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导追猎 第一章 暗流

天刚蒙蒙亮，急诊室里堆满了患者，医院的电梯一刻不歇的拉着一辆辆担架来回穿梭。问诊室里，陈国安把一字未动的笔记本摔在堆满了人员的桌子上，径直穿过目瞪口呆的众人走出问诊室，接着一拳轰在了医院走廊的墙壁上。 陈国安背过身，倚靠在窗台边，窗外满是建筑残骸，一夜之间，街道旁的汽车通通爆炸，车辆密集之处多半建筑也遭了殃，唯有这座医院，似乎是被幸运光环笼罩住并未受到一点损坏。 陈国安作为一名警员，在凌晨接到指示要求来到医院调查，可是如此灾害面前，来医院里的患者大多都慌了神，陈国安并不能从他们慌乱的语言之中得到什么有用信息，与其听他们哭诉惨状，不如再回过头看看窗外破败的城市。 “都走出去，快走快走，”张主任在问诊室里头疏散着人群 ，快步迎着陈国安跑出去:“哎，陈警官，你看现在也确实不适合来调查，不如你晚点来吧。”说完张主任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陈国安低过头去，从烟到张主任的脸像审查犯人一样仔细看了一遍，摆了摆手转头就离开了医院。 阴暗的房屋中，黑影脱下他的面具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手中摆弄着打火机，忽闪忽暗的火焰似乎并不足以照亮黑暗的房屋，只能看见黑兜帽下枯黄消瘦的脸，目光在手中机械转动的火机中迷失。 “吱呀”门开了，一束光穿过门框，不偏不倚刚好只照到“黑影”的半张脸上，他缓缓把头抬上去，用目光去迎接更刺眼的白光，以及在光照衬托下一个比“黑影”更加漆黑的身影。 “北京城的事我听说了，我觉得你做的多少有点多余，我们的目的就是报仇，只需要鲜血就够了。炸完北京城还有下一个城市，你额外的举动无非是在给自己加戏！毁灭北京城的任务就要拖到今晚了。”这道身影边说话边回头要去拉上刚刚打开的房门。 “咔嚓。” 一阵寒意袭来，是来自黑铁枪管冷漠的回应。 “李兰君，你小子想干什么？把枪给我拿开！” “不好意思，完成你们的任务不过只是我计划的一小环，不幸的是，我的计划之内，你们今天都要死。” “呵，我就觉得组织找你这个外籍人员来是个错误的选择，可你真认为屋外几个...” “噗”语未停，枪声响。 血液飞溅黑影从这具尸体的手中拿走刚拔开保险栓的手枪，打开门迎着光明走去。 “噗”“噗”“噗”“噗”...... 陈国安走出医院，漫步在步行街。随着科技水平的提高，人民幸福感不断增强，京城明明已经很少会出现暴乱了。 陈国安的大脑很混乱，城市的轰鸣声仍在他脑中回荡，只不过空气中除了泥沙飞舞的尘埃竟毫无火药味。 他身旁便是昨晚记者发布会大楼的废墟，周边已被警方拉起警戒线，陈国安本已朝着远离这里的方向走了好久，可脚步忽然停下，转过身又走向了废墟，似乎这里正有什么正在呼唤着他。 建筑原本的墙壁被炸得稀碎，脚下都是爆炸遗留的碎石，陈国安试着想象大楼内原本的构造却无从下手。肆无忌惮的烈火，想必焚尽了这里所有的过去。 陈国安深知此次探索将无果而归，可能是为了抒怀，爬上了废墟最高的一处平台，继而把手伸向裤兜，翻找一阵没有掏出任何的东西，又把警服上的碳素笔拔出叼在嘴边，躺在水泥板上，手自然向后搭去，只是这一搭，陈国安疲惫的双眼忽然变得有神了起来。 李兰君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喘着粗气，想来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他如此剧烈的活动，李兰君坐在地上，熟练的从中枪倒地的士兵尸体中抽出一把匕首，削下士兵的手指头，又拖进屋内，接着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他拖入屋内。 良久，李兰君打开门，若无其事的走向这几个士兵来时乘坐的车辆，接着是发动机的一阵低鸣。 直到这时，附近的村民才敢来到房屋门口，打开房门，只剩尖叫声在屋内回荡。 李兰君独自开车自言自语道: “快见面了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