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干金曲背景大百科【1】:克罗地亚的“乌斯塔沙”组织(上):简介和历史
前言注释
本文介绍是第2次世界大战期间的同名组织,“乌斯塔沙”另外还有对克罗地亚人的侮辱性称呼之意,笔者者会另行介绍。

简介

定义
Ustaše(克塞语音标:[ûstaʃe]),也被称为Ustasha或Ustashe,是一个克罗地亚法西斯和极端民族主义组织,从1929年开始,一直活跃至1945年,才宣告覆灭。
正式名称为Ustaša,即克罗地亚革命运动(克塞语:Ustaša - Hrvatski revolucionarni pokret)。其成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涉嫌屠杀了数十万塞尔维亚人、犹太人和罗姆人以及南斯拉夫境内的政治异见者。

相关信息
组织领袖或Poglavnik(克语:领袖):安特·帕維里奇
组织创始人:安特·帕維里奇
成立日期:1929年1月7日(法律上)
1930年(事实上的)
被取缔:1945年5月8日
前身:南斯拉夫王国真理党
继承者:十字军;克罗地亚解放运动及其他团体
组织总部:都灵、博洛尼亚(至1941年);
萨格勒布(1941-1945年)
官方报纸:克罗地亚家乡保卫者
(克语:Hrvatski Domobran)
青年部门:乌斯塔沙青年团
准军事部门:乌斯塔沙民兵
组织成员人数:1941年鼎盛时期人大约十万
意识形态:
克族隔离主义及极端民族主义
法西斯主义,反塞族主义,反犹太,反吉普赛,天主教政治化,萝教政治化(波斯尼亚地区)
政治立场:极右
宗教信仰:罗马天主教(官方/多数),萝教(少数)
颜色:白色 蓝色 红色 黑色
口号:"Za dom!Spremni!"
("为了家乡——时刻准备着!")

该运动和组织的意识形态融合了法西斯主义、罗马天主教和克罗地亚民族主义。乌斯塔沙的政治理念是想要建立一个领土横跨德里纳河(笔者注:这条河就是当年东西罗马帝国的分界)并延伸至贝尔格莱德边境的大克罗地亚国。
另外,他们还强调需要建立一个种族上 "纯洁 "的克罗地亚,并通过纳粹种族理论展开对塞尔维亚人的种族灭绝(因为乌斯塔沙的政治理念和信仰便是建立在反塞族的情绪基础上的)以及对犹太人和罗姆人的种族灭绝,并迫害反法西斯主义或持不同意见的克罗地亚人和波斯尼亚人。乌斯塔沙将波什尼亚克人视为"穆族克罗地亚人",因此,波什尼亚克人没有受到种族主义的的迫害。
乌斯塔沙坚决支持罗马天主教,认为罗马天主教和伊斯兰教是克罗地亚人和波斯尼亚人的宗教,然后极力的谴责和反对塞族人的主要信仰,即东正教(主:我太难了)。
罗马天主教被认为是克罗地亚的民族主义的根基,而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分布广泛的大量穆族则被乌斯塔沙赞誉为 "保持了纯粹克罗地亚人血统的宗教" 。
乌斯塔沙是作为一个民族主义组织成立的,旨在建立一个独立的克罗地亚国家。在克罗地亚独立国,简称为NDH(二战期间由法西斯意大利和纳粹德国建立的一个准保护国的傀儡国家)中,乌斯塔沙上台后,其军事部门成为克罗地亚本土警卫队和乌斯塔沙民兵(克罗地亚语:Ustaška vojnica)。
乌斯塔什政权一开始的时候还得到了部分克罗地亚人的支持,因为这些人在战时的确是感受到了以塞族为领导阶层的南斯拉夫王国进行的压迫。然而,该组织一开始凭借想要建立起一个克罗地亚民族国家而赢得的大部分支持都因为它所使用的残酷手段而大失人心。

组织名称

ustaša(复数:ustaše)一词来源于不及物动词ustati(克罗地亚语,意为起来)。"Pučki-ustaša"(德语:Landsturm或国民军)是克罗地亚帝国本土卫队的一个军衔(1868-1918)。
一战期间,这个词也是克罗地亚三等步兵团(德语:Landsturm regiments或国民军步兵团)的意思。ustaša这个词的另一个变体是ustanik(复数:ustanici),意思是叛乱者,或反叛者。
在南斯拉夫王国的早期,乌斯塔沙这个名字并没有法西斯的含义,因为“乌斯塔沙”这个词的本意是用来称呼那些在1875年黑塞哥维那叛乱中的叛军的。该组织的原始全名出现在1931年4月,名为乌斯塔沙-克罗地亚革命组织或UHRO(克罗地亚语:Ustaša - Hrvatska revolucionarna organizacija);1933年更名为乌斯塔沙-克罗地亚革命运动(克罗地亚语:Ustaša - Hrvatski revolucionarni pokret),这一名称一直保持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和组织覆灭。
在英语中,Ustasha、Ustashe、Ustashas和Ustashi都被用来指代该运动或其成员 。

意识形态
思想起源
1941年5月18日,安特-帕韦利奇和意大利元首贝尼托-墨索里尼在罗马会面。乌斯塔沙深受意大利法西斯主义的影响,并在政治和军事各方面都得到了意大利法西斯的支持。而在1941年国家安全局成立后,乌斯塔沙受到的纳粹主义的影响更是越来越深。


19世纪的克罗地亚政治家安特-斯塔切维奇的主张是乌斯塔沙的极端克罗地亚民族主义的主要思想主要起源之一,此人主张克罗地亚的统一和独立,在观念上既反哈布斯堡又反塞尔维亚。

他的理念是建立起一个以及斯洛文尼亚人领土的大克罗地亚国,包含了波斯尼亚人、塞尔维亚人,认为波斯尼亚人和塞族人不过是因为历史问题而分别皈依了萝教和东正教的克罗地亚人,而认为斯洛文尼亚人是 "山区克罗地亚人"。
斯塔切维奇认为,之所以在大克罗地亚所宣称的领土上存在大量的塞族人,这是最近在哈布斯堡统治者的鼓励下定居的结果,也是像瓦拉几亚人这样接受东正教并认同自己为塞族人的群体的涌入。
斯塔切维奇钦佩波斯尼亚人,因为在他看来,他们作为克罗地亚人只是因为为了维护在奥斯曼帝国占领下的波斯尼亚和克罗地亚地区的经济和政治自主权而皈依了萝教而已。
乌斯塔沙组织则想要利用斯塔切维奇的理论来推动克罗地亚对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吞并,另外还承认了克罗地亚有两个主要的民族及文化组成部分。约西普-弗兰克之后率领着极右派从斯塔塞维奇的真理党中分离出来后,自立门户的成立了所谓纯粹真理党,后来的乌斯塔沙组织有不少人都是来自于该党派。

历史学家约翰-保罗-纽曼谈道,奥匈帝国军官 "坚定不移地反对南斯拉夫主义,为克罗地亚的激进右派--乌斯塔沙提供了蓝图"。
乌斯塔组织另外也非常信奉米兰-舒夫莱博士的理论,据说他声称克罗地亚是 "许多世纪以来西方文明最坚固的堡垒之一",他声称在1918年南斯拉夫国家成立时,克塞合并却令西欧失去了屏障。舒夫莱后来于1931年在萨格勒布被政府支持者暗杀。

乌斯塔沙另外还非常认可一位方济各会修士,克鲁诺斯拉夫-德拉甘诺维奇神父在1935年发表的论文中的言论。

他声称在16和17世纪,黑塞哥维那南部的许多天主教徒都皈依了东正教,这种言论为乌斯塔沙日后强行将该地区的东正教徒转为天主教徒的政策提供了理论依据。
乌斯塔沙受到纳粹主义和法西斯主义的严重影响。其领导人安特-帕维利奇的所谓“Poglavnik一职和墨索里尼担任的“Duce”和希特勒自任的“Führer”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即“元首”。
所有的法西斯分子概不例外,乌斯塔沙组织也非常提倡统合主义体制经济。另外自1927年以来,帕维利奇就一直在与法西斯掌权的意大利进行谈判,其中包括主张以领土换主权,他允诺意大利吞并其声称的达尔马提亚领土,以换取意大利对于将来从南斯拉夫王国独立出来的克罗地亚的主权的支持。

一些历史学家还将乌斯塔什的意识形态描述为教派法西斯主义,因为该组织和运动都非常强调对罗马天主教的重视程度。
墨索里尼对乌斯塔什的支持是基于务实的考虑,其想法或许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意大利在巴尔干半岛和亚得里亚海的影响力。1937年后,随着德国对莱茵兰地区展开再军事化,法国在欧洲的影响力减弱,以及米兰-斯托亚丁诺维奇领导的南斯拉夫准法西斯政府的崛起,墨索里尼从1937年到1939年放弃了就对乌斯塔沙的支持,并试图改善与南斯拉夫的关系,因为他担心继续敌视南斯拉夫会导致南斯拉夫被纳入德国的势力范围。

准法西斯主义的斯托亚迪诺维奇政权的最终垮台,使得意大利再度恢复了对乌斯塔沙的支持,其目的是建立一个独立的克罗地亚国家,然后迫使其与意大利建立个人联盟。然而,墨索里尼对乌斯塔沙的不信任也在增加。墨索里尼的女婿、意大利外交部长加莱亚佐-西亚诺伯爵在其日记中指出:"(墨索里尼)对帕维利奇感到愤怒,因为他声称克罗地亚人是哥特人的后代。这将产生将他们挡在德国人的战车上的效果"。
匈牙利为了两个目的而强烈支持乌斯塔什。其一,是为了削弱南斯拉夫这个小协约国之一,以便最终夺回一些失去的领土。另一个是原因,匈牙利还希望在未来晚些时候与克罗地亚独立国建立强大的联盟,并准备转为进入个人联盟模式。
纳粹德国最初并不支持克罗地亚独立出去,也不支持乌斯塔沙,希特勒非常强调 "强大而统一的南斯拉夫 "的重要性。 包括赫尔曼-戈林在内的纳粹官员也希望南斯拉夫在战争期间继续保持稳定和在官方方面保持中立,这样德国就能继续安全保持南斯拉夫要个安全的原材料出口。随着时间的推移,纳粹对乌斯塔沙越来越感觉到恼火,其中包括党卫军领袖海因里希-希姆莱,他对克罗地亚内务部没有完全遵守纳粹消灭犹太人的议程感到不满,因为乌斯塔沙居然允许犹太人以皈依天主教的方式,继而被承认为 "荣誉克罗地亚人",从而免于迫害。
政治方案和主要执政方案
1932年,由乌斯塔沙领导人安特-帕维利奇本人写就的《乌斯塔什报》创刊号上的一篇社论宣称,暴力和恐怖将是乌斯塔沙达到其目标的主要手段。
刀剑、手枪、机枪和定时炸弹;这些都是偶像,这些都是将宣布克罗地亚独立国家的黎明到来和复活的钟声。
1933年,乌斯塔沙提出了构成该运动官方意识形态的 "十七项原则"。这些原则阐明了克罗地亚民族的独特性,提倡集体权利高于个人权利,并宣称非克罗地亚 "血统 "的人将被排除在政治生活之外 。
这些原则要求建立一个既非资本主义也非共产主义的新经济体系,并强调罗马天主教会和宗法家庭作为维护社会秩序和道德的手段的重要性。(现代历史学家对乌斯塔沙意识形态的这一特定方面的称呼各不相同;"民族天主教"、"政治天主教 "和 "克罗地亚天主教"一系列的称呼层出不穷都被提出)在执政期间,乌斯塔沙禁止避孕,而且还发布了非常严苛的反对亵渎上帝的法律。
乌斯塔沙接受克罗地亚人是迪纳里克人种(该人种是高加索人种里的分支,广泛分布于如欧洲中部和北部之间,欧洲中部和南部之间以及中东与欧洲之间的地区)的一部分,但反对克罗地亚人主要是斯拉夫族的观点,声称他们主要是日耳曼人与哥特人的后裔。
乌斯塔沙认为,政府自然必须是强大和独裁的。该运动反对议会民主制,因为它 "腐败";反对康米,因为它们干涉家庭生活和经济,而且是亵渎上帝的唯物主义。另外他们认为认为相互竞争的政党和选举产生的议会对其国家自身的利益是非常有害的。
乌斯塔沙承认罗马天主教和萝教是克罗地亚人民的民族宗教,但最初是拒绝接受东正教是,认为这与他们的目标不相容。虽然乌斯塔沙强调宗教,但它也同时强调对国家的责任高于宗教习俗。
乌斯塔沙开始执政后,禁止使用 "塞族东正教信仰 "一词,要求以 "希腊-东方信仰 "取而代之。他们强行要求许多东正教徒改信天主教,谋杀和驱逐了85%的东正教牧师,并掠夺和焚烧了许多东正教教堂。1942年7月2日,克罗地亚东正教会成立,作为摧毁塞族东正教会的进一步手段,但这个新教会的信徒很少。
乌斯塔什对穆族克罗地亚公民身份附加了一些条件,如声称支持南斯拉夫的穆族不会被视为克罗地亚人,也不会被视为公民,而会被视为 "穆化塞族",可以被剥夺财产和监禁。乌斯塔沙声称,这种 人必须赢得克罗地亚人的身份。
反犹太主义
1936年,安特-帕维利奇在 "克罗地亚问题 "中把犹太人列为 "克罗地亚人的敌人 "中的第三位(仅次于塞族人和共济会员,但排在了共产党员之前):他写道:“我们的敌人是犹太人。”
“今天,克罗地亚几乎所有的金融和几乎所有的商业都把持在了犹太人手中。这只有在国家的支持下才成为可能,国家(指南斯拉夫王国)一方面要支持亲塞尔维亚的犹太人,另一方面要削弱克罗地亚的民族力量。犹太人兴高采烈地庆祝所谓南斯拉夫国家的建立,因为一个独立的克罗地亚民主国家永远不可能像一个多民族的南斯拉夫那样对他们有用;因为民族的混乱中蕴含着犹太人的力量......事实上,正如犹太人所预料的那样,由于塞尔维亚官方生活的腐败,南斯拉夫成了犹太人真正的天堂"。
乌斯塔沙一上台,就立即出台了一系列纳粹式的种族法案:
1941年4月30日,乌斯塔沙宣布了 "关于种族起源的法令"、"关于保护雅利安人血统和克罗地亚人民荣誉的法律法令 "以及 "关于公民权的法律规定"。这些法令界定了谁是犹太人,并剥夺了所有非雅利安人,即犹太人和罗姆人的公民权。到1941年4月底,即在纳粹在德国实施类似措施之前的几个月,以及在被占领的波兰实施一年多之后,乌斯塔沙要求所有犹太人佩戴徽章,通常是黄色的大卫之星。紧接着,1941年10月10日又宣布了 "关于犹太人和犹太公司财产国有化的法律规定",并据此没收了所有犹太人财产。
早在1941年4月10日至11日的第一天,乌斯塔沙就率先逮捕了萨格勒布地区的一批犹太精英粉丝,并将他们扣押起来索取赎金。4月13日,奧西耶克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乌斯塔沙和所谓的人民民主党的暴徒還摧毀了犹太教堂和犹太人墓地。与此同时,该组织还发动起来了广泛的反犹主义宣传,组织的官方报纸上面写道,克罗地亚人必须 "比其他民族更警惕,以保护他们的种族纯洁……我们需要保持我们的血液中没有犹太因素"。他们还写道,犹太人是 “背叛、欺骗、贪婪、不道德和异类”的同义词,因此“广大克罗地亚人民总是鄙视犹太人,对他们感到自然的厌恶”。
1941年5月,乌斯塔沙又在萨格勒布围捕了165名犹太青年,他们是犹太体育俱乐部马卡比的成员,并将他们送往了达尼卡集中营,这些人中除了三人侥幸存活外,其他人均在集中营中被杀。1941年10月,萨格勒布市长正式下达了拆除犹太教堂的命令,该教堂于1942年4月被彻底拆除。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相较于德国纳粹党而言,乌斯塔沙的手段还是颇显“温和”的:
因为他们选择性的迫害信奉犹太教的犹太人,但允许皈依天主教的犹太人被承认为克罗地亚公民,并被授予雅利安人的荣誉公民身份,使他们能够恢复以前被剥夺的工作。在剥夺了犹太人的公民权后,乌斯塔沙允许一些人通过贿赂或通过与知名乌斯塔沙成员的关系申请雅利安人身份。整个过程具有很大的随意性。例如,只有2%的萨格勒布犹太人获得了雅利安权利。此外,雅利安权利并不能保证永久不被送入集中营或遭受其他迫害。
其他措施
在经济上,乌斯塔沙支持建立统合主义体制经济。该运动认为,私人财产和对小规模生产资料的所有权存在自然权利,不受国家控制。武装斗争、复仇和恐怖主义受到乌斯塔沙的颂扬。
在乌斯塔沙推出了的严酷措施迫害下,许多克族人自己也无法避免被这些措施迫害的命运。乔佐-托马舍维奇在其《南斯拉夫的战争与革命:1941-1945》一书中指出
“在历史上,克罗地亚人从来没有像在乌斯塔政权时期那样遭受过如此合法化的行政、警察和司法的暴行和虐待。”
该政权颁布的法令形成了一个基础,使其能够摆脱国家和地方政府以及国有企业中所有不需要的雇员,“不需要的”是所有犹太人、塞尔维亚人和倾向于建立统一的南斯拉夫国家的克罗地亚人,他们都被赶了出去,除了一些被认为是政府特别需要的人。这就会导致空缺的工作岗位由乌斯塔沙和亲乌斯塔沙的追随者来填补,并导致政府工作由没有专业资格的人填补。

发展历程
二战前
在20世纪20年代,律师、政治家和约瑟夫-弗兰克的纯权利党的追随者之一安特·帕維里奇就已经成为了克罗地亚独立运动的主要倡导者。 1927年,他秘密联系上了意大利独裁者和法西斯主义创始人贝尼托-墨索里尼,向他提出了他的分离主义思想。
帕维里奇提议建立一个独立的大克罗地亚国家,它应该涵盖克罗地亚人的整个历史和种族区域。历史学家罗里-约曼斯声称,早在1928年,就有迹象表明帕维利奇正在考虑组建一个民族主义叛乱组织。
1928年10月,在克罗地亚主要政治家斯捷潘-拉迪奇(南斯拉夫议会中的克罗地亚农民党主席)被激进的黑山政治家普尼沙-拉契奇暗杀后,一个名为克罗地亚青年运动的青年团体由布兰尼米尔-耶利奇在萨格勒布大学宣告成立了。一年后,安特·帕維里奇被21岁的耶利奇邀请加入该组织,成为一名初级成员。
一个相关的运动,
即Domobranski Pokret,组织的这个名称取材自为奥匈帝国服役的克罗地亚军队,该组织开始出版专门报道克罗地亚民族事务的报纸《克罗地亚家乡保卫者》。
乌斯塔沙派还将《克罗地亚家乡保卫者》报刊送到美国,以争取美籍克罗地亚人对他们的支持。Domobranski Pokret周边组织也同时试图与温和的克罗地亚人展开接触并使其变得激进,他们想利用拉迪奇的暗杀来激起这个已然接近分裂的国家的情绪。到1929年,克罗地亚地区已经形成了两个不同的政治阵营:支持帕维利奇的观点,即只有暴力才能确保克罗地亚的民族利益的;以及当时由弗拉德科-马切克(斯捷潘-拉迪奇的继任者)领导的克罗地亚农民党,该党在克罗地亚人中拥有更多的支持者。
克罗地亚真理党的多名成员为《克罗地亚家乡保卫者报》的写作做出了诸多贡献,直到1928年圣诞节前后,该报才被塞尔维亚—克罗地亚人—斯洛文尼亚王国当局取缔。1929年1月,国王禁止了所有的民族政党,真理党的激进派的成员全数被流放,包括帕维利奇、耶利奇和古斯塔夫-佩尔切克。后来,其他几批克罗地亚流亡者也先后加入了这个组织。1941年3月22日,兹沃尼米尔-波斯皮希尔和米约-巴比奇谋杀了来自萨格勒布的《新消息报》总编辑兼Jugoštampa主席托尼-斯莱格尔,这也是乌斯塔沙组织的恐怖活动的开始。
1929年4月20日,帕维利奇和其他人在保加利亚索非亚与马其顿国家委员会成员共同签署了一份声明,声称他们将继续 "为建立克罗地亚和马其顿的人权和民族权利、政治自由和完全独立而开展法律活动"。1929年7月17日,贝尔格莱德的维护国家安全法院判处帕维利奇和佩奇克死刑。
流亡者紧接着开始尝试在欧洲以及北美和南美的克罗地亚侨民中拉起对其事业的支持。1932年1月,他们将自己的革命组织正式命名为 "乌斯塔沙"。乌斯塔组织开展的恐怖活动的主旨就是尽可能地对南斯拉夫制造各种破坏。他们在法西斯主义掌权的意大利和匈牙利开办的训练营中训练成员,意图在开往南斯拉夫的国际列车上安放定时炸弹,造成死亡和物质损失。
1932年11月,由安德里亚-阿尔图科维奇领导并得到四名当地同情者支持的十名乌斯塔沙组织成员突然对韦莱比莱特地区的布鲁沙尼的宪兵哨所发动了袭击,这次行动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恐吓南斯拉夫当局。直到今天,某些新乌斯塔沙主义者仍然喜欢把该事件称呼为有时被称为 "韦莱比莱特起义"。
转折点:刺杀国王亚历山大一世
乌斯塔沙最著名的恐怖行动莫过于在1934年10月9日成功实施的,与马其顿内部革命组织合作展开的,在法国马赛对南斯拉夫国王亚历山大一世进行的暗杀。罪犯是来自于保加利亚革命者的弗拉多-切尔诺泽姆斯基,他被法国警察击毙。
在不同地点等待国王的专车的三名乌斯塔沙成员——米约-克拉里乌斯塔沙、兹沃尼米尔-波斯皮希尔和米兰-拉季奇也先后被法国法院抓获,并且最终判处了终身监禁。

安特-帕维利奇、欧根-克瓦特尼克,以及伊万-佩尔切维奇也随后被法国法庭缺席判处了死刑,因为他们才是该事件的真正组织者。乌斯塔沙认为,刺杀亚历山大国王实际上 "打断了南斯拉夫的脊梁",这是他们 "最重要的成就"。
刺杀事件发生后不久,所有与乌斯塔沙的相关组织以及作为民间组织继续存在的,也就是前文提到的那个Domobranski Pokret都在整个欧洲被禁止。在法国的压力下,意大利警方不得不于1934年10月逮捕了帕维利奇和几名乌斯塔沙移民到了当地的成员。帕维利奇被关押在都灵,1936年3月获释。在他与欧根-迪多-克瓦特尼克会面后,他表示暗杀是 "塞尔维亚人唯一理解的语言"。
在监狱里,帕维利奇被告知1935年南斯拉夫首相的选举结果,当时由克罗地亚人弗拉德科-马切克领导的联盟获胜。后者宣称之所以得胜就是得益于乌斯塔沙的活动。到1930年代中期,带有首字母ŽAP的涂鸦就意味着 "安特-帕维利奇万岁"(克塞语:Živio Ante Pavelić)。
1930年代,留在克罗地亚和波斯尼亚与南斯拉夫进行活动的 "本土 "乌斯塔沙成员与出国的 "移民 "乌斯塔沙间出现了分裂。教育水平低得多的“移民派”被“本土派”视为暴力、无知和狂热,反之, “本土派”则被自视为“战士精英”的“移民派”斥为 "软蛋"。
1937年3月后,意大利和南斯拉夫签署了一项友好条约,乌斯塔沙及其活动被禁止,但是这吸引了年轻的克罗地亚人,特别是大学生的注意,他们将成为组织的同情者或成员。1936年,南斯拉夫政府对那些在国外的乌斯塔沙提供了大赦,条件是他们必须承诺放弃暴力;许多“移民派”表面上接受了大赦,其实是在回国之后,在国内依然展开秘密活动并回国。
1930年代末,乌斯塔沙开始渗透到克罗地亚农民党、克罗地亚国防军和农民公党等正式或者准军事组织中去。在萨格勒布大学,一个与乌斯塔沙有联系的学生团体在1939年最终成为了当地最大的学生团体。1939年2月,两名从拘留所回来的人,米勒-布达克和伊万-奥尔萨尼奇,成为亲乌斯塔沙的杂志《克罗地亚民族(克塞语:Hrvatski narod)》的编辑。
二战期间
轴心国于1941年4月6日开始大举入侵南斯拉夫。克罗地亚农民党是当时克罗地亚最有影响力的政党,但是其领导人弗拉德科-马切克拒绝了德国人关于领导新政府的提议。4月10日,最资深的“本土派”乌斯塔沙成员斯拉夫科·克瓦特尼克就就控制住了萨格勒布的警察,并在当天的广播中宣布成立克罗地亚独立国家(克塞语:Nezavisna Država Hrvatska,简称NDH)。给傀儡国家取上这么个这个国家的名字就是要是试图利用克罗地亚的独立斗争。马切克当天发表声明,呼吁所有克罗地亚人应该与新当局展开合作。

与此同时,帕维利奇和几百名乌斯塔沙人离开他们在意大利的据点前往了萨格勒布,并于1941年4月16日在那里宣布成立新政府。他给自己起了一个 "Poglavnik "的头衔,这是克罗地亚人对 "元首 "的近似称呼。克罗地亚独立国在克罗地亚的 "民族和历史领土 "上宣布成立,即今天的克罗地亚共和国(但不包括伊斯特拉半岛)、波黑、锡尔米亚和科托尔湾。
然而,在宣布独立的几天后,乌斯塔什就被迫签署了《罗马条约》,按照该条约,他们必须将达尔马提亚和克尔克、拉布、科尔丘拉、比奥格拉德、希贝尼克、斯普利特、乔沃、绍尔塔、姆列特以及科纳夫勒和科托尔湾的部分地区割让给意大利。
然而因为乌斯塔沙这些个伪军在战争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被南斯拉夫游击队吊起来打的对象,德国人和意大利人越发的觉得,与之站在幕后,还不如对这块地区进行直接控制,因此这个所谓的傀儡国骑士已经被规划成为了两部分,西南部被意大利也控制,而东北部则由纳粹德国进行管控。结果,克罗地亚独立国被描述为 "一个意大利-德国的准保护地"。1943年9月,在意大利投降后,克罗地亚独立国又收复了全部的根据《罗马条约》被意大利割出去的领土。
最初支持乌斯塔沙政府的克罗地亚族人民转瞬之间对于该政权的支持率可以说是暴跌式的下降,那这一切就始于乌斯塔沙选择了将克罗地亚人心中视作民族心脏地带的达尔马提亚割让了意大利,另外,随着乌斯塔沙展开的迫害越发的无法无天和丧心病狂,该政府也是越来越不得人心。

乌斯塔沙民兵组织

克罗地亚独立国军队是由没有参加乌斯塔沙活动的入伍者组成。乌斯塔的民兵在1941年刚刚组织起来的时候是5个分别只有700多号人的步兵营(后来被扩编到了15个),两个铁路安全保障营以及精锐的黑色军团和元首亲卫营(后来扩编为旅)。

1941年4月27日,一支新组建的乌斯塔什部队屠杀了比耶洛瓦尔附近的古多瓦茨大部分塞族社区的平民。最终,所有反对和/或威胁到乌斯塔沙的人都被Remove了。克罗地亚农民党于1941年6月11日被取缔,因为乌斯塔沙试图取代他们作为克罗地亚农民的主要代表的地位。弗拉德科-马切克被送入了臭名昭著的亚塞诺瓦茨集中营,但由于他在人民中的声望,后来又被释放了出来,但依然被软禁。马切克后来又被外国人要求表明立场,反对帕维利奇政府,但他拒绝了。1941年初,犹太人和塞族人开始被强制性的命令离开萨格勒布的某些地区。
在克罗地亚独立国成立后的几个月里,大部分的乌斯塔沙组织都不在中央控制之下:除了4500名正规的乌斯塔什民兵之外,还有大约两万五千到三万人规模的“野生乌斯塔沙”(克塞语:divlje ustaše),他们被法西斯政府控制的媒体宣传为 "乞求 "被派去与政权的敌人作战。
在1941年夏季对塞族民众犯下大规模罪行后,政权决定将所有暴行全都扔在了非正规的乌斯塔沙成员身上:这些人压根是无组织无纪律的,简直可以称作是土匪。
克罗地亚独立国方面也开始也只需要让他们拿下所有战利品就行。然而由于这些人的行为越来越过分,当局甚至被迫在1941年8月和9月将其中许多人判处死刑并公开处决,因为他们未经授权,就对塞族和吉普赛人使用了极端暴力。为了制止这些所谓的的“野生乌斯塔沙”无节制的抢劫和杀戮,独立国政府又不得不动用了约六千宪兵和约四万五千人的所谓“克罗地亚家乡军”。
1941年6月6日,帕维利奇首次与阿道夫-希特勒会面。1941年7月22日,时任帕维利奇政务部长的米勒-布达克公开宣布了国家的暴力种族政策。Vjekoslav "Maks" Luburić,一位秘密警察局长,于同年夏天开始建造集中营。乌斯塔沙在第拿里山脉周边各地村庄展开的活动让当地的意大利以及德意志居民都感觉到了异常的不安。根据作家/历史学家斯拉·特里夫科维奇的说法,早在1941年7月10日,对乌斯塔沙的残酷措施实在是看不下去的埃德蒙·格萊瑟-霍斯特瑙就向德国最高司令部,即国防军最高司令部(OKW)报告了以下情况。
“我们的部队不得不成为这种事件的哑巴证人;这对他们本来很高的声誉没有任何影响……我经常被告知,德国占领军最终将不得不对乌斯塔什的罪行进行干预。现在看来,这种情况确实会发生。现在,以现有的力量,我无法要求采取这种行动。对个别案件的临时干预可能会使德国军队看起来要对过去无法阻止的无数罪行负责。”

历史学家乔纳森-斯坦伯格是这么描述乌斯塔沙对塞族和犹太平民犯下的罪行的:
“塞尔维亚人和犹太人的男人、女人和儿童大部分都是被活活砍死的。”斯坦伯格在研究了意大利人拍摄的有关乌斯塔沙罪行的照片时写道:“有照片显示,塞尔维亚妇女的胸部被小刀割下,男人则是眼睛被挖掉,被阉割和残害”。
1942年2月17日,盖世太保给党卫军领袖海因里希-希姆莱的一份报告指出:
“反叛者”团伙活动的增加主要是由于乌斯塔沙部队在克罗地亚对东正教人口所实施的暴行。乌斯塔沙的暴行不仅针对参军适龄男性,还特别针对无助的老人、妇女和儿童,其行为简直可以用禽兽不如来形容。保守估计,乌斯塔沙屠杀和虐待致死的东正教徒人数约为三十万。
1942年9月成立了一个乌斯塔沙国土防卫步兵旅,1943年期间,乌斯塔什各营被重新组织为八个,每个都包含了8个步兵营的旅(第1至第8旅)。1943年,德军在东线遭受重大损失后,意大利人也紧接着与盟军签订了停战协议,留下了大量的武器库,南游击队也立刻得到了使用这些武器的授权。

等到1944年的时候,帕维利奇几乎完全依赖乌斯塔沙的已经扩充到了10万人的部队,组成了第1至20旅、第21至24新兵训练旅、三个师、两个铁路保障旅、一个国土防卫旅和新的机动旅。1944年11月,克罗地亚独立国武装部队与乌斯塔什的部队合并为18个师,包括13个步兵师、2个山地师、2个突击师和1个补充师,每个师都有自己的炮兵和其他支援部队,军队实际上已经全面被乌斯塔沙控制,除了上述部队之外,还不包括几支独立的装甲部队。
1945年5月9日,纳粹德国的E集团军正式投降后,这些残余的狗腿子部队的战斗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因为帕维利奇命令克罗地亚独立国部队试图和大量的平民一起逃往奥地利。德军及乌斯塔沙混合纵队和南斯拉夫游击队之间打响的波尔亚纳战役是二战欧洲方面的最后一场战役。大部分逃亡者,包括乌斯塔什和平民,在布莱堡和奥地利边境的其他地方向英军或者苏联军队投降后,基本上全都被移交给游击队。帕维利奇在天主教神职人员的帮助下先后躲藏到了奥地利和罗马,后来逃到了阿根廷,1957年4月9日,一位名叫布拉戈耶-约沃维奇的黑山裔移民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附近成功击毙了帕维利奇;帕维利奇后来因伤势过重而死。

战后

二战结束后,在罗马天主教教会和他们自己的基层支持者的帮助下,许多乌斯塔什人转入地下或逃往加拿大、澳大利亚、德国和南美的一些国家,特别是阿根廷。
二战结束后的数年之间,一些仍然没有死心的乌斯塔沙分子又组织起了一个名为 "十字军 "的抵抗组织,但他们在面对强悍的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军的时候,基本上就是蚍蜉撼树。
随着克罗地亚独立国的失败,这一活跃的运动进入了休眠状态。内讧使幸存的乌斯塔什集团四分五裂。帕维利奇组建了克罗地亚解放运动,该运动吸引了几个前克罗地亚独立国的领导人。维科斯拉夫-弗兰契奇成立了改革后的克罗地亚解放运动,并担任其领导人。马克-卢布里克成立了克罗地亚民族抵抗运动。布拉尼米尔-耶利奇成立了克罗地亚民族委员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