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场上的绝望（下）

比赛结束后，经理请我们吃了顿饭，然后就是照例放假，我拿到了我的报酬。

离开前，我再次单独询问他的目的：

“比赛结束了，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当然。”

“是伊卡洛斯吗？”

“不，”他停顿，“是希望。”

“什么？”

“是希望啊，希望！”

我不懂。

“我认为，希望只会诞生在少数人中......”

“？”

“从以前，我们就被这样教导着才对。就算不是直接的言语教诲，只要看着身边的世界就该明白。来自**、**和**的‘充满希望的话语’都是这么说的嘛......

“赢不了的人......不想努力的人......努力了也赢不了的人......

“......就等同于毫无价值的垃圾。”

听到这里，我吓得打了个哆嗦，这个平时很和善的人居然语气不改地说出这种话。

“有价值的人和没有价值的人，从出生的瞬间起就被清楚区分了。”

“不......”我想打断他。

“没用的人不管多努力，也无法成为有价值的人......‘努力导致成功’这种话......根本就是天大的误会。世界才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你说是环境因素，我认可，”我插话道，“但你要是攻击人的天赋......”

“小型犬不管多努力也成不了大型犬......企*不管多努力也不可能在天上飞......”

“人和畜生能比吗？”我开始暴躁。

“换句话说......没用的人做什么都没用，”他完全无视了我，“有才能的人不是用‘成为’的......而是最初就带着那样的器量而生。”

“你的意思是说！”我听得不耐烦了。

“没错......像你*****。所以我才会这么尊敬**。”

我希望他也是抱着尊敬的态度来找我帮忙的。

“啊，话先说在前头，这跟向往是不一样的喔。”

我问他：“这么鄙视弱者的你，难道还鄙视强者？那你把自己看得可太高了。”

“向往......是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一样的人把？我的心情和那种厚脸皮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厚脸皮？你脑袋没事吧。”

“怎么说呢，我这种......应该是属于更纯粹的，不求回报的爱......

“所以，请**相信我。”

我讥笑他：“你是要把不求上进又厌恶出身又不想反抗表达为爱吗？”

“杀了我也没关系，若是那样我也希望能让我提供协助。”

“你在说什么！？”

“********，************，*******。我......只希望****都能努力。我......只是想亲眼目睹在那未来的‘绝对的希望’。”

“你是想一开始就让我们刺激伊卡洛斯进步吗？”我开始理解他癫狂的思想了，“不管是训练还是比赛顺序，全部是为了让伊卡洛斯一个人，对吗。”

“嗯，我真的是很幸运！”他就这么不要脸地承认了，“像我这样的人，能亲眼见证希望与希望互相冲击，发光发热的瞬间。”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没等他说完就扭头离开了。

“我一直坚信着。

我的行动一定能成为世界的希望的基石。

而且…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

赞颂我吧。

传颂我的伟业吧。

铸造我的铜像吧。

敬仰我吧。

把我…

称为超高校的希望吧。”他还在自顾自地演讲，试图让我随便听进一个字。

后来，他辞职了，听说去了希腊，还是什么地方。

我听说过这么一句诗：“骑在人民头上的，人民把他摔垮；给人民作牛马的，人民永远记住他！”作为守护者，我更理解群众的强大，明白弱小集结后的力量，懂得人生而平等的道理。但也知道他、他们为什么这么想。

有人聪明有人笨，但如果受到适合的教育，他们总能拥有相同的创造力；有人强壮有人羸弱，但如果分配到合适的工作，他们未尝不能创造出相同的价值。这就是我对他、他们的批驳，他、他们是谁？只是那个白毛疯子吗？我不记得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