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闲聊02】“动保”爱动物么

这一周得了流感，再度有闲写些有的没的。

起因是校内的狗杀猫事件：

引发了大学生群体的一系列争论。（碍于篇幅不再展示）

那么便谈谈动保。动保组织各处皆有，大学内亦不例外；但动保承担较差的风评，不仅是个别新闻上动保组织的“离经叛道”的行为造成的，更是“动物保护”在逻辑上秉持的人类中心主义和其剥夺动物性行为的矛盾，即形式“双重标准”的矛盾。不过本文只浅显地讨论一下“动保”逻辑和行为，更详尽的考据和讨论就交给后来者。

1.起源

据一种未加考证的说法，主流的动保意识肇始于西方侵略和殖民的后期——人们秉持着自我中心的地位（在西方，则是本文明的优越性），对弱势文明、原始文明乃至自然环境资源大加掠夺。而在破坏造成后的焦土上，人们开始反思一种错误——人是否优越于自然。而作为自然的活的表现，对动物（一般认为植物作为一种生产者，与太阳类似，作为自然的一种更深的底蕴；此处不讨论更先进的植物保护）性的解读冲击着原始的粗暴的人类中心主义——人类至上。对动物性状的研究解读逐渐被接受，人类的自我意识不再独特，因动物亦有感情、思维和意识（只不过尚在未能传达给作为人的我们的阶段）。可以说，“反思”是造就各种思潮的契机。当然，如果回溯历史，一些观念如“竭泽而渔”是值得注意的，在人的社会性实践中，与动物（自然）的接触是不可回避的，这部分内容有待深挖。

2.两种意识

对于动物性和性状的解读展现出不同，大抵分成人类中心主义和非人类中心主义两种相对的流派。

非人类中心主义的观点很好理解，认为人与动物不存在界限，人与自然物不存在界限，并且肯定了自然物应具有自洽的道德权力。虽然一些浅显的非人类中心主义的观点诸如消灭人类以达到生态平衡或回归原始社会以保护生态环境与现有的人的价值体系相悖，但不可否认其对于人之特殊性的剥夺的进步性。

而现今持人类中心主义观点的人，也大多认可人与自然界限的消弭。但怀疑也就此发生，何为“自然的道德权力”，如若消弭了人与自然的界限，那么人的价值尺度何尝不是一种自然的价值尺度，人对价值的反思何尝不是自然物对自身价值的反思？因此，人类中心主义巧妙地退居幕后，利用如诡辩文字游戏般的诘问，列出“人=自然”的等式，在摆脱了“人类至上”的傲慢后，继续维持着逻辑的自洽。落实到动物保护生态环境上，自然地就表现为“对动物和生态环境的保护，是对人类发展（亦是自然演化）的长远保护”。此时，保护动物或是保护环境成为了手段（行为），目的是维持人的价值，仍回归到对人本身的探讨。

以上内容不难理解，对于动保等思潮的研究和分类众多，此处不再赘述。

3.现实

从理论落实到现实的过程中总会有一些缺憾和妥协，因偏极端的话语更有传播学上的优势而动用理性的内容会耗费更多时间而被阻塞，诸如peta等激进动保组织天生地比循规蹈矩的动物收容更引人注目。而若去考察个别新闻所呈现的“动保”现状，更能感受到其背后逻辑的缺失，即所谓的盲动。此刻要重申立场，本文的倾向性在标题出现的那刻便表露无遗——显然的人类中心主义倾向，接下来的任何评论都基于此立场。

本文伊始便提到“动保”在逻辑上秉持人类中心主义但无法完成逻辑自洽，此处的“动保”狭义地指对伴侣动物——即宠物的权利保护（另外还有野生动物和农场动物等，会涉及其他方面的讨论）。人豢养宠物自古有之，从驯养之初追求功能性到如今满足人精神需求的观赏性，宠物作为商品依附于人而生活，其价值体现在满足人的爱欲投射（野生动物和农场动物则提供了实在的产品）。

但依附于人而生活的宠物不自主地“奴役”了人（戏称猫奴狗奴）。有被爱欲机制所俘获不可自拔乃至篡夺了价值判断的简单思考回路（可爱的宠物→保卫可爱→崇高的可爱不可侵犯；以此为价值判断的准绳），成为了单受欲望驱使的新动物（欲望的野兽，如追星，但我根本无法理解崇拜偶像的享乐机制，也许是个例）；爱欲之上，将宠物视作“家人”，但这是单向的一厢情愿的情感投射（有点武断的论断，但你家的狗对你示好是“示好”么，在动物的语境下有着它们自己的指称），收到的只会是动物性的反馈，这种反馈再被人幻想般加工成人的指称被享受；甚至于把人的道德判断和权利移情地赋予给宠物，把动物尊为人但并未真正给予其人的待遇（如自由，但是是在鸟笼内、房间内或项圈里的自由；对忠犬八公的质疑，“忠义”由人赋予，而狗只是在场不走）使其成为不伦不类的半人半兽，混淆其动物性（姑且将其视作动物的本性）和“人”性，仍是一种精神需求。隐藏在背后的是宠物依附于人的关系，是“我命令你做我的主人”的荒谬把戏，是作为商品被人消费的实质。那么，不是宠物“奴役”了人，而是人甘当自己爱欲循环机制的奴隶，以动物性为代价实现了人的欲望。

而在商品的层面，当需求宠物的欲望产生（无论其源于何处，亲身体验或赛博体验）并去寻求宠物这一商品，它就已经沦为整个产业链条的中介，从出生到遗弃（死亡）都处于剥夺了动物性的规定性中。对以宠物满足精神需要的享乐机制的批判尚且处在缺位中（对享乐的批判，这方面尚待学习）。

由其延伸出的，被遗弃的流浪宠物，在维护享乐的成本高出享乐后被遗弃的商品，甚至不符合于社区利益（流浪动物的危害和治理成本）。因此有诸如爱猫协会的动物收容机构为商品遗弃者“赎罪”。然而，绝育、喂食、领养显然是为着社区利益服务的，即人类中心主义的尺度，被剥夺了什么不言而喻。那么以再缝合的“爱”的名义集结众人——你爱的是什么？

4.结语

关于“动保”的所思所想基本完成，不过与发生的狗杀猫事件和猫咪讣告关系不多，但谁又在乎呢，在乎处在社会性下的不完整的动物呢。

5.末

太蛇皮了，看客有意见随意开火。