甭跟你留情面，索性咱俩一块儿手拉手跟老师面前拍手巴掌吧！”
齐礼突然话锋一转，对张萍老师一乐：“嘿嘿，老师您不知道，这会儿她们排练的都在这个活动训练室旁边的花园里。还有两位唱歌唱得那叫一个好，我刚刚听见了，您也挺有欣赏这方面的雅兴，要不咱来了也是来了，赶巧了也是干巧了，看一首也是看，看三首都是看，一起去看看洛同学和乐正同学唱歌什么模样怎么样？”
“乐正绫啊……”就像乐正绫只看见张萍凶巴巴一面一样，张萍也只看到了乐正绫上课不认真考试做题目大意的一面，她还真不知道阿绫唱歌怎么样，好不好听，被这么一提，也来了兴趣。
齐礼也是个会说话的，军训会说夸自己的话，遇见老师会说好话，正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张萍一听也说要去，墨清弦带着人一起出来关了门。五个人走到训练室旁边的小花园，门口有个小栅栏，进去左边一个亭子，右边一块空草地。洛天依就在亭子里面百花之中唱着她接下来的第一首正式歌曲；乐正绫也把耳机戴上了闭眼睛酝酿情感。
五个人靠近了小花园一看，嗯？怎么这门口还站着一个？原来是夏漠！老师使个眼色，让齐礼把夏漠抓过来，这把他吓了一跳，再一看老师都来了，吓得一缩脖子，差点叫唤出来，被齐礼捂住了嘴巴。
“是你把老师引到这儿来的？”夏漠心里这个气，他狠狠掐了一下齐礼大腿外侧。
但是没办法，眼看洛天依乐正绫训练认真刻苦投入忘我，也不忍心打扰，跟在老师旁边乖乖看人训练了。墨清弦和另外两个是熟悉的人，她们迈步走到里面去，张萍老师刚刚打算往里跟着走，齐礼轻轻唤了一声：“老师，您且慢，您看她们正在努力训练，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啊，她们训练的意思正旺盛，中途打断恐怕不好，您不是来看看的嘛？你看咱们仨就在这里看着就好，可以不？”
张萍老师身为人师，知道这个道理，点点头，把两个人叫到远一些的地方，静静看着了。哪知道就在几个人觉得可以平平淡淡看半个小时去上课这么个时候，花园对面通往操场的小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了。
“哐！嘎——吱吱吱吱吱吱……”门是老铁门，没上过油，一脚踢开声音大，一下子把洛天依唱歌、乐正绫哼旋律的声音给盖过去不说，犄角旮旯里，在老师和学生看不到的地方，走出三个骂骂咧咧的高二女生。一个身高一米七有余长发戴耳机手中抓着一包化妆品；一个身高一米六不到瘦小个子戴着眼镜小眼睛放着精光；一个长发披肩嘴角一颗美人痣，仰着脸大鼻孔朝天哼着生闷气，刚刚那一脚就是她踹开的。
踹门的这位姓王，叫王白莲，高二年级一班的学生，一班是文科班，当时的高中教育分了文理科，年级重理轻文，把一班和十四班分了文科其他班教理科，高一年级下学期就分的文理科。自然，要不中间这位戴眼镜的怎么会是人们闲谈中惹不起的高二文科学姐呢？戴眼镜的姓肖，名绯霞，善于舌辩言谈，涉猎广而不精，和齐礼处世一样，也是狗掀门帘——全靠一张嘴，巧的是她每次考试成绩不像一些人分数掉到及格线外面，这位就卡在及格线上，课本知识不熟，折腾起来骂人斗嘴损阴德的话那是一套一套的，但奈何她成绩没出格，老师也管不着。另外一位姓花，叫作花流水，家境不详，人们琢磨不透，不管有钱没钱，在某些特定方面是有什么买什么，对自己也不穷困着，特定品牌的首饰化妆品粉底美白霜一应俱全，手里攥着嘴上说着包里装着脸上抹着，教女生羡慕。
花流水劝那个王白莲：“你啊，别愁眉苦脸的。王白莲，就那么点钱你也别在乎这些了，你想想，你连新专辑都能买上三百来张，应援团后援会钱怎么样你也就别担心了，你学学我，没钱了找家里要去，关你什么事啊？对吧，看开了，往好了想，说不定就是要去给咱们家胡大哥哥争取新的机会呢？”
“唉，我当然知道了，别人家哥哥粉丝应援团出丑闻那是他们，我们肯定不会是那种来路不明的事情，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一个群两千人满了，十万多块钱怎么的也不是笔小数目，结果到现在查账面就剩一百零五块，怎么想都不值当啊。发给我们的福利竟然就只是我哥哥代言的手抓饼一盒，你说这是不是有点……”
就在王白莲忧心忡忡的时候，肖绯霞一甩手巴掌“啪”地给了她一嘴巴子，冲她把小圆眼睛一翻一瞪吼开了：“妈的你个两边倒的废物，自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一湛哥哥怎么可能会让我们吃亏呢？嗯？！这件事情就这样了，你们俩谁再跟我说这不痛快的事情，我跟谁急眼！”
她说完这句话一甩脸子走了，后面两个人撵她撵不上跑到了小花园中央。肖绯霞一看左右，嘿嘿，挺好啊，真是巧了。左右边洛天依乐正绫言和星尘墨清弦五个女孩子一字排开，两个在训练三个在记录指导，小社团有模有样竟然展现出来了空前的活力。肖绯霞一看火冒三丈，她奇怪，为什么这样的一个小社团上一次没被自己骂趴下，反而就像是一株坚韧的小草，一杆石头缝里扎根的青竹，让人看着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啊！坏事儿都摞到一块儿了，好啊，小姐我正好肚子里有火没地方发，这一下看我怎么给你们找找这个不痛快。”她这么想着，脚步放慢，眼睛跟狼似的，滴溜溜乱转看着洛天依最好欺负，她迈步子走过去了。
“哟！小姑娘挺倔啊，还在这里做垂死挣扎呢？看来上一次教训的还不够，还想让我来给你提提意见。你看看你这么好个姑娘，何必自讨苦吃来和我家胡一湛哥哥抢舞台呢？挺好的世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随便去学点文化，将来去衣装店、酒饭馆随便当个服务生，五险一金包了，到时候吃喝不愁，何必以腐草之荧光来挑战天空之皓月？你这不自己找麻烦吗？你不觉得自惭形秽吗？我瞅你人模人样人五人六的，那么大脸净不会脸红，这么那么不害臊？你以为你唱得好，可是你让大家听听，这玩意儿叫什么？啊？鬼哭狼嚎啊！”
洛天依遭到莫名其妙一顿数落，加上刚刚没找到这首歌的调子，心里一阵难受。她觉得自己那么半天还没找到一首歌正确的调子，挺笨的。可实际上她找到调子了，练得也不错，纯属心理作用。这么想着，洛天依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但她又不知道该不该反驳。乐正绫一听这话火往上撞，可不管什么斯文不斯文规矩不规矩，三两下跳到肖绯霞面前，一把抓住她衣领子，杏眼圆睁怒目而视。
“你有胆子就把刚才放的屁再放一遍！”
哪知道这位也挺横，压根不知道什么叫怕，乐正绫把她领子一抓，她反而有恃无恐一挺肚子，打起了官腔：“想干什么？想干什么？这里是学校，哪里由得着你们胡来？暴力行事，毫无学生素养，毫无思想觉悟，我来问你，你仰仗的是谁的势力？我且问你，你的思想觉悟在哪一层？我再问你，大白天光天化日抓人衣领子，成何体统？话又说回来了，你算哪条道上的哪根葱？校园暴力欺凌我，我往上举报告诉老师，你就得给我卷铺盖走人！还想在这里唱歌？你做梦吧！”
“你！” 乐正绫哪受得了这个气？
她抡起拳头就要打，这时候花流水和王白莲撵上来了，花流水把手机一掏要拍照，王白莲抢上前一步，叫开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们这是社团吗？怎么开的社团？一个唱歌的社团为什么要抡拳头打一个无辜的女生？为什么现在高一的敢打高二的学姐？这是什么世道？你们为什么要打她？是不是有什么人指使你们这么干？你们当众殴打一个胡一湛哥哥的粉丝，背后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利益关系链？你们是不是搞所谓的打击报复？为什么别人不打她肖绯霞，你们却要打？你们给我说，不然我将照片传上网，让大家来查！给我查！狠狠查！查到底！你们有什么背景我给你们查个底儿掉！”
十个问题形同连珠炮一样，问得人发懵。乐正绫这拳头可不管这些要往下砸，墨清弦这时候闭着眼睛轻轻道一声：“阿绫，慢！”
“嗯？！”乐正绫眼睛瞪得如同豹子，眨眼就要杀人，但她听姐姐的，墨清弦一说话，她才是真正停止了。这时候星尘与言和跑到洛天依旁边将洛天依一左一右一边一个搀到一边去，言和让星尘安慰洛天依，自己起身站在了乐正绫身边。
洛天依扑到星尘怀里哭开了，如同撕心裂肺一样，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伤心，泪滴子吧嗒吧嗒不受控制流淌出来，眼圈红红的，身体抽泣着：“星尘，我是不是真的太笨了，我原来以为我可以的，可是现在……”
“先别急着否定自己嘛，天依，我们都盯着看着听着呢，你刚刚在这里练习了几遍之后，节奏和音调把控和刚才第一次演唱都有了提升和进步，毋庸置疑的！”星尘这个时候也觉得乐正绫刚刚那一拳头就应该砸下去，只不过现在已经被墨清弦叫住了，她也没办法指望乐正绫打出去给天依和社团出这口气。
一边看训练为目的的张萍老师看着在外面把眉毛一皱，刚刚准备进去责问双方各打五十大板。齐礼一看知道老师都打的什么主意，他赶忙拉住张老师衣角想劝她别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批评了事和稀泥巴，这事情是高二那边不对。但他转念一想，自己能劝老师吗？想到这里他把思维一转，既然不能正面劝，那我为什么不这么做呢？齐礼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赶忙深色凝重轻声劝道：“老师老师，您先慢着啊，您可不能贸然过去啊！”
“嗯？”张萍瞪了一眼齐礼。
齐礼一看老师是要问自己为什么了，他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老师，听我说啊，您可千万不能过去处罚那三位学姐啊！据我们所知，这三位学姐平日里在学生圈子里面深得人心，年龄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人们没一个敢当面对着她们皱皱眉头的！她们啊，跟大家关系处得好得很呐，像是平时做操走楼道啦，大家争相给她们让道，牙缝胆敢崩出半个不字，那她们可就要拿出校规班规来给他们上上课，拍照证据一连串程序走下来，校霸估计都能让她们感动好了。再比如吃饭啦，没有人敢跟她们抢菜抢档口；还比如平时劳动周扫包干区，哪有人敢让她们累着啊！特别是追星的时候，更没有人敢说她们家哥哥演技不好的。老师，您看她们这么德高望重，您过去劈头盖脸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了她们处分，这不是屈枉好人么？谁叫我们这社团这么不长眼，挑了个清净的地方练习，一不小心搅了她们在外面休息玩闹的‘午休时间’，真是十分对不住，您应该让墨清弦学姐和洛天依同学给她们道歉啊，您看洛天依唱得也不算好听，那位学姐一针见血给她把问题指出来，对不对，给了那么多中肯的意见，这怎么可能有问题呢？乐正同学生性鲁莽，拳头专门招呼善良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准备揍人家一顿，可真是不对，就算人家羞辱你啦，就算人家骑到你头上拉屎了啦，啊！对吧？也不能这么吓唬人家啊！当然打人就更不对了。她们就应该听着，憋着，忍着。哎~说不定就能够等一个老师来给她们说句好话，两家一和解，满天云彩也就散了。您说是不是呢？老师您应该狠狠罚一下咱们这边社团的几个姑娘，太不像话了！”
夏漠一听，齐礼这顿阴阳怪气损透了，讽刺有时候比陈述更加让人印象深刻。他坚持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他知道老师不喜欢听人这么阴阳怪气，赶忙来接着给老师洗洗耳朵：“老师啊，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今天您可是亲眼所见。哪有好好唱着歌的人突然就被人指着鼻子骂呢？”
“哎？这不是骂，这是指导啊，夏末你净胡扯。”齐礼话没说够，还想着唱黑白脸。
张萍能听不出来吗？但她对于齐礼说话的方式确实不大喜欢，她把脸一沉：“你以为我分不清楚谁对谁错吗？”
“对不住老师，我下次一定改。”齐礼也知道自己不能过于卖弄，也赶忙赔了礼。
张萍迈大步闯到花园里，阴着脸色狠狠朝里面喊一嗓子：“你们还不给我住口？！”
老师一声喝，比谁说话都管用，那边三个和这边五个都不言语了，洛天依抽泣着，乐正绫的拳头捏得啪啪啪作响一副要打架的模样。老师来了这位也是不服气的，她觉着老师可能会和稀泥，各打五十板子完事，可这洛天依和自己都没错啊。她心直口快，问老师：“张老师，您不会让我们每个人回去各写一篇检讨吧？”
“乐正绫你给我住口！”墨清弦差点被乐正绫气死，这种时候鲁莽，不是要人命么？墨清弦赶忙过去老师这边与老师阐述情况。
乐正绫是信不过张萍，她撅起嘴站在一边安抚洛天依不说话了。
张萍老师脸色一沉，对墨清弦一挥手：“不必说了。今天老师不偏袒你们，也不袒护这三个，你们三个大中午放着休息时间不睡觉，在这里搅闹别人练习。回去之后写两千字的检讨，明天交给你们班主任。”
岂料肖绯霞嘴巴挺厉害：“老师，我们搅闹秩序是有不对，可是那边那几个女生对我们有威胁的意思，特别是那个蝎子辫的女生，大有睚眦必报之意。我认为老师应该对她们进行惩处，不然我们即使反思，也恐怕她们心有不服，对我们日后报复。更何况老师您是数学老师，并不是班主任，即使要惩罚我们也应该联系我们班主任老师，也不应该由您亲自惩处。此外，我们三人今天也并不是有意搅扰胡闹，实在是因为我们被人骗去了钱款，律法和人情尚能够相互结合为人定罪，学校规则也应当结合人理，还请老师稍微免去对我们三人的惩处。而乐正绫有威胁恐吓的苗头，如果不加以治理，未来可能会成为校园暴力的又一个隐患。俗话说勿以恶小而为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这番话也并非是与老师巧言舌辩，实在是为了学校未来的校园环境着想。”
张萍冷冷看了这女孩子一眼，知道她在高二年级之中成绩中不溜偏上，嘴巴是真厉害，她懒得和她们啰嗦，直接拨打起来了高二一班班主任电话。
“那你们无缘无故辱骂诋毁洛天依又是怎么回事？”言和上一次和这些人打过笔仗，心里有些计较。她知道这样的说法上升到了学校安全治理层面，张萍老师并不是不愿意和她们打嘴仗，实在是太麻烦，而往往就是因为老师觉得麻烦，这样的纠纷就大事化小不了了之，甚至不明是非、双方各打五十大板。言和心想，如果我现在不和她们把这事情本质点出来，恐怕到最后谁都不会在意起因。
肖绯霞甩脸不承认：“我们并不是有意诋毁，我们只是针对洛天依同学的唱歌情况做出理性客观中立的评价，并且对未来规划提出建设性意见。而你们作为社团内部成员自然是见不得朋友受到负面评价，我们也表示理解，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若是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而且话又说回来了，可能老师在场或者大家都听过洛天依唱歌，但是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们有意见我们有参考标准进行评价，我想思想是自由的，发声是自由的，评论也应该自由。难道说我们听出来不好就应该迎合你们的声音，配合你们成为学校音乐社团的一言堂？不见得吧？这样岂不是本末倒置是非不分，我想这位社长学姐也应该是理性的人，应该知道求同存异胜过和而不同不是吗？既然我们是对于各位社员训练效果的评价，有为什么会被老师误解成为搅闹训练呢？我素知贤明之人积极进取愿意听取批评而后改过，这是心胸宽广之人、日后能登大雅之堂之人的优点和性质，那么各位若是不能虚心接受，认为这事件性质是闹事，我们也无话可说，我们自愿领罚。老师，您现在打我们老师的电话号码吧，我们自愿领罚绝对没有任何怨言。”
乐正绫越听越气，这是拐着弯把我们说成心胸狭窄的人，如果不接受这种辱骂一样的批评，反倒是我们自己不对了？她刚要上去给肖绯霞一记耳贴子，言和紧紧抓住她。
言和也是杏眼圆睁，但她还是选择忍住：“三位同学口才甚好，能够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几位的未来前途一片光明，我们呢先代替乐正绫为大家陪个不是。来来来，这位高个子的姑娘我得夸夸你。”
言和一把拉住了花流水：“你看这位同学挺好，不论是说话做事手中不离化妆品美白霜，以后可以凭借这门化妆的手艺赚钱啊，比如大晚上的去什么花街柳巷，哦不是，是大街小巷，手里拎着包包，再拿一瓶饮料，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模特，过不了二三十分钟路过的富家公子说不定就开着车请您去他家里面请您帮他化妆。”
“你！”花流水听出这话里有话，指着鼻子准备骂，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骂。
言和说完不理花流水去找那边的王白莲：“我看这位同学身体强健，一看就是有把子力气的厉害人物，我们自然深表佩服，不嫌脏不嫌累是你优秀的品质。日后就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出来真有要饭的那么一天，走大街穿小巷也能混个温饱。对吧？”
“你敢骂我？”王白莲城府少脾气暴躁，“你骂我是臭要饭的？”
墨清弦大概知道言和是什么意思，她其实也憋了一肚子火，就是不知道怎么说，言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自己这时候不去说两句也对不住洛天依，她上前补道：“同学别生气，言和同学也在为你们未来提出中肯意见，对你们进行理性客观中立的评价。你们宽容大度宽宏大量，已经走在了金光灿灿的圣人道路，那么一定不会计较这些负面评价对吧？如果批评不自由，那么赞美也没有意义啊！”
肖绯霞一看心里起火，这两个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这明显是言和拿话术回敬，现在我好不容易把老师搪塞住了，自己认个理亏挨两句损总比老师处罚甚至闹到学校去好啊！两个会说话的洞口绝不会把火力抬杠到直白的语句里，而是在话外音里面博弈辩理，不管是正理还是歪理。但是就怕有外行突然把话挑明白了，特别是不占理的，经过这么一下那当然是把原来规划好的歪理话柄攥在了人家手上。她心里着急没用，但说了这样的话，就意味着自己的那套歪理根本站不住脚，只能将错就错：“言和，你这样出言不逊，对学姐长辈无礼，诅咒她们日后一个站街一个讨饭，你的这张嘴也太毒了吧！”
“哎？”言和故作不明，“学姐，方才你们说这些话时候比我们还要直白，为何你们说的话是中肯建议，我说的话一文不值还要被你们批判到诅咒一类的话语，莫非学姐说的话是道理，我们说的就不是？”
星尘刚才也是看得一肚子火，这会儿可逮着还击的机会了：“言和你不会还不明白吧？这三位学姐所说的，并不是这样的建议是理性中肯客观的建议，而是她们嘴里说出来的这样的建议，才是理中客。”
乐正绫才不打算跟着她们说拐弯抹角的话，她好不容易把洛天依抱在怀里哄得不哭了，可不打算放过这三个尖酸刻薄的家伙：“老师，这您应该看明白了吧！不需要我们多说了吧？”
“哎哎哎！”肖绯霞一看乐正绫沉不住气，赶忙抓住机会，“乐正绫，你还敢对老师有这种要挟的语气。我们求的是事件和平解决，你却一再挑起事端网图离间我们双方的关系，是什么用意？社长学姐，我们自然是愿意和各位握手言和，但奈何乐正绫同学性格暴躁，我们谈不拢。我倒是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我们后援会的钱疑似被人贪了，各位都有大才，如果说你们能够将事情查清，给我们消去心头的怒火，我们也可以和平做朋友，给你们道歉赔礼送东西，甚至给你们加油鼓劲都可以。俗话说多个敌人多堵墙，多个朋友多条路，日后学校的相处，也需要我们的关系冰消雪融，互相帮助，学校也需要一个和平和谐友爱友好的学生环境，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呢？”
“你们不会叫警察吗？我们还要训练呢，这种事情，我们不干！”乐正绫知道这些人心里打得什么主意，料想这些人嘴面上说得好，实际上办完之后大概率翻脸不认人，对于油盐不进的秤砣子，最好的方法绝对不是感化，而应该是火化！
肖绯霞突然变得一副酸溜溜的嘴脸：“哎？大小姐是不干，还是不敢啊？”
王白莲这时候把一张脸垮下来，哭不哭笑不笑挺难看，她犟着嗓子哭起来：“大家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也只是学生，被人骗去这么多，我们这以后可怎么过日子啊！”
乐正绫顶不喜欢别人哭，洛天依和这些玩得好的，看起来的慈眉善目的除外，这等人，她心底里质疑。星尘则是心软，另一方面她记得这些人好像是胡一湛的粉丝，徵羽摩柯现在破案面临瓶颈，说不定这些闲杂小事看起来不大，会对徵羽摩柯产生帮助。她凑到墨清弦耳边：“我听说徵羽摩柯也在查的案子和这个胡一湛有关，现在他们粉丝内部有些问题，出这种事情必然是雪中送炭。我们可以请摩柯和瑟洛先生参与，想必很快就水落石出。一来可以帮助摩柯他们找灵感，另一方面如果思考得乐观一些，我们也可以在这件事情之后少个做对的，对我们日后发展也有好处。”
“可是我看她们并不像是言出法随的人。”墨清弦也有担忧，但是星尘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她也就以社团的名义答应了，“我们请人想办法帮你们查，不过还请你们记住这个赌约，若是我们帮你们查出来了，你们给我们当面道歉，如果我们没能力帮你们查，这件事情算我们倒霉，我们不计较，老师也不计较。”
张萍觉得墨清弦是好学生，她也就尊重墨清弦的意见：“那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追究你们之间谁对谁错，但是你们三个人还是存在午休时间不睡觉到处跑的行为，这件事情我还是会联系你们班主任。”
时间过去了二十来分钟，这时候已经面临上课了，双方立下赌约，各自回班，老师也径直去了班主任办公室。此事件也就告一段落……
也不知道这三个捣乱的被老师整治了还是怎么了，她们在这之后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晚上墨清弦五个人训练的时候并没有来闹事。齐礼跟夏漠怕出什么突发情况，在晚上吃过饭到晚自习之前的这段时间，带着要背的课本又到了训练室门口。
“很好！”墨清弦可以看得出来，晚上的训练里面，洛天依已经完全掌握了这首歌的调子和节奏，正所谓知耻而后勇，洛天依拿出了百分之两百的专注和热情，唱出来第二遍跟随节拍的live，比第一遍开始时候的紧张模样强了不止一点半点。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位练习了一个中午，一个下午的大课间和晚上这些时间，加上平时寝室里也没少练习，取得这样的成绩也是合情合理。
“天依，虽然你被无端指责了，但是经过不懈的努力，你有进步。姐姐的话可是真的哦！”墨清弦怎么能说假话呢？她一向爱惜这些妹妹，所有的情感里面唯独没有嫉妒这一个，盼着所有人好的善良是她的本性，温柔是她的外在美，因此这番练唱下来，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看见洛天依能够从容轻松站在台上，一不紧张二不发抖，面带微笑好不高兴；再一听，字正腔圆声情并茂，声线适中音调契合，墨清弦心里高兴，把洛天依抱在怀里不撒手。
“我的乖乖，你真的是像一株坚韧的小草，什么语言最终都是折不断你的腰，只要你、我、大家继续这样努力，一定会取得让大家满意的成绩！要对自己有信心哦~”
“其实作为神眷者，大家一定都有一些迷茫吧。以后阿绫也不一定内心里就想着要和哥哥一起做生意，星尘呢？言和呢？都不好说吧？但是我看得出来每一次练习的时候大家都会很自然凝聚在一起，不只是因为大家的友情带来的凝聚力，更多的是大家或许真正喜欢这样合作着，一起唱歌。美好的不一定是日后是否真的能作为闪耀的歌星，而是我们一起这样努力的过程，对吧？”
“尽管如此，我们除了成为唱歌的歌手之外，似乎也没别的可以重点考虑的理想，不如就这样，把我们现在的梦想贯彻到底！”言和结果墨清弦的话语，她也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星尘打完了电话，拉上了酝酿了感情的乐正绫过来，她对于乐正绫酝酿半天唱出来却没有什么进步的现状有自己的意见，但还是先说明现在的状况：“大家，我已经委托了摩柯弟弟查我们这边的事情了，那边的战音Lorra小姐会负责这件事情，我们可以暂时放下心安心做练习。不过对于阿绫的歌，我总觉得让阿绫一直酝酿情感尝试唱出和第一次灵光一闪的感觉有些困难，毕竟时间不等人。我想让阿绫以一种更加激昂的情感来唱说不定会有别的效果。我们以后给阿绫分配歌曲或者歌曲片段的时候，说不定也要注意，如果以后能够有积极情感基调的歌曲让大家来唱自然不会有问题，但是有些歌曲确实不太适合我们刚刚出道的新人拿捏。”
“对不起嫂子，这个我真的现在拿捏不出来……”乐正绫噘着嘴给墨清弦道歉，她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但是墨清弦怎么会责怪她呢？她们五个人早就已经如同一家，即使有，也不会在这样的平常事件：“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按你自己的感觉来唱吧，有些时候确实需要灵感一样的光在脑海中照亮一个霎瞬。而这样的光却不可强求，随它去，也随你自己来吧！加油哦~”
五人继续练习，那两个男生也安安静静站在远处相视一笑，继续开始背他们最为头疼的生物知识点……
另一边，徵羽摩柯和另外两位女孩子——战音Lorra、夏语遥共同回到了鉴识中心，在路上，徵羽摩柯接到了姐姐星尘的电话，满口答应之后，与战音商量一阵，战音正好有时间可以去查。今晚徵羽摩柯是打算在鉴识中心过夜了，他倒是没什么要说的。
“根据警员们调取的监控来看，李先生昨天行程一目了然，他的车开到了这段路附近，从车上下来之后就顺着郑女士家的方向走了过来，直到深夜十一点半，他的车才离开，并且可以看到他的手腕上面戴着手表。”
“这就说明昨天晚上郑女士有外出。”徵羽摩柯顺茬接过夏语遥的话头。
战音道：“那么现在有必要把郑兰控制起来，我们应该调集警力把郑兰带回派出所，甚至直接移交L机关！”
夏语遥和徵羽摩柯却面带忧虑：“调集警力是没有办法的，如果她是偶然出去干别的事还好，但如果那家伙就是杀掉张豪孤的凶手，她会更加厉害，那么我们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
“先回205拟定一下作战计划吧，能够作战的有生力量在保护成香，或许一会儿晚上我去跟他换班的时候才能拟定作战计划。”徵羽摩柯提出建议，却在下一秒被战音驳回。
“摩柯，保护成香的事情，交给我吧！”战音对自己现在没有办法使用神眷之力帮忙的事情耿耿于怀，“我还有两天才能再使用神眷之力参与战斗，现在既然要面对那样的家伙，只要我们这边看的紧，说不定成香那边的守备可以放松一些。”
“那等我们拟定了抓捕计划的时候，你就去替换莱奥大哥。”
岂料他们三人一回到办公室， 那边就有警员把秦思颖和张豪孤的死亡报告递给了夏语遥。几人无奈地笑一声就开始研究起来。
“张豪孤的死因是被冻死，背后的刀伤是死后插上去的，根据尸体上的僵硬程度和各项指标，可以确认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到十一点二十之间，可能是在逃出包围圈之后，他就死掉了。”夏语遥推测道。
“那么有移尸的现象吗？”徵羽摩柯对于早上勘探尸体时候隐约的怪异感仍然介怀。
夏语遥摇头：“不，综合鉴定那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有一件事情比较奇怪，张豪孤衣物上面的血液浓度很低，像是被水稀释过。”
“被水稀释过？”徵羽摩柯对于这个说法很感兴趣倒不如说给了徵羽摩柯一些灵感，“你们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夏语遥心中已经有数，她的面容开始严肃起来：“我大概知道张豪孤的死是怎么回事了！”
“是冰刀自杀？”徵羽摩柯试探性问一句，就在刚刚，他也是第一反应想到这个，不过比夏语遥要慢一些。
夏语遥继续补充自己的推测：“没错，那个树干上面的凹槽，就是固定冰刀刀柄留下来的痕迹。张豪孤在逃脱我们的追捕之后，趁我们人手撤离公园之后又返身回来，在那棵树旁边，先用冰冻的方法自杀，然后将自己的身体钉在树上的冰刀。由于这是一起伪装成他杀的自杀，所以我们必然会想着找出凶手，于是我们顺利走上了他设定好的迷魂阵；那一封遗书并不是真正的遗书，而是为了让我们怀疑这件事情是他杀添加的佐料。结合之前他黑入郑女士的电脑盗取设计图纸和半成品、伪装成绣花女人的男人等等行为，他自杀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嫁祸郑女士。”
“可是你忘记了，赵元清老爷子的证词里面提到过，绣花的人和张豪孤同时出现在了两个不同的地方，这样的话张豪孤和装扮起来做衣服的那个人就不是一个人，那么就说明当时坐在那里做衣服的真的是郑兰女士。”战音却觉得夏语遥的分析里面有漏洞。
徵羽摩柯细细一想，双方说的都占理，但是总是都有破绽，他也为难了：“两难而不能前进，顾此而失彼，我觉得这像是一个迷魂阵，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案情本身就存在两个凶手。按照这个现象来看，除非是郑兰女士未卜先知，了解了张豪孤的嫁祸计划并且将计就计洗清自己，否则不会那么及时出现在现场。那么现在我们沿着这条路走就只能去问郑兰女士。但我不想单走一条路，我总感觉我们并没有触及到本案的核心。和半年前有关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成为了嫌疑凶手，半年之前那场酒局，包括那一封能够证明张豪孤杀人动机的举报信，或许才是解开本案背后杀人凶手真正作案动机的关键。”
徵羽摩柯赶忙请求战音Lorra和夏语遥：“两位姐姐，徵羽摩柯有两件事情需要二位姐姐亲自去办，这事情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没问题！”战音答应得很爽快。
夏语遥也赞同：“只要能尽快破案，我们去查找什么都没问题。”
“战音姐姐，你马上去张豪孤生前因为举报信被解雇的公司，我要那封举报信的原文档。语遥姐姐，你马上去查找档案，找到当时接待李思酒精过敏死亡的那个酒局负责接待、送菜的服务员；我需要知道半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这边会根据我姐姐打电话给我的一个小案件，看看这事情会不会和胡一湛官方后援会有关系，这件事情越快越好，最好连夜突击审讯。我有预感，只有我们了解了半年前事情的经过，这场案件所有破绽的的核心才会显现。”
战音风风火火先离开了，夏语遥则是对于莱奥那边有担忧：“莱奥先生他这么不休息没日没夜地盯着保护，会不会……”
“说得也是，这件事情我问一下能不能拜托龙牙哥哥帮忙盯梢，我这边走不了人。”
就这样，乐正龙牙代替了莱奥，莱奥回来补觉，徵羽摩柯与战音Lorra和夏语遥分别查找线索，另有专门的人员盯梢监视郑兰一举一动。
这一夜，终究难以平静……
【下章预告】
经过办案人员不懈的努力，徵羽摩柯找到了案件的核心。而在另一边，集诸多矛盾和疑点于一身的少女成香在第二天清晨遭人追杀。谁躲在暗处想要成香的命？张豪孤与郑兰是否无辜？破案的关键、整场案件局势和成香的命运，就由你来改变了！乐正龙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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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阵与被追杀的少女(后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