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铁履一号（四）
圣艾森特内外城区交界处，桥头堡ε
格尼森在他的指挥奇美拉旁来回渡步，不时把头抬起来盯着他的音阵通讯员海尔森，后者把长距离音阵通讯器的话筒靠在耳朵上，眉头紧锁。
“情况怎么样？”格尼森开口问道。
“一团糟，长官。”海尔森调试着他背负式音阵通讯器。“兽人们玩了个里应外合，有些部队已经扎进了外城区的深处，外围防线现在被搅得一团糟，伤亡数字直到现在还在上升。”
格尼森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但他没有点火，现在不是点火的时候，只有任务完成才有点烟的机会。
“少校那边有命令吗？”
“没有，长官，最高指挥部还在确认入侵情况。”
格尼森摇了摇头，步伐也因为急躁的心理也有些加快，他又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望着对岸的外城区，那里正火光冲天。
“我们总得有所行动，那些门外汉可搞不定这些。”
“稍等......长官，我接收到一条来自星语唱诗班的求救信号，他们遭到了围攻。”
“那我们的活计来了，能与指挥部那边联络上吗？”格尼森问他的通讯官。
“没辙，频道里依然一片混乱。”
“那现在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通知各班，上车，目标星语唱诗班。”
“是，长官。”
强攻排的精锐们陆续钻进了各自的野牛运兵车的车厢，格尼森和他的指挥组也坐进了指挥奇美拉，他从炮塔探出身子，对其他车做了个手势。
“出发。”
圣艾森特外城区，未知广场
广场的中心竖立着一座纪念人类之主英姿的雕像，描绘着祂高举利刃，斩下异形头颅的瞬间，那些没能找到逃往安全的市民都聚集在雕像周围，他们跪倒在地，亲吻着雕像的底座和周围的铺石路面，嘴里呢喃着祈求救赎的祷文，祈求着将他们从这场劫难中拯救出来。
当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的时候，一些人站了起来，好奇地转头看看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当他们找到大概的方向的时候，他们高声呼喊，挥舞着手臂，试图把脚步的主人吸引过来，并相信它们是帝皇派来拯救他们的天使。一些更为理性一点的人则试图让他们闭嘴，但他很明显在数量上不占优势，试图引起注意的呼喊声盖过了他们劝阻的声音。
至少，两种声音都在引起注意上发挥了该发挥的作用，只是它们引来的目标并不是平民们所期望的。
当第一个兽人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眼里的时候，一度消失的恐惧和绝望立刻在这些人的内心爆发出来，随着一声枪响，一个男人面色痛苦的跪倒在地上，抓着自己被打断的手臂低声呜咽着。他们发出的动静只不过引来了一小队兽人，但足以让这些平民百姓四散奔逃了，人群在一片混乱中四散逃窜，为了逃生而相互推搡、踩踏，很多人到头来死在了自己人的脚下，或是在一片混乱中被扔下，独自面对异形的屠刀和子弹。
剩下的人往广场的另一边跑去，以为可以从那里找到逃生的出口，但当地面开始颤动，隆隆的噪音从另一头传来的时候，打头的人赶紧刹住了脚步，他们似乎想当然的认为那一头的来客也是兽人。也许是因为意识到求生是不可能了，逃窜的人群突然就僵在了原地，大家闭上眼睛，比着天鹰礼开始祈祷，祈祷祂能给予一个平静而又快速的死亡。
“轰！”
一声巨响传来，那是炮弹出膛产生的动静，但人群当中并没有感受到炮弹爆炸产生的热浪，一个高个子感到头顶掠过了一阵风，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往后看，却赶上了炮弹爆炸的一瞬间：它落入了在后面追赶的兽人群当中，产生的爆炸直接吞噬了这只小规模的部队。
当呛人的黑烟散去后，那支由数个强壮的绿色异形组成的部队已经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堆散落在地上的，难以辨别原来是何物的碎片。但还是有个幸运儿活了下来——一只只剩半截身子，一只手和半张脸的绿皮用它仅存的一只手吃力地爬向人群，嘴里还咕噜着难懂的咕噜声。几个人一看异形失去了战斗能力立马就围了上去，用手边能找到的任何东西砸它，用脚踩它，向它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但这些平民显然低估了受伤的兽人的战斗能力，它突然大吼了一声，用仅剩的一只手抓住了一个男人的腿，就在它想把这条腿折断的时候，一发激光弹击中了它那张扭曲的大脸没剩多少皮肉的部分，随着吼叫变成了某种渐渐变弱的悲鸣，这个大家伙剩下的一只眼睛终于失去了光泽，死了。
那几个围攻兽人的平民转过身去看光弹的来源，发现人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分成两支让出了一条道路，一辆黎曼鲁斯坦克停在被让出的道路上，它炮塔上的战斗加农炮还散发着开火后的火药烟。炮塔的顶舱打开着，一个年轻军官的身子立在舱口上，正把他的手枪收回枪套里。
然后他伸出手，指了指身后来的方向。
“往那边走，那里是安全的地方。”
几分钟后，圣艾森特外城区，未知街道
“铁履一号”穿过了一条散落着交火痕迹的街道，黎曼鲁斯的精金履带小心绕过了那些人类尸骸，然后无情地从那些绿皮的尸体上碾了过去，坚固的车身撞开了被当成临时路障的民用车辆，然后向街道的另一头缓缓驶去。
赫斯特从炮塔顶探出了身子，看着四周的狼藉叹了一口气，在与那些逃难的平民分道扬镳后又过了将近一个泰拉时，“铁履一号”像一只找不到巢穴的啮齿动物一样在圣艾森特的外城四处乱窜，一边解决遇到的绿皮，一边寻找友军的痕迹。
整个外城区的状况已经相当不乐观，因为铁履一号遭遇的对手已经远不是一辆兽人卡车和它来不及下车的乘客那么简单了，他们一路上都做着协助平民撤离和帮助行星防卫军重整防线的工作，坦克的主炮和副武器消灭了数不胜数的异形步兵和载具，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整个外城区的防卫已经到来岌岌可危的程度。
“交火痕迹变多了，克雷提斯，下个路口左转，我们也许该往那里碰碰运气。”
“听你的，头儿。”驾驶员克雷提斯向左转动操作杆，坦克开始向左转向。
“马力略，我们还剩多少弹药？”
“8发穿甲弹，6发高爆弹，激光炮电池还够射击90次，重爆矢弹共够射击300发......要把我们的激光枪和手雷算上吗？”
“暂时不用，给主炮装填一发高爆弹，也许我们等下有机会用上。”
“是，长官。”
铁履一号又撞开了一堵残垣，绕到了另一条街道上，这里的绿皮尸体的数量明显变多了。
赫斯特伏低了身子，他往车舱里做了个手势，马力略把备用的激光枪递给了他，尽管每名坦克手都会准备一把手枪自卫，但坦克里还是会分出额外的空间放上激光枪，以便这些成员在必要转变成步兵时有一把趁手的武器。
坦克的炮塔开始转动，主炮对准了道路左侧的建筑群，探照灯照亮了房屋的墙壁和窗户，两侧的重爆矢枪也指向了各自负责的区域，警惕着可能的敌袭。但车组们没有等太久了，就在坦克驶进这条街道没多久后，什么东西打在了坦克的装甲上，发出了轻轻一声“叮”的声音。
黎曼鲁斯停了下来，哥比森和谭迪尔几乎要扣下了重爆矢枪的扳机，但是赫斯特阻止了他们。
“别开火，那是发激光枪弹，可能是自己人。”
“迪比乌斯，把炮塔从11点钟方向移开；哥比森，别扣下扳机。”
“马力略，把信号枪给我。”
年轻的车长谨慎地探出身子，举起信号枪向天空开了一枪，然后飞快的缩进坦克内，借助显像仪观察对方的回应。
在空中爆炸的信号弹绽放出了刺眼的白光，当信号弹产生的光芒熄灭后，道路左侧一栋房屋的窗户里亮起了灯光，有人用手电做出了回应。
“所有人，解除戒备，是友军。”
赫斯特又把身子探出了炮塔，很快那座屋子的门打开了，十几名灰头土脸的戍卫团士兵从里面陆续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头盔套在头上都显大的士兵被为首的佩戴着士官肩徽的士官拽着来到了铁履一号旁边，那个士官一边赔笑，一边摁着那个士兵的头鞠躬道歉。
“对不起长官吉鲁这小子眼睛尖但是胆子小他已经被吓蒙了所以不小心开了枪我会教训他的还请长官你多多体谅别枪毙......”
赫斯特看着面前这两个人，一脸的无奈，这个士官看起来就是个典型的关系户，油嘴滑舌的功夫大概比瞄准射击和领导下属还厉害。
“姓名，所属部队，情况，”他尽量长话短说，免得再给这个人任何阿谀的空间。
“格里斯姆·赫姆格士官，隶属于1472城防团第7连第2排第6班”那个人干巴巴的说道，“我们排被敌人击溃了长官，我召集了一些人据守在这栋建筑内并击退了敌人的几波攻击......”
“详细说明敌袭的状况。”
“那些绿皮，长官，它们躲在最后一批运输车队的货箱里，然后这些畜生趁天黑从里面杀了出来，然后我们的外部防线也遭到了绿皮的攻击，现在外城区跟沦陷没什么区别，我想我们应该赶紧撤......”
赫斯特瞪了他一眼，士官立马把嘴里的“退”字咽了下去。
“你们手头有什么激光枪和手雷之外的东西？”
“凯提克背着一部音阵阵列，”赫姆德指了指一个背着通讯器的士兵，“加纳姆和贺坦是排重武器班的幸存者，他们手上还有具导弹发射器和弹药。”
“很好，我们向西北方向走，那边有座被征用为临时基地的仓库区，我们应该能在那里找到补给和援军。”赫斯特从坦克里掏出了一张地图，向士官展示了他计划的行军路线。“同时，每隔五分钟让你的通讯员在帝国标准通讯频道内发布消息，让所有收到消息的帝国部队向那个临时基地靠拢；然后切换到频道朱红402α，向这个频道报告外城区的状况，明白了吗？”
赫姆德连连点头。
“很好，我们现在出发，让你的人盯好黎曼鲁斯的两翼，我不希望有任何活着的拿着反坦克武器的绿皮出现在那边，明白了吗？”
士官的头点的跟个鼓槌一样。
“出发！”
“你们都听到了？长官让我们快走，动起来！动起来！”赫姆德转头就换了一副面孔，大吼着催促着他的手下跟上前进的坦克。
他手下的士兵只得小声咒骂一下那位见风使舵的长官，然后列队跟着黎曼鲁斯坦克出发了。
圣艾森特外城区，仓储区012号
这里原本是一座存放出口农产品的仓库区，在钢履军抵达以后依照战时法案被征用做了物资仓库用来存放战争所必需的各类给养，当赫玛斯·托法奥主动请愿带着一支民兵部队前来监督这里的工作的时候碰巧遇上了一群把自己弄成蓝色的兽人，它们已经将仓库围得水泄不通，而这名贵族不得不带着非专业部队试图守住这座重要的物资中转站。
围墙上的探照灯照亮了街道，民兵们利用搭起来的高台居高临下向冲锋的兽人开火，但他们的训练水平并不能做到枪枪命中，若非跟随队伍前来的一名机械教科技神甫事先部署好了几座狼蛛炮塔，这座仓库已经落入兽人之手了。
一群从黑暗中发起冲锋的兽人被探照灯的灯光给抓到了，随即一座狼蛛炮塔调转它的两挺重型爆矢枪向来袭的异形倾泻矢量弹雨，暴雨般的重爆矢弹很快消灭了那群兽人中的大多数，但依然有一只用仅剩的手臂挥舞着砍刀继续大吼着向阵地冲锋。
就在它快要够到防线的护墙的时候，它的脑袋在一阵枪声中变成了一滩碎肉，炮塔旁边的两个民兵放低了枪口，吹了声口哨。
“呼，又解决一个。”其中一个感叹了一句，然后马上缩回墙后，不一会儿一阵弹雨就扫过他们刚刚探出头的地方。
“那些炮塔真是靠谱，只要它们还在运转异形根本打不进来。”
“是啊，”另一个民兵给自己手中的激光枪换了一个新的电池，手法明显不如更加专业的军人。“反正这些库房里满是物资，我们可以一直守在这里，直到它们打累离开或者死干净为止。”
“你说的轻巧，我们刚来的时候多少人？”
“50个”
“现在呢？”
那个民兵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开阔地上堆着裹尸袋的临时坟墓，叹了一口气。
“20个......”
“我们现在全靠着炮塔撑着，而激活它们的那位机械教士现在根本抽不出空，要是炮塔出问题我们就玩完了。”
第一个民兵探出头开了几枪然后立马缩回来，他很幸运，因为几发还击的子弹擦过了他的头盔边缘，在基地的地面上溅起了微不足道的火星。
“只有帝皇祂老人家知道有没有援军来，他们不是说在仓库里找到什么传呼机吗？”
“那个托法奥找教士去唤醒它的机魂了，鬼知道他们还要忙多久。”
“那个贵族佬真是个疯子，硬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遭罪，还不让他的那些贴身护卫来搭把手。”
“就是，那些护卫虽然武器看起来不咋样但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结果现在全靠我们这些仓促上阵的门外汉来保卫这座基地。”
两个人又探出头打了一梭子，然后默契的缩了回来，还击的弹雨又一次从他们头顶掠过。
“还是聊点轻松的吧，前天对门的莱莎托人捎了口信给我，你猜她说什么了？”
“说什么？”
“她答应嫁给我了，还说她说服了父母别在乎嫁妆多少，只要仗一打完我们就举办婚唔唔唔.....”
民兵的队友捂住了他的嘴。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他一边捂一边教训道，“你忘了邻居家那个退役老兵讲故事吗，战场上嘟囔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家伙最后都死了，我可不想失去自己唯一的亲弟弟。”
但大概是他弟弟被捂急了，后者推开了哥哥的手臂，并在情急之下站了起来。
“我怎么就不能说，你分明就是嫉妒我因为你也喜欢她，那我还可以告诉你我连订花的花店都找——”
“趴下！”哥哥大声喊道，可惜晚了一步。
“砰！”
就在他起来的那短短一瞬间，一发猝不及防的流弹打碎了弟弟的脑袋，从伤口涌出的鲜血和脑浆洒在了一旁的哥哥身上。
那个民兵愣了一下，随即愤怒地护墙后探出了身子，手里抓着两把枪，眼中闪烁着怒意和决心的光芒。
“你们这些杂——”
“哒哒哒哒哒”
还没等他射击，迎面打来一梭子子弹就打穿了民兵的躯体，他只来得及看了眼身上的弹孔，就瘫了下去。
阵地上的几个民兵看到两个人的死后立马赶了过来，两个人把两兄弟拖了下去，其余的人则用一轮手雷投掷压制了另一波冲过来的兽人，狼蛛炮塔随即调转枪口把它们消灭了。
与此同时，在基地内的其中一个仓房内，托法奥正看着一名科技神甫正在对一座通讯器阵列进行某种仪式，家主身上的衣物已经从容易妨碍行动的长袍换成了一套更方便行动的便装和护甲，但上面的装饰依然华丽，腰间的武装带上别了一个手枪枪套和剑鞘，两把武器的手柄一样有着华丽的花纹。
他向一旁的护卫发问，语气严肃冷静：“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名护卫穿戴了一套装饰过度的镶金护甲，但手中的激光枪则相对朴素很多，他敬了个礼，回答了他的主人的问题。
“民兵部队已经伤亡过半，但大部分防御炮塔依然在线，我们还撑得住。”
托法奥点点头，“很好，告诉首脑批准在局势危及时出手相助，但别暴露你们的真实身份。”
“属下明白，那么飞行编队呢，它们已经完成了伺服颅骨信使的投放，也许可以为我们提供火力支援。”
“贤者的护教军已经在路上了，没必要在额外呼叫增援，况且太多人反而会加大我隐藏身份的工作量。”
“属下明白，那么我立刻去传达阁下的命令。”
“记得你的身份和话术，别让那些平民起疑心。”
“是，属下告退。”
那名护卫跑步离开了仓房，留下托法奥继续看着机械神甫工作，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角度。
“看来，这场戏我还得继续演下去了。”
（to be continu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