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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步入深渊》(1)城堡之下 黑暗 中篇小说

2020-12-19 12:28 作者:灵鹘马尾鸢  | 我要投稿

Into    the depth            
步入深渊

推荐语:(恐怖慎入!)露娜公主有什么在瞒着她姐姐?旧城堡的地宫中又隐藏了什么可怕的秘密? 当现实被未知力量操控,恐怖感就会陡生;而黑暗掩盖了一切,增加了对未知的恐惧。本作对这两个要素把握的十分到位,因而有很强的恐怖效果。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恐怖感也在持续增强。

——jazspid

原文链接: https://www.fimfiction.net/story/60514/into-the-depths

作者:Pen Stroke

译文地址:https://fimtale.com/t/4121

译者:秋落彩云

已授权

译者注:扑朔迷离的死亡地道,千奇百怪的陷阱危机。两姐妹旧时城堡之下,隐藏着一个恐怖的故事。死亡无处不在……

简介:为了营救她的妹妹和最忠实的学生,塞拉斯提娅必须亲自来到位于无尽森林废弃城堡下的古老地道。她,连同陪伴她的护卫们,将直面这片阴森,扭曲的地下走廊。然而,是什么驱使着露娜和暮光闪闪来到这里?她们为何无法成功归来?

又是谁在黑暗最深处凝视着塞拉斯提娅?

                第一章:  城堡之下

 

大公主背抵着冰冷的砖墙,大口的喘息,角上的光芒微弱地闪烁着。她的肺像火烧一般,她的嘴里充满着难忍的血腥味。她的腿不停地颤抖,仿佛马上就会瘫倒在地。那条横穿她可爱标记的伤口还在流淌着她宝贵的生命。她的王冠,她的胸甲,她的蹄铁…它们全没了。她的卫兵,她的子民……也全没了。此刻,她孤身一马。

 

她的耳朵捕捉着最细微的声音,并竭尽全力维持她角上的光芒。然而,这些努力只是让她头疼得更厉害。她头一侧的肿块随着每一次脉搏越跳越痛,像波浪一般袭击着她的头骨,使她难以思考。她在脑震荡的煎熬下依然拼命维持着自己的意识,聆听,观察着黑暗。她知道是什么正蛰伏在这寂静之后,她能感受到它的目光。

 

她在被监视着。

 

她角上的光芒又闪烁了一下,宣告着她魔法的逐渐消退。黑暗趁机侵袭进来,她看不见了走廊,看不见了她自己,就连四蹄与尾巴也被黑暗吞没,接着是她的胸口,她的脖子。光芒微弱到她只能看见自己的鼻子和角,然后它们也消失在了黑暗中。她的魔法耗尽了。

 

寂静无情地侵入着,她甚至听不见自己绝望的心跳和蹄子哆嗦的回音,而早在她与卫队刚进入这甬道时还充满了回声。寂静吞没了她试图弄出的每一点声响,正如黑暗吞没了她眼前的每一缕光芒。

 

黑暗与寂静包围了她。

 

然后她听见了,来自走廊深处一丝细微的咔嗒声。她迅速集中精力谛听,但在那咔嗒声之后便什么也听不到了。她的神经绷紧了,嘴里的血腥味也更加强烈了,就连这腐朽的空气中也飘浮了一丝血气。她甚至感觉心脏仿佛在耳边剧烈地跳动。

 

她知道是什么躲在黑暗深处,她知道是什么在袭击她。它正伺机待发,准备着这一次的攻击。而它仍没有行动,它只是在凝视,凝视着塞拉斯提娅最后的挣扎。

 

“来啊!”她用微微颤抖的嗓音大声吼道“你还在等什么!”

                              ******

不久之前……

 

暖茶的馨香飘进塞拉斯提娅的鼻中,撩拨着她的嗅觉。她慢慢地举起茶杯,啜饮了一口,让那经过精心调制的液体滑过她的舌尖。然后,她又轻轻咬了一口刚出炉的,柔软的松饼。它如此轻柔,松软,让塞拉斯提娅脸上浮起一抹微笑。

 

她正坐在花园之中,在一片巨大的橡木投下的树荫下欣赏着鸟儿的鸣叫。现在正是午茶时间,一个在她日常处理国家事务间短暂但美妙的闲暇时光。在这段时间里,她只需要倾听微风拂过树木的呢喃,感受阳光洒在她身上的温暖,然后再就着茶吃第二块松饼。

 

在这段时间里她还会遇见露娜,她妹妹自从归来之后逐渐养成了一种有规律的生物钟。露娜会睡过一整个上午并在下午醒来。塞拉斯提娅就会边喝着下午茶边等着露娜来吃她的早餐。这也给了她们共同讨论国家大事和闲聊生活点滴的宝贵时间。

这段时间里,她们只是姐妹。

 

然而,露娜又迟到了,大公主面前的座位空空如也。不过塞拉斯提娅并不担心。几乎每周一次,露娜都会为了读书而挤占本该休息的早间时光,然后在下午睡过头。这不禁使大公主回想起小时候的暮光,她总是能在被子下面发现一只打着灯笼熬夜苦读的紫色小雌驹。

 

想到了暮光,塞拉斯提娅发现露娜现在必须得起床了。暮暮将应露娜之邀来到中心城,要是月之公主不出面迎接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于是,大公主从座位上站起身,一口饮尽了她的茶水,吃完了她松饼,径直走向城堡去叫露娜起床。

 

毕竟,叫露娜起床的过程中总是充满着难以言喻的欢乐。

 

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在塞拉斯提娅听来简直像警报一样刺耳,她微微一缩,屏息去观察露娜是否因此惊醒。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露娜沉重的脚步或者床板的呻吟,月之公主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中,于是塞拉斯提娅又把门推开了一点,侧身潜入了露娜的房间。

 

露娜的房间一如从前:丝绸,涂料和木板都呈现着夜空的深蓝色,这也就是为什么露娜的房间里总是夜晚,点点闪烁的星辰缀在天花板上,漆成巧克力色的昂贵的红木家具整齐地布置在房间中,所有丝织品都染成了繁星的苍白色或者夜空的深蓝色。露娜自己几乎完全融入这一片黑蓝之中,但她在被子中的翻身还是令塞拉斯提娅露出了一丝坏笑。

 

这是一个姐姐准备用特殊方式吓醒妹妹的坏笑。

 

塞拉斯提娅轻轻抬起蹄子,一步一步地向房间中慢慢潜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好像这口在她肺中的氧气能使她的身躯变得更轻盈些。她把全身的重力压在一个蹄子上来看看能发出多大声响,然而地板依然保持着沉默。于是,塞拉斯提娅继续一步一步缓慢地接近露娜的床铺。

 

间里出奇的亮,这一次,那扇通常用来遮挡阳光的窗帘已经被拉起来了,塞拉斯提娅只能猜测这是城堡工作人员的功劳,他们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让温暖明亮又美妙的阳光来唤醒赖床的露娜。显然这并没有什么用,露娜把头蒙被窝中沉沉地睡着。最终,塞拉斯提娅轻松地接近了露娜的床边。

 

她舔了舔嘴唇,扫荡了上面还残存着的松饼屑,又朝床边迈出一步。一块木板突然呻吟了一下,吓得塞拉斯提娅僵在原地。露娜在被窝下面翻了翻身子,但还是没有伸出头来。塞拉斯提娅本想松一口气,但又怕这样会暴露她的行踪。

 

终于,她站在了这里,正在露娜床前。她展开双翅,深深吸气,这一回,她将变身皇家大嗓门,冲露娜大声吼出一句惊天动地的“下午好啊,妹妹!”毫无疑问这会把露娜吓醒,然后就是一场在城堡中闹得鸡飞狗跳的你追我逐,而且不久后露娜肯定也会以同样有趣的恶作剧来回敬她的好姐姐。

 

这种令马愉快的游戏通常会弄得城堡工作人员们不知所措,心力交瘁。

 

塞拉斯提娅尽肺部所能吸入最后一口空气,胸部和脸部鼓得发痛,她屈身向前,用最大音量朝露娜吼了出去。塞拉斯提娅开心地笑了,她还停顿了一下准备欣赏露娜脸上的表情。

“滚开!”

哇咔!

 

塞拉斯提娅跌跌撞撞地后退着,肺部空气的逃离使她变得头晕目眩,她一头栽向地板,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的王冠咔啦咔啦地滚到了房间那头。她四蹄朝天,一些羽毛也从她翅膀上脱落,松散地飘荡在空中。

 

她被露娜干脆而坚决的一蹄给打倒了。

 

“姐…姐姐!”露娜倒吸了一口冷气,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她迅速爬出被窝,冲向塞拉斯提娅身边“对不起!”

 

塞拉斯提娅只能呻吟,她混乱的大脑终于能赶上事态发展的进度了。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后,她终于让视野清晰了一点,并慢慢地站起身来。她拍打了一下翅膀,将它们重新收拢在身侧,然后举起一只蹄子摸了摸脸,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噢…”是她对脸上受到的重击所能做出的唯一回答。

 

“我很抱歉,姐姐,我不知道那是你。”露娜道歉道,月之公主捡起了塞拉斯提娅的王冠递给了她,塞拉斯提娅在接过王冠的同时也察觉到露娜眼下厚厚的眼袋。

 

“那你在准备袭击谁?”塞拉斯提娅边戴上王冠边问道“还有,你为什么看起来整夜没睡好?”

 

“因为我没睡。”露娜揉了揉眼睛承认道,“我整个早上都醒着。”

 

塞拉斯提娅抬眼看向了露娜的床铺,然后她在床头橱上发现了一本书,她用魔法把它悬浮起来看了几眼,然后笑了。根据这本书的标题和描述应该是一本恐怖小说,讲的是黑夜里一队野营者在森林中被一个冷血杀手逐个残杀的故事。

 

“也许你以后在睡前不应该再读恐怖故事了,毕竟一个掌管夜晚的公主肯定怕黑。”

 

露娜撅起了嘴并从塞拉斯提娅蹄中抢回了书,“我才不怕黑呢,姐姐。还有,你来我房间干嘛?”

 

“我来叫你起床啊,”塞拉斯提娅轻轻地笑了笑,虽然她还在揉着自己的脸颊“你睡过头了,而且暮暮马上就会赶到城堡。我想既然是你邀请的她,那你肯定想亲自去门口接她。”

 

露娜猛得把头甩向一边,盯着挂在墙上的摆钟,紧接着恐慌起来。她低声咒骂了一句,把书扔到桌子上,冲进了卫生间。与此同时,塞拉斯提娅来到外面的走廊中等着露娜。等到她妹妹走出卧室时,已经是焕然一新,着装整洁,而且让马绝对猜不出她刚从被窝中爬出来。

 

“我猜这是你的新纪录。”塞拉斯提娅微笑着嘲讽道,连露娜自己也笑出声来。然后两位公主一起走向城堡的前门。

 

“我还是很抱歉,塞拉斯提娅,我没想伤着你。”

 

“我知道,”塞拉斯提娅安慰道“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句,你刚才那一记右钩拳打得真漂亮。”她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依然感到自己的脸在隐隐作痛“可否允许我问一句,你请暮暮来城堡干什么?”

 

“这是…一个小秘密”露娜避开了她姐姐的目光。

 

“哦,小秘密?”塞拉斯提娅俯下身子,轻轻顶了一下露娜,“什么样的小秘密?”

 

“一个…不能告诉你的秘密,”露娜回答道“而且你也别想从暮暮那里套出话来,她可是冲我发过萍琪毒誓要对你保密的。”

 

塞拉斯提娅笑了,心中悄悄地绽起了一朵希冀之花,她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是啊,也许这么想是有点以自我为中心,但她还是禁不住好奇这个秘密是否真的与自己的生日有关。早年前她曾经邀请过萍琪派为露娜举办了一场惊喜生日派对,也许露娜是想在暮光的帮助下来回报她的惊喜呢。毕竟,没谁能比她最忠实的学生更了解自己了。

 

“那好吧,我不猜了。”她和露娜来到城堡走廊的一个岔路口,塞拉斯提娅转身走向右边垂直的走廊,而露娜则继续向前。“我得回去办公了,你俩一块来吃晚饭吗?”

 

露娜摇了摇头说:“抱歉了,姐姐。但暮暮和我得在我的书房里研究一下午。不过我保证明天的下午茶我能按时到席”

 

“我会等你的。”塞拉斯提娅笑着回应露娜,然后大步离开了。一想到可能会收到一个来自她妹妹的惊喜派对,她不仅蹦跶了几步。毕竟经历了整整一百一十三年没有收到过任何惊喜派对之后,她早就想来这么一次了。

                            ******

塞拉斯提娅坐在茶桌边,满满一杯茶动也未动,盘子中的小饼干散落一地,鸟儿也早已飞入丛林之中。在大公主面前,一个卫兵在恭敬地行礼,他刚刚所禀告的消息依然萦绕在塞拉斯提娅耳边,她的嘴唇发干,身体僵硬,血液冲上了头顶,她不得不展开双翅来维持身体平衡。因为她刚刚听到的消息简直……太可怕了。

 

露娜和暮光闪闪失踪了!

                              ******

大公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感受清冷的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和鬃毛。随着又一次奋力地振翅,她继续盘旋在无尽之森中那个古老的石头废墟上空,在那个她曾经叫做家的地方。

 

皇家姐妹城堡,曾经是整个小马利亚的闪耀明珠。是在击败无序之后,为了重新开发利用无尽之森而建立的。但在露娜企图政变的一千年后,无尽之森还是最终夺得了这里的掌控权。一度屹立在此的威武的城墙已经被粗大的藤蔓杂草无休无止地蔓延给掩盖了,雨雪和风霜也瓦解了曾经高大坚实的塔楼。整个城堡看起来宛如一副骨架,被无情的岁月逐渐侵蚀。

 

但在这一片废墟之中仍有光芒存在,火把,魔咒和被施过魔法的照明宝石还在这里微微闪烁。仿佛腐烂尸体上爬行的蚂蚁一般,中心城皇家卫队正在仔细搜查这片废墟,飞马们在空中巡逻,陆马们则在仔细检查着古老的石路和灌木。大部分残骸和垃圾已经被清理干净,他们正训练有素,一丝不苟地巡查旧城堡的每一寸角落。

 

塞拉斯提娅听到一声哨音,转过头望去,她看到一队飞马正在她身下飞翔,一只领队的飞马在向公主敬过礼后,伸蹄指向了旧城堡的花园。在那里,银甲闪闪正在一个摆满了地图,报告和咖啡杯的桌子旁朝大公主示意。他们已经工作了一整夜,但这不祥而难熬的时光显然才刚刚开始。

 

塞拉斯提娅俯冲下去,飒飒的冷风从她和两只天马身旁呼啸而过,她迅速而有力的着陆激起了一片尘土和落叶,强劲的翅风令四周的灌木沙沙作响,仿佛它们并不欢迎她的出现。

 

“情况怎么样,卫队长?”塞拉斯提娅走到银甲身边问道。

 

“和一小时以前没什么两样,公主。”

 

塞拉斯提娅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附近的花园,她还记得昔日在这花园里度过的愉悦时光,花园里的植物曾经是如此的养眼和芬芳。而今,这座花园已经变得死气沉沉,杂乱不堪。早年经过精心修剪的树木已经枯萎破败,曾经花园中弥散馨香的花草也已被腐水,苔藓和乱石所取代。塞拉斯提娅甚至看到那个曾经摆放无序雕像的石头底座上还摆着个破鸟巢。

 

在花园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扇巨大的,被粗壮恐怖的藤蔓所掩盖的石门。实际上,如果不细心观察都很可能把那藤蔓误认为是一株肥大低矮的怪树。石门已经被清理过了,但这并不是卫兵们的功劳。它是被先来者,也正是那两位失踪之马清理的。

 

“那么我想是时候展开行动了,队长。”

 

“是的公主,但我想我还是应该陪您进去,毕竟暮光是我的妹妹,而且……”

 

“她也是我的学生,银甲。说实话,我们两个谁也不应该进去,我们都与此事牵连过多,但是我需要确保这次行动的成功,你却不用。而且,当情况恶化到无以复加的时候,我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来营救我们。”

 

“明白,公主殿下。”银甲回答道,“卫队已经集结完毕,正在等待指示。”他指向一队由十二匹小马组成的小队,他们正在装配重要物资和装备,其中一半是来自日之护卫,另外六个则来自月之卫队。

 

“那我们就别再浪费时间了。”塞拉斯提娅说完,跟在银甲身后走向那支护卫队。

 

银甲大喊:“立正!”然后走到整齐排成一列的卫兵面前,又转头望向塞拉斯提娅,大公主朝他点点头。银甲叹了口气,开始对他的部下们讲话。

 

“士兵们,以防你们之中有马还不了解情况,我来简单介绍一下。昨天下午,暮光闪闪来到了坎特洛特城堡,她应露娜公主之邀并在城堡门口与其会见,然后她们二马回到了露娜公主的私人书房,并在那里一直待到傍晚。在这之后,她们带着一小队月之护卫离开了城堡。她们的目的地,如当时在门口执勤的守卫所汇报的,是我们现在所站着的这片土地。”

 

“她们来到了这里,皇家姐妹城堡,但已经连续二十四个小时没有任何消息了。”

 

银甲闪闪顿了顿,挨个看向这些卫兵们,他们的表情惊疑交杂,但依然保持着专注。他们继续倾听,铭记着来自银甲口中的每一个字。

 

“我们已经彻底搜查了旧城堡的地表来寻找任何有关她们的行迹,而我们唯一能证明她们确实来过这里的证据就是一辆在门口被遗弃的空马车,地上的蹄印证明她们进入了这扇石门,就在你们面前,通向旧城堡的地宫和地下通道网。”

 

“你们的任务很明确,搜寻并营救露娜公主和暮光闪闪,你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她们有可能被挟持或者受了重伤,所以你们的行动必须精准而迅速,明白了吗?”

 

“遵命,队长!”这支精锐的小队齐声呐喊道。

 

“很好”银甲点了点头“你们所有马都是我亲蹄挑选出来的,你们在搜查与营救方面都天赋秉异,还经过了最严格的训练与挑战,即使面临战斗,无论是短兵相接还是肉搏战,你们都是皇家卫队里精英中的精英。”

 

“选择你们是有原因的,”银甲向前走了一步“地宫里的一些房间并不向普通小马开放,一些通道和走廊通向地牢,档案室,墓穴和其他一些比较敏感的区域。因此,你们很可能会遇上一些被特殊魔法密封起来以限制他马入内的门”

 

“所以,你们需要一位有着对这些地区有着绝对权力入内的小马陪同,一位能被这些古老的符咒和魔法辨识出的小马。然而,目前只有一位小马符合以上描述。”

 

“她是谁呢,长官?”其中一个卫兵禁不住问道。

银甲闪闪举起蹄子指向塞拉斯提娅。“公主。”

 

“等…等等,公主要陪着我们进去?”另一个卫兵紧接着问道“难道她不应该留在后方,我无意冒犯,但……”

 

“我感谢你的关心,中士,但我必须陪着你们一同进去,这是命令。”塞拉斯提娅坚定地说道,她离开卫队向着石门走去,头上的角发出了炫目的光芒,随着刺耳的呻吟和摩擦,古老的石门缓缓地打开了。一阵污浊的空气从地道中喷涌而出,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水和尘土的气息,仿佛是这个旧堡在呼出一口憋了几个世纪的浊气。

 

“现在我们出发吧。”

 

卫兵们转头望向银甲,银甲则肯定地向他们点点头,这就是他们所需要的全部了。他们开始跟随大公主进入地道。然而,银甲却暗中拉住了这支小队的队长,一只日之卫队的天马。

 

“双刃中尉,我想我不需要再跟你强调保证大公主安全的重要性了。露娜公主一失踪,她是唯一能够升起太阳和月亮的马,留心每一处角落,保证队伍的紧凑,如果事情变得不可收拾,那么安全护送大公主出来便是你的第一要务,明白吗?”

 

“遵命,长官。”

 

“很好,从现在到黎明,你们大约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如果到那时你们还没能出来,我就会亲自带一队卫兵去找你们,一定要保证公主和你们自己的安全。”

 

双刃中尉点了点头,转身朝石门走去,不过,在她完全步入那一片深渊之前,她还是回身看向银甲“别担心,队长。我们一定会保证公主的安全……也一定会救出你妹妹,我保证。”

 

银甲嘴角微微一扬,向进入地宫中的双刃敬了一个军礼,目送她消失在黑暗之中。

 

在赶上其他马后,双刃中尉开始指挥队伍,她走在最前方,身侧跟着两位中士,在他们后面的是塞拉斯提娅,被所有的护卫包围在正中心,最后一位中士紧跟在队伍的最后方。独角兽们施法来照明周围的路,而其他马则装备了用特殊方法制成的皇家战服,这些战服的头盔和胸甲的金属上镶嵌了能够发射出锥形光芒的宝石,以此来探索这黑暗的地道。

 

他们按照一张城堡地下通道的旧地图前进着,很快来到了一处巨大的环形房间,从这里向四面八方都延伸出阴暗的地道。即便这些地道已经有数百年无马走过,有些标记着方向和目的地的石板依然悬挂在入口上方,其他的石板则已经落在地上厚厚的尘土中,留给后来者无尽的猜想。

 

塞拉斯提娅认出了这个房间,即使过了一千年,往昔的记忆还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里就是大厅,我还记得有时城堡的小马们就在这里举办生日派对,这个地方正好就在王座室下方。”

 

“是的,这里还是一处可以通向地宫内各个房间的交通枢纽。”双刃边走到大厅中央边评论道,她展开双翅指向大厅的不同方位,开始用坚定而权威的声音朝她的队员下达命令。

 

“这里就是我们这次行动的指挥部,我们将会彻底搜查这地宫里每一处角落,并随时向这里汇报情况,如果我们找到了失踪的小马也要送至此处。现在立刻开始进行准备工作,你们有十分钟时间,开始吧。”

 

队员们向双刃敬了军礼,然后开始着手准备任务。灯笼被挂在墙上,照亮了昏暗的大厅,其他物资也从行囊中取出。与此同时,双刃与大公主来到通往他们来时之路的走廊入口。

 

“我能说两句吗,公主殿下?”双刃打开自己的行囊,开始翻找里面的装备。

 

“当然了,中尉。”

 

“其实我并不希望您陪我们一起下来,这太冒险了,特别是已经有马对您的妹妹意图不轨以后。如果劫持者还在这地宫内,那我们简直就是自投罗网。但同时,您又是我们执行搜查任务中最不可或缺的马,没有您的帮助我们连一半房间都搜查不了。”

 

“因此,我希望您能听从我的几条规定,保证您的安全是我们的第一要务,如果局势失控,我叫你跑,您就得跑,不许与我争论,不要仗权压马,明白吗?”

 

“我并不认为我们会落到那个地步,中尉。”塞拉斯提娅说安慰道。

 

“也许不会,但我还是需要您的保证。”双刃从行囊中取出几把寒光熠熠的短刃,依次安装到翅膀上。这种短刃非常锋利,是专门为天马护卫所打造的,却极少有天马使用,“那么,您能保证吗?”

 

塞拉斯提娅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我将尊重你在任何情况下做出的任何决定,中尉。”

 

双刃转身腾起,几下飞到她们所来的石廊顶上,用她的刀锋在石壁上留下了一个向下的箭头,“现在,我还需要问您一件事,公主,您知道为什么您的妹妹带暮光闪闪来到这里吗?”

 

“不,我并不知道”塞拉斯提娅叹息道“她们不可能有什么东西还落在这里,当中心城的新城堡建好时所有东西都搬过去了,我想不出她们来这里要找什么。”

 

双刃回到了地面,折拢起双翼,“那么我们就只能逐一排查每个房间了。”她开始走向大厅里的其他队员,他们已经准备完毕,带好了所有行动必备的器物。双刃垂下一翅,让刀刃刮擦着石板面。这摩擦声立刻引起了队员们的注意,他们迅速转身,立正站好。

 

“好了,一旦我们开始行动,就将会被分为三队,大公主与我将搜查那些有着限制魔法的房间,堡垒将会留在指挥中心来记录行动的进展并保证这些灯笼持续照明。”

 

“其他马,两两成队,挑一个走廊。用你们的魔法来和指挥中心保持联系,每排查一个房间都要向堡垒汇报消息。这就是你们的任务,记录你们的进程,搜查每一处角落,还有,别干蠢事。”

                              ******

“说吧,你肯定知道点啥。”

“我不知道。”

“这里就咱俩,没别的马知道,告诉我吧。”

“我不知道。”

 

寻路从走廊进入一个房间,用他角上的光点亮了整个房间,他是日之卫队的一员,就像双刃一样。他也因此穿着日之卫队标志性的金色铠甲。而那铠甲,穿的却并不那么符合规定,寻路已经解开了他胸甲上的束带,让它随意的悬在身前“如果你告诉我,咱俩就是好哥们。”

 

“我不知道。”夜视又重复了一遍,这匹来自月之卫队的陆马跟着寻路进入了房间,他的铠甲打理的堪称完美,锃明瓦亮,一尘不染,而且没有一条束带是松散着的,简直可以媲美仪仗队。

 

寻路用舌音嘘了他一声,转身观察着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朽木的味道,寻路和夜视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卫兵营房,木质的床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任由时间腐朽的烂木头,在房间里有规律的排布着,上面的床垫与被褥早就被拿走了。实际上,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间专门用作堆放化肥的房间。

 

“好吧,我的“再也不想闻第二遍”的清单上又多了这么个玩意,”寻路捂着鼻子吐槽道,“千年的时光酿造出的醇香,是卫兵们体香的馥郁外加上烂木头的芬芳,真可谓是…等等,不对,还有别的气味!”

“什么?”夜视赶紧问道。

“是一种特殊的气味,一种……”寻路突然转身冲着夜视坏笑道“烧焦裤子的味道。”

 

夜视对他怒目而视,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我又没有说谎,我确实不知道露娜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嘿,得了吧。”寻路向前把胳膊搭在夜视的肩上,他们的金属盔甲碰在一起,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我一个字也不会向双刃中尉和大公主提起的,我发誓。”

 

“我不知道。”夜视啐了一口,推开了寻路。

“好吧,好吧,我就不难为你了。这样,我来猜,你只需要告诉我对还是错就好了。他们是来……野营?”

“我不知道。”

“看星星?”

“我不知道。”

“性感睡衣派对?”

 

夜视咬紧牙关,狠狠地跺了一下蹄子“寻路中士,我不知道!甚至所有的月之卫队在露娜公主离开前都不知道她走了。”夜视愤怒的朝空气中挥了一下蹄子,声音中带着鄙夷“那你和双刃知道大公主每次都在想什么吗?不知道?那也就别指望月之卫队能知道。”

 

“行了,行了,别急眼嘛。”寻路匆匆跑进房间,准备开始检查“你要是不想告诉我就直说嘛。”

 

夜视气得发抖,但他还是设法深呼吸平静自己的内心,以防真的干出了点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他承认自己确实是败给寻路这个蠢货了,于是和寻路开始逐堆检查这些腐烂的床板和角落。然而,这宝贵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

 

“那么…月之卫队中那些天马们的蝠翼…是真的吗?”寻路一边检查着几块木片,一遍小心翼翼地问道。

 

夜视暗暗呻吟了一声,拒绝抬头去看寻路的脸“你觉得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我平时挺难见到月之卫队的,”寻路回答,他把木板扔回那堆朽木里,走向夜视“就像我挺难看到那些甜蜜的演出一样。当我不执行搜寻任务时,我就得待在御膳房门口站岗,不过他们经常会多做好多份菜,我大约得有一个月没自己买午饭了。而且,因为我的执勤时间的问题,我见不到任何一个月之卫队的卫兵,所以我哪来的机会问呢?”

 

夜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样吧,寻路,让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天生就是就和所有日之卫队的独角兽们一样有着灰白皮毛和金色眼睛吗?”

 

“才不呢,我平时比这好看多了。”寻路脸上绽起了一抹自信的微笑并鼓起了前臂上的肌肉。

 

夜视翻了个白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铠甲“那么,月之卫队的铠甲上也施了像日之卫队一样的魔咒,所以,没错,月之卫队的天马们没有真的蝠翼。”夜视最后扫视了一眼房间,然后朝房门走去“行了,向堡垒汇报情况,然后再去检查下一间屋子。”

 

寻路笑着跟上夜视,打趣地说道:“一旦我们完成了这次任务,你就该考虑一下和双刃中尉约会去,你俩简直太般配了。”

“赶紧汇报情况!”

 

寻路又笑了一声,向角上集中法力。他的角逐渐发光,然后变出了一个白色的魔法泡泡“又清理了一间屋子,正在奔赴下一间,完毕”他口述着,那个魔法泡泡变成了蓝色,然后从他角上脱离下来,飞进了黑暗的走廊,奔向堡垒所在的大厅。

 

塞拉斯提娅退后几步,一缕她角上的魔法飞进了面前的门中,古老的咒语在呻吟和摩擦声的伴随下,缓缓地转动着门内的机关。终于,一声清脆的响声宣告了门锁的破解,门朝里旋开,尘土从地上扬起,塞拉斯提娅重新点亮她的角,和双刃一起走进了这个长时间无马问津的旧卧室。

“啊…嚏!”

 

大公主揉了揉鼻子,那些尘土阻塞了她的鼻孔,她一时间除了呛鼻的尘土什么也闻不到,还得努力克制自己再一次打喷嚏的冲动。随后,她扫视了一眼房间,惊讶地注意到这里的家具和书架并不同于其他地方,历经了近千年的时光却依然完好如初,在这屋中静静地伫立着。

 

“您还好吗?”双刃走到其中的一个书架,仔细地读着上面的书名。

“我没事,中尉。”塞拉斯提娅打了个响鼻,清理了鼻腔内的异物,“我们现在在哪?”

“如果地图没弄错的话,我们应该在宫廷预言师的私人卧室里。”

 

塞拉斯提娅点点头,径直向屋中那积着厚厚灰尘的床和书桌走去,“我都快忘了以前的宫廷里还有预言师这么个职位,露娜总是更倾向于相信这种没什么事实和理论根据的魔法,也是她希望我们能在宫廷的编制内留着这样一个独角兽预言师的位置,我记得最后一位预言师是…..喻铃,没错,就是她。实际上,自从露娜…呃…篡位失败后,我也看不出有什么必要再找个新的预言师了。”

 

塞拉斯提娅扫视了一眼床铺,转过身子,“看来没什么马来过这里,咱们还是到下…下…阿嚏!”她甩了甩脑袋,扑扇了几下翅膀,扇得房间四周尘埃飞扬。喷嚏很快转为咳嗽,塞拉斯提娅在鼻子前拼命挥动蹄子,以得到一点纯净清新的空气。现在,她除了那随时想钻进她鼻孔的可怕又讨厌的尘霾以外什么也闻不到了。

 

“这灰尘真是太难以忍受了。”塞拉斯提娅抱怨道。

 

“要不您去大厅接替堡垒吧,殿下?您可以在我们清理所有没有限制魔法的房间时来充当我们的调度员,然后我们再集合全队开始对剩下的房间进行搜查。”

 

“我很好,中尉。”塞拉斯提娅挥动了一下翅膀,又重申了一遍。这次挥动除了扫清了桌子与床铺上残留的尘土外,还顺带扇起了一件东西。这引起了双刃的注意,她迅速走到书桌前。

 

“这是什么?”她问道,用翅膀拾起了桌子上的一张方形纸片,这纸片刚刚还隐藏在桌子浓密的尘埃之下,鲜艳又坚韧,上面还画着一条被七把剑围绕的巨龙。

 

“这是塔罗牌,”塞拉斯提娅走上来看到“这是一套外国大使送给她的龙牌。她平时挺喜欢这种东西,而且她每次都能在玩这种牌时赢我,所以这种牌让她有种幸运感。”

 

“你们用塔罗牌来打牌?我还以为它们是用来预言的呢。”

“最早塔罗牌就是用来玩牌的,中尉。”塞拉斯提娅从双刃后探过身来,打量着双刃翼中的这副卡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喻铃是第一个用塔罗牌来占卜未来的小马。它们很快就变成她预言术的核心部分,相对于我得耐着性子忍受她关于如何正确使用这些卡牌来预言未来的长篇大论,露娜却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喻铃甚至还用其他预言方式来研究应该如何正确排列这些卡牌。”

 

“听起来…很有趣。”双刃把翼中的卡牌翻转过来,评论道。

“正如我所言,露娜是这种冷门魔法的狂热爱好者,我自己其实并不怎么相信这个,直到…唉…直到喻铃做出的最坏的一个预言真的实现了。”塞拉斯提娅离开了书桌,记忆如潮水般向她袭来。

 

“我还记着她那天所说的话:同途化异路,姐妹成虚无。”

 

“关于我的命运是这样的,一个太阳,一个倒置的皇后,五枚金币和一只倒挂着的龙。而对露娜的预言则是这样的,一轮倒置的月亮,一个倒置的法官,八柄长剑,一位倒置的隐士。这两条命运之路会撞在一起,导致一个无法改变的后果。三柄长剑,倒置的恋人,五柄长剑,七柄长剑,最后,还有一个倒置的马车。”

 

“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我从来没研究过塔罗牌,”塞拉斯提娅背对着双刃说道,“我只是在复述喻铃在一千年前对我和露娜所说过的话。太阳代表着一位对她的工作过于投入的雌驹,她将为她杰出的领导才能付出她自己无法预见的代价。她对这代价的到来视而不见,正如那条倒挂的龙一般,她看到的世界是本末倒置的。”

 

“而那月亮,”塞拉斯提娅模仿着喻铃最初预言时的那番语调,接着说道“她承受了太多的漠视与孤独,在茫茫黑暗中看不到出路,因此她孤立了自己,异化了自己,难以冷静地对待和接受这一切。这两条命运之路会相撞,伴随着无法挽回的心碎和悲伤。那对十字型交叉的双剑和扬镳岔路预示了一场背叛。其中的一位会做出必要的牺牲,但这轮回却无法打破。”

 

塞拉斯提娅叹息了一声,回归了正常的语气,“直到在这个预言真的应验之后,我才明白原来喻铃预言了我妹妹的背叛,变成梦魇之月以及我们的决斗。”塞拉斯提娅忧伤地回忆着,这些旧殇至今还令她痛彻心扉。

 

双刃低头扫了一眼翅中的卡牌,问道:“我记得您说其中一张牌有七把剑,对吗?”

 

塞拉斯提娅点了点头,“没错,为什么这么问?”

 

双刃伸展开她的翅膀,将卡牌放在桌子上,她轻轻用翅膀上的羽毛扫过纸面,拂去了上面还残存的灰尘。塔罗牌鲜艳的图案显现了出来。一些是倒置的,与其它牌反向而视,图形的内容依然清晰可见。有五张牌与另外五张是完全相反的,其中正好有一张的背面画着七把长剑。

 

“什么?这套牌还在这里!”塞拉斯提娅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我记得,喻铃在露娜叛变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宫廷,之后就再也没有新的宫廷预言师了。我想可能没再有马来清理过这间屋子,但为什么喻铃既然已经走了,她还要把这套牌留在桌子上?”

 

塞拉斯提娅举起蹄子摸了摸最近的一张牌,“不过,她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倒置的马车,无尽的轮回……那天我驾驭着谐律精华对抗我的妹妹时,我并没有真正的击败她,只是拖延了她。只是暂停了这轮回,直到我的学生和她的朋友们结束了这场噩梦。”

 

“两张牌怎么解释?”

“什么意思?”塞拉斯提娅瞪大了眼睛,疑惑地望向双刃。

 

双刃中尉伸出一个翅膀,用羽毛夹着一对塔罗牌,“这有两张牌您没有提到,上面的这张应该叫……圣徒?”她抬头望向塞拉斯提娅,“到底什么是圣徒?”

 

“是一种古老的祭司,也是预言师的另一种形式。”塞拉斯提娅讲述道,她唤起了角上的魔法接过这两张牌,以便能更清楚地观察它们,“我也不清楚这个图案代表着什么,你得找匹研究过塔罗牌的小马问问去。”

 

“好吧,那么第二张呢?”

 

塞拉斯提娅用魔法浮起第二张牌,突然感到一阵冰冷径直蹿上她的脊梁。这张卡片展示了一个可怕的图案,那是一片如炼狱般的火海之中,一条可怖的红龙手持一柄三叉戟在邪恶地狞笑,在牌的正下方有两个大字“恶魔”

“我的天呐,”塞拉斯提娅把牌递给双刃看,“多漂亮啊,不是吗?”

“我觉得“恐怖”这个词更贴切些,殿下”中尉转身离开桌子,向门走去,“而且我觉得我们在这间屋子里浪费的时间有点多了”

 

塞拉斯提娅点了点头,把卡牌放回到桌子上。她施展了报告魔法,向它口述了情况,然后将它传送至大厅。塞拉斯提娅跟着双刃走出了曾经属于这个预言师的房间,没有再费力去关门,任由它直面这无尽而深邃的黑暗。

 

 

“我们已经清理完预言师的房间了,正在前往下一处,完毕。”

 

报告魔法的泡泡随后破裂了,只留下空荡的大厅中不断扩散着的回音。一只来自月之卫队,身材健硕的母马已经脱下了她的盔甲,在大厅的中央做着俯卧撑。她天生的皮毛呈现出一种柔和的棕色,鬃毛是火红色的,而她的可爱标记则是一个紧闭的大门。豆大的汗珠正从她的额头缓缓滚下,但她依然以一种流畅的节奏做着俯卧撑,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止。

 

大厅作为整个搜索任务的指挥中心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小队在每个地道的入口处都安置了灯笼,为这黑暗的地宫提供了光明。还有一对灯笼摆在大厅中央的一处地面上,它们照亮着一堆物资配给和一张从中心城带来的展示旧城堡地宫的大地图。

 

堡垒继续做着俯卧撑,随着肌肉有节奏的伸展,她用魔法捡起一支羽毛笔,在墨水瓶里浸了浸,然后在地图上将大公主与双刃刚检查完的房间上打了个叉。她放下羽毛笔,也施展了一个报告魔法。整个过程中她一点也没耽误她的俯卧撑,并在不断的起伏下完成了这个魔法。

 

“收到,请前往你们的下一个房间。所有队员的报告都已按时上缴,仍然没有露娜公主和暮光闪闪的消息。我们已经搜查了大约四分之一的房间,期待你的下一次回复,完毕。”

 

魔法泡泡变成了蓝色,然后从其中一个地道飞走了。堡垒结束了她的俯卧撑,简单活动了一下后,开始躺在地上做仰卧起坐。

 

另外一条带着信息的魔法泡泡飞来了,在她身前爆开,“嘿,堡垒,这里是寻路。夜视想让我给你捎个话,他想找个时间把你那矫健的躯体涂满润滑油,再让你正面上了他,听起来真是太变态了!”

 

“我绝对没说过这话!”夜视抗议的声音响了起来,“堡垒,我求求你了,让我来接你的班监控大厅吧,我受够他的瞎扯淡了。”

 

“哎,要是你真想和堡垒私处一会的话,就让我去监控大厅好了。这样如何啊,堡垒,想不想在这地宫中和夜视找一处阴暗幽密的角落干点什么?完毕。”

 

堡垒大笑着把背抵在地面上,寻路的魔法消失了,但很快又被堡垒的新泡泡代替了,她努力抑制着不把自己的笑意显露出来。

 

“不行啊小伙们,这是双刃中尉的命令,必须得是我坚守在这,所以你们尽量克制点,千万别杀了对方,完毕。”

 

她注视着魔法泡泡消失,然后笑出了声来,“要换作是我和这逗逼一队的话,这个时候我早一拳打断寻路的鼻子了,干得不错,夜……”

 

叮当!

堡垒僵住了,迅速绷紧身子,竖起耳朵,捕捉声音的来源。她慢慢地转身,屏住自己的呼吸,擦去前额的汗水,目光在周围不断地扫视着。她一点一点地向自己的盔甲挪近,希望能在被袭击前有所防备。

 

然后,她找到了声源,这让她又宽慰又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原来是一个灯笼倒了下来,滚到了一边,玻璃与坚硬的石头撞击,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

 

堡垒放松了警惕,匆匆跑向那个摔倒的灯笼,用魔法将它悬浮起来。她迅速地检查了一遍灯笼的损坏情况,略带气恼地哼了一声,“肯定是刚才没放好。”她评论道,把那个灯笼重新摆回它原先照明的那个拱门。

 

安置好灯笼后,堡垒轻轻地戳了一下它,确保它不会再掉下去后转身离开。她并没有看出整个大厅到处都要摆上灯笼的意义。他们又不可能遭到伏击,银甲闪闪还在地宫外面守着呢。他们,和那两位正在被寻找着的小马,才是地宫里仅存的生灵。

 

这里不可能有别的马的。

叮当!

 

堡垒转过身子,惊讶地瞪向那灯笼。她甚至还没走出四步远,这烂灯笼竟然又倒了。现在,它正躺在石地上,似乎在问她敢不敢再扶起它来,“别逼我把你粘到地上!”堡垒威胁道,重新摆好了它。她盯着灯笼看了几秒,确定它不可能再倒下之后,转身准备离开。

“好了,哪儿是…..”

叮当!

 

又一次的,灯笼摔倒并滚向一边。又一次的,堡垒转身盯着它,不过这次不再是处于愤怒或鄙夷,而是出于谨慎。她抬眼望向片本应被灯笼照亮的黑暗,努力凝视着黑暗的深处,然后感到…..黑暗在凝视着她。

 

堡垒警觉起来,从角上施展出一个照明魔法并把这个光球向黑暗中投去。那光球飞过整个走廊,光芒照亮了沿途的石墙,什么也没有,那被凝视的奇怪感觉也随之而去。

这只是一条空无一马的走廊。

 

堡垒恼怒地跺了下蹄子,转身看着那个灯笼,她用嘴叼起它走向拱门,同时向拱门的石头施展了一个切割咒,经过一番粗糙的雕刻,她总算在拱门上弄出了一个小石钩。她浮起灯笼,把它挂在石钩上。

 

“有本事你再掉下来。”堡垒指着灯笼说道,然后她笑了,相信自己已经在这场与无法平衡之灯笼的作战中彻胜利了。她回到了大厅的行动指挥中心,这一次,灯笼确实没再掉下来,它挂在石钩上,投下的光芒照亮了底下的走廊。

 

突然,它轻轻地摇摆了一下,仿佛冥冥中有谁推动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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