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收残月，清风散晚霞（末） ［碧蓝档案/佳代子/同人文］

新生的旭日东升，昨日的残阳西落； 散步间不经意瞥见枯死的古木抽出新芽， 又注意到楼下掌柜的变成了店主的儿子。 和他无意间谈起看店的理由， 只恨物是人非，但仍得坚强地活着。 穿过行人如潮水般的街道，独自伫立于熙攘的人群，似乎世间放缓脚步的只有我一人。 月色依旧撩人，撩拨行人的心弦。 我与所有天体相隔甚远，在天空高挂着的，予独群星间一轮明月如此夺目，与我如此临近。 但在地面上的我，只觉得月与繁星相隔着一片漆黑的天空—— 指尖撩过黑白色的发丝，仔细地拂过耳后。 但是她的双眼迷离着，没有做出答复。 我觉得稍显无趣，但又沉溺于平静之间的美好。 我在她邻近的位置坐下，打趣道 “现在已经对小把戏没有感觉了吗？” “习惯了。” 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情感，我害怕她于我不断远去，同潮汐一般。 将脸深深埋入她肩旁，感受到了温暖的花香。 明朗的月光下，她静静地回头。 那是一双温柔的眼睛，上面只有星空和我的倒影。 片刻后，我与她的双眼分离开来。 她只是侧头，一颦一笑都牵动我的心弦。 “怎么和孩子一样啊，真是。” “只限于你哦~” 黑暗中枯黄的叶，是否在我所不知的时间静静下落。 昨日开得正旺的花，清晨是否凋零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夜晚变得漫长，明天的到来或许更令人兴奋。 试着像以前一样邀请她约会，得到的回复依旧会让我欣喜。 于是，第二天下午。 午后的阳光令人安心，我自然地接过她伸出来的手，紧紧扣住。 来到无数次路过的老屋，房主是猫和老人。 她看向趴在房檐边的小猫，也看向脚边独自凋零的繁花。 “好久没见到婆婆了啊，去叨扰一下吗。” 她的眼睛依旧如此扑朔， “……嗯，是啊，以前……” 我仍然记得她在邻居家被猫围得水泄不通，而那位慈爱的老人温柔的目光。 “怎么了？” “不，没什么。那就走吧。” 我任由她轻轻挣开我的手，看着她走进庭院。 她也任由我注视着她推开了门，或许，她牵着我进门，命运会被改写吗？ 她迷茫地站立在偌大的前庭，带着她迷离的双眼。 “佳代子。” “婆婆是不是出门了。” “佳代子……” “要回去吗？” 我没有回答，天边团起的乌云意图冲散美好的约会。 淫雨霏霏，任凭风呼啸着穿过，任凭雨珠模糊了视线，而她仍然静静地站着。 “你最近很奇怪啊，你……我们不是出席过她的葬礼吗。” “我……” 少女的迷茫溢出瞳孔，我永远不知道她的无助。 离开时，她仍带着她那不知所云的双眼，带着迷离与她所丢失的记忆一起。 焦急地踱步在病房前，直至等来众神的审判，我身旁或许不该有任何人。 祂们让我从高塔尖端坠落，同曾经触手可及的明月一起。 “神经退行”。 来自医院的审判。 第15天 今天和佳代子看了满月。 我告诉她上次满月的时候我向她告白了。 她挤不出笑容，但是她的双眼却写满了少女的娇羞与喜悦。 我摩挲着她的手，同世间觉悟仅有的珍物，直至她坠入梦乡，沉沉睡去。 第37天 今天带佳代子散步了。 工作已经荒废许久了，财政来源靠着阿露和学生们的补助。 我问了她今天晚上想吃什么，但她答不上来。 我以为她把食物的名字忘了。 但她除了叫出我的名字，其他全是呓语。 她喃喃地说，我静静地听。 第80天 今天给佳代子看了合照。 我注意到她微微颤抖的手，再也没举起来过。 钢笔的笔尖断了无数次了，我不厌其烦地换，但是今天的泪水止不住了。 记得她之前问我为什么不换一枝。 我说这是触摸到月亮的勇者得到的宝物，她不解。 她依旧带着明月般的面孔。 唯留下困惑的她和天真的我。 有时，她也会闯入我的梦境，带着同之前如夏花般的笑靥。 我不知道该定义这是奖励关还是惩罚。 但是在医院的床边醒来，看见注视我的，宁静的双眸。 我会微笑着向她道早安，抚摸着她朦胧的脸。 她离开了，却散落四周。 静静地拾起记忆的碎屑，一同送入焚化炉。 飘絮般散去的，同我一起。 月色寂静的吓人，偶尔注视着天，我也会想，我可爱的女朋友过得还好吗。 我会与她牵着手走进民政局，她傲娇地希望改成我的姓氏。 我会笑着打趣她的不坦率。 我会掀开她在婚纱店试穿时的头纱，轻吻她的额头。 她一定会娇羞地回应我的爱意。 我会在婚礼前想象她的婚纱，想象她的脸庞充斥少女的欣喜与感动。 宾客会瞩目于美丽的新娘，我会拨开人群的潮汐，缓缓走向我此生挚爱的人—— 我会贴和她的嘴唇，和我的爱意。 啊，真是幸福…… 是啊，像梦境一样。 我清了清酒意，推开冷清的家门。 我想对于爱人的逝去，我是否过于冷静，转来感受自己鲜血的炽热。 迷茫的度过凛给的假期，恍惚间又想到佳代子的温柔。 她分明带着笑意啊，真是不坦率。 世间骤然变得模糊，疯也似的寻找她存在的证明。 除了寂静，没人能够回答我。 一遍一遍看着佳代子住院时的笔记，在她尚能握笔时。 只要往前一步，这个广阔而又美丽的世界便会夺走我的生命。 但她留下了一卷录像。 “sensei，有多久没这么叫你了呢。” 她似乎有些哽咽，但却温柔地笑着，如同背景下被夕阳染红的彩霞。 “我已经快要忘记所有人了，但是我从来不想让你觉得孤独” 她的眼角分明的流出泪水，我静静地看着，看得出神。 “你知道吗，你之前给我看的照片和日记，都快占满我的大脑了。 我是个任性的学生，做不到祝福你和其他的女孩子幸福。 我不能与你相拥，我与你之间的距离是否已经变成天上的月亮呢？ 但是我爱你，你得活下去。” 至此，泪水淹没了我的思念。 “我好爱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伊始， 夜色渐浓，微阖双眼 控诉着时间的流逝，起身打破了片刻寂静，但是音乐还没播完， 月光透过薄云，再透过窗帘， “我爱你，做个好梦” 夜色阑珊，声音略显青涩， 月光不断倾撒在床头，侵占了房间， 微微侧身， 末了， 便如同这祝愿般沉沉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