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跟屁虫

（跟屁虫）

都说小子跟妈好，姑娘跟爸好，我不知道你们，我小时候是我妈跟屁虫儿。

也可能是放养久了，也可能是我妈护着我，使我练就了定位找人的技能。

无论我妈在哪个工地盖楼，还是在单位，或是在同事家打麻将，我总能找着她。

孩子小，啥也不知道，有时候我妈在楼上绑钢筋干活，我就在二楼安全网上跑，软软的，弹弹的，要么就是挨个屋里穿来穿去的，跟寻宝似的，捡费材料给我妈看有没有用。

（冲突）

我妈说，那会我爸的工资自己花，我妈的工资养全家。

我爸下了班有时候出去喝酒，回来的很晚，时间长了，我妈就烦了，有时候下了班也不回家，在单位和同事打麻将，玩到很晚才带我回去。

总玩就上瘾了，经常不顾家的行为同样引起了我爸的不满，这俩人的冲突爆发了。

有一次我自己在家一天没吃饭，我爸8点多回来的，问我妈呢，我说没回来，他就怒了，我妈大约9点多一进门，俩人就吵吵起来了，反正是各说各的，我爸一生气，用拳头把厨房碗架柜上面的玻璃怼碎了，血流了一地，后来去社区包扎了。

还有一次，也是吵架，我爸气的拿菜刀砍衣柜门，那是一个白色的立式衣柜，门是用胶克板做的，两面门上都有锯齿状倾斜的竖印，只不过最后用春节的福字盖住了。

（升级）

再后来，矛盾升级了，俩人开始动手了。

我爸属虎，狮子座，我妈属猪，白羊座，打起架来还都挺强势的。

开始还仅限于拳脚，后期开始抄家伙了，什么桌椅板凳，你一下我一下，各不相让。

起初我就在那哭，也没啥效果，就边哭边拉着我爸让他别打了，我爸正在气头上，就冲着我来了，我妈一看更生气，反而会使冲突升级。

家里那时候有个，铁制框架，红色法兰绒弹簧坐垫的老式折叠椅，比较重，我爸有时候会拿那个打我妈，我妈也不哭，就是对着干，我记着一般都是升级到我妈抄菜刀，我爸打着打着就下楼了，我妈就会站在门口骂，什么祖宗十八代的话都有，整个单元都能听着。

我妈皮肤白，打完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经常抱着我哭，说过的什么日子啊之类的。

他们俩打到后期，我都麻木了，在我小床上写作业，这种日子断断续续的持续到我上初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